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著鬱青,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就怕她再受到什麽刺激,又開始發瘋。


    可鬱青卻不再攻擊任何人,隻居高臨下,冷冷的對鬱嬌幾人道:“不想死,就趁在我動手之前滾出檀淵門。


    別讓我找到你耍心眼兒的證據,否則,你和高自遠,誰也別想逃過!”


    話音落下,鬱青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眼神中跳下擂台,疾步衝向玉衡殿。


    才躲過眾人的視線,鬱青就掏出一大把丹藥直接塞進了嘴裏。


    一邊艱難的吞咽,一邊抓住自己的手腕給自己診脈。


    忽覺身後有動靜,鬱青厲聲道:“誰,滾出來!”


    一道灰色的聲音從草叢裏走出來,卻是之前和鬱青打過一場的孟無咎。


    鬱青冷聲道:“是你,怎麽,還想打一架?”


    孟無咎看著眼前警惕性比在擂台上更甚的鬱青,心下狐疑,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我隻是不放心你,跟過來看看。”


    “我又不是宴南玄,有什麽好看的?”


    鬱青扭了扭才診過脈的手,轉身要走,卻聽孟無咎道:“高自遠是天權長老的嫡傳弟子,也被成為檀淵門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你傷了他,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長老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鬱青嗤了一句,“那正好,我也沒打算放過他。”


    說完,再不給孟無咎開口的機會,徑直迴了玉衡殿。


    孟無咎本想追上去一探究竟,可是見鬱青走的踉踉蹌蹌的,還時不時扶著胸口,覺得自己再追上去,隻會耽擱鬱青療傷的時機,便忍著沒有跟過去。


    事實上,鬱青其實挺讚同孟無咎的話,她也知道,把高自遠打成那樣,那些長老們定不會置之不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天她等到天黑都無人來找她。


    白天的兩場打鬥耗了她不少精力,沒等來長老們的問責,她便早早睡了。


    半夢半醒間聽到一聲淒厲的貓叫。


    鬱青睜開眼就看到兩個碧綠的眼球懸在半空中漸行漸遠。


    恍然反應過來應該是胖貓被人劫持了,下意識的追出去,卻想到帝都的那一次,她猶豫了下。


    淒厲的貓叫聲再都傳來,正猶豫著,卻發現自己放在手邊的卷軸也不見了。


    那是花楹夫人亡夫的遺物,一定要奪迴來。


    鬱青抬腳追了出去。


    黑衣人明擺著就是在引他上套,不過鬱青想著反正著檀淵門內到處都是乾坤陣,自己隻要掌握分寸不傷人性命,總歸不會有事,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卻不料,正是她這次的鋌而走險,幾乎讓自己陷入了絕境。


    黑衣人見鬱青窮追不舍,幾乎是明目張膽的引著她往前飛奔。


    鬱青一顆心高懸著,隨時準備向黑衣人發起攻擊,卻不料,隻是一個拐彎,黑衣人就不見了。


    而她自己,則出現在了整個檀淵門最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看著眼前陌生的山門,鬱青暗道不好。


    轉身欲離開,身後就有一道渾厚的靈力打過來,直接將她打入了那道讓她唯恐避之不及的山門內。


    鬱青連忙迴頭,身後卻是空無一人。


    再想衝出去,那些龐然大物一般的假山石塊卻仿若活了起來,以一種詭異的排列組合移動著,將她死死的困在了那裏。


    與此同時,一陣驚恐的求救聲從裏麵傳來。


    “救命啊!”


    熟悉的聲音卻沒了以往令人討厭的盛氣淩人,隻剩下滿滿的恐懼和害怕。


    身後的假山陣法猶如銅牆鐵壁,擋著鬱青的去路不讓她出去,前方是不知究竟藏了什麽的宗門禁地,鬱青一瞬間進退維穀。


    就在這時,她不知觸到了什麽機關。


    無數暗器從假山石塊中飛射出來,叮叮當當仿佛下了一場暗器雨。


    饒是鬱青自詡外功出神入化,靈力不俗,也多的十分狼狽,待她反應過來時她早已經離了山門數丈有餘。


    不用她再糾結去想究竟該拚命闖出去還是入禁地,山門的陣法和暗器已經替她做了選擇。


    鬱青抬腳,步伐幹脆的走向了白鳶的方向。


    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對方如果真的死在這裏,隻怕自己難辭其咎。


    如此想著,循著聲音進去,卻隻看到一道黑影飛快的離開,而方才驚恐唿救的白鳶已然倒在了血泊裏,饒是滿臉血汙也難掩臉上的不可思議。


    鬱青幾步衝過去,抓住白鳶的手腕一探脈,還有一息尚存。


    她一邊拿丹藥,一邊道:“還能說話嗎,是誰殺的你?”


    白鳶傷的不輕,聞言,嘴巴一張一合的,鬱青卻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幹脆道:“算了你先別說了,保存體力,我會救你的。”


    即刻丹藥塞進白鳶嘴裏,隻是白鳶傷得太重,根本沒有吞咽的力氣。


    鬱青手指在她的喉嚨上輕輕刮了兩下,白鳶才勉強吞下丹藥,鬱青正欲為她處理外傷,就被一聲尖叫給嚇了一跳。


    “殺人了!”


    女孩子特有的尖銳嗓音嚇得鬱青手一顫,轉身就見一個陌生的女弟子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去。


    鬱青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再看看眼前已經昏死過去的白鳶,竟然詭異的生出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來。


    她幹脆也不跑了,抓起白鳶的手腕,確定她已然性命無憂,優哉遊哉對狗子道:“我記得我之前是不是煉過幾顆龜息丹?”


    狗子直接把龜息丹給她找了出來,納悶道:“你都要被人當殺人兇手了,不趕緊跑,要龜息丹幹什麽?”


    “為了對付我,連禁地的陣法都變了,還搭上了堂堂天武六公主的命,我現在就算想跑,你覺得我能跑的出去?”


    狗子又不傻,當然也看得出來今晚這一切都是專門針對鬱青設下的局,幹脆也不問那麽多了,隻道:“你打算怎麽辦?”


    “一個個的這麽想讓我死,那我就陪他們玩玩兒唄。”


    鬱青慢條斯理的說著,將龜息丹塞入白鳶口中,才站起來,就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聽聲音,人還不少。


    不過須臾,一群人便走了進來,除了宴南玄以外的六大長老,白日裏見過的那些弟子全都聚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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