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座的錯,忘了告訴你,青雲階有很強的防禦機製,一旦有人從外麵強行攻擊,青雲階的防禦機製就會啟動。”


    宴南玄安撫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真誠的道歉。


    隨後,揉著她腦袋的手還沒放下,另一隻手抬起來砰砰砰連著幾下打出去。


    夜夕、開陽、天樞、天權幾人紛紛被打的吐了血,瞬間麵白如鬼。


    溫崇陽見狀,蹙眉道:“玉衡,你……”


    話沒說完,卻被宴南玄強勢打斷,“本座許久不曾出手,你們莫不是就忘了,本座這長老之位是怎麽來的了?”


    溫崇陽頓時語塞,幾大長老也再不開口。


    倒是有不明所以的弟子義憤填膺道:“玉衡長老,我們知道您實力出眾,就連掌門也難以匹敵。


    可鬱青畢竟是觸犯了門規,擅闖禁地,行兇殺人皆不是小事,還將宗門搞的一團糟。


    難道就因為她是您的夫人,這樁樁件件的罪過就可以不予追究嗎?”


    “沒錯!”


    宗門之中,多得是見風使舵之人,但畢竟都是年輕人,也不乏少年意氣,不畏權勢,一心求真的人。


    有一個人開口,剩下的人便相繼附和起來。


    “我們尊重您,是因為您實力高強,值得大家敬仰!


    可如果您是這樣一個是非不分,隻一味偏私之人,那就算您實力再高強,也不配為百家之表率。


    我等就算敵不過您,也定要將今日之事昭告天下,讓……”


    “夠了!”


    眼看那些弟子們上綱上線,就要將宴南玄定義為一個是非不分,仗勢欺人的偽君子,鬱青終於聽不下去,一聲怒吼打斷了那弟子滔滔不絕的指責。


    那弟子被鬱青打斷,昂著頭像一隻驕傲的公雞似的,“怎麽,你不敢讓我說下去,是心虛了?”


    鬱青卻並不看他,眼睛直視著溫崇陽道:“溫掌門,敢問檀淵門開山立派以來,除了我,可還有涉嫌擅闖宗門,行兇殺人之人?”


    溫崇陽不明所以,呐呐點頭道:“自然是有的。


    檀淵門在世上千年,總會有那麽幾個不安分的……”


    不待他說完,鬱青又道:“檀淵門處置那些人,可曾也像是對我一般,什麽證據都沒有,全憑有心人的一張嘴就定了罪,剜靈根、廢修為後逐出師門?”


    宴南玄渾身一震,這些人居然還想剜鬱青的靈根、廢她的修為?


    渾身的戾氣幾乎藏也藏不住,鬱青忙拍拍他胸口,宴南玄才冷靜下來。


    溫崇陽卻被鬱青問出了,一時猶豫,沒迴答她的問題。


    宴南玄冷聲道:“有、還是沒有。”


    溫崇陽思慮再三,還是道:“沒有。”


    若說有,那不就是直接承認了檀淵門處事不公,冤枉了人嗎?


    鬱青得了溫崇陽的答案,厲聲質問“那為什麽到了我這裏,就成了不分青紅皂白,隻顧著給我定罪了?


    說我行兇殺人,擅闖禁地,究竟誰能真正證實我的罪名?”


    “那你又如何證明你沒有行兇殺人,沒有擅闖禁地?”


    說話的是鬱嬌,從看到鬱青安然歸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和鬱青之間,隻能活一個。


    就算鬱青有宴南玄強勢庇護,她也一定要竭盡全力把鬱青的罪名落實了,否則,等待她的便會是萬劫不複!


    “鬱青的確沒有行兇殺人,殺人的是你。”


    虛弱卻飽含著怒氣的聲音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嚇得尖叫出聲。


    “鬼啊!”


    “白鳶!”


    “是六公主,她不是死了嗎?”


    ……


    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一身白衣的白鳶拾階而上,步履緩慢的走到三清台上。


    目光灼灼的看著嚇呆了的鬱嬌,她語氣微涼道:“我還活著,你很驚訝嗎,我的好朋友?”


    “不、不可能,六公主已經死了。


    鬱青,是你對不對,你慣會玩兒這些易容的把戲,是你找人假扮的六公主……”


    話沒說完,白鳶忽然走近幾步,抓住了鬱嬌的手腕,“本公主是不是易容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後者嚇得直接癱軟在地,尖叫連連,語無倫次。


    白鳶嫌惡的把人丟開,轉而對站在沈流雲身側的白宴道:“皇兄,我是你親妹妹,你總應該能認出我是不是真的吧?”


    白宴自然不會誤認自己的妹妹,隻是她和鬱嬌一樣驚訝,“六皇妹,你不是……”


    “我不是已經死了,對嘛?”


    白鳶臉上掛著與她飛揚跋扈的個性極其不附的陰鷙,直接打斷了白宴的話。


    這令熟悉她的人都驚訝不已,要知道這位六公主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兄控。


    平日裏就算在不喜歡白宴對她的各種教訓,也都會忍著,絕不會打斷白宴說話的。


    今日這是,轉了性了?


    心間的好奇無人解釋,卻聽白鳶道:“我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兒,可我命大,又被人救了。”


    她故意吊人胃口,眼神掃過全場,天樞長老便迫不及待道:“既然你沒死,這一天兩夜你去哪兒了?


    為什麽一直不出來?”


    “是啊六公主!”


    得了白宴肯定,眾人雖然心驚,卻也不再害怕白鳶是鬼了。


    一個個著急道:“你既然沒死,為什麽不出來啊!”


    “究竟是不是鬱青殺的你啊?”


    “當然不是。”


    白鳶聽到這話,陰鷙的眼神看向說話之人,卻正是那個整日跟在她和鬱嬌身後上下蹦躂的青衣弟子。


    “我知道,你希望我承認就是鬱青殺的我。


    如此,你不用得罪玉衡長老,也不會被人揭穿是你偷了宗門藥材和丹藥,嫁禍給鬱青的丫鬟。


    隻可惜,她沒有。


    從一開始,就是我找鬱青的麻煩,她不耐煩,打我都是光明正大。


    真正要殺我的,是她——鬱嬌!”


    白鳶說著,手指堅定的指向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鬱嬌。


    “從一開始就是她慫恿我屢屢與鬱青為難,也是她,傳播謠言,汙蔑鬱青仗勢欺人。


    還是她,聯合高自遠將鬱青引入禁地。


    為了加重鬱青的罪名,不惜以我之性命來汙蔑鬱青。


    隻可惜,鬱青醫術超群,憑著僅存的一口氣救了我,你們的陰謀,永遠也不會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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