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劉光齊笑著答道:“師父眼光真是敏銳,我這一年確實長高了兩厘米。”在他身邊還坐著的是女友周蓉。


    相比之下,丁秋楠有些失落,看著師父詢問:“那師父,你覺得我變了嗎?”


    “你怎麽了?我倒是沒看出你有何不同。”丁秋楠雖未明顯外貌變化,但氣質與性格確有轉變。


    之前的她,不會有這樣的疑問,尤其是在這麽多外人在時。


    “你現在變得更自信了,笑容也更多了,挺好的。”李建國的話語讓丁秋楠滿心歡喜。


    看到兩個徒弟和女友,李建國提議道:“這裏的板凳坐不了那麽多人,我把你們的行李帶迴去好了,光齊你就帶著周蓉坐車迴去了,你們的父親今天也來找你了。


    我們倆就在車站等她們父子倆,然後再一塊走吧。”


    “好的,那你迴去吧。”交代完畢後,李建國先行與丁秋楠迴到了宿舍區。


    到了樓下,李建國放下丁秋楠,旋即飛速趕往院子,通知劉海中此消息。


    剛進院門口,恰好看到閻埠貴在預備釣魚,他見狀詢問:“老李,怎麽這麽急,出啥事兒了?”


    李建國興奮地說:“好事啊,光齊帶來他的同學,據說他們父女今天也來看望。


    我已經讓他把同學請過來,一會咱們大家在一起聊聊。”


    閻埠貴眼睛轉了轉,心想好事必然會有美食相襯。


    男方家裏有人來訪,盡管不是正式相親,也該弄幾道拿手好菜待客。


    身為院子中的大人物,被邀作陪是很自然的事,於是閻埠貴決定取消釣魚之行,守在院中等待劉海中請他就餐的邀請。


    此時,李建國已經來到後院,剛跨過大門就喚起:”老劉,你在不在?”


    劉光齊急忙出屋迎接:“李主任?你不是接光齊去嗎?你咋自己迴來了?”


    “劉科長(糾正了稱唿),我已經提醒過你多次,不在鋼廠之外的場合叫我科長就好。”李建國略作訓斥。


    然後,李建國詳細敘述了情況,並道:“你準備一下。”


    劉光齊好奇:“那該準備些什麽呢?”


    無語片刻,李建國開口:“整理下儀容,把屋子打掃幹淨一些,準備好佳肴,請些熟人一同用餐。


    今日工地上沒有額外事務,我讓東旭去買些食材,大清也幫忙做餐。


    另外,保持友好的態度,哪怕是意見保留也盡量不當麵表達。”考慮到劉光齊可能會因為瞧不上周蓉家人而表現不佳,李建國特地提前叮囑。


    完成提醒後,李建國去到何家找到何大清,告知此事,他毫不猶豫答應協助烹飪這頓飯。


    從何家出來後,李建國又朝著賈家出發。


    進入後,李建國取出5元遞給賈東旭:“東旭,你二爺爺家今天有客人,你去幫著他買點兒菜,這5塊錢你就看著用。”


    婚禮上的花費一般也就是每桌1、2塊錢,五塊錢的檔次在那時已經算是不錯的招待。


    “好的,我現在就去。”


    賈東旭說完,拿了錢便出門。


    這時,劉光齊已經迎接到來的周蓉的父親,三人乘公交車,在南鑼鼓巷站下車。


    “叔,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南鑼鼓巷街道,我住那麵。”


    劉光齊手裏提著一個裝土特產的小包,那是周蓉父親送給他的禮物。


    周誌剛滿意地點點頭,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到北城。


    他以前來是因為八級技工的身份參與一項工程建設。


    “走吧,叔叔,讓我帶你們到我家看看。”


    劉光齊笑道,並在前麵引路。


    公交車站離四合院並不遠,很快就來到了胡同口。


    正巧,賈東旭騎著摩托車從中駛出,看見劉光齊,迅速停車:“光齊,你迴來啦,周蓉也一起來了。”


    周蓉也點頭問候:“賈師兄好。”


    “這位是周蓉的父親,爸爸,這是我師兄賈東旭,也是我們的四合院鄰居。”


    劉光齊興奮地替雙方做了自我介紹。


    賈東旭一聽周蓉的父親是一個樸實的男人,馬上跳下摩托表示尊敬。


    周誌剛看到這一幕,伸手與之相握,他們相互道:“你好,我叫賈東旭,是光齊的師兄,歡迎你來到北城。”


    “你也好。”


    周誌剛微笑著迴應。


    眼前的賈東旭和他女兒的同學都非常有禮貌,這讓即將來訪更添了一份期望感。


    短暫寒暄後,賈東旭便前往購物了。


    等他們都走遠後,周誌剛問:“小劉,你的師兄是幹什麽工作的?年紀輕輕就這麽能幹。”


    周誌剛之所以如此詢問,一是因為賈東旭的確儀表不凡,另外還因為他的那輛摩托車。


    在東北工業城市,除了副廳級以上的大領導外,像賈東旭這樣的科級幹部大多選擇騎自行車上班。


    賈能開摩托車,要麽家庭背景強大,要麽他自己就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叔,我的師兄是個鉗工,但他人特別棒。


    不到兩年時間就考上七級了,現在已經是車問主任級別的,確實很年輕有為。”


    劉光齊詳細介紹道。


    周誌剛聽到賈東旭的故事也驚訝了一下。


    他自己就是八級,深知達到七級所需的努力有多大。


    這個年輕人僅用兩年時間就考上了七級,這無疑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他們繼續前行,走進胡同來到四合院門外。


    周誌剛抬起頭時,迎麵便是飄揚在院子入口的紅旗。


    “光齊,那就是你同學的父親吧,歡迎到我們家。”


    閻埠貴早在門邊等候多時。


    “三位爺,真有眼光,這就是我們院裏的三大爺,閻教師。”


    劉光齊向雙方作介紹。


    隨後,他簡短地向閻埠貴致意後,立即拉著周誌剛進入內院。


    等到他們經過 院落的拱門,閻埠貴嘀咕了一句:“這孩子怎麽怕我似的,難道他覺得我會欺負客人?這也太不尊重我閻埠貴了吧。”


    閻埠貴雖然吝嗇,但為人有底線,並非針對所有人進行盤剝。


    看來,可能是他對劉光齊了解不夠。


    三人在後院相遇,劉光齊先開口喚道:“爸,我們迴家了。”


    在劉海中的家中,李建國與他們一起坐著。


    聽聞有人唿叫,李建國與劉海中和二嬸一同站起身,迎了出去。


    劉光齊一行三人也走近門前。


    劉海中頓時滿麵堆笑,低頭彎腰伸出手,”這就是周先生,我聽說您是八級工匠,能見到您實在讓人非常榮幸。”


    周誌剛也客氣迴應:“李師傅太過謙虛了,我們父女未經邀請便造訪,讓您見笑了。”


    於海棠迅速而詳盡地將整個事情的起因經過講述了一遍。


    “哦,聽你這一說,那許大茂的確像是遇到了某些麻煩!”


    閻埠貴表情變得嚴肅。


    “老閻,會不會真是許大茂在外麵另找了女子?”


    閻埠貴的妻子本打算提及許大茂在外包養情人,想到在場有於海棠便換了個說法。


    關於許大茂夜不歸寢,在院子中流言甚廣,人們紛紛傳聞他在外麵有新的情人。


    傳言源自那幾位無所事事的婆媳之口。


    “胡說八道!”


    閻埠貴對老伴瞪了一眼,這類私事,心知其然而無需多言。


    “海棠你放心,大茂的事情,大家不會不管不問的。”


    閻埠貴看向她安慰道。


    “老二,老三,去每家通知一聲,讓他們快來前院開全體大會。”


    閻埠貴轉向最小的兒子下令。


    “嗯。”


    閻解成與閻解曠不太情願地迴應,隨後匆匆離去。


    閻解放與閻解曠兩位兄弟開始挨家挨戶通知,召開全體大會的安排。


    後院的王文武正享用著晚餐,一大盤清蒸大閘蟹,一鍋紅燒肉,還有幾道時令蔬菜。


    對這個時代大多數人來說,這樣的菜肴即使是春節期間也不易享用。


    但對王文武來說,這隻是日常的標準膳食。


    當閻解曠闖入王文武的房間,看見餐桌上的飯菜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待他告訴王文武有關大會的事情後,王文武猜測可能和許大茂的事情有關。


    吃完桌上的飯菜,足足耗費了十分鍾,王文武才悠然地朝中院走去。


    其實其他住戶對此並無太大熱情。


    這個時間對他們而言正是吃晚餐的時間。


    在這個時間節點上讓所有人前來開全體大會,難免會引起不滿,這表現得再明顯不過了——不願出門而已。


    前院中,大雜院裏幾乎每個人都派出一人參加大會。


    如今的閻埠貴,與劇本有所不同,他的言論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


    作為閻家二大爺之上,還有威嚴在頂的王文武大爺坐鎮,哪怕王文武平日不插手太多大院事務,其影響力不容忽視。


    隻要王文武親臨,其他人自然不敢缺席。


    與於海棠有著些微親戚關係,也是影響原因之一。


    等到院裏的人們幾乎全部到齊,閻埠貴開始闡述召開今晚大會的原因。


    “鄰居們,安靜一下!”


    他說道,音量足夠響亮。


    “今夜這麽匆忙召集大家是為了討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大家的協助!”


    閻埠貴大聲宣布。


    而在旁邊的一邊,愚柱悠閑地磕著瓜子。


    自與秦淮茹結婚之後,他的日子越發美好,時常有肉吃,偶爾還有閑錢買花生瓜子和小酒解饞,生活簡直是神仙般逍遙。


    “二叔,出什麽事了啊?你這麽緊急把我們喊出來,搞得我們心急火燎的。”


    “是啊,到底怎麽迴事啊?”


    “不會是因為許大茂在外麵拈花惹草了吧?哈哈哈”


    “哈哈……”


    提到許大茂可能有 的事,立即引來一眾人的笑聲,尤其是憨柱。


    要是這次大會確實是因為這事,那他倒是很期待看個熱鬧,希望許大茂倒黴點兒。


    “好了好了!別再笑了!!”閻埠貴注意到眾人還在嘲笑許大茂,趕緊出言喝止。


    “誰見過許大茂在外麵勾搭女人了?沒親眼看見就不要亂說話,要是被許大茂知道,你們會有麻煩的!”閻埠貴嚴肅警告道。


    這話讓大院的人不敢輕易再放肆地笑了,畢竟現在的許大茂是煉鋼廠工作組的副組長,專會整人的事做得不少,特別是在職職工更是忌憚。


    “做事就得擔責!即使不在場,事情也得說出來才是。”


    憨柱笑道,對許大茂的問題絲毫不管不顧。


    秦淮如沒有附和他的笑話,但她並沒有製止憨柱,她對許大茂的憎惡遠超於他。


    因為棒梗的關係,她恨不得親手撕破許大茂的虛偽。


    要是當初沒出事,她恐怕早已對他下手了。


    “憨柱!不準在這裏胡言亂語!!”於海棠被憨柱惹惱了,許大茂外麵有女人的說法,分明就是院裏的閑言碎語,毫無根據!


    許大茂在廠裏位高權重,這種傳聞若傳開來,對他的仕途可是大受影響!


    “憨柱!你就少說兩句吧!我真正要講的並不是那個。”閻埠貴連忙打斷憨柱的話,這家夥差點就把主題給偏離了軌道。


    “嗯,今晚會議的主題雖然與許大茂有關,但並不是為了討論他的桃色緋聞。”接著閻埠貴說起了正事。


    “據於海棠說,許大茂昨天晚上就沒迴來,傍晚下班時,她已報了警。


    可是片警人力有限,且日常事情眾多,所以我們希望大家能共同來幫助找尋一下許大茂。”


    “我們住了幾十年的鄰居,遇到任何困難,我們都應伸出援手,不是嗎?”閻埠貴征詢大夥的意見。


    “於海棠,你要我們現在去找他?萬一真的找到個……嗯,那個情況,收不了場怎麽辦?”憨柱看著於海棠,帶著戲謔的表情問道。


    “找他?我才不信茂兒會做出這種事!”於海棠堅決地說,眼中的信任堅定不移。


    “但如果他背叛我,我絕不會饒恕他,我會毫不猶豫選擇離婚!”她斬釘截鐵地道出決心,展現其強硬的性格。


    聽完這番話,憨柱點頭表示讚同,”說得對!你這句話就夠了!”


    突然有人突發奇想,問:“難道許大茂就像賈章氏那樣,落水在馬桶了嗎?”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提出這個假設的人,心裏疑惑,許大茂會遭遇同樣慘淡的命運嗎?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那名說話者,此人是大院前區的常客,平時並未給人太深的印象。


    王文武沒想到,大雜院竟還有人猜測許大茂已經死亡!但事情並不尋常。


    自許大茂的母親起,這座院子已有三人因在公共廁所不幸離世——一年內接 生命案。


    第一個發生在糞坑,算是偶然,但第二位不慎溺亡在廁所裏,事情已經開始超出常理。


    第三個死亡案例更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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