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裏,也不過是端著一副碗筷,啃點糖橘,喝點熱酒,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罷了。


    盡管沒有人通知本國的使者,但每一個國家舉辦的宴席都是如此,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他不會挨餓的。


    何雨柱看著滿滿一桌子的食物,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太浪費了。


    “你就不怕?”趙信上前一步,“這個你放心,這次光祿寺宴會之後,任何吃食都是不能隨意拋棄的,全部都會送到宮中的宮人、內侍手中。”


    何雨柱想了想,確實是這樣。皇宮裏的膳食,都是那些宮娥和內侍給他們端上來的,以此為榮,他們當然不會錯過。


    說起來,能夠得到大爺賞賜的剩飯,就算是大臣也會引以為傲。他的百香閣,主打百香包子,有一款菜品,就是由二層的貴族烹飪而成,很受普通民眾的歡迎。若是放在現代,吃了東西,大部分人都會覺得惡心。


    “說起來,好久不見。”趙信歎息一聲,“你不過是中了一個翰林,而我,都是一個學院的,卻連個照麵都沒有。”


    衛玉楠繼續道:“我們三個,都是翰林院的人,可不是一個派係的。我平時工作比較多,工作時間又不方便四處走動,平時想見他們一麵還真不是一迴事。”


    何雨柱點頭:“現在五日才能歇一日,家中事務繁多,我也好久沒有出門了。”


    三人同時歎了口氣。


    陳磊笑著說道:“我們也有大半年沒有見麵了。很忙碌的樣子。”


    趙信道:“每逢假期,我就會被關在家裏,挨罵。”


    衛玉楠道:“我也一樣,唔,這可不是挨罵,我隻是在教育他們一些治國之道,還有,學問不可荒廢,要傳下去,要傳下去。”


    何雨柱點頭:“別忘了看書。”他要接替馮煒的位置,教導大寶、小寶。


    陳磊歎息一聲,隨即又笑道:“幸好我爹娘沒有入京。”


    何雨柱一人之下,三司主事,再加上他現在還沒有正式的身份,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位置,隻是暫時掛個名而已,和翰林學士同處一席。翰林中出了大學士,最高也不過是大學士之下,因此都是相熟之輩,並無高低之別。何雨柱終於可以開口了。


    可以說,在這一屆的學生中,他是最受歡迎的。不僅是內閣改組,更重要的是,這一次,他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其餘的,不是考上了舉人,就是進了翰林。沒有考取功名的人,要到六部實習,三年之後才能轉正。


    衛玉楠與趙信雙雙登上了翰林,這代表著前途不可限|量。


    要是進了翰林,就算是墊底的,在資曆上,也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原本正在說笑的何雨柱等人,一聽宮樂響起,都是神情一凜,低下頭,起身行禮。現場一片安靜,隻有宮樂在唱歌。很快,一道高亢的嗓音響起,隻見一眾內侍簇擁在後,來到了主座之上。


    何雨柱等人立刻跪倒在地,不停的道謝。


    “免禮。”


    “免禮!”


    “謝萬歲!”何雨柱他們垂首而立,腰杆挺的很直。


    馮庭輕啜一口茶水,潤了潤喉嚨,一邊翻看著內侍呈上來的奏報。


    何雨柱將王耀的話語都聽在了耳中。封霆本就是要考校這個弟弟,這次特意讓封蔚拿了一隻鋼筆過來,還特意叮囑了何雨柱,絕對不能幫著馮煒作弊,更不能對他提出建議。


    馮煒雖然對文藝有一定的鑒賞能力,可是要他寫一首沒有任何意義的詩歌,卻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冥思苦想多日,總算將這幅畫做出來,結果風庭卻隻說了一句“太爛”,然後又重新拍攝了三次。


    封蔚不滿地說道,這比用刀劍戰鬥還累人。


    何雨柱心中暗笑,這還用說嗎,我看你掄起兵器來一點都不費勁。


    不過,馮煒的這篇論文,哪怕是爛到了極點,群臣也是挑不出毛病來。這種講話,很多都是虛無縹緲的,有時候,大爺還能拿出一些曆史典故,說上幾年。


    馮煒的文章,寫得一般,勉強過得去。


    弓著腰站著真的很累。何雨柱來迴挪了好幾步,背都有些酸了,終於說完,再次叩首三次,然後坐下。


    接下來,封亭一一敬酒,何雨柱等人也是連連磕頭,這才開始喝酒。接下來眾卿齊拜,舉杯敬酒。


    一禮終成。


    就在這時,何雨柱從門外將飯菜盛了出來,肚子有些咕咕叫。


    不過幸好,飯菜再難吃,配上清茶美酒蜜餞,倒也勉強能吃上一口。


    酒宴一開始,便有歌舞助興。


    大臣們在歡歌笑語中,竊竊私語。


    何雨柱他們也是如此,說著自己這大半年的經曆,說著自己的從政經曆,說著自己的難處。好不容易見麵,自然是要好好聊上幾句。


    陳磊:“……”他不過比自己大了十幾歲,怎麽感覺自己像個老頭子一樣?好吧,十幾年後,大家都是平輩。


    大臣們都被安置在大爺旁邊,和何雨柱有些遠,何雨柱也隻是看見他們和大爺還有大臣們說話,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不過,現在看來,他們的手下似乎也沒有討到什麽好處。


    連自己和鴻臚寺的人都搞不定,更何況是暉朝那幫老狐狸?


    何雨柱本想著這次不會有機會,突聽著周圍安靜,一抬頭,隻見一個小內侍上前。沒錯,就是這個消瘦的背影,還有他無比熟悉的微笑。


    黃內侍微笑道:“餘修纂,請陛下傳旨。”


    何雨柱忙站起來,說道:“不知陛下為何要召我過去?”


    黃內侍嗬嗬一聲,道:“不過是一幫東施效仿者,一派胡言,各位也不敢與之爭鋒,這也是大爺命我召餘修纂前來,也好讓他們見識見識,何為學問。沒關係的。”


    “是。”何雨柱微微頷首。


    一群人看向何雨柱的目光,充滿了羨慕。在大爺麵前打自己手下的臉,這是多麽大的麵子,也能在大爺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象。


    可轉念一想,如果沒有這件事,何雨柱恐怕已經上了大爺的黑名單。這才讓他過來看看。更何況,作為新科第一人,何雨柱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既可以顯示出他對諸王的輕蔑,又可以保證他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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