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


    兩個人的談話被一道陌生的聲音打斷。


    “譚主任、宋管事你們看,就是她的座騎發瘋,導致寄養處所有的座騎跟著發瘋,她就是這場禍事的罪魁禍首!”


    鬱青聞聲望去,就見是刺傷她的馬,導致這場禍事的那個跋扈少年。


    此時那人卻帶著天武學院的管事老師來指控她。


    之前斥責她亂用藥的那個老師像是抓到了什麽把柄似的,連忙朝來人道:“譚主任、宋管事,你們是來找這個女學員的嗎?


    小人也剛發現這個女學員竟然給人胡亂用藥,小人詢問兩句她還出言頂撞,委實不成體統!


    一定要嚴加教訓才是!”


    被稱為譚主任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小老頭兒,鬱青覺得有點眼熟。


    對上她的眼神,譚主任圓圓臉上的胡子翹了翹,問道:“你是何人?”


    鬱青指了指地上躺著的謝瀾山,“可以先救人嗎?


    他是見義勇為才受的傷,救了人,其他的都好說。”


    鬱青有點後悔把所有的生肌丹都賣了,否則謝瀾山就不用遭這麽多罪了。


    胖乎乎的譚主任聞言,沉沉看了鬱青一眼,才道:“宋管事,先安排救人,其他的,容後再議。”


    那位宋管事恭敬的應了一聲,招唿著帶來的天武學院的老學員們救人去了。


    天武學院的負責人一插手,亂局迅速平定。


    天武學院的大廣場上人頭攢動,新老學員齊齊到場。


    看台上,譚主任看著廣場中央小小的身影,肅聲道:“老夫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安排救人了,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說說你到底是什麽人了?


    還有,為何要引起寄養處魔獸混亂,擅自撞開學院大門了?”


    廣場上,新老學員分別站在兩側,天武學院的老師們坐在高台上。


    唯有鬱青站在廣場重要,猶如一個等著處刑的罪犯。


    聽到這話,鬱青冷靜道:“敢問譚主任問這些之前,可曾做過最基本的調查?”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譚主任話還沒說完,最先指責鬱青的那老師便跳出來搶白,“如此目無尊卑,難怪……”


    “好了祁老師,你先退下。”


    譚主任打斷那老師的話,對鬱青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可是事情另有隱情?”


    能聽得進去話,至少還有救。


    鬱青冷靜道:“當然是另有隱情。


    造成寄養處魔獸混亂的人並非我鬱青,而是那個最初帶著您來指控我的人。


    至於推門,不入學院,今日這些來報到的準學員就要成為寄養處那些瘋魔了的魔寵的食物了,我不覺得我做錯了。


    這個迴答,不知譚主任可還滿意?”


    “你血口噴人!”


    最先指控鬱青的那少年急吼吼道:“是你的坐騎發瘋引得魔獸發狂,與我有何幹係?


    你含血噴人也要看看大家答不答應!


    那麽多魔獸瘋魔似的橫衝直撞,卻唯獨不攻擊你,說這魔獸之亂不是你製造的,誰信?”


    “魔獸混亂之時是沒有任何意識的,所有人都受到攻擊,隻有你安然無恙,這的確說不過去。”


    宋管事貌似合理的一句話卻將鬱青推入了更窘迫的境地。


    鬱青想著臨行前宋家主的提醒,有些明了此人的身份。


    斟酌著措辭想要開口,鬱棠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自己清楚!


    寄養處那麽多人都親眼看著呢,是你用匕首刺傷了青青的座騎,血腥味刺激到了寄養處的魔獸,才引發的魔獸暴亂!


    當時看到的可不止一兩個人,反倒是青青在第一時間推開學院大門讓所有人有了躲避之處。


    她還和沒能逃進學院的人一起抵抗魔獸,這才堅持到學院的老師們前來相救。


    你如此倒打一耙,引著這些同窗們恩將仇報,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鬱青倏地看向鬱棠,就見後者渾身是血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許多陌生人。


    鬱棠朝她笑了笑,衝高台上的譚主任道:“譚主任,各位老師,他們都是鬱青親手救下的人。


    他們可以作證,引發魔獸暴亂的不是鬱青,而是這位魔獸暴亂時最先跑進學院的同學!”


    “你胡說!


    你和這個鬱青是一起的,你當然向著她,我也有人可以幫我作證的!”


    那人顯然也是有所準備的,他一開口,附和的人也不少。


    老師們都愣住了,雙方各執一詞,事實如何,誰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宋管事道:“既然兩位同學各執一詞,又都有人給你們作證,那不妨請寄養處的老師來問問吧?


    他們與雙方學員都素不相識,想來不會偏幫任何一方的。”


    眾學員們紛紛點頭,他們雖然的確看到鬱青救人了,可魔獸不攻擊鬱青也是事實。


    他們忍不住懷疑,萬一鬱青就是想故意引發魔獸暴動,救人隻是收買人心怎麽辦?


    故此,沒有人提出質疑,譚主任便也道:“也罷,就請寄養處的同僚過來一下吧。”


    “我這就去。”


    宋管事說著,極為殷勤的跑了出去。


    鬱青見狀,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並未出聲。


    鬱棠小碎步跑到鬱青麵前,細細打量了她一遍,才撫著胸口道:“你放心,我把那些被你救的人都找來了,有他們作證,你不會有事的。”


    鬱青順著鬱棠指的方向看過去,十幾個少年少女激動的衝她點頭。


    鬱青臉盲,不認識人,可她心裏清楚,自己救的,又何止這十幾個人?


    想來汙蔑自己的那少年也是個有背景的,怕鬱棠失望,她提前打了個預防針,“別抱太大希望,方才那宋管事,應該就是爺爺說的宋家那前輩。


    他會不遺餘力阻止我進天武學院的。”


    鬱棠心裏一晃,倏地扭頭看向那宋管事。


    卻聽鬱青道:“別擔心,我自有辦法。”


    鬱棠一下子就安穩了,雖不知鬱青有什麽辦法,但在鬱棠心裏,鬱青是無所不能的。


    隻要她說了,就一定能做到。


    不出意料的,寄養處的人一來,便毫不猶豫的指控鬱青,“的確是這位同學的座騎引起了魔獸暴亂,這就是從她的座騎身上拔下來的匕首。


    而且,所有的同學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唯有這位同學,沒有一隻魔獸靠近她。”


    血淋淋的匕首就是鬱青導致禍事的證據。


    最先指控鬱青的那少年得意的仰頭道:“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宋管事也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這位同學,天武學院雖然是修習的地方,但對學院的人品也極為看重。


    你若是知錯不改的話,天武學院恐怕不能收你了!”


    “隻是不收她怎麽可以,死傷那麽多人,要讓她償命!”


    學員中很多人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聽到宋管事都指認是鬱青引起的魔獸暴亂,便叫囂著要鬱青償命!


    “沒錯,還有我們的座騎!


    雖然等級不高,可也都是好不容易降服的魔獸,就這樣死了,我們如何向家裏交代,賠我們座騎!”


    一群人叫囂著要鬱青給死傷的無辜人償命,賠償損失的座騎。


    譚主任也有些動搖了,“鬱青,認證物證具在,你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鬱青看向那些新學員,有的心虛的低頭,有的避開她的眼神不敢與她對視。


    隻有鬱棠身後那為數不多的一群人急急地解釋,鬱青是救人者,而不是傷人者。


    然而,十幾人和幾千人相比,誰的說服力強,不言而喻。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鬱青冷笑一聲,悠悠然道:“譚主任可知,就在不久前,我和我的家族滅了宋管事滿門。”


    廣場上一片嘩然,譚主任都嚇了一跳,“鬱青,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十天前我鬱家滅宋家滿門,帝都上下,誰人不知?”


    鬱青極其高調的道:“當時宋管事人在天武學院,僥幸逃過一劫。


    我對漏網之魚沒興趣,可這魚,非要找死往我的網上撞,譚主任您說我該怎麽辦呢?”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難怪覺得鬱青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原來是鬱家那位從草包變天才的少主!


    可是,她這是要做什麽,威脅天武學院?


    譚主任也變了臉,緊張道:“鬱青,你可別亂來!


    不管你們在外麵有什麽恩怨,在天武學院,老夫決不允許學員傷害戕害老師的事情發生!


    否則,無論你有多天賦異稟,也不管你是誰邀請來的,老夫都不會接受這樣的學員!”


    “譚主任別急。


    我隻是想說,與我有著這樣深仇大恨的宋掌櫃找來的證據,未必真實可靠!”


    寄養處的負責人也傻眼了,他隻是收了宋管事一點好處來說句話,可萬萬沒想到,宋管事惹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硬茬啊!


    就在猶豫不決之時,宋管事忽然搶白道:“鬱青,別以為你這樣威脅,譚主任就會怕了你!


    天武學院不畏懼任何人!


    你挑起魔獸暴亂、意圖收買人心事實具在,容不得你狡辯!


    老夫這就替天武學院好生教訓教訓你!”


    說完毫不猶豫的一掌朝鬱青轟過去,鬱青下意識的想反擊,卻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發揮不出來了?


    就在震驚之際,馬上要得逞的宋管事卻飛了出去。


    “夠了!”


    充滿威嚴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鑽入耳中,須發皆白的中年美男穩穩的落在高台上,“好好的招新大會被你們弄的烏煙瘴氣,當我天武學院是什麽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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