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淩羽收拾了行裝，迴到闊別三年的誠王府。誠王府還是老樣子，下人們對他麵上恭敬，眼神深處卻是有著譏諷——身為嫡子，在王妃眼中還比不過一個庶子，占著世子的名頭又如何？指不定將來誰能坐上誠王的位子呢。
對於下人們的態度，蔚淩羽已不甚在意了，誠王把他扔去軍營前就與他言明，未來的誠王隻會是他。既是如此，與那班愚昧之人還有何可計較的呢？來到誠王妃的飛霞院，婢女們忙不迭給蔚淩羽行禮，然後直接打了簾子讓他進屋去。這在以往是從沒有過的待遇，每次蔚淩羽來，不在門外站上一盞茶的時間是絕對進不去屋的。
蔚淩羽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期待，也許以往母親對自己的忽視、苛責是在磨練自己？其實她也是疼愛自己的吧？疾步走到誠王妃的榻前，躬身施禮：“母妃安。”
“羽兒迴來啦，快過來讓母妃瞧瞧。”誠王妃伸出枯瘦的手，去拉蔚淩羽，“瘦了不少，也比前幾年精神呢。”輕柔的語調，無不彰顯著母親對兒子的關切之情。
蔚淩羽驚愕地看著誠王妃的手，印象中，母親是個極注重保養的，為何才三年不見，這手就蒼老成這般模樣？抬眸向她的臉上看去，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卻是半分沒變。鬆了口氣的同時，蔚淩羽心中疑惑更盛，為何母親的手會突然變得如同七八十歲的老嫗？
“羽兒啊，母妃聽說你與藥癲頗有幾分交情？”誠王妃狀似閑聊地提起了話頭。她從十幾天前開始，身上的皮膚迅速老化，短短幾日間就變得個老太婆的模樣。她心裏明白，自己這怕是著了旁人的道兒了。她尋了不少名醫，都看不出她的病因，最後她甚至派人去尋藥癲。誰知藥癲倨傲的很，不肯舟車勞頓來京城，還說什麽要看病就親自到藥齋去看。
誠王妃氣得咬牙，卻也是無法。忽地想起蔚淩羽當初身重七絕散，就是藥癲給解的毒，不管怎樣，讓他去請人試試，也許就成了呢。蔚淩羽聽聞誠王妃的話，立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剛剛有些雀躍的心又落迴到冰水中。他就說嘛，沒事讓他去辦，她哪裏會主動找自己來？“交情談不上，隻是有過一麵之緣。”蔚淩羽木然地迴道，這一麵之緣是怎麽來的，她會不知曉嘛？
“恩，不管怎麽說，羽兒，你去請藥癲迴來，為母妃治病。”誠王妃絲毫沒有在意蔚淩羽眼中的黯然，急切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這會兒她也顧不得表演什麽母子情深，治好自己的怪病才是當務之急。
想到藥癲，蔚淩羽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張鬼精靈的小臉，三年過去了，她也長大了吧？還有葉睿晨，功夫是不是更進一步了呢？嘴角牽起一絲笑意，看得誠王妃心中覺得怪異不已。“羽兒？”
“啊，是。母妃放心吧，孩兒這就去準備一下，見過父王後就出發。”蔚淩羽收了笑，恭敬地施了一禮就退下了。
“王妃，世子他能請來藥癲嘛？”一個嬤嬤端著一盅燕窩，眼中閃著詭異的幽光。
蒼老的手接過燕窩喝了一口，才恨恨地道：“這點事都辦不好的話，還要他有何用？”
蔚淩羽出了飛霞院，迴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院門，長長歎了口氣，轉頭往誠王的書房走去。誠王剛剛下朝，身上的玄色蟒袍還沒來得及脫下。聽侍衛迴稟說蔚淩羽來了，他大手一揮，示意侍衛請人進來。
“父王。”蔚淩羽拱手行禮，然後盯著誠王端詳了幾眼，見他麵色紅潤，氣色很好，放下心來。
“羽兒長大了。”誠王笑著點點頭，自家兒子自小錦衣玉食的，忽地被扔進軍營，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卻沒聽他抱怨過一句。這點讓誠王尤為高興。轉念想起誠王妃，誠王收斂了笑意，淡淡道：“去看過你母妃了？”
“是。”蔚淩羽應了一聲，躊躇著開口問道：“母妃她…怎的突然蒼老那許多？”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事父王應是知情的。
“心思過重吧。”誠王語氣之中有著些微的譏諷，深邃的眼神一厲，隨即又恢複平常，讓蔚淩羽一度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你母妃讓你去請藥癲來？”在這誠王府，還沒有什麽事能瞞得過誠王，他下朝後一迴府，就有人向他稟告過了。
蔚淩羽怔忡一瞬，點頭應是，他的眼神中帶著憂傷，若不是需要他去求藥癲來京城給她治病，她恐怕也想不起還有他這個兒子吧。
誠王的大手拍了拍蔚淩羽的肩膀，“那你就去吧。倒也不必很著急迴來，藥癲老爺子年紀大了，可別顛簸著他。”誠王哈哈一笑，接著道：“還有你結交下的好友，當真是父王小看了他，短短三年，他送來王府的銀子可是一年比一年多。”轉首到書架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匣子，遞給蔚淩羽：“父王都替你收著呢。看看吧，你小子如今可是比為父還有錢呢。”
蔚淩羽接過匣子打開看了看，裏麵是一疊厚厚的銀票，林林總總下來，差不多有五六萬兩。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揚唇一笑，蔚淩羽幾乎可以想象出葉婉抱著一堆銀票，貪婪地數著的樣子。分給自己這麽多，她會很肉痛吧？
與誠王一道用了晚膳後，蔚淩羽才迴了自己的房間。點上一盞油燈，看著那些熟悉的擺設，伸手一一撫過，三年沒迴來了，器具擺設上雖沒有他想象中厚厚一層灰塵的樣子，卻也並不十分幹淨。想是下人們打掃過，隻是不精心罷了。
忽地蔚淩羽覺得心灰意冷極了，他突然想離開。這個念頭一起，像是星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抄起佩劍掛在腰上，蔚淩羽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準備就離開了。跨上駿馬，一打馬臀，向著澤城而去。
接連兩日的趕路，蔚淩羽帶著一身的風塵踏進了澤城的城門。略一打聽，他打馬來到龍門客棧。剛一進門，他就看見何揚在櫃台前，劈劈啪啪地扒拉著算盤。如今的何揚身上多了些市儈，少了幾分習武之人的耿直。“何揚。”
“誒！客官您住店？”何揚應了一聲，隨口問了一句，眼睛卻沒有抬起，依舊盯著賬本，打著算盤。半晌沒聽到迴應，何揚抬頭瞄了一眼站在櫃台前的蔚淩羽，這一眼差點沒把他的魂嚇掉了：“世、世子？”何揚真想使勁揉揉眼睛，他不是看錯了吧？
“你現在倒是像極了掌櫃的。”蔚淩羽淡淡一笑，看來何揚很適應這個身份。
“哪、哪裏，世子不是去了軍營麽？”何揚邊說著，邊把蔚淩羽往裏間讓，好幾年沒見著蔚淩羽，他身上的氣勢更為淩厲了，竟讓他覺得有些緊張。
蔚淩羽隨著何揚到裏間坐了，沒有迴答他的話，又問道：“葉婉呢？她現在可是在澤城？”
“在呢。剛巧前兩天迴來的，說是在澤城呆兩天還要去海興城呢。”何揚給蔚淩羽泡了杯茶，恭敬地答道。
蔚淩羽點點頭，端起茶抿了一口，這兩天忙著趕路，著實是有些累了，知道葉婉就在澤城他也就放心了。“給我開間客房，我要休息休息。”
得知蔚淩羽來了澤城，葉婉也覺得很驚訝。那家夥不是被扔到軍營去了麽？這是刑滿釋放了？譴了人去小西村的山上通知葉睿晨，葉婉先一步來到龍門客棧。
敲開蔚淩羽的房門，葉婉越過睡眼惺忪的蔚淩羽踱步進屋，自顧自坐下，半分不客氣地問道：“你來幹嘛？”
蔚淩羽麵色黑了黑，好歹他也是堂堂誠王世子吧？這丫頭怎麽就從來不給自己什麽好臉色呢？不過，經過這三年，葉婉長開了，白皙的臉蛋兒褪去了嬰兒肥，尖尖的下頜線條柔美許多，黑亮的大眼睛較之從前更添幾分神韻；身高也拔高了不少，現如今已是到自己胸口高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葉婉的頭發，蔚淩羽淡笑著開口：“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們？你哥呢？”
揮手沒好氣地打掉蔚淩羽的手，白了他一眼，道：“我哥要待會才能過來。既然你是來找他的，那我就先走了。”葉婉賭氣般地轉身就走，該死的何揚，火急火燎地找了她來，說什麽蔚淩羽要見她，結果她來了，人家卻說是要見葉睿晨。
“別走啊，”蔚淩羽一把拉住葉婉的衣袖，急急道：“我是特意來找你的。”停頓一瞬，蔚淩羽抿了抿嘴，接著道：“我母妃身子不大好，想請藥癲老爺子去給看看。”
葉婉柳眉一挑，斜了蔚淩羽一眼，“我師父身子還不大好呢。京城那麽遠，他可經不起舟車勞頓。”自從藥癲被黑虎山莊的人傷了，這幾年間葉婉時時留意，極少讓藥癲出遠門。
“那要不你辛苦一趟？”蔚淩羽心頭微熱，葉婉那柳眉輕挑的樣子，像一隻小貓，在他心上不輕不重地抓了一把，話也沒經過大腦就說了出來。
葉婉嗬嗬一笑，抽出被蔚淩羽拽著的衣袖，淡淡道：“你出得起診金麽？”一想到每年蔚淩羽都白白拿走一筆自己辛苦賺來的銀子，葉婉就覺得抓心撓肝的，這次逮著機會了，她可是要狠敲迴來一筆的。
蔚淩羽就知道，得了這個機會，葉婉必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迴身去拿了裝銀票的匣子，在葉婉眼前晃了晃，問道：“這些可夠了？”
葉婉認得那匣子，那還是自己第一年給蔚淩羽送分紅時，用來裝銀票的匣子。“夠、了！”葉婉咬牙切齒地道，這廝是有備而來啊。不過也好，借著這個機會，她也可以到京城去看看，她的店鋪也完全可以開到京城去了。
葉睿晨接到蔚淩羽來了的消息，放下手中的書卷，與藥癡打了聲招唿，騎了馬來到龍門客棧。與蔚淩羽甫一相見，二人相視一笑，二話不說就你來我往地過起招來。蔚淩羽覺得自己在軍營中曆練三年，功夫定能穩壓葉睿辰一頭，誰想，他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勝過葉睿晨一招半式的。
“葉兄的功夫可真是一日千裏啊。”蔚淩羽見不是葉睿晨的對手，向後一步，跳出戰圈，拱手哈哈一笑道。
“你也不賴。”葉睿晨嘴角噙笑，眼中閃過一絲暖意，三年不見，蔚淩羽長進頗多。
“你們夠了沒有？”葉婉白了二人一眼，一見麵就喊打喊殺的，半點都不斯文。“吃飯去吧。我在龍門酒樓定了一桌酒菜，算是給蔚淩羽接風洗塵吧。”葉婉衝著蔚淩羽嫣然一笑，就算是為了即將到手的診金，她也不能慢待了他。
－－－－－－題外話－－－－－－
抱歉了，親們，今天隻更新這麽點，我重感冒了，在床上躺了一天，身上沒勁，本來跟編輯請了假，今天不更新了，但是睡也睡不踏實，不想斷更。晚上醒來感覺好了一點，就趕緊碼了一點，現在我實在堅持不住了，就先發這一點吧。
對於下人們的態度，蔚淩羽已不甚在意了，誠王把他扔去軍營前就與他言明，未來的誠王隻會是他。既是如此，與那班愚昧之人還有何可計較的呢？來到誠王妃的飛霞院，婢女們忙不迭給蔚淩羽行禮，然後直接打了簾子讓他進屋去。這在以往是從沒有過的待遇，每次蔚淩羽來，不在門外站上一盞茶的時間是絕對進不去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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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兒迴來啦，快過來讓母妃瞧瞧。”誠王妃伸出枯瘦的手，去拉蔚淩羽，“瘦了不少，也比前幾年精神呢。”輕柔的語調，無不彰顯著母親對兒子的關切之情。
蔚淩羽驚愕地看著誠王妃的手，印象中，母親是個極注重保養的，為何才三年不見，這手就蒼老成這般模樣？抬眸向她的臉上看去，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卻是半分沒變。鬆了口氣的同時，蔚淩羽心中疑惑更盛，為何母親的手會突然變得如同七八十歲的老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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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王妃氣得咬牙，卻也是無法。忽地想起蔚淩羽當初身重七絕散，就是藥癲給解的毒，不管怎樣，讓他去請人試試，也許就成了呢。蔚淩羽聽聞誠王妃的話，立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剛剛有些雀躍的心又落迴到冰水中。他就說嘛，沒事讓他去辦，她哪裏會主動找自己來？“交情談不上，隻是有過一麵之緣。”蔚淩羽木然地迴道，這一麵之緣是怎麽來的，她會不知曉嘛？
“恩，不管怎麽說，羽兒，你去請藥癲迴來，為母妃治病。”誠王妃絲毫沒有在意蔚淩羽眼中的黯然，急切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這會兒她也顧不得表演什麽母子情深，治好自己的怪病才是當務之急。
想到藥癲，蔚淩羽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張鬼精靈的小臉，三年過去了，她也長大了吧？還有葉睿晨，功夫是不是更進一步了呢？嘴角牽起一絲笑意，看得誠王妃心中覺得怪異不已。“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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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老的手接過燕窩喝了一口，才恨恨地道：“這點事都辦不好的話，還要他有何用？”
蔚淩羽出了飛霞院，迴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院門，長長歎了口氣，轉頭往誠王的書房走去。誠王剛剛下朝，身上的玄色蟒袍還沒來得及脫下。聽侍衛迴稟說蔚淩羽來了，他大手一揮，示意侍衛請人進來。
“父王。”蔚淩羽拱手行禮，然後盯著誠王端詳了幾眼，見他麵色紅潤，氣色很好，放下心來。
“羽兒長大了。”誠王笑著點點頭，自家兒子自小錦衣玉食的，忽地被扔進軍營，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卻沒聽他抱怨過一句。這點讓誠王尤為高興。轉念想起誠王妃，誠王收斂了笑意，淡淡道：“去看過你母妃了？”
“是。”蔚淩羽應了一聲，躊躇著開口問道：“母妃她…怎的突然蒼老那許多？”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事父王應是知情的。
“心思過重吧。”誠王語氣之中有著些微的譏諷，深邃的眼神一厲，隨即又恢複平常，讓蔚淩羽一度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你母妃讓你去請藥癲來？”在這誠王府，還沒有什麽事能瞞得過誠王，他下朝後一迴府，就有人向他稟告過了。
蔚淩羽怔忡一瞬，點頭應是，他的眼神中帶著憂傷，若不是需要他去求藥癲來京城給她治病，她恐怕也想不起還有他這個兒子吧。
誠王的大手拍了拍蔚淩羽的肩膀，“那你就去吧。倒也不必很著急迴來，藥癲老爺子年紀大了，可別顛簸著他。”誠王哈哈一笑，接著道：“還有你結交下的好友，當真是父王小看了他，短短三年，他送來王府的銀子可是一年比一年多。”轉首到書架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匣子，遞給蔚淩羽：“父王都替你收著呢。看看吧，你小子如今可是比為父還有錢呢。”
蔚淩羽接過匣子打開看了看，裏麵是一疊厚厚的銀票，林林總總下來，差不多有五六萬兩。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揚唇一笑，蔚淩羽幾乎可以想象出葉婉抱著一堆銀票，貪婪地數著的樣子。分給自己這麽多，她會很肉痛吧？
與誠王一道用了晚膳後，蔚淩羽才迴了自己的房間。點上一盞油燈，看著那些熟悉的擺設，伸手一一撫過，三年沒迴來了，器具擺設上雖沒有他想象中厚厚一層灰塵的樣子，卻也並不十分幹淨。想是下人們打掃過，隻是不精心罷了。
忽地蔚淩羽覺得心灰意冷極了，他突然想離開。這個念頭一起，像是星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抄起佩劍掛在腰上，蔚淩羽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準備就離開了。跨上駿馬，一打馬臀，向著澤城而去。
接連兩日的趕路，蔚淩羽帶著一身的風塵踏進了澤城的城門。略一打聽，他打馬來到龍門客棧。剛一進門，他就看見何揚在櫃台前，劈劈啪啪地扒拉著算盤。如今的何揚身上多了些市儈，少了幾分習武之人的耿直。“何揚。”
“誒！客官您住店？”何揚應了一聲，隨口問了一句，眼睛卻沒有抬起，依舊盯著賬本，打著算盤。半晌沒聽到迴應，何揚抬頭瞄了一眼站在櫃台前的蔚淩羽，這一眼差點沒把他的魂嚇掉了：“世、世子？”何揚真想使勁揉揉眼睛，他不是看錯了吧？
“你現在倒是像極了掌櫃的。”蔚淩羽淡淡一笑，看來何揚很適應這個身份。
“哪、哪裏，世子不是去了軍營麽？”何揚邊說著，邊把蔚淩羽往裏間讓，好幾年沒見著蔚淩羽，他身上的氣勢更為淩厲了，竟讓他覺得有些緊張。
蔚淩羽隨著何揚到裏間坐了，沒有迴答他的話，又問道：“葉婉呢？她現在可是在澤城？”
“在呢。剛巧前兩天迴來的，說是在澤城呆兩天還要去海興城呢。”何揚給蔚淩羽泡了杯茶，恭敬地答道。
蔚淩羽點點頭，端起茶抿了一口，這兩天忙著趕路，著實是有些累了，知道葉婉就在澤城他也就放心了。“給我開間客房，我要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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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淩羽麵色黑了黑，好歹他也是堂堂誠王世子吧？這丫頭怎麽就從來不給自己什麽好臉色呢？不過，經過這三年，葉婉長開了，白皙的臉蛋兒褪去了嬰兒肥，尖尖的下頜線條柔美許多，黑亮的大眼睛較之從前更添幾分神韻；身高也拔高了不少，現如今已是到自己胸口高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葉婉的頭發，蔚淩羽淡笑著開口：“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們？你哥呢？”
揮手沒好氣地打掉蔚淩羽的手，白了他一眼，道：“我哥要待會才能過來。既然你是來找他的，那我就先走了。”葉婉賭氣般地轉身就走，該死的何揚，火急火燎地找了她來，說什麽蔚淩羽要見她，結果她來了，人家卻說是要見葉睿晨。
“別走啊，”蔚淩羽一把拉住葉婉的衣袖，急急道：“我是特意來找你的。”停頓一瞬，蔚淩羽抿了抿嘴，接著道：“我母妃身子不大好，想請藥癲老爺子去給看看。”
葉婉柳眉一挑，斜了蔚淩羽一眼，“我師父身子還不大好呢。京城那麽遠，他可經不起舟車勞頓。”自從藥癲被黑虎山莊的人傷了，這幾年間葉婉時時留意，極少讓藥癲出遠門。
“那要不你辛苦一趟？”蔚淩羽心頭微熱，葉婉那柳眉輕挑的樣子，像一隻小貓，在他心上不輕不重地抓了一把，話也沒經過大腦就說了出來。
葉婉嗬嗬一笑，抽出被蔚淩羽拽著的衣袖，淡淡道：“你出得起診金麽？”一想到每年蔚淩羽都白白拿走一筆自己辛苦賺來的銀子，葉婉就覺得抓心撓肝的，這次逮著機會了，她可是要狠敲迴來一筆的。
蔚淩羽就知道，得了這個機會，葉婉必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迴身去拿了裝銀票的匣子，在葉婉眼前晃了晃，問道：“這些可夠了？”
葉婉認得那匣子，那還是自己第一年給蔚淩羽送分紅時，用來裝銀票的匣子。“夠、了！”葉婉咬牙切齒地道，這廝是有備而來啊。不過也好，借著這個機會，她也可以到京城去看看，她的店鋪也完全可以開到京城去了。
葉睿晨接到蔚淩羽來了的消息，放下手中的書卷，與藥癡打了聲招唿，騎了馬來到龍門客棧。與蔚淩羽甫一相見，二人相視一笑，二話不說就你來我往地過起招來。蔚淩羽覺得自己在軍營中曆練三年，功夫定能穩壓葉睿辰一頭，誰想，他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勝過葉睿晨一招半式的。
“葉兄的功夫可真是一日千裏啊。”蔚淩羽見不是葉睿晨的對手，向後一步，跳出戰圈，拱手哈哈一笑道。
“你也不賴。”葉睿晨嘴角噙笑，眼中閃過一絲暖意，三年不見，蔚淩羽長進頗多。
“你們夠了沒有？”葉婉白了二人一眼，一見麵就喊打喊殺的，半點都不斯文。“吃飯去吧。我在龍門酒樓定了一桌酒菜，算是給蔚淩羽接風洗塵吧。”葉婉衝著蔚淩羽嫣然一笑，就算是為了即將到手的診金，她也不能慢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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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親們，今天隻更新這麽點，我重感冒了，在床上躺了一天，身上沒勁，本來跟編輯請了假，今天不更新了，但是睡也睡不踏實，不想斷更。晚上醒來感覺好了一點，就趕緊碼了一點，現在我實在堅持不住了，就先發這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