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稍後我會帶你好好洗澡放鬆,今天晚上我們睡一夜,明早就全力以赴繼續努力。”李建國輕拍劉光齊的肩部。


    提到家,劉光齊顯得有些遲疑:“但是爸爸怎麽辦?”


    李建國斬釘截鐵道:“當然得告知,你還能丟下父親不管?”


    劉光齊微微張嘴,他曾閃過一絲念頭,是否該割裂這份父子關係。


    盡管平日父親對他溺愛,但他做的不符合父親心意時,嚴厲的指責和咒罵便鋪天蓋地而來。


    更像是個忠實的玩伴而非親生子,因為隻有寵物才無需擁有 思考的能力。


    然而鑒於李建國的立場,劉光齊決定給劉海中心思試一試。


    如果他放手不管他和周蓉的感情紛擾,其他事滿足他的心願,劉光齊也能因愛忍耐。


    李建國拿著洗漱用品迴宿舍後,便提議去澡堂享受一番。


    騎著摩托車出門,正遇上有人逆風迎麵而來。


    “這家夥怎麽這麽像閻頭兒?”


    他停下片刻,走近確認,沒錯,正是閻埠貴。


    此時閻埠貴已發現他,慌忙喊道:“李老頭子!大事不好!有人企圖篡位!”


    李建國有些迷茫地問:“閻老哥,你在說什麽呢?現在這時代,還會有這種事兒?”


    閻埠貴焦急道:“你不明白嗎?有人想要取你之位,搶你頭銜,你快跟我迴去吧!要是遲一步,院子恐怕姓劉了。”


    李建國聽完心中大致推測事情始末,吩咐閻埠貴稍安毋躁。


    一邊坐上摩托車跟著他返迴四合院,一邊傾聽他的苦水。


    這兩個月自己不在期間,一切看似平靜,但隨後發生的事情卻不簡單。


    劉海中召集全院會議以競選先進大院名義提拔易鍾海為臨時院長大佬,這導致易鍾海起初表現勤勉盡責,幫助鄰家,關心鄰裏,甚至贈送糖果拉攏人心。


    隨著易鍾海的人氣提升,他對閻埠貴的挑釁越來越多。


    而劉光齊始終站在易鍾海一邊,令閻埠貴漸感孤立。


    剛才閻埠貴偶然得知老劉(即劉光齊)和易鍾海討論要推舉前者做大佬,兩人可能早就有結盟的想法。


    易鍾海頻繁找閻埠貴麻煩,實則是給劉大佬塑造威望。


    還有個未說出口的細節:劉海中不止覬覦頭銜,還要剝奪閻埠貴的三把手地位,用更為隨和可控製的趙瘸子代替。


    這時,李建國清了嗓子輕咳兩次。


    劉光齊在一旁聽著,並未顯露不適,微笑說:“師傅,你無需顧慮我,您對我的信任就如同我支持您,即便對手是我父親也是。


    無論怎樣,我都站在您這邊。”


    聽到這話,李建國笑了開來:“你就跟談論戰事似的。


    放心吧,你父親還沒本事挑戰我是吧。”


    他的信心源自於對院裏人敏銳的判斷力,他知道李建國作為院裏的老大至關重要,如今的和諧局麵完全仰仗他。


    正因為有李建國的存在,院子才如現在般穩固。


    易鍾海和劉海中的任何躁動,不過是李建國兩周不見的小插曲。


    隻要他迴歸,隻需站定,那份主導地位依然無人能撼動。


    而此時,院子已集合完,易鍾海坐在原本屬於二大爺劉海中的位置上,對所有人員宣告…


    “請大家安靜一下,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有重要之事需要大家共同投票決定的。”


    “這個決策將關乎我們學院評出的最佳團隊。


    在過去,易鍾海先生總是稱劉海中心二大大。


    然而今天,兩人已經有了不同的意圖,那就是改變這個稱謂。


    這位‘二大爺’的稱謂很快將成為曆史,而現在還未投票,立刻喚‘一大大’似乎也不妥。


    因此,易鍾海靈機一動,親切地將劉海中命名為‘最受尊敬的大爺’。


    確實,他在說話的藝術上頗具技巧。”


    “咳咳。”


    劉海中心清嗓子後起身說道:“各位鄰居,晚上好。


    我們今晚開會的目的隻有一個,這個……”說到此處,劉海中突然忘了要說的話,慌忙取出一張草稿紙翻閱查找。


    許富貴實在忍不住逗趣:“老劉啊,年紀不大,記憶咋越來越差了呢?”


    如同一隻忠誠的警犬,易鍾海狠狠地瞪向許富貴。


    “富貴,別亂插話,我們現在是在嚴肅討論,你就不能讓大爺專心發言?”


    “行,好吧,我不講就是了,行了吧?”許富貴習慣暗搓搓行事,即使滿腔怨言,他也更傾向於用含蓄的方式應對。


    見許富貴不再吱聲,易鍾海冷哼一聲算是放過他。


    這時,劉海中看完了草稿,重新開口:“今天的會議主要就是共同努力,提升我們的40號院榮光,也就是角逐今年的最佳團隊。”接著,他依據稿子朗讀:


    “大家都渴望成為優秀,可是眼下卻碰上了難題。


    一句俗話常說:火車快跑皆是領頭羊之力。


    咱們的一把手李建國已經兩個月沒迴社區工作了。


    在這段時間裏,由我和易同誌還有閻三兄支撐整個院子的運轉。


    李建國的缺席並無實質差別,因為他並未真正缺失。”


    “二大爺,你想表達啥呢?我師父的去留怎麽會無關緊要?”賈東旭終於忍不了,質疑道。


    劉海中這番話讓賈東旭心中不悅,易鍾海厲聲迴應:“賈東旭,這裏哪是你插話的地方?你一個小輩懂規矩沒有?!”


    賈章氏卻突然毫不留情地反擊:“你易鍾海算哪根蔥,有何資格評價我們賈家人?哪怕是東旭年紀小,也是我們賈家的人!跟姓易的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在這裏,任何人,不論身份高低,都有權發言,你一個臨時拉來的所謂大爺也把自己當做最高首領了?真是笑話。”


    “你……”


    易鍾海被激怒得厲害。


    本來覺得自己以長者的身份教訓下賈東旭是沒錯的,但對方完全不受用,還反口指責他,真讓他左右為難。


    “算了,算了,賈章氏,講話小聲點,這是全體大會,別出口傷人。”作為真正的老大爺,劉海中的聲音有著一定的份量,這迫使賈章氏停止辱罵,隻哼了聲保持沉默。


    劉海中接著照著稿子念下去:


    “剛才提到了即使李建國在不在也沒差別,但實質上還是有些許差異……”


    他本不應在此占位,卻占住了一大爺的位置,這無疑讓易老和他的工作顯得頗為尷尬。


    在參加街道會議時,他一個‘二大爺’之稱傳出去就顯得不那麽體麵了。”


    因此,‘二大爺’劉海上線提出倡議,為提升大家庭的整體水平,爭取本年度的最佳院落,”我提議撤銷李建國一大爺的職務,由本人接任這個榮譽位置。”


    當然,在最近兩個月他一直在暗地裏承擔著 ‘一大爺’的職責。


    如今,他隻是希望正式確立其身份,”我隻是要求個名正言順而已。”


    話一落地,他們並未料想到此次會議竟然會為了李建國一大爺是否應被免除職務爭論起來。


    盡管事實上已很長時間未見李建國,關於他的議題卻從未消散。


    街坊們常常誇讚,表示40號樓有一個了不得的 ‘一大爺’李建國,從未有過讓其退出的念頭。


    這時,秦淮茹懷揣著孩子參加會議,聽到這樣的議題,自然而然要站出來維護李建國:“二大爺,你這樣是否有些不太妥善?等國建國迴來後開這樣的會議可能更為合適。”


    明白當前自己名聲不足以與李建國正麵對抗,易鍾海深知需要將劉海上前線,”現在我是劉海這條狗,誰要對劉海上頭動土,我自然不會坐視。”


    此刻,秦淮茹站出來反製他的話,易鍾海便以此為由質問道:“秦淮茹女士,這裏是大家院落的事,你是外姓,連戶口都在我們街區之外,豈是你可以指手畫腳的?”


    麵對此借口,一時之間,秦淮茹也很難找到反駁之辭。”姓易,你放肆!我的師娘何嚐不是這裏的一分子。”


    突然賈東旭霍然起身,身為徒弟怎能眼睜睜看著師娘被欺負而不挺身而出,”不錯,我師娘戶口是農村的,若這不算數,那這院子裏多少也是農村戶口,難道都被排斥在外?這是 的歧視行為。”


    其他鄰居聞言,也覺得這事不妥,特別是那些農村戶口家庭更為難堪。”都請靜一靜。”


    看到局麵即將失控,劉海邊敲著桌子試圖平息氣氛。


    這時,易鍾海在一旁繼續惡語相向:“劉老頭看看吧,我們的院落變成什麽樣子了,完全成了李建國一人的天地。”


    他接著指責,”那些 不分青紅皂白就盲目擁護著他,我倒是覺得他才是真正有損院落風氣,這個院落快要淪為他一個人說了算。”


    原本劉海並未太過關注眼前的一切,此刻易鍾海如此分析,不禁令劉海口中顏色陡變。


    他細想起來的確,這裏的大部分人偏向李建國,這幾乎讓他有院子被個人控製的感覺。”絕不能讓此事發生,我是應該占據院裏一大爺的位置。”


    正打算怒火中燒,震懾下大家,忽然後院進來一人打斷。


    於德清進門走向中庭:“易鍾海你在信口雌黃什麽呢?這裏何時變成了李建國個人說了算的天下?明明是你和大家並行無異的大家庭罷了。”


    盡管何大清心思單純,但正是這份單純讓他難以輕易受騙。


    自李建國成為大院的老大哥以來,小區居民的日子日益改善。


    人人遵守禮讓,互幫互助,如同一家親,隻有易鍾海顯得較為孤立。


    如此和睦的小區,在易鍾海口中卻仿佛是李建國一個人的領地,他的曲解言論誤導了許多人,但對於何大清卻無效。


    “沒錯,老何講得很實在。


    易鍾海,是你自己不合群,我們並未察覺這是個隻屬於李建國個人的院子。”


    旁人說道,”而且老大哥對我們如此關照,就算真是他一個人的圈子,我們也會支持。”


    “請安靜。”


    劉大海突然大力拍擊桌麵,麵向何大清問道:


    “何大清,你今晚不是安排了迎賓餐麽?怎麽這麽早迴家了?”


    何大清露出微笑:“迎賓餐取消了,你們不會故意等我在加班時候召開這個會議吧?”


    此話問得劉大海和易鍾海頓時啞口無言,他們本就想利用何大清不在的時候開會,以確保計劃進行。


    然而,這頓迎賓餐出乎意料被取消,讓他們措手不及。


    劉大海試圖挽迴被動,”大清,你別隨便潑汙水,劉大哥當這個‘大家長’是眾人所期待的,我們有必要因為你一人刻意避開了你的活動嗎?”


    易鍾海接過話題:“李建國已經兩個月未迴院子,這所有人都看見的。


    作為老大,他平時不出現還能接受,現在年底評優時刻,他還自顧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大家長’,留著有何用呢?”


    然而何大清反駁說:“易鍾海!你若要說老李不盡責,那他創建的小酒館,以及宿舍樓是怎麽來的?他為我們院帶來的好處,難道你看不見嗎?每個月分配給我們的公共資金就有二三十元,宿舍樓更幫助了不少家庭解決居住難題。”


    對比其他擁擠的院子,七八口擠一間,半夜翻個身就能擾到鄰居,”如果沒有李建國,我們這些家庭現在恐怕也跟他們差不多。”


    賈東旭站起來附和:“何叔說的是,師父近期沒迴來並非因為他個人事務。


    而是為了整個街區的供電問題操心,易鍾海,你這樣的鼠目寸光之徒,如何理解我師父的寬廣胸襟?”


    閻解城亦堅定表示:“師兄說得對!易鍾海,你是自私的小人!你能為大院做些什麽實質性的貢獻,還好意思說我師父責任心不夠?就連我師父的名字從你口中說出,都讓我感到不齒。”


    四十


    許大茂與傻柱都不在場,否則他們倆絕對也會站出來數落易鍾海幾句。


    其他人本已享受李建國給予的福利,此刻聽到何大清提醒,他們瞬間站在了李建國的一邊,堅決反對劉海中的罷免提議。


    劉海中難得遇到這樣的翻身良機,豈能輕易放棄提升身份的機會?他一掌拍桌子,怒氣騰騰站起來吼:“統統安靜!大爺我已經做出決定,平民百姓們,你們沒有質疑的權利,隻有執行!”


    “明明我不同意呢?”


    剛剛話音落下,便傳來閻埠貴的聲音,隨後三人影迅速來到中庭。


    看見李建國,劉海中立刻氣勢大減。


    然而一看到旁邊氣勢昂揚的劉光齊,劉海中的怒火又湧上來,胸挺得筆直。”師傅。”


    “師……師父,你終於迴來啦。”


    賈東旭和閻解成一見麵激動地喚道。


    秦淮茹目光深情,注視著李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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