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溫良望著撲向尤羅的野獸,驚叫出聲。


    然而話音剛落,卻發現自己多慮了。


    但見尤羅麵色冷峻,不為所動,直接伸手掐住了那飛撲而來野獸的脖子。


    單臂將其吊在半空中,不等其掙紮,手掌用力,“哢嚓”一聲。


    直接將野獸的頸椎骨從中折斷開來,當場死亡。


    隨後將屍體扔在地上的沙土之中,朝前麵的人衝了過去!


    而另外撲來的三隻野獸,兩隻朝溫良奔來,一隻再次朝尤羅咬去!


    與此同時,那圈養著野獸的四個穿著破舊風衣的人,臉色獰猙,從腰間掏出武器,也跟著怒吼衝了上來!


    溫良沒有尤羅那種急速的反應力和爆發力。


    望著眼前同時撲過來的兩隻野獸,他來不及多做反應,隻能先下意識舉手擋在身前。


    手腕瞬間被野獸強悍的咬合力給咬穿,鮮血橫流而出。


    “大叔!”


    拚命掙紮間,他喊了一聲,想要叫人出來幫忙,然而半天後卻沒有動靜。


    “大叔?”


    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動靜。


    猛然扭過頭,隻看到莫莫那略顯單薄的身影正蹲在十米開外的地上,用手在沙子上來來迴迴的畫著,語氣有些害怕道:“大叔...他還在睡覺...現在隻有我能幫你...”


    聽到這話,溫良眉頭皺了一下,臉色有些異變想說什麽沒能說出口,礙於眼下的緊急情況,隻能咬牙道:“那這兩隻野獸就交給你了,我去幫尤叔!”


    剛一腳踢開衝過來的野獸,正準備調轉目標,莫莫忽然支支吾吾起來:“我...我不會打架...”


    “你說什麽?”


    溫良沒聽清,就這麽一分神的功夫,又被一隻野獸咬住了自己的腳踝。


    整個人在撕扯著受力不均,癱坐在地上,血液滲透到沙子之中,仿佛油漆一樣,在迅速的幹涸凝結。


    “我...我不會打架...我也不想打架...但是...我能幫你分擔痛苦...”


    莫莫站在那,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蒼白。


    溫良聽到他這話語,怔怔出神,半天沒能反應過來。


    隨後,開始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一絲來自身體的異樣。


    望著瘋狂撕咬自己的野獸,他發現自己沒有感受到疼痛。


    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樣


    仿佛在這一刻,肢體並不屬於自己。


    即便他清晰的看到,眼前的野獸已經將自己腳踝上的一塊肉給撕扯下來。


    但他依然像是沒有受到傷害般活動自如。


    溫良急忙用另一隻將麵前的野獸踢開,隨後起身撿起沙土之中的石塊,撲上去按住野獸的腦袋,掄起來瘋狂砸了下去。


    與此同時,另一隻野獸撲來,一口咬在他的腹部之上,開始向後撕扯。


    衣服被扯開,連帶著血淋淋的皮肉,整個腹部左側直接被扯開一個窟窿,腸子順著其中滑落而出,垂在滾燙的沙土之上。


    鮮血流落滿地,但溫良沒有任何知覺。


    他先是把眼前的野獸用石頭活生生砸死之後,然後調轉方向,按住另一隻野獸的腦袋開始亂砸。


    直到兩隻野獸全是躺在血泊之中沒了動靜,他才喘著粗氣拽著自己的腸子站起來。


    “為什麽...我會沒有任何感覺?”


    他疑惑的看向一旁莫莫。


    發現這個小男孩臉色此刻變得有些蒼白,蹲在那身子在不停的發抖。


    好像有些痛苦似的。


    難道...是因為他?


    正思索間,忽然背後一隻手伸出來,按住了自己的腦袋。


    緊跟著,眼前刺來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捅穿了脖子!


    “你就是溫良對吧?看來我沒找錯人...你的命可比我們當荒客去尋寶值錢得多!”


    身後的聲音有些陰森,溫良掙紮著,就聽對方語氣冰冷道。


    “別掙紮了小子,我這把刀上,塗的有麻醉藥,而且劑量很大,即便是麻醉一頭象都沒問題,更別說是你...”


    “我怎麽了?”


    溫良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表情陰冷的向後一拽,直接將插在自己脖子中的匕首拔了出來。


    身後男人的見狀身子陡然一顫,像是觸電般急忙後退,兩眼瞪大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你...你怎麽會沒事?!”


    望著眼前沒有任何變化的溫良,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匕首,表情疑惑到了極點:“難道我塗錯藥了?不可能啊!”


    “我也很好奇為什麽自己會沒事,不過...你剛才說什麽?我的命很值錢?你是想拿我的命去換錢?找誰換?”


    溫良的思維十分敏捷。


    通過眼前的情況,也能顯而易見的看出來,對方似乎是有備而來,尤其是在刀刃上塗抹麻醉藥的行為,不言自明。


    隻是在這荒無人煙的荒野之中,怎麽會突然冒出來四個人,來要自己的命?


    難不成是上紳貴族派來的?


    可直到現在,這些令人感到心煩的貴族還在自己手裏,即便是其家族之人,現在的空襲,應該也沒有功夫直接派人來暗殺自己才對。


    而且聽他們的談論,似乎想要將自己麻醉帶走。


    活捉?


    什麽人想要活捉自己?


    自從來到西區,溫良能明顯的感覺出來自己樹立的敵人正在變的越來越多。


    可到現在,卻都還沒有摸到胡庸的影子。


    從一開始能支撐著自己一口氣走到現在的,就唯有殺了胡庸這一件事。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原因能讓自己在經受這麽多廝殺與痛苦後,才能選擇硬抗下來。


    如果他不需要複仇,那僅僅是憑借著蟲人的能力,去當一個旅客,在整個南花的東西南北四個區之中,去看看這人世間的春夏秋冬。


    以前沒去過的地方,沒見過的人,現在都能敞開了去。


    不需要帶錢,也不需要帶糧。


    反正自己也死不了。


    要什麽沒什麽,唯有這爛命一條,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遍又一遍頑固的活著。


    亦或者,去當一個行俠仗義的人。


    用自己這條俗命去幫助那些在世間受苦受難的人。


    能幫多少是多少。


    總之,如果不是因為複仇,他有無數種精彩的活法。


    可現在,這一切都隻能是妄想。


    溫良給自己的未來定了一個計劃,等殺了胡庸,就離開這裏。


    去一個偏遠的地方,最好是人煙稀少的地方。


    然後找個女人生個娃,過安穩日子。


    正如那句話:一畝地三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


    他向往那種平靜的生活。


    隻是此時此刻,他不得不迴過身子麵前眼前貧瘠的現實。


    一把抓住男人,再一次的逼問:“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你說了,我就不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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