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時,她神情略帶局促的說道:“可是,我今天在門口遇到紀三公子了,他好像不太待見我的樣子……”


    話音剛落,一襲白色雲紋錦服的紀梓杭就闖了進來。


    他布滿血絲的眼掃過夏初禾,滿臉怒氣盯向紀南川。


    “父親,你不能讓這個女人進門。”


    “母親才是永寧侯府的主母,你這麽做,將母親置身於何種地步?你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難道就不怕被全天下人恥笑嗎?”


    如今的紀梓杭,跟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已經大有不同。


    往日白皙紅潤的臉,如今變得黯淡無光,毫無血絲,仿佛精神氣都被抽幹了一般,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


    “你不好好在自己的房間裏待著,來這裏幹什麽?”


    紀南川站起身來,滿臉不悅的看著紀梓杭。


    這個兒子,自從滄浪詩話落敗,被皇家學院除名,名聲盡毀之後,他就把自己關在了家裏,封閉了起來。


    無論別人怎麽叫他,他都不願意出門,也不願意接觸外人。


    紀南川一度以為,紀梓杭已經自暴自棄了。


    他從之前的天之驕子,變成了現在落魄無能的普通人。


    紀南川對於紀梓杭的這個變化,心裏是十分失望的。


    想當初,他對紀梓杭和紀箐箐一樣,在他們身上的投資是最大的。


    紀南川對他們兩個予以厚望,覺得永寧侯府一定能靠著他們,創出更加輝煌的未來。


    可沒想到,就是他予以重望的這兩人,將永寧侯府辛苦積攢的好名聲毀了個徹底。


    他不知道紀梓杭今天抽什麽風,平日裏連門都不出的他,今日卻主動走了出來,跑到這裏來跟他鬧。


    甚至,還是當著夏初禾的麵。


    紀南川頓時覺得麵子盡失,他朝外麵的下人吼了一聲。


    “還不快來人,把紀三公子給本侯帶下去,大唿小叫成何體統!”


    兩個下人進來,就要拉紀梓杭下去。


    卻沒想到,紀梓杭卻一下掙開了下人的手,將兩人推搡了出去。


    他紅著眼看著紀南川,“父親,我是絕不會同意這個女人進門的,永寧侯府還沒有落魄到讓一個女人來救濟的份上。”


    他說完以後,又轉頭看向了夏初禾,咬牙切齒的說道:“永寧侯府有主母,主母永遠都是我娘親孟氏。”


    “我不管你是哪來的狐狸精,跟我父親之前是什麽關係,既然你當初決定一走了之,沒有選擇嫁給他,那麽現在你也休想進我們永寧侯府的門。”


    “像你這麽愛慕虛榮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嫁給我爹,我母親為永寧侯府操勞了一生,你又為侯府付出了什麽,就理所當然的想取代她的位置?”


    “本公子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了,你若是想要進永寧侯府的門,除非從本公子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絕無可能。”


    紀南川聞言,臉色瞬間就黑成了鍋底。


    他不知道的是,紀梓杭沒有見過夏初禾,他之所以會到這裏來,是因為孟氏托自己的丫鬟叫來了紀梓杭。


    孟氏知道紀南川心疼紀梓杭,便在紀梓杭的麵前一頓哭訴。


    她說紀南川找到了新歡,準備娶別的女人進門,自己這個主母怕是馬上就要被休了。


    以後紀家三位公子,都沒有娘親了。


    還說紀南川沒有良心,自己為永寧侯府操持了這麽多年,換來的竟然是這個下場。


    自己固然有錯,難道紀南川就沒有錯嗎?


    他千不該萬不該這麽對她。


    孟氏在紀梓杭麵前哭的很是傷心,看的紀梓杭十分的於心不忍。


    他衝動之下,直接就跑來了前廳,找到了紀南川,在夏初禾的麵前放上了狠話。


    夏初禾心裏冷笑,她又如何猜不到,紀梓杭是為誰來出頭的?


    當然,孟氏鬧得越兇,紀南川就越厭惡她。


    以自己對紀南川的了解,他絕對不是那種會輕易被女人拿捏的人。


    孟氏這樣的做法,不過是自掘墳墓罷了。


    必要時刻,夏初禾也不介意學著當一次綠茶。


    孟氏敢害她父母,讓她們夏家家破人亡,她就絕對不會放過她。


    思及至此,她立馬表現出了一副溫良無辜的樣子,對著紀梓杭解釋。


    “紀三公子,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民婦沒有想取代孟夫人的意思。”


    “我隻是,跟你父親關係好,知道你們侯府現在有困難,想來幫你們一把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


    她不說還好,一說紀梓杭直接怒了。


    他們永寧侯府,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幫他們的地步了?


    紀梓杭不是不知道,夏初禾是紀南川的初戀。


    兩人之前談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戀愛,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這樣的身份,就更加危險。


    況且剛剛,他還聽見夏初禾喊紀南川“川郎。”


    紀梓杭在心裏斷定,夏初禾就是一朵大大的白蓮花。


    若是永寧侯府讓她做了主母,她再為紀南川生個一兒半女。


    那他們三兄弟,將再也沒有好日子。


    紀梓杭想到這,恨恨的說道:“是不是誤會你自己心裏清楚,我父親被你迷惑,本公子可不會被你迷惑。”


    “你要是識趣的話,現在就拿著你的東西,趕緊滾出侯府。”


    夏初禾的丫鬟露珠見紀梓杭脾氣如此之大,她心裏憤恨之餘,拉著夏初禾的手說道:


    “夫人,既然永寧侯府不需要我們的幫助,那我們還是拿著東西走吧。”


    “要知道,你的這些首飾,可是你大半輩子積攢下來的嫁妝啊,你平日裏自己都舍不得戴。”


    “你願意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幫人,他們居然還不領情,那我們何必還要熱臉貼別人冷屁股呢?”


    “夫人,依奴婢之見,咱們還是不要在這裏待了,以免落人口舌。”


    露珠說著,上前就從桌子上拿過來了首飾箱子,一把將其抱在了懷裏。


    她臉色憤憤不平,拉著夏初禾的手,就打算往外麵走。


    夏初禾也任由她拉著。


    關鍵時刻,紀南川卻上前攔住了她們。


    他目光落在那口首飾箱子上,眸光閃了閃,開口說道:“初禾,你不要聽梓杭胡說八道,本侯答應你的事情,就永遠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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