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泊林居士

    石淩雲與林文斌通完電話,看了一眼手機,發覺與孫欣約定的時間還差二十分鍾,於是與譚教練告別,騎車離開體育場。

    他先去煙酒專賣店,選了一瓶精裝白酒,之後到精美齋酒家,把酒放進包間,這才下樓等在門口。此時正是下班高峰,路上各種機動車和自行車擠擠杈杈,異常喧嘩。石淩雲站在路邊,巡視著從東邊開過來的出租車。

    過了一會,石淩雲忽然覺得這樣在外邊等人很愚蠢,如果被認識自己的人看見,很容易引起誤解,萬一搭起話來也麻煩。於是趕緊走進酒家,坐在離大廳玻璃很近的一把椅子上,點上煙,有意無意地向外張望。

    可是左等孫欣不來,右等也不到,直把石淩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眼見過了十分鍾,他實在等不下去,於是給孫欣打手機。嘿,還不接,於是反複打,終於接通了。

    石淩雲焦急地問:“你出來了嗎?”

    “石大哥,等急了吧?”孫欣笑道:“我剛洗完澡,這就出發。”

    石淩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裏叫:我的小姑奶奶,到現在還沒出來呢,真是急死人,請女人吃飯真是活受罪,沒辦法,等著吧。

    過了良久,石淩雲盤算孫欣該到了,於是又給她打手機,耐著性子問:“妹子,我說你到哪啦?到底能不能找著地方?”

    孫欣笑著說:“別著急,我這就出來啦。”

    石淩雲懊惱地收了手機,他越想越氣,上樓進了包間,把孫欣的八輩祖宗掛在嘴上,翻來覆去罵了一遍。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再次下樓。

    過了大約一刻鍾,一輛出租車停在酒家門口。

    石淩雲直覺反應孫欣到了,他貼近玻璃一看,果不其然,發現孫欣坐在後排,於是長出了一口氣,小姑奶奶可來了,這客請得不易啊。石淩雲搖了搖頭,走出去接她。出租車裏顯然正在結賬,石淩雲沒有過去搶著付錢,殷勤過分的事情他不幹,他很愛自己,也很注意形象。

    片刻之後,一個俏麗的身影下車,隻見她迴手把車門一關,甩了一下長發,肩上本來沒掛好的小皮包順勢滑落,孫欣趕緊用手接住。

    石淩雲見狀,忍不住笑意寫在臉上。

    孫欣嫋嫋婷婷一路走來,節奏不急不緩。她上身穿了一件翠綠色的低領衫,外罩一襲白色網眼針織坎肩,顯得春意昂然。秀氣的瓜子臉上著了淡妝,頭發濕漉漉披在肩上,透出不可名狀的粉嫩和清爽。下身是柔順細滑的短裙,把小腿襯托得修長勻稱,水晶絲襪頂端的花邊若隱若現,腳上穿一雙銀色細帶的高跟涼鞋,整個人仿佛一塵不染,嬌豔如畫。

    直把石淩雲看呆了,眼睜睜注視著她由遠及近。

    孫欣來到近前,鳳眼一挑,嗔道:“看什麽看,不認識啦?”

    石淩雲臉上一熱,馬上明白自己失態了。但是瞬間的驚豔過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這種年齡段的男人,或多或少,都積累了一些應對女人的經驗,不像毛頭小夥子,一見美女就魂飛魄散地失去抵抗能力。可惜石淩雲畢竟是男人,麵對極品絕色,仍然有手足無措之感。

    孫欣看著他道:“你堵在門幹什麽?想當門童啊?”

    石淩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幸好他知道男人的勇氣來自戲謔,於是放鬆自己,既開玩笑又實話實說道:“我以為從車上下來一位十八歲的小姑娘,沒想到是我妹妹,一時沒敢認,關鍵是你太漂亮。”

    孫欣聽他這麽說,頓時笑得像一朵綻放的鮮花。她戳了一下石淩雲道:“你嘴巴抹蜜啦。”隨之一陣香甜的氣息撲進石淩雲的鼻孔。

    不妙!石淩雲留意到遠近有十數疑惑的目光,正悄無聲息偷射過來,孫欣的打扮太紮眼,這樣的女人到哪兒都不讓人提心吊膽啊。

    石淩雲連忙把她請進去,可不敢讓孫欣在大庭廣眾之下,玩這套顛倒眾生把戲。

    兩人上樓,石淩雲迴頭笑道:“我說妹子,你來的可夠晚啊。”

    “大哥挑理啦?”孫欣瞟了他一眼,自信而且刁蠻地說:“你要明白,女人天生就有遲到的權利,是男人就應該讓著女人,難道你不懂啊?”

    石淩雲登時語塞,他對女人的不可理喻早深有體會,所以不再接這個困難的話題,一直把孫欣領進小包間。石淩雲看著她,等待孫欣評價。

    孫欣眼波流轉,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莞爾一笑道:“這地方蠻可愛的,清靜,還幹淨,石大哥你很會選地方啊。”

    “一般,一般,全國第三。”石淩雲謙虛道:“快請坐,妹子,我隻買了一瓶白酒,如果不夠咱們再要,或者喝啤酒也行。”說完,轉身站在門口對外麵喊道:“服務員,抓緊上菜。”

    “我可不敢喝酒。”孫欣格格笑著坐下,顯的嬌俏可人,然後軟語相求道:“石大哥,實話跟你說,我己經戒酒了,你就饒了我吧。別看我上迴陪你喝那麽多酒,不過是給你這個大領導溜須拍馬,其實純屬逞強呢,我本身沒多大酒量,你大人有大量,寬恕我一迴吧。”

    石淩雲不為她所動,笑道:“鬼才相信你的話,那次你喝了足有八兩酒,也沒見你怎麽樣,倒把我灌的七葷八素。”

    “你什麽意思呀?”孫欣用眼睛剜了他一下,似笑非笑道:“你硬逼我喝酒,是不是想把我灌多了,想……那個……鄭大哥他們沒來?”

    這話雖然沒有說完全,但意思己經明白。石淩雲無言以對,沒想到第二次見麵她就說這樣的話,大出石淩雲的意外,無論如何,兩個人還沒熟悉到開深度玩笑的程度。他不由後悔請她吃這頓飯,好像自己懷著不可告人的鬼胎,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石淩雲不高興地說了一句:“他們工作忙。”然後悶悶不樂地擰開了酒瓶,狠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即掏出煙來,抽出一支點上,把煙盒往桌上一扔,扭頭吐出一股長長的煙跡。

    由於酒店早有準備,所以服務員很快把菜迅速上齊了。

    孫欣始終麵含微笑,見石淩雲不吱聲,抿嘴笑道:“怎麽,生氣啦?”

    “沒有。”石淩雲若無其事道:“我憑什麽生氣?”

    “還說?”孫欣嫣然巧笑道:“小氣鬼,一句玩笑話都受不了,還男子漢呢,我這麽小,你比我高了整整一頭,還是當領導的,應該有修養有胸襟才對,我不信你平時不會讓著女士。”

    孫欣的機智百變,把石淩雲逗得暈頭轉向,讓他大感頭疼。周媛也曾責備過自己小氣,難道自己真是氣量小的人?他不禁糊塗了。唉,和女人在一起,他永遠這麽被動,女人啊,真讓人難以應付。隻有王佳除外,畢竟是兩口子,不必費神去猜對方的心思,而且王佳心裏有什麽說什麽,是一個心直口快的爽快人,不像大多數女人那麽嬌情。可他現在麵對的是千嬌百媚、我見猶憐的孫欣,石淩雲大感無奈,不禁苦笑了一聲,彈了彈酒杯道:“你隨便吧,白酒歸我好了,你想喝什麽飲料?”

    “看把你能的。”孫欣溫婉地埋怨說:“給你棒槌就當針,你自己能喝一瓶?”說著,伸出精心修剪過的細手,拿過石淩雲麵前的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後輕柔道:“石大哥,你是實在人,小妹我也隻好舍命陪君子,陪你喝上一點,我剛才說的是真話,不騙你,我真戒酒了。”

    石淩雲自嘲道:“我豈隻是實在,還傻呢,純粹呆子一個。”說著話,不知怎麽強勁上來,抓起酒瓶,不待孫欣攔阻,一下子把她的杯子倒滿,隨後把酒瓶往桌上一放,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我們搞體育的講究公平,咱們雖然不是比賽,但你酒量不差,這我知道,咱兩個,最好誰都不來虛的。”

    孫欣杏眼生春,似笑非笑瞪著他,石淩雲不甘示弱地和她對視。不料四目相交,石淩雲沒來由的臉一紅,目光下移,伸手去拿孫欣的酒杯道:“算了,你是女的,老哥我讓著你,誰讓我比你大,還是東道主呢。”

    孫欣在他手背上“啪”地輕輕打了一下,笑道:“罷了,我真受不了你的實在勁兒,不就一杯酒嗎?為了讓你高興,今天我再豁出去一迴。”

    石淩雲被孫欣的反複善變搞得痛苦不堪,心想女人心,海底針,兩個人喝酒沒有迴旋餘地,如果把田政老兄叫來就好了,彼此打岔說笑,會輕鬆得多,看來今天後悔藥太多,自己要吃不下了。他看了一眼孫欣,故作瀟灑地哈哈笑道:“這才是我認識的孫妹子,哥哥我敬你一口,歡迎你來參加培訓班,以後還要經常來,咱們喝一手指,橫著的。”

    孫欣的眼睛似乎會說話,她瞄著石淩雲,端起酒杯道:“不瞞你說,石大哥,我喝酒圖快,反正都是辣,長痛不如短痛,咱們一半吧。”

    “又來了不是,開始跟我叫勁呐。”石淩雲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隻好借酒掩飾,他本來就有和孫欣比試酒量的意圖,否則中午就不會跟家裏請假了。於是端起杯,豪爽道:“好啊,咱們正是妹子巾幗哥好漢,我先喝。”

    “咱可先說頭兒,我一個弱女子絕不敢跟你這條壯漢叫板,過去工作有重要應酬,我才不得己喝酒,純粹是唬人玩兒,不信你去問鄭濤大哥,別笑,怎麽說你也不信,算了不和你費話。”孫欣嬌嗔道:“如果我今天喝醉了,你要負全部責任啊。”說完,一仰脖喝了半杯酒,還沒放下就“吭吭”兩聲,用手扇了扇舌頭道:“好辣。”

    石淩雲見她半杯酒下肚,早把剛才的煩惱拋到九霄雲外,他舉起筷子說:“吃菜,這都是專門給你要的,嚐嚐味道如何?”

    孫欣用筷子挾了一點魚尾上的肉,蠕動著雙唇,點頭說“味道不錯,比我做的好。”之後又挾了一塊櫻桃肉放進嘴裏。

    石淩雲直著眼,注視著她那嬌豔欲滴的雙唇,微微的折皺美妙地開合,忍不住喉頭一動,咽下一口唾沫。

    孫欣眼珠一轉,笑道:“剛才服務員上菜的時候,管這道菜叫‘悄悄話’,蠻逗的。”說著又端起杯子道:“石大哥,該我敬你了。”

    一杯酒喝完,孫欣的臉變得挑花一樣豔紅,她低頭吃了口菜,抿著嘴輕輕嚼動,然後抬頭含笑看著石淩雲,伸手撩起剛剛垂下的一縷頭發,捋到發梢兒,繞在指上玩了兩下,襯得手指如象牙一樣白晰。

    石淩雲忙把臉扭向一邊。麵對孫欣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的神態,他忽然感覺渾身不自在,雖然大飽眼福,可是卻心猿意馬地慌亂起來,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什麽叫沉魚落雁?什麽叫花容月貌?石淩雲這迴算是真正領略到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長這麽大,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現象。

    不知什麽時候,一瓶白酒己經見底,石淩雲意猶未盡,魂不守舍地問:“我說妹子,咱們是要白酒還是要啤酒?”

    孫欣聽了,笑著抬起如玉般的雙手,摸著發燙的麵頰,搖了搖頭道:“我喝多了,你看,是不是脖子紅了?”

    石淩雲盯著她胸前似雪的肌膚,一條瑩潤的珍珠項鏈彎彎的掛在上麵,在燈光映射下,相得益彰,粉嫩生輝。他感覺一陣目眩,心髒居然不爭氣地跳動起來。風姿綽約的美人當前,可望而不可及,但欣賞絕對是一種享受,正所謂秀色可餐啊!石淩雲一時心醉神迷,忘了迴答孫欣。

    孫欣仰起吹彈可破的臉,嗔道:“看夠了沒有?你這個大壞蛋。”

    石淩雲的臉騰地紅到了耳根,一不小心把筷子碰到地上。他忙俯身去撿筷子,眼光一瞥,正好看見孫欣那雙透明的絲襪裏麵如蔥白一樣的腳趾,趾甲上隱隱塗著豔麗的丹紅,露出無限的誘惑。石淩雲隻覺腦袋“嗡”地一響,眼前金星亂跑,一片模糊。嗬嗬,他神魂顛倒了。石淩雲惶恐不安地坐起來,期期艾艾道:“我是問你還……還喝什麽酒?”

    孫欣的鼻翼“咻”地動了一下,哼了兩聲,瞄著他道:“口是心非的家夥,看你那雙色眼,都盯我好半天了,當我不知道?”

    聽孫欣這樣說,石淩雲反而鬆了一口氣。據說男女之間,就好比隔著一張不透明的紙,無論如何費盡心機,彼此仍然感覺莫測高深,可是一旦捅破這張紙,雙方都會有原來如此之感。

    石淩雲心想剛才自己真像一個大傻冒,活了這麽大歲數,怎麽越來越倒性?他平靜了一下,真誠地說:“妹子,你太俊了。”

    “去你的。” 孫欣格格笑道:“看把你壞的,就會戲弄人家。”

    “冤枉啊。”石淩雲申辯道:“我說的是真心話,不怕你笑話。”

    “真的?”孫欣狡黠地笑道:“把你迷住了嗎?”

    “不錯。”石淩雲點頭道:“確實讓人著迷。”

    孫欣嫵媚的臉上又添了一層紅暈,她往後一靠,雙手背在身後交叉,胸脯誇張地向上挺起,笑道:“那又怎麽樣?你又不能娶我。”

    石淩雲聞聽此言,宛如被蜜蜂蜇了似的,起了一個激棱。他想起鄭濤對自己的告誡,一時臉色變得很不自然,低頭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我是不敢做那樣的白日夢了,還是為將來娶你的人祝福吧。”說著,起身拉開房門,喊道:“服務員,上兩瓶啤酒。”

    兩個人邊吃邊喝邊談,一切迴歸自然。孫欣問起石淩雲工作變動的事,石淩雲略略說了說。然後他又問孫欣培訓班的有什麽趣事,孫欣立刻活潑起來……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每人又喝了兩瓶啤酒。

    孫欣靠在椅子上說:“打住吧,不行了,我喝多了。”

    石淩雲也感覺差不多了,這頓飯吃得很愉快,雖然前期鬧了一點小別扭,但是瑕不掩瑜,總體說來非常開心,甚至從來沒這麽快樂過。

    他招唿服務員進來結賬,等服務員拿著錢走後,石淩雲按著桌子,起身道:“妹子,怎麽樣,沒事吧?”

    “什麽沒事?我看你沒事。”孫欣眯縫著眼,無力抬起雙手,變成蘭花狀,掐著太陽穴道:“我喝多了,走不動,你想辦法吧。”

    “不會吧?”石淩雲犯愁了,低頭看著孫欣道:“當初你那麽能喝,今天至於這樣啊?得了,別裝啦,咱們走吧。”

    “都是你,早跟你說過不能喝,你非灌我不可。”孫欣嘟囔著說:“反正我走不動,你看著辦吧。”

    石淩雲頓時頭大如鬥,他苦思良久,忽然靈機一動道:“這樣吧,我表姐開歌廳呢,咱們上她那唱會歌兒,解解酒勁兒怎麽樣?”

    “隻好這樣了,你替我拿包。”孫欣嘴裏說著,仍然不起來。

    石淩雲拿過她的小掛包,耐心等著她,半晌才道:“走啊。”

    孫欣垂著頭,伸出手說:“扶我起來。”

    石淩雲握住她白嫩的小手,感覺柔軟如棉。雖然把孫欣拉起來了,但眼見她搖搖欲墜,急忙伸手攬住她的腰,剛好細細一握,幾乎能摸到衣服下麵帶著彈性的肌膚。過了片刻,石淩雲小心翼翼地問:“好些了嗎?自己走,別讓人看著笑話。”

    孫欣使勁搖了搖頭,發絲掃過石淩雲的臉,怪癢癢的。她終於站穩了身子,低聲說:“走吧。”然後一隻手摟著石淩雲的胳膊,二人慢慢下樓。

    石淩雲強自鎮靜,心想這地方以後再不能來了。他目光直指門外,不理會眾服務員看他們好奇的眼神,出門叫住一輛出租車,把孫欣塞進後排坐好,關上門,馬上跑到另一側,低頭鑽進去,告訴司機:“去大地歌廳”。

    一路上孫欣靠在他肩上,閉著眼似睡非睡。

    此刻石淩雲暖玉在側,卻不能全身心去享受這份甜蜜,他擔心司機會看出破綻,同時惴惴不安地憂慮,萬一被熟人看見怎麽辦?

    出租車開出大約十分鍾,停在大地歌廳門口。石淩雲從後邊遞給司機十元錢,說不用找了。然後拉孫欣下車,孫欣睜眼問:“到哪兒了?”

    石淩雲嘴裏說:“別問了,下來吧。”說著架她下車,隨即扶著她的肩膀,使勁讓她站穩,又把的掛包套在她的肩上。自己拿這樣的包不是味兒。

    歌廳外麵隻停著三四輛車,顯然這兩年生意大不如以前,由此可以推斷現在娛樂場所太多,把客人都瓜分了。這個地方石淩雲隻來過三次,也是酒後帶朋友來玩的。他之所以不常來,是因為王佳對大表姐的印象很不好,說她是開妓院的,禁止石淩雲跟她來往。母親也不喜歡大表姐的做派,所以兩家走的很淡,隻有每逢年節時候,大表姐才到二姨家拜年,而且從不吃飯,略坐一坐就借口有事兒,趕快走掉。

    此時孫欣的酒醒了很多,不再摟著他的胳膊。

    石淩雲領著孫欣推門進了歌廳。先看到前台的沙發上坐著四個濃妝豔抹的小姐,再一轉臉,正好看見表姐站在櫃台後麵核賬。

    表姐抬頭看見石淩雲,馬上“哎喲喲”地叫起來道:“我兄弟來了,總招唿你過來玩,你就是不來,今天……哦,好好。”她發現緊跟在後麵跟的孫欣,馬上樂了,伸手扯了一下石淩雲的耳朵,說:“跟我來。”

    石淩雲咧嘴笑道:“大姐,你越來越年輕了,我都比你老啦。”

    “敢拿我取笑?”大姐一麵拉著他往前走,一麵道:“你這小子,什麽時候變的油嘴滑舌?為什麽總不過來玩?”

    石淩雲迴頭見孫欣默不做聲地跟在後麵,放下心來,於是跟表姐開著玩笑,拐了兩彎,進了最裏麵一個包間。表姐熟練地按下牆上的開關,屋頂上頓時亮起四盞小燈,整個包間朦朧地能看清物件了。房間不大,擺設也簡單,對麵牆下是一排沙發,前麵放了一個玻璃桌,對麵是電視和音響。

    大表姐笑著對孫欣道:“小姑娘你坐,我讓服務生上啤酒果盤。你跟我來。”說著伸手扯住石淩雲,轉身向外走去。

    石淩雲衝孫欣擺擺手,跟在大表姐身後,邊走邊道:“大姐,你就別麻煩了,我們不喝酒,喝杯茶水,唱會歌就行了。”

    大表姐迴身道:“放屁,到我這來能不給你酒喝?社會變化真大啊,平時老實巴交的孩子,現在也學壞了,還帶上個小妞,跟我顯擺來啦?”

    “大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石淩雲趕緊否認道:“我們是同事,剛才大夥一塊吃飯,她喝多了,別人都迴家不管她,你兄弟不是那樣的人不是?於是順路帶她出來唱會歌兒,待會就送她迴去。”

    姐倆正說著話,迎麵過來一位服務生。

    大表姐馬上吩咐道:“去拿四瓶啤酒,四樣小吃,再上一壺茶,送完以後調好音響,就不要去打擾了。”

    服務生答應了一聲,立即往迴走。

    大表姐迴過頭來,再次扯著石淩雲的耳朵道:“你以為大姐的眼睛吃素的?你們那點鬼把戲,少在我跟前現眼。”

    石淩雲捂著耳朵,誇張地叫道:“疼啊,好大姐,快鬆手。”

    大表姐放開手,笑嘻嘻道:“去玩吧,放心,大姐這裏安全的很。”

    石淩雲還想解釋,可轉念一想,沒必要。於是道:“大姐你忙吧,以後有時間咱姐倆再嘮。”說完,轉身向包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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