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啊!”


    花非雪說完就笑了起來,她笑的連她自己都差點信了真。


    吳家這事當然跟紀清風沒有關係,實際上是花非雪自己偷聽到的。


    但她卻很樂意將這頂帽子扣在紀清風的頭上。


    紀箐箐曾經挑撥她和紀清風的關係,現在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挑撥迴去而已。


    兩個感情深厚的兄妹搖身一變成為仇人,試問誰不想看這樣的戲碼呢?


    她巴不得紀箐箐和永寧侯府徹底鬧掰,讓她也嚐嚐孤立無援的滋味。


    就當是,為紀雲棠報仇了!


    花非雪的話,猶如水中地雷一般炸響,紀箐箐震驚之餘又難以相信。


    “不,不可能,怎麽可能是二哥呢?”


    花非雪冷哼,“怎麽不可能,你一味的享受著他們三位公子的付出,卻從來沒有想過迴報給他們一些什麽,還處處對他們提要求,你二哥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怎麽想的你知道嗎?”


    “紀箐箐,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煩,你二哥他巴不得你能早點嫁出去,別留在家裏禍害他。”


    紀箐箐隻覺得心像被插了一刀子,她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原來,在紀清風的心裏,她竟然是這樣的?


    原來,她的三個哥哥都很討厭自己,巴不得她不要留在永寧侯府。


    這次永寧侯府出了事,他們三個怕是更恨自己了吧?


    但紀箐箐覺得自己又何嚐不無辜?


    她什麽都沒做,滿心歡喜的收著太子殿下送來的聘禮,結果就這麽被關進了牢房裏。


    現在,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保不住。


    這一切,都是拜紀清風所賜。


    此時此刻,紀箐箐對紀清風的恨意到達了頂峰。


    花非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挑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可就在下一秒,一個白色的手帕從花非雪的袖口掉了下來,剛好飄到了紀箐箐的麵前。


    紀箐箐一把就將其抓在了手裏,她看完之後大驚道:“這不是我在生辰禮上,送給太子殿下的手帕嗎?怎麽會在你這裏?”


    花非雪挑了一下眉頭,她這才發現那塊手帕上有個小小的“箐”字。


    這一看,就是人工繡出來的。


    她滿不在意的道:“太子殿下給我,讓我把它丟了,我一時之間竟然給忙忘了,原來這東西居然是你繡的啊,難怪殿下那麽嫌棄。”


    “既然你喜歡它,那就物歸原主吧,之後別再纏著太子殿下了!”


    紀箐箐聽完這句話,直接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她的身體越發虛弱,再也堅持不住,倒頭就暈了過去。


    花非雪咂了咂嘴,轉身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知府後院的一處客房裏。


    紀南川跪在地上,求情道:“太子殿下,看在箐箐懷了殿下骨肉的份上,還請殿下留她們母子一命,把她放出來吧!”


    駱景深哪裏不知道紀南川的用意,之前紀箐箐殺了人,被關進了牢房裏,紀南川一度想要放棄她。


    對此,陳華秀和她的大兒子在衙門鬧了很多次,讓永寧侯府給他們十萬兩銀子賠償,他們就考慮撤案,不再追究紀箐箐的責任。


    可紀南川卻沒有任何表示,一直在永寧侯府裝死。


    如今,得知紀箐箐懷了太子的孩子,他又再次找上了門來,祈求把紀箐箐放出來。


    是因為,他再次看見了紀箐箐的價值,看見了自己能有利可圖。


    永寧侯府因為接二連三的變故,家道越發中落,一日不如一日,府中的不少下人因為縮減開支,都已經發賣了!


    紀老夫人病倒躺在床上,需要藥材吊著命,三日的藥材起碼都要上百兩銀子。


    紀清風拿出了自己做生意掙得銀子,填補進窟窿裏,可也隻是解決一時的燃眉之急,不是長久之計。


    隻因他現在的茶葉生意也在持續虧本,不少人喜歡上了喝煙火鋪烤肉店裏的奶茶和果茶,茶葉也逐漸賣不動了!


    為此,他不惜降價銷售,損失了近二十萬兩的銀子。


    紀懷澈雖然還在大理寺任職,但他的月俸比較低,也幫不了什麽忙。


    至於紀梓杭,從天牢裏出來後他就一蹶不振,整日都將自己鎖在房間裏麵,哪裏都不去,如今還要靠永寧侯府養著。


    紀南川急需要快速抱上太子的大腿,這樣他在朝中才能有主心骨。


    而紀箐箐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攀權富貴最合適的棋子。


    駱景深坐在上位,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他說話的語氣不明。


    “侯爺這話說的真有意思,孤和紀二小姐又沒成親,你怎麽知道她懷的是孤的孩子,而不是其他野男人的孩子呢?”


    “還有,她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吳家母子念在她是親生女兒的份上,跟你們要賠償,侯爺為何不給呢?”


    “明明你自己就能把紀二小姐從牢裏救出來,卻偏偏讓孤去做這件事情,合著你們全家騙了孤還不夠,還想讓孤幫她養孩子?”


    紀南川心下一慌,連忙解釋道:“不……不是的太子殿下,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駱景深不等他說完,重重的一拍桌子。


    “孤當然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你不過是想省下十萬兩,借孤之手把她從牢裏撈出來,然後用她肚子裏的孩子來要挾孤。”


    “不過侯爺怕是晚了一步,孤已經讓太醫把落胎藥給紀箐箐送去了,現在估摸著她已經喝到肚子裏了!”


    “什,什麽?”紀南川麵色大變,滿眼的難以置信,“箐箐的孩子沒了?”


    今天中午的時候,他收到衙門送來的紀箐箐懷孕的消息,他還滿心歡喜。


    紀南川還特意去問了孟氏,紀箐箐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太子的?


    孟氏迴答的十分肯定。


    她還說太子受驚得了不舉之症,往後可能都難以有新的子嗣。


    所以,紀箐箐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他絕對會保下來,同時紀箐箐也能被救出來。


    紀南川和孟氏都以為老天待永寧侯府不薄,給了他們沉重一擊的時候,又讓他們看見了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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