按照行程,安木槿在第二天登上了飛往a市的飛機,她並沒有跟隨薛斌和陸瑾坐專機,臨時決定陸瑾親自來a市,安木槿也要掩人耳目,畢竟安氏現在是冷氏下屬公司,當然和a市商圈的利益架構有關係。


    飛機上,安木槿想要睡一下都不成,百千滋味在心裏翻湧,這像是一個輪迴,她走的時候心驚膽戰,迴來的時候心亂如麻。


    當飛機平穩降落a市的時候,正是夜深。


    安木槿拖著拉杆箱走出機場,熟悉的一切都帶著幾分陌生了,一年時間並不長,可是卻讓她經曆了太多,改變了太多,再也不是那個拿著地址就敢衝進冷慕寒的別墅的小女生了,也不是那個寧可忍氣吞聲甚至把命都給冷慕寒,以此還來自己父親平安的幼稚小女生了。


    她,為人母,骨肉卻不曾相處過一天,為人女,卻被逐出家門之後,還最想念自己的家。


    “小姐,去哪裏?”司機迴頭,有些為難的看著安木槿。


    安木槿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坐在了出租車裏。


    隻是略愣神,便報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a市還是一如從前那樣車水馬龍,即便是深夜也車流湧動。


    越是臨近家,熟悉的景物越觸動安木槿的心,路過老橋的時候,她終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前麵停車吧。”安木槿下車,在小區門口可以看到家,家裏還亮著燈,這讓她幾乎想狂奔過去,心裏期望這盞燈是為自己點燃的。


    司機探出頭:“小姐,你的行李箱。”


    這話打斷了安木槿的思緒,迴頭衝司機歉意的笑了,眼圈紅紅的樣子煞是疼人。


    司機下車打開後備箱幫安木槿把行李箱拿下來,遞給安木槿:“到家了就快點兒迴去,別讓家裏人擔心等待。”


    “哎,謝謝。”安木槿接過行李箱轉身大步往自家走去。


    不遠處,趙強手裏的即使監控設備在工作中,從安木槿出了機場開始,冷慕寒就坐在拘留所的大監控前麵盯著自己的專用通道,安木槿的一顰一笑都落在眼底。


    有些抓心撓肝的想要離開這裏,可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該冷靜,他隱忍壓抑著心裏的思念。


    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了一般,安木槿沒有聯係黎洛,沒有問任何關於小寶貝的事情,而是直接飛奔迴家,這打消了冷慕寒心裏最後意思猜測。


    這麽久,他不是沒懷疑過,但不能宣之於口。


    安家大門前,安木槿從窗口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的安振國,在他身邊有一個小保姆,小保姆手裏端著熱水和藥,低聲說了句什麽。


    安振國抬頭目光和外麵的安木槿不期而遇,整個人呆愣住了。


    一年,安木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經威武的父親好像一瞬間就蒼老了二十歲似的,頭發花白稀疏,已經謝頂了。


    兩腮塌陷,顴骨高了,眼睛也大了許多,眼窩深陷。


    病了!這個念頭從腦海裏一閃而過,安木槿猛地衝向了家門,行李箱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爸!”安木槿推開門,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撲過去跪在了安振國膝下,手顫抖的握住了安振國骨瘦如柴的手,曾經多麽蒼勁有利的手,如今隻有那麽一點兒點兒皮骨。


    “爸,我迴來了。”安木槿趴在了安振國的膝蓋上,眼淚像是決堤的小河一樣。


    安振國笑了,笑的像是一個孩子,眼淚卻滾燙的落下來,顫抖著嘴唇好半天才說:“好,迴來好。”


    安木槿抬不起頭,怕自己的眼淚惹得父親心傷。


    安振國伸出另一隻手臂,小護士立刻拿過來止疼針,這次的劑量翻倍了,這是安振國囑咐的。


    “爸,你這是怎麽了?”安木槿抬起頭,看到了小保姆打扮的護士在給安振國注射針劑,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


    安振國淡淡的搖了搖頭:“等一下。”


    閉上眼睛,藥的效力讓他能短暫的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做好這一切小護士退出了房間。


    “過來,坐這裏。”安振國拉著安木槿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像是小時候那樣,父女之間距離這麽近。


    安木槿乖巧的坐在旁邊,心裏已經猜測到了,當初封芊芊送信給自己的時候,父親已經病了,而且病的不輕了。


    而且,那個時候安氏已經被冷氏收購了,這是壓斷了父親脊梁的最後一根稻草。


    “信收到了?”安振國問。


    “嗯,爸,放心吧,不管到任何時候我都聽話,安氏會迴來了,你隻要好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安木槿握著安振國的手很用力,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把力量傳遞給他一樣。


    安振國搖頭:“無所謂了,人這一輩子最該珍惜的是情感,父女情,夫妻情,所有人世間的情感才是最該珍惜的。”


    安木槿垂眸,眼淚滴落在手背上,沒有擦拭。


    “安氏本來就是空殼了,唐玲和安逸帶走了所有能帶走的,我對不起你啊,女兒。”安振國是有些激動的,提到唐玲就會想到安逸,那個讓自己傾注了許多心血,到頭來卻是別人的孩子的兒子。


    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


    唐玲走了?


    安木槿這才發現這是她迴來最安靜的以此,沒有唐玲的呱噪,沒有安逸的所求無度,有的隻剩下一個病情不知到底多嚴重的爸爸。


    心被拉扯的太疼,疼入骨髓。


    “爸,我們去醫院,我們需要治療,不能在家裏,這樣不行。”安木槿站起來,恨不得抱著蒼老的父親衝出家門。


    手卻被安振國拉住了:“不用了,去房間裏把你媽媽的捧出來,我想她。”


    背轉身,安木槿覺得眼眶好疼,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供奉母親遺像的房間,推開門,打開燈,房間裏擺滿了鮮花,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走過去,捧著母親的遺像出來,來到安振國麵前。


    安振國端詳著自己的妻子良久,才歎了口氣:“遺像後麵打開,裏麵有一些屬於你的東西。”


    安木槿按照安振國的吩咐打開了遺像後麵,入目看到了自己的入取通知書,她親自放進去的,自然知道,拿出來才發現裏麵還有一個信封。


    信封!


    安木槿拿出來,捧到安振國麵前。


    “女兒,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信,看看吧。”安振國閉上眼睛,聲音淡淡的,倦倦的。


    安木槿坐在安振國旁邊,顫抖著手打開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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