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站住!”


    鬱青小小的身軀攔在山洞外,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為首的老者身形筆挺,卻是虛發花白,看起來像是有六十多歲了。


    可鬱青卻知道,這是鬱家二爺,比鬱家主小了十多歲。


    隻見他痛心疾首的道:“鬱青,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你這樣做是會害死家主的你知不知道?


    家主那樣疼你,你現在是要不仁不孝嗎?”


    言語之間全是在指責鬱青不懂事,卻顯然,一點都不意外鬱青會在這裏出現。


    鬱青站在洞口冷笑,“害死家主?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家主還沒怎麽樣呢,你就帶著這麽多人往裏麵闖。


    你堂堂一個靈將,難道不知道閉關之人受到打擾會是什麽後果嗎?”


    鬱家是天武第一大家族,門生弟子遍布全國各地,可能留在京都主家的卻隻有鬱青這一脈。


    而身為鬱家主堂弟的鬱二爺早在成家後就應該領了自己的那一份到別處去安家落戶,卻因為他年輕時曾救過鬱家主一命而留在了主家。


    而鬱家主對這位救命恩人也極為感激,這些年沒少抬舉他。


    一句“鬱二爺”,走在外麵比尋常二流世家的當家之人還要威風。


    但顯然,鬱二爺並不滿足於此,尤其是鬱青的父輩接連橫死失蹤之後,那雙眼睛就死死地盯上了鬱家的家主之位。


    眼下,是恨不得鬱家主早早出意外死了,他好趁機上位。


    至於鬱青這個所謂的正統繼承人,他從來沒放在眼裏過。


    聽鬱青這話,卻是怔了下,隨即道:“放肆!


    老夫與你的祖父同輩,你敢如此與老夫說話,家主難道就是這樣教你的?


    還不快讓開,若是家主有事,你擔待的起嗎?”


    “主家的教養還輪不到你一個旁支來置喙!”


    鬱青擋在洞口中間,諷刺道:“別以為在主家待久了,自己就是主人了。


    看在祖父的麵子上,我勉強稱你一聲二爺,打哪兒來的迴哪兒去,今日,我就攔在這兒了,我看誰敢擾我祖父修煉?!”


    上揚的尾音充斥著威脅的意味,鬱青擺明了就是要與鬱二爺剛到底。


    鬱二爺也是急了,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提他是旁支的身份。


    當即怒火中燒,“事關家主生死存亡,豈容你在此胡鬧?


    來人,把她給我拉開!”


    鬱二爺一聲令下,身後的弟子便上前去拉鬱青。


    手還沒碰到鬱青,她忽然揚手嬌喝一聲,“少主令在此,我看誰敢?!”


    那是一枚赤紅色的令牌,不知道用什麽材質做的,令牌上刻出了鳳凰浴火的圖騰,正麵是一個瘦金體的“鬱”字,反麵是小篆的“少主”二字。


    此時,令牌就被鬱青舉在手裏,她冷冷看著還在那裏蠢蠢欲動的兩個弟子,“怎麽,在你們眼裏,鬱二爺的命令,比我這少主令更管用?”


    這樣的令牌整個鬱家就兩塊,一塊是家主令,一塊是少主令,這些弟子想裝不認識都難。


    隻能為難的迴頭,“二爺?”


    鬱二爺的臉色難看至極,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鬱楚楚緩緩走上前,柔聲道:“青青,爺爺也是為了家主好啊!


    方才那地動山搖的動靜你也感受到了,那麽大的動靜除了家主,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你就讓爺爺進去看看家主吧?


    萬一家主真的出事了,可怎生是好啊?”


    說著話,還要伸手去抓鬱青的手,後者嫌惡的躲開。


    “真若是為了家主好,就不該在這種關鍵時候打擾他。


    我還是那句話,今日是我祖父突破之關鍵時候,誰敢擅闖,我定與之拚命!”


    鬱楚楚氣的要死,不明白鬱青這草包怎麽突然就清醒了。


    明明自己之前說什麽,這草包都言聽計從的,眼睛盯著鬱青手裏的少主令幾乎要冒火!


    她忍著惡心去討好這草包,就是為了少主之位,卻沒想到少主令就在鬱青手裏。


    這麽久了卻一點都沒透露,宋時宜說的果然是對的,這草包之前分明就是在裝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不裝了,但今日,她一定要讓她爺爺進入山洞,


    否則等家主大功練成,少主、家主之位就真的與他們二房無緣了。


    如此想著,她忽然去拉鬱青的手,後者下意識的甩開,鬱楚楚卻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重重摔在了地上,而後“噗”的吐出一口血。


    跟著來的那些男弟子眼睛都冒火了,爭先恐後的上前關心道:“楚楚,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是我自己摔倒的,不關青青的事。”


    鬱楚楚可憐巴巴的咬著唇,眼淚撲簌簌往下掉,一邊嗚咽道:“青青沒有推我,是我自己摔倒的……”


    顛三倒四的話說的仿佛委屈極了似的。


    那些傻小子哪兒受得住這個,當即衝過去質問鬱青,“你個廢物!


    二爺和楚楚一心為家主著想,你居然如此恩將仇報,說,你到底使了什麽陰招,楚楚為什麽會吐血?”


    少年義憤填膺的說著運氣朝鬱青打過去。


    後者靈活的避開少年的攻擊,不管少年還在步步緊逼,直接衝上前,高高抬起腿對著鬱楚楚一腳踩下去。


    “楚楚小心!”


    少年顧不得攻擊鬱青,撲過去抱住鬱青的腿,用盡全身力氣推的鬱青一個踉蹌。


    而鬱楚楚也狼狽的爬開,那一腳便踩在了鬱楚楚身側的地上。


    “你這個草包,你到底想幹什麽?”


    少年臉色發白的瞪著鬱青,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鬱青方才那一腳的力量,如果真的踩在人身上,骨頭都得斷了。


    “不是說我打的她吐血嗎?


    你把罪名都給我定下了,我當然要付諸行動,否則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片好心?”


    鬱青說完,便甩開抱著自己腿的少年,左右看了看,飛起一腳,踢起地上一顆嬰兒拳頭大的石頭便穩穩的打向剛爬起來的鬱楚楚。


    “噗”的一聲,這迴鬱楚楚是真的吐血了!


    鬱青滿意的迴頭,卻見鬱二爺已經進入了山洞,暗惱自己本末倒置,高喝一聲站住,便追了上去。


    鬱二爺好不容易等她離開洞口,當然不會真的站住。


    鬱青擠開身邊的鬱家弟子,飛身上前,也不去阻止鬱二爺,徑直衝到山洞內裏的洞口,少主令往機關上一扣,厚重的石門便哢哢哢關上了。


    鬱青迴頭,便對上麵色鐵青的鬱二爺, 嘴角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


    鬱青心情頗好道:“哎呀,好像進不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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