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南花東區發生過一樁慘案。


    十歲的女孩,被肢解,塞進冰箱裏打包,犯人在冰箱上貼了一張紙條,寫著:“媽媽,送給你的禮物。”


    女孩的母親打開冰箱後,先是看到自己女兒的腦袋,還有是淩亂的器官與內髒。


    殺人犯,就是李貓。


    而十年前他當時的年齡,隻有十四歲。


    殺死一個比自己小了四歲的女孩,並將其肢解。


    胡庸後來問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貓怪笑著說:“沒有原因,就是想試試。”


    他還仔細的迴憶起自己切割那女孩身體時的步驟和細節。


    刀太鈍了,砍不斷肢體。


    就換成了鋸子。


    在浴室裏,鮮血狂飆的場景,讓他血脈噴張。


    沒人抓到他,是因為胡庸把他藏到了地下城中,打了將近十年的藥物來控製。


    而在這十年中,他一直在殺人。


    無論是男人、女人,或者老人和孩子,隻要他想,就會去做。


    也並不是快樂與否,而是純粹的想要去做。


    隻是覺得這麽做了,會身心舒坦和輕鬆。


    胡庸是個一步一步從死人堆裏摸爬滾打走上今天位置的,它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盡管也曾做過不少壞事。


    但他的內心,有感情。


    有對人的良知,自己做的一切,隻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可李貓,沒有良知。


    世上有一種人,他們生來就不具備共情能力。


    後天也無法學會共情。


    一切,隻是想要這麽做。


    也許當造物主在創造人類的時候,總會有幾個不完整的人意外出現。


    隻有這樣,似乎看起來才是世界。


    才符合人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標準。


    “我這次想和你談個條件,我幫你殺人,你給我解藥,把我放出去,好不好?”


    李貓懷裏抱著一隻橘貓,臉上帶著笑。


    胡庸眼神冰冷的盯著他,沉默著,半天後點頭:“好。”


    “真的?”


    “真的。”


    李貓興奮的笑了起來:“殺誰?你想讓我殺誰?怎麽殺?用什麽刑法?我最近剛剛了解到一種刑法,是把人的...”


    “不用,隻要殺了他就行。”


    胡庸打斷他,聲音聽起來有些壓抑:“不過,這個人不好殺,他是蟲人。”


    “哦,這樣啊。”


    李貓後退幾步,思考起來:“聽說蟲人隻要把體內的蟲子找出來,就能殺死對嗎?也就是說,隻要把這人丟進絞肉機裏,就可以了吧?”


    “怎麽殺你是你的事,但你要給我帶迴來證據,讓我確信他死了。”


    李貓聞言怪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露出這種樣子,你要殺的這個人很厲害嗎?”


    “不是。”


    “那就是對你來說特別了?”


    胡庸聞言沒說話。


    李貓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陰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要慢慢折磨他,從心理,再到身體,就當是我送給你一份大禮吧。”


    “另外還有一件事。”


    胡庸打斷他,沉聲道:“你替我向左瞳和張哥發個消息,讓他們兩個想辦法來地下城,把事情辦好,你割開我肚子的事,就不跟你算了。”


    “沒問題!”


    李貓笑聲可人一般,抱著貓離開了實驗室。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胡庸的表情越來越陰沉。


    “溫良一死,下一個就是你...”


    能用之人則用,不能用,則殺。


    切不可留。


    ....


    天已黑。


    眾人在屋子裏忙得不亦樂乎。


    水,風扇,製冷器,還有一些日用品,幾乎一天之內全部搞到。


    風老頭沒少出力,在“公平遊戲”中,平均3分鍾一場。


    一開始溫良和玲瓏兩人廢了不少功夫才勉強贏得一瓶水,可後來直接變成了跟在風月關後麵撿水。


    這種行為的轉變讓溫良意識到,有實力確實可以為所欲為。


    上一次有這種體會的時候,還是在東區看到有錢的人時候。


    有了風扇,製冷器,屋子裏的溫度也開始下降。


    眾人在這難以忍耐的溫度之中,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一絲僻靜。


    隻有玲瓏的情緒還有些低落。


    杭齊從迴來的時候,就一直注視著她,有多次想要過去聊兩句,問她發生了什麽。


    結果等自己終於要過去時,她卻去找了溫良。


    把溫良拉到屋子外麵,似乎要說些什麽。


    杭齊偷偷跟過去,假裝站在一旁,實際上隔著門側耳傾聽兩人的對話。


    門外,玲瓏又一次追問溫良:“我喜歡你,你呢?”


    溫良皺眉道:“咱倆不適合。”


    “怎麽不適合?哪不適合?”


    她問的很急,導致溫良憋了半天沒說出來。


    “你是不是我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好?你說出來,我可以為你改。”


    “不是。”


    溫良看了她的胸脯一眼,支支吾吾道:“其實,我喜歡胸大的。”


    “你...!”


    她臉瞬間紅了,咬牙忍了半天,氣道:“我不...難道我的不行嗎?!”


    “多少差了點。”


    溫良似乎不願意多談這些話題,他轉身想要迴去,卻被玲瓏拉住,認真道:“溫良,我從來沒喜歡過任何一個人,你是唯一的一個。”


    聽到這話,溫良看著她,沉默著沒說話。


    就是因為你沒喜歡過別人,所以為什麽就把我當成唯一的那個了呢?


    “可能我確實不夠好...但我還是很喜歡你,你就當我頭腦發熱吧,反正我會一直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不接受我,我就等到你接受為止!”


    “那我要是一直不接受呢?”


    “那...那我也等!你肯定會接受我的,總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我!”


    “你憑什麽這麽確信?萬一哪天我突然死了呢,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可現在是什麽世道?這個時代,不適合兒女情長。”


    “可你聽說過一句話嗎,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玲瓏抓著他道:“時代和世道,不是阻礙我去愛你的理由。”


    “那什麽是阻止你愛上我的理由?”


    “沒有理由能阻止。”


    玲瓏堅定而又認真。


    她又想起母親說的話了,這世上除了一眼萬年的人,還有奮不顧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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