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迴去!”齊悅推開他的手。


    “你……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嗎?”江猛冷冷道。


    “什麽?”


    “是因為我,你才把自己搞成這樣嗎?”


    “我怎樣要你管!”


    “你一個人迴家實在太危險了,要是你不要我管你的話,就自己振作一點啊!”


    “你……丟下我讓我孤單一個人的,不就是你嗎?因為你要我獨立,我就自己來承擔一切,光是為了接受你即將離開的這個事實,我已經費了我全部的力氣,拜記你,不要再告訴我該怎麽做了好嗎?”


    大概因為酒精的催化,齊悅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那是這陣子以來,累積的委曲。


    而江猛隻是冷靜的望著她。


    “真的太勉強了嗎?要是你真的覺得這麽痛苦的話,我們可以分手。”然後他平靜的,說出這段話。


    “你……”齊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拜托你不要說得這麽簡單好嗎?”她說完,再也忍不住,將包包用力丟在江猛身上,掩著臉奔離。


    一直在旁看著的源伊和晴紫大驚,晴紫實在氣不過,衝上來劈頭就罵:”齊悅的仿徨,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裝傻?你為什麽一要這麽殘酷的去對待她呢?”


    江猛微微一笑,撿起地上的包包,往齊悅跑走的方向追下去,同時丟下一句:”我如果對她溫柔的話,就聽不到她的真心話了。”


    晴紫和源伊都是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 ╳ ╳


    路邊,酒醉加上疲累,齊悅終於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


    一雙有力的臂膀扶起了她,是江猛。


    “你不要碰我!”


    江猛也不生氣,扶著她到路旁長椅坐下,並將包包遞還給她。


    “拿去。”


    齊悅不語,隻是接過包包。


    “你會拿包包丟我,就表示你還想繼續跟我交往下去,對吧?”


    齊悅仍是無語。


    “因為我說,我們可以分手,所以你生氣了,對吧?”


    齊悅一楞,微怒:”什麽意思,你是故意在試探我嗎?”


    “不,我隻是在賭,”江猛:”賭你能不能原諒把你丟下一走了之的我,還有你會不會永遠都想著我。”


    “你真的很過份!”


    “我知道,但是我得到答案了對不對?可以算我贏了嗎?”


    “你,你明明已經道我的迴答,一定是,對,你贏了,還一定要逼我說出口,那我呢?我想要的答案呢?為什麽你連一句都不提?”


    “我不知道。”


    齊悅越說越激動:”怎麽可能不知道?要是你去了意大利一直不迴來的話,我或許會喜歡上其它人也說不定,你不是說不會開口要我等你,那,我是怎樣?如果遇到新的對象,我就跟他們交往嗎?”


    江猛微微一笑:”我沒關係的,如果你真的遇到別人,想跟他們交往……”


    “你,這樣都沒關係?”齊悅氣極。


    “真的那樣的話,就讓我單戀你一輩子也無所謂,因為我有預感我會一輩子隻喜歡你。”


    江猛這段話,說來極是自然、誠懇,齊悅聽著聽著,不由得大受感動,臉色也和緩了。


    “你……你從來沒對我說過這樣的話,這就是……我最想得到的保證。”齊悅又忍不住眼淚了。


    “別哭了,愛哭鬼。”


    “人家感動嘛。”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不準喝酒,聽到沒有?”


    “……遵命。”


    ╳ ╳ ╳


    一個星期之後,由中正機場起飛的一班飛機,帶走了眾人熟悉的,那帶點邪氣的笑容。


    望著飛機在視線中消失,送行的每個人都哭了,抱括源伊都悄悄拭去了眼角不小心流下的一滴淚。


    隻有齊悅沒有掉淚,她對著藍天,許下了誓言。


    “雖然你沒有要我等你,但,我會等的,因為我的心裏,再也不會有別人……”


    一年後


    又是聖誕節了。


    下課後,齊悅推掉所有的狂歡派對邀約,迴到家裏,今年的聖誕節,看來會很熱鬧,不過,齊悅隻想一個人靜靜的度過,她要待在家裏,專心迴想去年的這個時候,有江猛在身邊的日子。


    找出江猛送給她的聖誕樹,插上插頭,看著樹上一閃一閃發亮的燈泡,齊悅發起了呆。


    “唉……一年了……”齊悅又開始慣常的喃喃自語:”在這種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日子,總是覺得特別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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