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求不放過。”紀雲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反正到時候被打臉的人又不會是她,她有什麽好怕的?


    紀梓杭接過家丁遞來的匕首,在左手中指上劃了一刀。


    然後將血滴進了清水碗裏。


    紀雲棠嫌他用過的匕首髒,自己從空間裏取出來了一根銀針,在指尖紮了一下,也將血滴進了碗裏。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水碗中的兩滴血。


    紅色的血液在水中慢慢散開,就在紀梓杭心中驚喜的時候……


    突然,兩滴血融合在了一起。


    速度快的讓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紀梓杭微微一愣,繼而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她怎麽可能會和我有血緣關係?”


    他們的血,應該是不相融的才對。


    紀懷澈見狀,拿過紀梓杭手裏的匕首,也在自己的指尖劃了一刀。


    他的血滴在水裏,很快三滴血都相融在了一起。


    紀懷澈的臉色如風雨欲來,黑的可怕。


    他不認為這碗水有問題,畢竟紀梓杭向來自命清高,他不屑於去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換句話說,就算紀梓杭真的想在水裏動手腳,紀南川也是不會允許的。


    一方麵,紀雲棠醫術高超,他不能保證可以瞞得過她的眼睛。


    另一方麵,有這麽多人在場,紀雲棠隨時都可以讓人請個太醫過來查驗。


    若是水有問題,那就不單單是懷疑紀雲棠的罪名了,而是謀害王妃的罪名了!


    這個罪名一旦成立,那就是滅九族的大罪。


    哪怕是太子出麵,都不一定能護他們周全。


    紀懷澈扭頭看了不遠處的書齋一眼,不知道他的父親母親,現在心裏會作何感想?


    畢竟,紀梓杭今日的做法,是紀南川和孟氏二人點頭同意的,且他們也一直在場,隻不過沒有露麵罷了!


    紀雲棠輕撩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不知紀世子和紀三公子,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若是沒有的話,還請紀三公子履行諾言,下跪給本王妃道歉並且自扇三十個巴掌。”


    紀梓杭:“……”


    他的臉漲得通紅,心裏更是像被火烤了一樣難受。


    在此之前紀梓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受到這樣的屈辱。


    而這個屈辱,還是紀雲棠給他的。


    紀梓杭想不明白,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怎麽可能會是紀雲棠呢?


    他們兩人的血相融,他還能為自己找借口。


    可紀懷澈的血也一並相融了,那就說明她的確是永寧侯府的血脈無疑。


    這點做不了假。


    紀雲棠見他一臉土色站在那裏,卻遲遲不願意履行承諾。


    她的耐心被耗盡,冷聲道:“紀三公子,你還不動手,是想讓本王妃幫你嗎?”


    “那也不是不行,畢竟本王妃向來喜歡樂於助人。”


    她說完,看了一眼陳虎吩咐道:“陳虎,你來幫幫紀三公子,讓他快點履行承諾,本王妃還要等著迴去和我家王爺共進晚膳呢!”


    陳虎按照紀雲棠的吩咐,賠償完攤販的損失之後,心裏早就蠢蠢欲動了!


    他打心底覺得,永寧侯府這幫孫子,實在是欺人太甚!


    他們夜王府的人不發威,他們就把他們當病貓了是吧?


    三番四次來找他們家王妃的麻煩,這誰能忍得了?


    陳虎挽起袖子,摩拳擦掌,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他的手剛搭在紀梓杭的肩頭,紀梓杭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陳虎立馬收迴手,跳出了半米遠。


    他控訴道:“王妃,他碰瓷,屬下都還沒開始使勁呢!”


    紀雲棠嘴角抽了一下,陳虎是不是對他的“使勁”有一點誤解?


    能輕輕鬆鬆扛起一張寒冰石床的人,他的力氣又豈是紀梓杭這種文弱書生能對抗的?


    怕是陳虎一根手指頭,就能將紀梓杭給壓垮。


    紀懷澈臉色驟冷,走過來就要將紀梓杭給扶起來,卻被陳虎給攔住。


    “紀世子,你想幹什麽?”


    紀懷澈冷聲道:“不想死的話,就給本世子把路讓開!”


    紀梓杭是個讀書人,亦是永寧侯府全家的尊嚴,他不能允許侯府的尊嚴被人如此踐踏。


    紀雲棠冷嗤了一聲,她二話沒說,直接走過去揚起手來,一巴掌甩在了紀梓杭的臉上。


    “啪!”的一聲,紀梓杭的左臉瞬間紅腫,留下了五個清晰的指印。


    他瞬間呆滯,整個人難以置信的看著紀雲棠,似憤怒又似不甘。


    紀梓杭感覺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似麻木的感覺傳遍全身。


    比起憤怒,他心裏更多的是屈辱。


    紀雲棠的這一巴掌,等同於將他的尊嚴踐踏在了地上,心理防線也漸漸崩潰。


    紀梓杭咬著牙,扭曲的臉瞪著紀雲棠,恨不得將她給千刀萬剮。


    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被人給打過巴掌。


    哪怕是在永寧侯府,他也是那個被寵愛著長大的三少爺,老夫人,孟氏和紀南川更是連罵都舍不得罵他一句。


    哪能像現在,被紀雲棠這個賤人當眾扇耳光。


    紀雲棠對上紀梓杭飽含怨氣的眼睛,冷嗤了一聲。


    “怎麽,不服?”


    “那本王妃就打到你服為止!”


    紀雲棠扯住他的衣領,又是兩個巴掌扇了過去。


    她一邊打一邊說道:“讓你自己動手你不動,那就隻能我來幫你了!”


    紀懷澈:“!!!”


    他簡直快要氣瘋了,怒不可遏的就衝紀雲棠吼道:“紀雲棠,你給我住手!”


    他試圖衝過來阻止紀雲棠,卻被陳虎攔住。


    陳虎像一座山一樣擋在他的麵前,語氣森森的道:“紀世子要想過去,就先過屬下這一關。”


    紀懷澈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陳虎,隻覺得心裏抓狂。


    他始終無法忘記,上次他去夜王府捉拿紀雲棠的時候,曾當著大理寺很多人的麵,跪在了陳虎的麵前。


    陳虎還當眾嘲諷他。


    那是紀懷澈有史以來,最憋屈的一次。


    更憋屈的是,他根本就不是陳虎的對手。


    他的一身蠻力,是他無法匹敵的存在。


    於是,紀懷澈隻能對著紀雲棠放狠話。


    “紀雲棠,阿杭今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世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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