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嬸頓了頓,正欲開口繼續補充,卻被馬牛打斷道:


    “劉大嬸,剩下的我來告訴小雲子吧。那天早上,輪到我去守在木老家門外的小攤子前,我很早便來到了木老家門外。一開始還是如往常一樣,木老時不時的會傳出幾聲自言自語地瘋喊,我也沒有在意。然而很快事情就有點不對勁了。”


    田雲眉頭一皺,靜靜地等待這馬牛的下文。


    “大概是早上九點過以後,木叔的家裏不再傳出木叔地自言自語喊叫聲了,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便連忙喊著大夥來到木叔的家門外等著。我們都開始議論著,不知道宅院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卻又沒有人敢進入木叔的家中,就在我們還在由於不定的時候,突然,木叔宅院的家門被推開了。”


    說到這,馬牛神色複雜地看向了田雲,說道:


    “木老一身血色,仿若一個剛從地獄迴來的惡魔一般,左手和右手的手臂均流著腥紅的血液。我們所有人都呆住了。木叔他淡淡地看了我們一眼,那眼神,沒有一絲生機,木叔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我們都被木叔這般神色給嚇住了,他平靜地對我們說,他要去辦一件事,可能再也不會迴來這裏,然後交給了我們一塊木板,說如果有一天你迴來了,看了這塊木板,就知道要做什麽了。”


    邊說著,馬牛從腰間抽出了一塊將近腐朽了的木板,遞給了田雲。


    田雲接過了木板,沉默了。


    此時的他,還在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量。


    老頭子……他,應該是徹底迴複記憶了吧……


    他或許是想起了什麽,和他之前的那些瘋言瘋語有關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恐怕老頭子他,這一次是去報仇的吧。


    漸漸捋清楚了思緒之後,田雲閉上了雙眼,腦海裏開始浮現這些年來,他和老頭子生活的點點滴滴。


    在他心底,老頭子是他最親近的人,他也相信,如果不是老頭子,根本不會有今天的他。


    片刻後,田雲緩緩地睜開了眼,這才看向了老頭子臨走前留給他自己的木板。


    木板上什麽都沒有,簡直和路邊隨便一塊木板沒有多大區別。


    然而田雲隻看了這木板一眼,眼神閃過一絲精光,霎那間明白了老頭子給自己木板的意思。收起了木板之後,田雲往後退了幾步,而後,在周圍所有村民的注視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所有的村民臉色瞬間一變。


    “小雲子,你這是做什麽啊!”


    “快快起來,小雲子,你別做傻事!”


    村民們紛紛站起了身,就欲托起田雲。馬牛神色複雜地看了田雲一眼,他是這些村民當中,最為了解田雲的性子的,所以此刻,他也明白田雲究竟準備做什麽。


    “各位大嬸大叔爺爺奶奶,我田雲,不跪天,不跪地,隻跪親人!你們為我家老頭子所做的一切,我田雲無以為報,隻能用這方式表達我的謝意!感謝你們在老頭子最為關鍵的時候沒有放棄他!我田雲,為你們磕頭了!”


    說罷,田雲神色嚴肅地對著眾人快速地磕了三個響頭。


    劉大嬸哪裏受得了田雲的這番厚重的禮,一把上前拉起了田雲,連聲說道:


    “傻孩子啊,傻孩子!你用不著這樣啊!我們是誰啊,我們大家都是看著你從小長大的人啊!你何必對我們這樣做呢!木老也是我們當中的一員,他有困難了,我們大家一定會幫忙!更何況,這些年,木老為我們看病治病,你也幫我們大家打獵,你們為我們做了這麽多,我們哪有理由在這關鍵的情況下不出手相助的啊!”


    “是啊是啊!木老(叔)這些年來無償為我們治病,我們也沒有什麽可以報答的,在這種時候出手盡自己一點綿薄之力,是我們每個人自願的!”


    其他村民們也紛紛迎合著劉大嬸說道。


    田雲站起了身,看著周圍陪伴著自己長大的村民們,心中頓時一陣暖意。


    雖然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但是,他們已經成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田雲這般想通之後,頓時心中豁然開朗,堵塞的筋脈中又悄然地滋生了一絲內勁,這一絲內勁仿佛是唿應身體內其他的隱藏起來的內勁一般,原本隻有一絲的內勁,瞬間一點點連接起來,成為了一條白色的細線。


    這一股由內徑匯聚而成的線開始試圖衝破田雲胸前已經堵塞了的筋脈。


    田雲感受到自己胸口似乎有著些許異樣,一種酥麻感從胸口蔓延至全身,田雲不由暗自眉頭一皺。


    這是怎麽了?難道傷口又要崩裂了?該死,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趕緊去下老頭子交代我去的地方,他一定事先料到過我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內心這般決定之後,田雲不再在馬牛宅院中逗留,和眾多鄉親們一一道別之後,田雲抽出了那塊老頭子交給他的木板。


    伏雲山中有這種木材的地方隻有那一處,那也是老頭子帶我特訓時的秘密基地,他拖牛叔給我這塊木板的意思,一定是要我去那裏,老頭子他在那邊一定留下了具體的一些隻想告訴我的信息。


    田雲走出牛叔大院後,停頓了片刻後,眼神堅定地朝著某個方向小步奔去。


    ——————


    這是伏雲山內所有水流的發源地,也是一處瀑布懸崖。


    而田雲此時此刻,正站在瀑布腳下。


    田雲看著這塊瀑布,不由追憶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時老頭子告訴自己如果要想在外國的地域訓練中活到最後一個,那他必須要經曆這些預備訓練。


    此時已經今非昔比,田雲也自出去參加國際雇傭兵之後,很少再來過這裏。此時心中有著無限的追憶遐想卻也正常。


    這塊瀑布名為雲海瀑布。


    瀑布背後,別有一番洞天。


    而在瀑布側前方,有一棵終日受著瀑布衝擊而不倒的白楊木。


    田雲手中的木板,便是這棵白楊木的木板!


    堅韌卻很潮濕,這是一個矛盾的說法,然而從這棵白楊木上取下來的木塊枝幹,都有著這般特性。


    田雲拿出老頭子給他的那一塊小木板,隨意地丟下了河水之中,任憑它順著水流往下衝走。


    此時田雲已經到達目的地了。這塊木板其實早就失去了效應。


    田雲之所以要帶著它到了這塊地方,是因為老頭子曾經故意刁鑽過他,同樣個ita一顆白楊木小木牌,然而一塊小木牌卻沒有這一刻白楊木的特性,最終田雲找錯了地方,而被老頭子罰了一天一夜不吃飯。


    老頭子教導他,任何事物都不要一直憑著感覺去做,感覺總有一天是會出錯的,更嚴重的,如果讓你的對手知道你的行為習慣和感覺,那麽他們將會利用你的這一感覺,對你設下陷阱埋伏等,所以,不到最後確定下來,任何事物都不要過早的做出判斷和決定。


    田雲也是身受這句話的影響,故而到了現在,不論做任何事,不到最後,都不會放棄,也不會盲目地憑著感覺,而是跟著自己的分析。


    繼續說,田雲將木牌丟入河流中之後,沒有猶豫,立即從一塊較小的水流瀑布衝刷中擠了進去,來到了瀑布內的別有洞天。


    這裏麵有著許許多多地書籍,然而全都是手抄手記版,這些全都是木老頭子為了傳遞他的醫術知識為自己憑著記憶寫出來的。


    田雲毫無保留地相信著木老給他寫的每一條醫道之術,事實和實踐都證明,老頭子是真的在對著自己好。


    田雲緩緩地在洞中走著,洞裏此時唯一的光線隻有透過瀑布折射進來的光。


    這讓田雲的搜集線索的能力大打折扣。


    終於,洞內寫字台上的三封書信和一張白紙引起了田雲的注意。


    田雲略微加快了步伐,走到了寫字台前。


    隻見白紙上麵寫道:


    “臭小子,老爺子我走了,去做正事了,如果我半年沒迴來,就在伏雲山上給老子立個墳吧,別想著來找我。我曾經的記憶全都想起來了,然而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切都改變了,我不知道我恢複記憶是不是有點台太晚了,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嚐試以下!所以,臭小子,你好好過你的生活,咱們爺倆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不要太傷心,老子知道你不是那種矯情的人。”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桌子上給了你三封書信,那是早就為你提前準備好餓了的東西,那三封書信記載了很多關於我醫道之術的秘密。”


    “所以,我就決定給你了!”


    田雲看著這一處,突然愣住了。


    這,畫風轉變的也太快了吧,這就給我了?什麽鬼?


    田雲看著最左邊的書信的封麵上寫著:


    “老頭子我早就料到你遲早有一天會不信邪用到身體內的個穴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迴來的目標就是這個吧。打開自有解決之法。”


    田雲看著這第一封書信些的這番預測,不由尷尬地聳了聳肩。


    老頭子不愧是老頭子。連這都被他算到了。


    田雲連忙打開了書信信封。此時,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老頭子不在的前提下,如何療傷。


    田雲一言不合地便將書信拆了開來。


    然而當田雲看到裏麵的內容時,田雲刹那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怔住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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