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笑著點頭,表示讚同,“這就對了。


    你我留在這裏,還能與他們斡旋一二,勉勵自保。


    若我這時候離開,豈不顯得做賊心虛?


    一旦他們趁著我們不在,直接把這鍋給我們扣結實了,我這個害的整個大陸不得安生的人還有好日子過嗎?


    到時候,隻怕不僅是檀淵門,而是整個大陸的人對我進行圍追堵截了吧?”


    留在檀淵門中,有宴南玄在,溫崇陽那些人就算要為難她,也不敢明目張膽。


    可一旦離了檀淵門,讓溫崇陽把她的罪名給落實了,那她就要與整個遺失大陸為敵了。


    權衡利弊,到底是該走還是該留,一目了然。


    宴南玄沉沉歎了口氣,情緒欠佳道:“抱歉,是我關心則亂了。


    你說的沒錯,還是留在這裏妥當一些。


    不過,以防萬一,你還是不要繼續住在玉衡殿了,去花楹那裏,如何?”


    不想讓宴南玄為自己太費心,鬱青點頭允了,“好,今日天色已晚,暫且在這裏過夜。


    明日一早,我就去紅楓林找花楹夫人,孩子出生前我都賴在那兒不走了。”


    宴南玄聽她答應了,才鬆了口氣。


    見鬱青麵露疲態,溫聲道:“累不累,今日就不修煉了吧,吃點東西睡一覺?”


    鬱青著實沒有身為一個孕婦的自覺,之前揣著崽崽跟人打架也就罷了,這兩個月修煉也從未落下,她的精神實在算不得好。


    聞言,默默點頭答應,“好,今日就不修煉了,我要一覺睡到自然醒!”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鬱青的豪言壯語終究還是沒能實現,睡到半夜,腹部的一陣劇痛直接將鬱青從睡夢中痛醒了。


    鬱青的抽氣聲驚動了窩在枕頭旁睡覺的小胖貓。


    胖貓迷瞪著眼睛醒來,見鬱青捂著肚子直哀嚎,一溜煙兒衝到宴南玄屋裏,對著安眠的宴南玄一爪子拍下去,成功把人拍醒了。


    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是會說話的,急道:“小主子好像等不及要出來了,你快去看看啊!”


    話沒說完,眼前一花,榻上已經沒了宴南玄的身影。


    宴南玄一路衝到鬱青房間,就見鬱青明明痛的已經滿頭大汗,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還在側著身子給自己診脈。


    宴南玄頓時心痛不已,忙走過去,卻發現自己幫不了一點忙。


    急道:“白天不還是好好的嗎,這是怎麽了,本座怎樣才能幫你?”


    鬱青鬆了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道:“有人在我的吃食裏混了催產藥,找人來幫我接生!”


    說話間又是一陣劇痛,鬱青痛的渾身戰栗起來。


    宴南玄連忙把手伸到她嘴邊,“痛就咬本座的手,別咬傷了自己。”


    說完,才轉身對小蟲道:“快,去找花楹,順便找沈流雲拿藥。


    玄清,去找沈流雲拿藥,所有能用到的藥材全都備齊。


    玄錦,開啟玉衡殿內乾坤陣,但凡有人試圖對她不軌,全都給本座拿下!”


    兩人一貓應聲而去,有條不紊。


    宴南玄趴在鬱青床畔急的滿頭大汗,搞得仿佛是他在生孩子。


    聽到動靜的流霜聞聲趕來,還沒進門,就被宴南玄一聲嗬斥攔在了門外。


    “出去!”


    簡簡單單兩個字充滿了殺氣。


    流霜不敢硬闖,隻伸長了脖子往裏麵看,見鬱青身上的被子亂成一團,站在門口遙遙喊道:“玉衡長老,您把被子給夫人蓋上啊!


    這時候受涼,要落下月子病,往後一輩子都要遭罪的!”


    宴南玄聞言連忙將被子扯了過來,將鬱青蓋的嚴嚴實實的。


    鬱青這會兒痛的說不出話來,被這厚實的杯子一壓,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被送走。


    暴躁的犯了一個白眼兒,怒道:“別在這兒杵著了,準備剪刀、熱水和烈酒……”


    鬱青每說幾個字,就通的大喘氣兒,話沒說完,沈流雲來了。


    一看到屋裏的動靜,忙道:“主、玉衡長老你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宴南玄自然是不肯,“你們該做什麽做什麽,本座就在這裏,哪兒也不去。”


    沈流雲自然是抗不過自家主子,隻能允了。


    轉身掀開被子檢查鬱青的身體情況,一邊道:“鬱青,我是沈流雲,接下來我和花楹夫人來替你接生,你別緊張,配合我們就可以了。


    玉衡長老就在這裏陪著你,你……”


    話說到一般,卻見鬱青臉色驟變,周身竟是隱隱有靈力波動。


    沈流雲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花楹夫人的聲音,“不好,她要突破了!


    宴南玄,快壓製她體內的靈力!”


    宴南玄饒是知道鬱青懷有身孕時就飽覽群書,卻也從未見過哪本書中專門記載女子生育孩子和實力突破相矛盾的事情。


    聞言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撲過去,凝神聚氣後就將鬱青體內翻湧的真氣壓製在了丹田內。


    花楹夫人迅速上前,抓住鬱青的手腕一探,卻是怒道:“孩子還不滿七個月,誰讓她用催產藥的?”


    宴南玄麵色也很難看的道:“是意外,我們根本不知道。


    她現在可有危險?”


    花楹夫人神情嚴肅道:“若隻是早產,尚可勉力一搏。


    但她現在又要突破,你也知道,生產和突破都是極耗體力的事情,兩者撞在一起,恐怕兇多吉少。”


    宴南玄隻覺得眼前一黑,若非鬱青還在危險之中,他甚至想現在就大殺四方,將給鬱青用催產藥的人大卸八塊。


    然而,想歸想,此時的他卻隻能耐著性子問花楹夫人,“本座怎樣做才能救她?”


    花楹夫人憂心忡忡,似乎並無良方。


    “或許,我知道怎樣可以救她。”


    帶著些許遲疑的聲音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卻見一身白衣,宛若空穀幽蘭一般的溫若雪站在門外。


    仿佛知道宴南玄的防備,她和流霜一樣站在門外沒進來。


    宴南玄當即道:“什麽辦法?”


    “潤靈果。”


    情況緊急,溫若雪並不繞彎子,直言道:“當初我娘生我,也是這種情況。


    我記得藥老說過,我娘就是服了潤靈果才度過一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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