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泊林居士

    即將舉行的武術比賽,己征得省武術管理中心同意,冠名為省“東昂啤酒杯”青少年武術錦標賽。因為鄭克威局長通過朋友,從市啤酒廠拉來五萬元讚助,這迴比賽所需的經費,明顯寬裕了。

    本屆省武術比賽組織委員會主任,是省武術運動管理中心主任徐健,鄭克威是執行主任,韓淑英是副主任中的一員。秘書處長林文斌,工作人員程雪菲;競賽處長劉誌偉,副處長石淩雲;接待處長是體育局辦公室張主任,副處長潘際,另外每個處都抽調了兩名體育老師協助工作。場地器材處由體育館人員組成,由於是單項比賽,所以沒有設宣傳處和保衛處。

    還差兩天就要報到了,劉誌偉給石淩雲打來電話,說明下午天他和總裁判長提前東昂市檢查場地,落實比賽有關具體事宜。

    石淩雲笑道:“歡迎啊,比賽場地應該沒問題,新地毯鋪上了,譚誌剛帶著隊員己經在上麵適應訓練快兩個星期了,音響也調試好了,裁判員用飲水存進了體育館庫房,秩序明天上午印出來,會標明天下午就讓體育館掛上,我隻要把你們陪好喝好就行了。”

    這天上午,鄭克威再次召集韓淑英、林文斌和石淩雲到他辦公室開會,詢問承辦省武術比賽籌備情況。

    林文斌作了簡要匯報,最後說:“基本上都準備好了,隻是租大轎車的費用由去年每天四百元,漲到現在的五百元,這還是老關係戶照顧。幸好鄭局你有本事,拉來一批讚助款,否則真要吃癟啦。”

    石淩雲補充說:“明天省中心劉科長和總裁判長蘇博政來看場地。”

    鄭克威點點頭道:“我正要說這件事,本次比賽一定要把裁判員安排好,報到以後,讓全體裁判吃好住好,由我出麵先請他們吃頓飯。但最關鍵的還不是裁判員,而是徐主任和劉科長,外加總裁判長。”

    林文斌豎了一下大拇指,笑道:“鄭局講話一針見血,過去咱們市體育局競賽科和訓練科沒合並之前,競賽科管裁判員,訓練科管運動員,涇渭分明。我們科職責是把比賽組織圓滿成功,訓練科目標是全力以赴拿好成績,純粹兩張皮。每次承辦省比賽,訓練科都請求我們把裁判員特別是裁判長打點好,過去我們是義務為訓練服務,現在則是我們競訓科的責任。武術這類打分項目,裁判員的權利大得很。”

    鄭克威眉弓一挑,讚許道:“文斌說的對,省武術中心既管裁判員又管運動員,權力集中,所有裁判全都聽中心的,你不服管,下迴就不用你。所以咱們一定要讓徐主任、劉科長和總裁判長高興,他們才是比賽的操控者。”說著,探身看著韓淑英,笑道:“這次武術比賽,我要親自指揮,韓大姐你不會怪我搶你的權利吧?”

    韓淑英把頭一扭道:“有你大局長親自坐鎮,我巴不得清閑。”

    “話不能這麽說。”鄭克威擺擺手道:“我的意思是競賽組織方麵你多操心,別出漏洞,這方麵你是專家,不必我操心。我主要負責參賽方麵的工作,既然咱們己經定下八塊金牌的目標,就要全力以赴去完成。”

    韓淑英這迴聽明白了,笑著說:“沒問題,我們全聽你的。”

    鄭克威正色道:“目標確定,執行就是決定因素,要執行的完全徹底,就要求全體人員精誠團結,協調一致,人人都要努力,在座的每個人都是資源,我們就是要把這些資源整合到一起,發揮最大的能動性,關鍵時刻還要有超常的手段和超常的措施,要在具體實踐中創造性地工作。”

    接著鄭克威話鋒一轉,又深入解釋道:“也許過幾年迴過頭來看我們走過的路,可能有偏差。但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從不同的角度看問題,肯定會得出不同的結論,咱們在市體育局,不可能站在總局和省局的高度看問題,咱們隻要在局部打勝仗就行。要我說,競賽就是對抗,對抗就是戰爭,戰爭藝術講究以正合,以奇勝,以弱勝強。咱們作為東道主,如果不想辦法利用自己的優勢,豈不是弱智?所以我們隻要朝著既定目標前進,為理想而奮鬥,可以不擇手段。”

    稍停了一會,鄭克威道:“現在咱們明確分工,韓局長負責本次比賽的組織工作,文斌和小石除各自完成比賽任務外,還要搞好公關。文斌你負責裁判長,搞這麽多年賽工作了,你跟他肯定有很深的交情,小石負責你師兄劉科長,我負責中心徐主任。本次比賽不是住在水招嗎?你倆先從招待所借六千元現金,每人三千元活動經費,吃喝也好,幹什麽也好,我不細問錢是怎麽花的,相信你們不貪不占,而且會把錢用在刀刃上,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一定要完成各自的任務,讓這幾個人把勁用在一塊,如果還有其他的特殊需要,再跟我打招唿,咱們努力解決。”

    林文斌笑道:“鄭局這樣信任我們,我們不會胡來,請鄭局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完成局長交給的任務。”

    石淩雲在一旁跟著點頭,說:“鄭局,我看還是先從計財科借錢吧,比賽還沒開始就從招待所支錢,人家可能不情願。”

    “可以。”鄭克威爽快地說,然後問:“諸位還有什麽意見沒有?”

    韓淑英說:“你是一把手,我們聽你的。”鄭克威見眾人思想統一了,於是坐直了身子,氣勢仿若崇山峻嶺,巍峨高大,他說:“心態決定命運,對工作要有激情,要有創造性,要全身心投入。這次我們之所以花這麽大力氣,不要鼠目寸光地以為隻為本次比賽而運作,我們要為明年的省運會甚至以後幾年的工作打基礎,從今以後,我們要和每個運動項目的管理中心建立良好的超常關係。你們可一算一筆賬,培養一名優秀運動員,幾年下來要多少錢?算清楚了,就會明白我們現在花的這點錢,是非常值得的。”

    林文斌和石淩雲默默無言地下樓,他們真切感受到了八枚金牌的份量,剛才的會議表明,鄭局長不是隨便說說,他是鐵了心要把金牌據為己有,而且他相信一定能得到。

    石淩雲拿出鑰匙開競訓科的門,林文斌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石淩雲心領神會的側過頭,向他苦笑了一下。

    兩個人對麵坐下,林文斌遞給石淩雲一支煙,點上之後,互相吞雲吐霧了一陣,倆人還是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石淩雲站起來,伸手把煙掐滅,說:“我還是借錢吧,明天就要派上用場了。”

    石淩雲進了計財科,見隻有白梅一個人在低頭查賬,於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問:“小姚呢?”

    “上側所了。”白梅看了他一眼,笑道:“離我這麽近幹什麽?”

    石淩雲笑道:“遵照鄭局長的指示,向你借六千塊錢,有大用處。”

    白梅聞聽是鄭局長指示讓他借錢,不好刁難他,也沒細問,指了指姚安詳的桌子道:“借條在桌子上,先打欠條。”

    石淩雲寫欠條的時候,姚安詳哼著歌迴來了。

    這次省武術比賽,姚安詳也被抽調到了大會後勤處,協助潘際工作,負責收各隊應交的錢款和裁判員差旅費報銷。他伏下身看了看石淩雲寫的數額,起身問白梅道:“借給他嗎?”

    白梅道:“保險櫃裏有嗎?有就給他。”

    “應該有。”姚安詳開了保險櫃,拿出一疊錢來,很快數了六十張。

    石淩雲把欠條往桌上一推,接過錢,數也沒數,說了聲“謝謝。”然後迴到競訓科,數了三千元遞給林文斌,說:“拿著玩去吧。”

    林文斌把錢往桌上一扔,笑道:“這錢拿著燙手啊。”

    石淩雲一臉愁容地問:“老師,這錢你想怎麽花?”

    “甭叫我老師。”林文斌拒不接受這頂高帽子,雖然以前石淩雲以前常稱唿他林老師,但跟這次可不同以往。林文斌道:“怎麽花別問我,這事隻能意會,不能言傳,隻能做,不能說,這是個人隱私知道嗎?”

    石淩雲裝傻充愣,看著他道:“你不說沒關係,反正我沒好法,單等劉誌偉一來,我就把三千塊錢給他,我們是師兄弟,他肯定敢接,至於能不能辦事?就看他的了。”

    林文斌眯眯笑著,朝他點頭道:“我想你不至於那麽傻吧?三千塊錢到人家手裏,隻能聽個響,跟打水漂似的,屁事管不了。”

    “那你讓我怎麽辦?”石淩雲無奈地說:“你倒是教教我啊。”

    “怎麽辦?”林文斌笑了笑道:“看著辦。”

    石淩雲趴在桌子上,心想人這輩子,不得不忍受各種煎熬,生活、家庭、工作……就比如競聘這個副科長,在渡過難關之前,竭盡全力編織關係,調動實力,努力促成,那種痛苦不堪的期待,翻腸攪肚的掙紮,那種無頭無緒的迷茫,真恨不得一下子就能真相大白,管它成功還是失敗?現在想起來,還有令人不寒而栗之感。成功了固然欣喜,可是失敗了呢?那會對自己產生多大的打擊啊!眼前這個任務也夠艱巨的,雖說責任不完全由自己一個人擔,但領導這麽看得起自己,自己也應該對得起領導啊。

    中午石淩雲迴家吃飯,在飯桌上向全家宣布說:“我們馬上要承辦省武術錦標賽了,這幾天肯定非常忙,可能迴不了家,你們要有心裏準備。”

    王佳接口道:“我們館裏也正為武術比賽忙活呢,這幾天淨做衛生了,好在我們雇了幾個保潔員,要不真要累死了。”

    石淩雲奇怪道:“你們怎麽還雇鍾點工,不怕挨領導罵?”

    王佳挺胸笑道:“你以為誰都像戴雙似的張口罵人?馬局長來了之後,我們體育場也想改革,前段時間他帶著幾個場館長,到南方考察了一個星期,玩了好幾個城市,迴來以後,我們館長說,人家南方體育館管理,比我們強得不是一點半點,不光人員少,創收效益還高,可惜我們學不了,都說體製不一樣,我也鬧不清什麽體製好,館長說不好就不好吧,所以我們還要走老路,不過挺好的,清閑。”

    “環境造就人呐。”石淩雲歎道:“我看你也變懶了。”

    “都這樣。”王佳無所謂地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其實身體累點無所謂,隻是大夥互相攀比,你盯著我,我瞄著你,實在累心。”

    下午石淩雲上班,順路給裁判們買了六十套筆和本,心裏核計,除了省中心調派的四十人名裁判,自己又從本市各學校抽調了十幾名做輔助裁判和編排記錄的體育老師,應該夠用了。

    進了辦公室,他把買來的東西放進櫃子裏,坐到沙發上,點上一支煙,閉上眼陷入沉思,開始謀劃怎麽說服劉誌偉,怎麽讓他奮不顧身支持自己,以完成鄭克威交給自己的難以想象的艱巨任務。

    說好說,隻怕劉誌偉未必敢答應,有數的二十四塊金牌,各市教練們都虎視眈耽盯著呢,雖然偏向東道主是應該的,但太過分恐怕會惹眾怒。要想打動劉誌偉,靠兄弟感情是一方麵,普通的吃喝肯定力量不足,必須別具匠心,讓他玩高興了,想必鄭克威和林文斌也是這個意思,傻子都能聽出來,否則給活動經費幹什麽?

    玩什麽呢?找江建軍,上他表弟的洗浴中心?不合適,容易傳出去。想想自己活了三十五六歲,可憐這方麵還真沒交幾個狐朋狗友,正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啊,關鍵時候,壞蛋朋友是非常管用的。思來想去,還是去找大表姐拿個主意吧,她這方麵經驗多,上迴的事情還沒謝她。想到大表姐,轉而又想起孫欣,心裏頓時湧起一股酸楚的感覺。

    石淩雲出了半天神,看了看表,四點了,估計現在去歌廳玩的人應該走得差不多了。林文斌和潘際都沒來上班,不知忙什麽呢。石淩雲走到對麵屋,對程雪菲說:“我有事先走了,有事給我打手機。”

    程雪菲馬上站起來道:“好的,石科長再見。”

    石淩雲轉身下樓,騎上賽車直奔“大地歌廳”。路上他停下一次,在水果攤買了五斤鮮桃,準備答謝表姐。

    進了歌廳,發現裏麵異常冷清,前台沒有表姐,也沒有小姐。石淩雲徑直拐進側麵的經理辦公室,進門一看,表姐正臉朝外在床上躺著。

    表姐聽到門響,睜開眼,見是石淩雲,沒有起來,隻是說:“坐吧,我再躺會兒,這兩天有些累。”

    “有什麽可累的?生意都沒的做。”石淩雲把一塑料桃子放在桌上,過來坐到床上,推了推表姐道:“姐,你怎麽老躺著?小心發胖。”

    表姐往後挪了挪身子,瞄了他一眼問:“怎麽沒帶你的同事來?”

    “別拿我尋開心了。”石淩雲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央求道:“咱們不提那碼事好不好?這次我是來專門看你的,另外有事向你請教,最近單位有件挺讓人為難的事,正是我的本職工作,必須要辦。”

    表姐道:“我一猜就準,沒事你也不來呀。”

    石淩雲笑道:“我工作忙,你不要跟我計較好不好?”隨即把市體育局承辦省比賽,局長想要多拿金牌,自己打算讓師兄玩個盡興的想法告訴了表姐,然後道:“去別的地方找小姐,我不放心,到大姐這來,你都知根知底,大家心裏都踏實。”

    表姐聽了這話,坐起來,攏了攏頭發道:“真不湊巧,最近市裏綜合治理,正嚴打黃賭毒,我己經給小姐們放了假,要半個月以後迴來。”

    “不會吧?”石淩雲傻了,說:“我也太倒楣了,那怎麽辦?”

    “沒辦法。”表姐搖搖頭道:“我料想別處也和我一樣,除非個別上頭有高人,能罩住的,可能還有個把小姐,但價錢肯定貴,你消費不起,而且人家玩得大,跟我沒交情,我也替你說不上話。”

    石淩雲目不轉睛地看著表姐道:“沒小姐怎麽行?總不能讓我師兄喝完酒,跑你這來幹唱吧?那有什麽意思?”

    表姐拍著石淩雲的肩膀,歎道:“我說你們男人啊,真是活到老色到老,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獸,時而像人,時而像獸,一團烏七八糟,幹唱又怎麽了?就快活不上來啦?”

    石淩雲耐著性子說:“我要辦的是大事,哪能那麽隨便?”

    過了一會兒,表姐稍微猶豫道:“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隻是我怕因為這事,讓二姨和王佳知道,怪我把你帶壞了,那我可承受不起。”

    石淩雲大喜道:“先別管那麽多,快說來聽聽。”

    表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我有一個小姐妹,人長的夠標致,不過人家不是做小姐的,隻是偶爾尋開心,客串一把。”

    石淩雲入耳驚心,愕然站起來道:“你說的是良家婦女?”

    “見鬼啦,這麽大聲幹什麽?”表姐發怒道:“大驚小怪,給我老實坐下,沒見過世麵的傻小子,這個社會,你懂個屁。”

    石淩雲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坐下道:“我隻是覺得太驚世駭俗。”

    表姐瞪了他一眼,緩緩道:“我這個小姐妹今年二十九歲,家裏可不缺錢,她嫁的是二婚老公,比她大了整整十歲,不過事業挺成功,公司派他到省會分公司當市場部經理,說好為期兩年,現在己經一年多了。她自己閑著沒事,也在商貿大廈租了一處攤位,雇人賣化妝用品。有事沒事的,她常來我這裏坐會兒,我們姐倆人無話不談,她敬重我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守口如瓶。前段時間她跟我說,如果遇到首先是來路明,二要穩重有身份,三要保證健康衛生的客人,可以介紹給她,隻當她是小姐,不過大家尋開心罷了。到現在我己替她介紹過兩次,每迴大家隻高興一晚,從此再不聯係。如果有迴頭客,我就迴說小姐走掉了。”

    石淩雲驚訝得合不攏嘴,這個世界真的很紛亂,容易讓人迷失啊。過了半晌,他才半信半疑,又像自言自語似地說:“真有這樣的事兒?”

    表姐輕蔑地看著他道:“你在機關都呆傻了,人若沒有本能的欲望,世界的末日也就到頭了。難道隻能男人放火,不許女人點燈?女人好色天經地義,其實女人的生命更豐富,內心的色彩更斑斕,她們需要被欣賞、被重視、被寵愛。但是女人好色不像你們男人那樣明目張膽,告訴你,也讓你長點學問,好色的女人並不一定是壞人,就如同好色男人並不全是壞人一個道理,我這個小姐妹很善良,她的家庭也算幸福,她隻是偶爾出來玩玩。”

    一番話把石淩雲聽得目瞪口呆,咽了幾口唾沫,說不上話來。

    表姐歎息道:“也難怪女人胡思亂想,人人都知道生命短暫,三十歲的女人剛品嚐出生命的美好,正要鮮花怒放,卻又很快麵對凋零的命運,這時候誰不想無拘無束地放縱一下,否則就來不及了。紅杏出牆,放飛自我,必須要有姿色和勇氣,當然還需要機遇,她不想找那些糾纏不清的男人,跟熟人更不敢,那樣會出大麻煩。雖然她老公在省城也經常沾花惹草的,這些她心裏都清楚,但她知道老公那方麵能力差點兒,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己。她從沒想過離婚,女人找這樣的老公不易。她在外邊玩玩,並不奢求天長地久,所以你一定要保證你的朋友以後不糾纏她。”

    石淩雲舉手道:“我衝天發誓,保證絕不糾纏。”然後放下手,笑道:“我說姐啊,我真是佩服你,這陣子沒見你,忽然一下子成了思想家了。”幹笑了幾聲,又想起一件事來,於是收起笑容,小心地問:“姐,你怎麽對她那麽了解?她連這樣的秘密都跟你說?”

    “鑰匙為什麽能開鎖?”表姐笑道:“因為它了解鎖的心。”

    石淩雲不禁肅然起敬,暗道:長見識,真長見識了,此所謂飽暖思淫欲,自己見識淺薄,看來真要活到老學到老啊。搖頭歎息良久,他對表姐道:“我師兄明天就到,我把錢給你,姐你替我安排吧。”

    表姐拿眼角瞟了他一下,玩笑道:“錢的事情你們自己辦。我這個小姐妹去跳操了,估計過一會可能來,你不想見一見?”

    石淩雲怦然心動,紅著臉遲疑道:“這樣不好吧?”

    表姐不屑地把臉扭向一旁,哼了一聲道:“樣兒的,還裝人呢。你們男人啊,總覺的老婆是別人的好,其實自己老婆未必就差,隻是別人的老婆不屬於自己,一旦偷到了,豈不是得了額外的便宜?”

    這句話說到了石淩雲的骨子裏,麵對精通世故的表姐,他真不知道此刻是走好?還是再待下去?於是站起身來,在屋裏徘徊了幾個來迴,感到既興奮又緊張,剛張口叫了一聲“姐……”忽聽外邊汽車喇叭響了兩下。

    表姐笑了笑,道:“說來還就來了。”說著穿鞋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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