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芷座推測村裏六名青年去往抗戰前線,難說已經到了戰場,正在跟外敵作戰。


    客芷座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他了解李刀磨村民的性格,並以李刀磨村民的性格做推測的參考,做推測的前提,做推測的依據。


    李刀磨村民可以接受貧窮的生活,可以在貧窮的生活中,去經營苦難的人生,但是,李刀磨村民絕對不會接受屈辱,更加不會接受外敵強加給他們的屈辱,哪怕半點屈辱都不行。


    光棍眼裏摻不得沙子,何況李刀磨村民不是光棍,他們擁有比光棍更加堅強的性格,如果有人試圖強加給他們屈辱,他們必定會反抗,而且,這反抗將會逞雷霆萬鈞之勢,任你強大的濁流,都不能阻擋他們勃發的性格。


    李刀磨村裏的六名青年,前往到虹山翠樹坪打獵,是在自家的土地上打獵,卻被墜落的外敵飛機炸得失耳瞎眼,失手缺腿,醜陋不堪,。


    他們都是有堅強性格的人,都是講臉的人,他們可不想以醜陋不堪的姿態,長時間地出現在村裏,長時間地生活在村裏,沒來由的傷害,引燃了他們心裏的怒火,他們除了以死亡的方式,去清洗他們的心靈,似乎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他們已經被現實逼到了絕路,他們隻能絕處逢生。


    客芷紅缺乏對事物的判斷能力,缺乏對現實生活的分析能力,她難以想到存在於李刀磨之外的事情,而客芷座則不同,他有縝密的思維,有超前的思維,有很強的洞察力,自然會推斷出正確的結果。


    人隻有自己站起來,才會立於不敗之地,從抗戰時期的情況來看,中國人站了起來,無數中國人站了起來。


    他們拿起鋼槍,他們舉起手榴彈,怒吼著,咆哮著,勇敢地奔赴戰場,勇敢地衝向敵人陣地,英勇地犧牲在戰場,更多的人,則在後方默默地支持抗戰,為前線將士提供各方麵的需求。


    李刀磨,這個仿佛被世界所遺忘的山村,從抗戰之初到抗戰結束,村民們義無反顧地走進了抗戰的序列。


    沒有遲疑,沒有慵懶,隻要與抗戰有關的事情,他們都搶著去做,唯恐落後於人,這就是百姓,這就是生活在最底層的百姓。


    客芷座心裏有所思,慢步來到尤大田家,看見院子裏停放著兩副黑森森的棺材,大為驚訝,繼而大為悲傷起來。


    客芷座事先判斷尤大田死亡,但是他不知道現在竟然有兩個人死亡,他在心裏說:“院裏怎麽會擺著兩副棺材?尤大田死了,尤蒙氏也死了?如果事情真是如此,豈不是太過悲慘?豈不是太過殘忍?”


    茶木托坐在院子裏,他看到客芷座,趕忙站起來打招唿,說:“客參議來了?坐,請坐,請喝茶。”


    茶木托因為兒子茶馬石當軍官,不僅自我地位得到提高,而且見識也增加了不少。


    客芷座現在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李刀磨的村長,一個是雲裏縣參議員。


    雲裏縣參議員地位高於村長,人們叫他客參議,客芷座高看茶木托,因為茶馬石而高看茶木托。


    他看到茶木托跟自己打招唿,叫自己客參議,感覺心裏舒服,當即迴話,說:“茶叔辛苦,你老人家是什麽時候到來的?”


    茶木托曉得客芷座這樣問話有什麽意蘊,如果說剛到,在客芷座眼裏就是麻木,對發生在村裏的事情漠不關心。


    在李刀磨,這種行為會受到指責,茶木托不想做麻木的人,更不想被人家指責,趕忙說話,說:“我昨天就到了,人老了,什麽也做不動,不如來這裏陪一下尤大田。”


    院子裏支起了鍋灶,以緩解廚房空間的不足,前文說尤蒙氏收了趙唯城的錢,她把這些錢交給親戚,請親戚拿錢出門去買東西。


    有錢能使鬼推磨,盡管雲裏縣貧窮,但是,有一部分財主家裏存有一些東西,他們見到錢,眼睛立刻就睜開,願意出售家裏的東西。


    李刀磨的習俗,哪家有事情,鄉親們就會去哪家,而那家人,則要招待來人,喝酒吃飯,所不同的是招待的規格有高有低,有好有差,根據財味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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