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帝拿出匕首,利落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刀。


    血滴入碗裏,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兩滴血,想看看待會兒會不會融合。


    但讓他失望的是,兩滴血很快便散開,並沒有融合在一起。


    景陽帝拍案大怒,“你果然不是朕的兒子!”


    駱景深嚇得一抖,趕忙膝蓋一軟,又跪在了地上。


    “父皇,兒臣叫了你二十三年的父皇,怎麽可能不是你的兒子呢?”


    “兒臣是你和母後的親生骨肉啊,母後生我的時候,那麽多人看著的,難道這種事情還能有假嗎?”


    皇後看著他,美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當年本宮生兒子的時候,麗妃和本宮也一同產子。”


    “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呢?”


    駱景深:“……”


    他臉色嚇得蒼白,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兒臣也不知。”


    皇後冷笑道:“你不知,就讓本宮來告訴你。”


    “你是麗妃和南蕭王偷情生的孽種,而君鶴才是本宮的親生兒子。”


    “南蕭王奪位失敗後,心裏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因此他便想出了這麽一套偷梁換柱的法子。”


    “他將自己和本宮的兒子互換了,讓你來做這個太子,讓本宮的兒子做麗妃之子,然後借麗妃之手折磨他。”


    “而麗妃顯然也是個不安分的,這宮中誰人不知,她每個月都會有那麽一兩天,去外麵的華陽寺上香。”


    “名義上是上香祈福,實際上卻是跟南蕭王在外麵私會偷情。”


    “這些年,君鶴被你和麗妃接連欺負陷害,甚至還給他下毒,讓他臥床癱瘓,眼瞎毀容。”


    “你們不過是看在他是皇上和本宮親生兒子的份上,才來借此折磨報複他的罷了。”


    “他死了,便沒有人對你的太子之位構成威脅,你和麗妃南蕭王的勾當,也就不會被人發現。”


    “駱景深,你欠本宮兒子的,拿什麽來還?”


    這一次,不僅是駱景深懵了,連景陽帝都懵了。


    與麗妃偷情的人,是南蕭王?


    駱景深是南蕭王之子?


    景陽帝:“!!!!!”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他一直以為,南蕭王這麽多年沒有娶妻生子,是在對自己示好表忠心。


    沒想到,早在二十三年前的時候,對方就已經跟他的女人,勾搭在了一起。


    甚至,他們還合夥下了一盤棋,等著他來入甕。


    景陽帝覺得這太炸裂了,炸裂的他一個字都不敢信。


    但仔細一想,皇後的每條說法都成立。


    而好巧不巧,南蕭王的名字裏,剛好就有一個“政”字。


    難不成,他真的就是麗妃口中的“政郎?”


    景陽帝想到這兒,目光落在了駱景深的身上,咬牙切齒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他陰沉沉的質問道:“太子,皇後說的是真的嗎?”


    “你真的是麗妃和南蕭王的兒子?你們合謀想要奪朕的皇位?”


    駱景深此刻都已經要嚇傻了,但是他哪裏敢承認?


    他跪在地上,四肢朝前往景陽帝的麵前爬了幾步,帶著哭腔說道:


    “父皇,什麽南蕭王,兒臣根本就不知道,母後定然是聽信了其他奸人的讒言,誤解了兒臣。”


    景陽帝見他死不承認,心裏更加的惱怒。


    “那滴血驗親呢,你又如何解釋?”


    駱景深嚇得此刻渾身都在抖。


    這個滴血驗親的結果,他還真的沒法去解釋。


    突然,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紀雲棠的身影,駱景深靈光一閃,突然有了主意。


    他指著紀雲棠,說道:“父皇,一定是她,一定是紀雲棠在滴血驗親的水裏動了手腳。”


    “父皇,你可千萬別信她的話,讓她挑撥了咱們之間的關係啊。”


    紀雲棠聽到這話,心裏都無語了。


    她站在這裏一動都沒動,話都沒說一句,駱景深竟然都能把鍋甩到她的身上來?


    這天理何在?


    紀雲棠剛要懟他,突然駱君鶴拉了她一把。


    他走上了前去,拿起托盤裏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刀。


    然後,當著駱景深的麵,將血滴在了水裏。


    很快,駱君鶴的血和景陽帝的血就融合在了一起。


    他看著駱景深,開口說道:“你說本王的王妃在水裏動了手腳,為何本王的血滴進去,能與父皇融合,而你的卻不能?”


    “駱景深,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駱景深:“!!!”


    他看著駱君鶴,臉色微微扭曲,牙齒都在發顫。


    “駱君鶴,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紀雲棠站了出來,直言道:“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阿鶴一直把你當成親兄弟對待,可你卻三番四次想要他的命。”


    “你別以為本王妃不知道,上一次派了五百名刺客來夜王府刺殺的我們的,就是你駱景深。”


    皇後聞言,心中一驚,她不可置信的問道:“雲棠,君鶴,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們怎麽不告訴本宮?”


    駱君鶴說道:“當時我們也是證據不足,沒有留下活口,並沒有將這件事情鬧大。”


    “另一方麵,當時兒臣並不知道太子不是你和父皇親生的,擔心這件事情傳出去,會影響咱們東辰國皇室的名聲。”


    “因此,再三考慮之下,兒臣便私自將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還望父皇母後責罰。”


    景陽帝哪有理由去責罰他?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駱景深派人去刺殺他,受害者應該是他才對。


    要懲罰,那也是懲罰駱景深。


    景陽帝氣的不行,他直接下令道:“駱景深欺君罔上,作惡多端,殘害手足,居心不良。”


    “即日起廢黜他的太子之位,將他給朕抓起來,打入天牢,嚴加看管,不得有誤!”


    門口的禁軍聽到這話有些懵,但是他們也不得不聽從景陽帝的命令。


    就在他們要抓駱景深的時候,景陽帝又發話了。


    “慢著,先去將駱芊雪,一並給朕帶來。”


    他已經確定,駱景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那麽,駱芊雪極有可能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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