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拍賣行,我倒是見識了!”


    鬱青退後幾步,朝旁邊喊:“那邊那位小哥,勞煩去問一下洛掌櫃,送你們一筆生意要不要?”


    銀月拍賣行和煉器公會的門店就隔了幾步之遙,鬱青說出這話,那夥計怔了怔,還真就應了。


    “勞公子稍候片刻,容小的去問過掌櫃。”


    夥計轉身進了煉器公會,銀月拍賣行對麵,一群人站那兒看熱鬧。


    最先開始諷刺的那少女見鬱青根本不接招,頗為羞惱道:“虛張什麽聲勢啊!


    還送煉器公會一筆生意,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麽好東西來?”


    宋相宜神氣的附和,“就是!


    林小姐的祖父可是丹盟的長老,在她麵前裝相,你也不怕栽跟頭!”


    鬱青恍然,原來是丹盟的人,難怪宋相宜如此狗腿,如此想著,卻並未開口。


    正覺有些無聊,洛掌櫃就來了,“是這位公子要與我煉器公會做生意?”


    鬱青點點頭,“是我。”


    洛掌櫃細細打量著鬱青,視線無意間掃過鬱青肩膀上的胖貓,神色不動聲色的僵了一下。


    隨即道:“不知這位公子想與煉器公會做什麽生意?”


    “有位前輩急著用錢,托我將這個賣了。


    本來是想找銀月拍賣行行個方便的,奈何我囊中羞澀,進不了銀月拍賣行的門,隻能借煉器公會寶地一用了,不知洛掌櫃可否行個方便?”


    鬱青說著將早早準備好的玉瓶遞給洛掌櫃。


    宋相宜一看到藥瓶就笑了,“居然是丹藥!


    在林小姐這個煉丹師新秀麵前寄賣丹藥,這人怕不是來給大家尋樂子的?”


    然而,就在此時,人頭攢動的街道上突然有一道激動的聲響響了起來,“好香的味道,這是什麽丹藥?”


    打開藥瓶的洛掌櫃也嚇了一跳,“這位公子,您這是……?”


    “洗髓丹。”


    鬱青故作無奈道:“那位前輩本來是要將此丹藥留給家中小輩的,奈何突遭變故,隻能忍痛割愛。


    不知洛掌櫃可否幫這個忙?”


    “是洗髓丹?!”


    “真的假的,不是說洗髓丹早就失傳了嗎?


    怎麽突然又出現了,洗髓丹這麽隨處可見了嗎?”


    “不可能!”


    宋相宜尖銳的嗓音震的人耳膜發疼,“你說是洗髓丹就是了!


    莫不是見鬱家那草包拿了兩個洗髓丹出來,隨便什麽人都想拿兩顆破丹藥來招搖撞騙了?”


    “洗髓丹在哪裏?!”


    方才那聲音的主人終於擠出人潮鑽到洛掌櫃麵前,洛掌櫃嚇了一跳,“韓老,您怎麽來了?”


    “洗髓丹在你手裏是不是?”


    來人穿著一身寬鬆的道袍,頭發在頭頂用一枚蓮花冠挽著,看洛掌櫃的眼睛幾乎要冒火。


    洛掌櫃猶豫了一下,將藥瓶蓋好,對鬱青道:“這位是丹盟的副盟主韓老。


    公子您看,這洗髓丹的確罕見,洛某也不敢做主,能否讓韓老鑒定一下?”


    “當然。”


    鬱青倒是沒想到出來一趟竟然還能遇到丹盟的副盟主,能用此人的手打宋家的臉,她是再滿意不過了。


    洛掌櫃這才將那藥瓶遞給韓老,後者劈手奪過藥瓶,卻極其小心翼翼的揭開了瓶塞,將丹藥倒在手心裏。


    褐色的丹藥有小拇指那般大,光潔的表麵上一圈一圈的紋路清晰可見,“是洗髓丹,真的是洗髓丹啊!


    還是極品丹藥!


    這位小友,你這顆丹藥是要售賣嗎?


    賣給我老頭子行不行,你想要多少錢,隨便出價!”


    萬萬沒想到這人拿出來的竟然真的是洗髓丹,宋相宜一下子傻眼了!


    就在她尷尬至極時,更尷尬的是她的父親竟然不管不顧道:“這枚洗髓丹我要了!


    要多少錢,你隨便出價!”


    看熱鬧的路人都笑了,


    “宋少主,你女兒方才不還說人家的丹藥是假的嗎?


    怎麽這會兒又要買人家的丹藥了?”


    “就是,怎麽還帶自己拆自己家人抬的啊?”


    那些人的調侃和笑聲像一根根針一樣鑽進宋相宜耳中,她死死地瞪著鬱青,忽然,眼睛看到了什麽,她忽然尖聲喊了出來,“你是鬱青那個廢物!”


    喊出聲後,她整個人都瘋了,“爹,她是鬱青那個廢物!


    大哥的丹田本就是她廢的,你還從她手裏買洗髓丹!


    一兩銀子也別給她,這顆洗髓丹本來就應該是她賠給我們宋家的!”


    眾人都愣住了,“什麽,她就是鬱青!”


    “不可能吧,這明明就是個翩翩少年郎啊!”


    “她就是鬱青!”


    宋相宜衝上前一把扯下鬱棠的發簪,“看到了沒,她就是鬱青身邊那個狗腿子鬱棠!


    還有那隻貓,她昨天從國師府出來的時候就抱著這隻貓,我絕不會認錯的!”


    昨日鬱青離開國師府,前去看熱鬧的不在少數,被宋相宜這樣一提醒,眾人都反應過來了。


    “還真是啊,難怪她有洗髓丹呢!


    人家在世家大會上就拿出了兩顆洗髓丹,還有一顆,也不奇怪啊!”


    “居然讓你給發現了!”


    鬱青歎了口氣,“要不怎麽說,最了解你的,絕對不是你的朋友,而是敵人呢!


    宋小姐對我可真是情深義重啊!


    的確是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眾人忍笑,宋時宜謀奪鬱青清白不成,反而被鬱青廢了丹田,如今鬱家和宋家,可不就是敵人嗎?


    宋家主也沒想到自己求爺爺告奶奶找的洗髓丹就在鬱青手裏。


    偏偏宋相宜還把場麵搞的如此難看,頓時惱羞成怒道:“鬱青,你不是說那位神秘高人就隻給了你兩顆洗髓丹嗎?”


    “宋家主這話說的,說了是神秘高人,就高在人家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啊?


    還得經過你的允許嗎?”


    鬱青一個白眼兒翻過去,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洛掌櫃也沒想到宋相宜居然這麽蠢,拆穿了鬱青的偽裝,有些緊張道:“鬱小姐,這生意可還要繼續?”


    “當然。”


    鬱青果斷點頭,“既然話說出口了,自然是要算數的,這顆丹藥,就有勞洛掌櫃了。”


    “不是,這位小友,你這是不肯將這顆洗髓丹賣給我老頭子啊?”


    “這顆丹藥的售賣權,我已經委托給洛掌櫃了,


    韓老若是想要的話,還請和洛掌櫃商量吧!”


    洛掌櫃一聽可高興壞了,忙道:“鬱小姐,韓老,快請,我們移步屋內說話。”


    鬱青點頭,韓老自然是滿口答應,隻是,幾人還沒走進煉器公會,就有人追了上來,“鬱小姐請留步!”


    鬱青狐疑迴頭,洛掌櫃主動道:“是銀月拍賣行的人。”


    鬱青聞言抬腳就走,不了那人卻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


    “鬱小姐請留步!


    在下是銀月拍賣行的掌櫃梁鬆嶽,之前是下人不懂事,怠慢了鬱小姐,在下已經嚴厲訓斥過了。


    鬱小姐要寄賣東西,銀月拍賣行願意少抽取一成的傭金,以做賠償,不知鬱小姐可願意將洗髓丹放在我銀月拍賣行出售?”


    要知道那可是二十年沒有出現過的洗髓丹!


    不說一顆洗髓丹能帶來多少利潤,那些衝著洗髓丹來的人若是得不到洗髓丹,又看上了其他東西,也夠他們賺的盆滿缽滿的。


    何況,鬱青能拿出三顆洗髓丹,誰又能保證她不會拿出更多的洗髓丹,甚至是別的丹藥呢?


    然而,就在梁鬆嶽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無法自拔時,鬱青卻極為殘忍的拒絕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已經答應將此丹藥的售賣權委托給洛掌櫃,自然要言出必行,何況,是我主動求洛掌櫃幫忙的。


    洛掌櫃在不知我身份時便對我禮遇有加,相比之下,銀月拍賣行的夥計,實在是讓我不敢恭維。”


    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鬱青便毫不猶豫的跨入了煉器公會的大門。


    梁鬆嶽簡直要氣瘋了,迴頭便將那個將鬱青拒之門外的夥計一頓臭罵!


    下人委委屈屈道:“掌櫃的恕罪,是小的有眼無珠。


    可如果不是林小姐和宋小姐開口諷刺鬱小姐,小的也不敢將客人拒之門外啊!


    林小姐畢竟是丹盟的人,又是咱們拍賣行的貴客,小的這才、這才……”


    “夠了!”


    梁鬆嶽怒而打斷夥計的話,“姓林的便罷了,宋家,我看沒什麽客氣的必要了!


    以後宋家在銀月拍賣行無論是買東西還是賣東西,傭金統一多拿兩成,愛要不要!”


    煉器公會的門店內,洛掌櫃將鬱青和韓老請進去後,對著鬱青行了一禮,鬱青忙避開,“洛掌櫃這是做什麽?”


    “說來慚愧,鬱小姐將如此重要之物委托於煉器公會,是對洛某,對煉器公會的信任。


    但有一點,洛某還是得向鬱小姐承認,其實,和宋相宜一樣,洛某一看到這隻貓,就認出了鬱小姐。


    之後,才會相信鬱小姐拿出來的洗髓丹是真的。”


    鬱棠和韓老雙雙麵露驚訝,鬱青卻笑道:“這有什麽?


    洛掌櫃也認出了我的身份,卻因為知道我偽裝的本意而不高調宣揚,這就是您和宋相宜之間的區別。


    因為這份區別,我選擇相信洛掌櫃,相信洛掌櫃也不會辜負我的信任,對嗎?”


    洛掌櫃動容道:“就憑鬱小姐這番話,洛某也得對得起鬱小姐的信任啊!


    隻是不知這枚洗髓丹,鬱小姐想要一個什麽樣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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