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危機大於個人感情,個人感情,在民族危機麵前,不算什麽,根本就不算什麽,把個人感情,淩駕於民族危機之上,那是一種自私的表現,那是一種應該受到指責,並且要受到批判的表現。


    生命是寶貴的,生命屬於每個人,隻有一次,然而當國家遇到到災難,當民族遇到災難的時候,寶貴的個人生命,就會變得次要,個人感情,必然要遵從國家意誌,必然要服從國家需要。


    具體來說,國家需要誰去衝鋒,誰就要去衝鋒,或者,前麵有曲折,有陷阱,甚至有死亡,也要往前衝,隻能往前衝,絕對不能後退,哪怕後退半步也不行。


    阿蘇塞聽人說,滇緬公路很快就要修好,既然公路很快就要修好,李天明很快就要迴到李刀磨,她就可以見到心上人,她這樣想的時候,思緒隨即變得飄然,然而她到底壓抑了她的情感,在戰時醫院好好地上班,用心地護理著傷病員,她心裏想到,等到機會到來的時候,就請假迴李刀磨,給李天明一個意外的驚喜。


    李天明不曉得阿蘇塞在哪裏?阿蘇塞如果不想告訴李天明她的行程,李天明是不會曉得她在哪裏的,天下這麽寬大,土地這麽遼闊,抬起腳亂跑,胡亂地去尋找,是難以見到心上人的。


    事實上,阿蘇塞曉得雲祥距離雲裏縣不遠,這不遠的距離,卻阻隔了他們的相會,在阿蘇塞的心裏,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李天明,總是記掛著在八達河修築滇緬公路的李天明,渴望早一些迴到他的身邊,早一些做他的老婆。


    客芷座帶著弟子在築路工地上幹活,他已經把自己排除在了,先生之外,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名戰士,當成了一名與外敵作戰的戰士,其戰場就是修築滇緬公路,修築滇緬公路,對於他來說,對於他的弟子來說,就是一場戰爭,就是一場慘烈的戰爭。


    客芷座希望早一些修好滇緬公路,希望政府通過滇緬公路早一些獲得抗戰物資,早一些把外敵趕出中國,然後,他把孩子帶迴李刀磨,在李刀磨教化村裏的孩子,把李刀磨鑄就成一個文化村,鑄就成一個文明村。


    在客芷座看來,有文化的山村,才是一個響當當的山村,有文化的山村,才是一個文明的山村,落後的思想,落後的習俗,落後的行為,往往擋不住文化的洗禮,這些山村在文化的洗禮過程中,會逐步得到淨化,其品味會逐步得到提升。


    李刀磨村民如果有文化,他們勢必會以清新的麵孔,出現在世人麵前,他們會懂得禮貌,會講客氣話,他們會有腦子,會用腦子,曉得如何運用文化,去改變現在的生活模式,去改變未來的生活模式,最終走向富裕,走向富強。


    然而現在,外敵侵略中國了,外敵打破了客芷座的計劃,他暫時抑製了教化孩子的思想,參與到修築滇緬公路的行動之中,參與到反擊外敵的戰鬥之中。


    客芷座已經意識到,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把外敵趕出中國,構築出一個平靜而和諧的社會形態,擁有浮躁心情的村民,是無法接受文化洗禮的,再多的說教,在浮躁的心思麵前,顯得憔悴而蒼白。


    客芷座帶著複雜的心情,幫助監管人員勘測公路,做一名輔助監工,等到公路基本修築好,已經是五月。


    五月的滇西,驕陽似火,陽光直射下來,植物在暴烈陽光的照射下,葉子打起了卷,仿佛一個病重老人,耷拉著頭,沒有精神,有些植物,還現出了臨死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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