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再次幽幽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公寓的床上。


    屋子裏有一股久違的飯香味,廚房中傳來一陣炒菜的聲音。


    他有些費力的坐起來,掀開衣服檢查一番身體,腹部,手掌,腳掌,已經全部恢複如初。


    對溫良來說,作為蟲人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以後不管生什麽病,都不用去醫院了。


    隻不過...


    望著屋子,聞著那飄然而來的飯香味,他心裏開始有些疑惑。


    自己怎麽會在公寓裏?


    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仔細去想,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他記得最後的場景,是把那個白臉男人打暈之後,自己也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後來是什麽情況...


    從床上下來,溫良發現床邊有擺放好的拖鞋,還有一杯涼白開水,似乎是有人專門給自己準備的。


    拿起水杯,他一飲而下,在緩解口渴之後,穿著拖鞋走向廚房。


    透過那透明的玻璃門外,他看到裏麵是一個十分熟悉,纖細的身影。


    “玲瓏?”


    拉開玻璃門,他看到穿著一身休閑裝,正一手拿著炒菜鏟子,一手拿著鹽的玲瓏。


    鍋裏炒著飯菜,除了香味外,好像還有點糊味...


    望著突然出現的溫良,玲瓏一下子緊張起來:“你...你什麽時候醒的?”


    手上一哆嗦,鹽倒多了。


    “哎呀!”


    她急忙用鏟子想要將鹽弄出來,然而似乎火開的太大,那鍋裏的糊味越來越弄。


    “要糊了要糊了!”


    玲瓏著急的四下忙亂,另一隻鍋裏,似乎還燉著魚。


    溫良走過去一看,發現魚的肚子都還沒開...


    “你...你在幹嘛?”


    他不理解的看著這個本應忙著事務,卻在廚房裏拚命的女人,腦子一時間有些發懵:“你是餓了?”


    “對!...我就是餓了,做點飯不行嗎?”


    玲瓏表情似乎有些躲閃,她把菜盛起來遞過去,扭過臉突然小聲道:“但是...你要是想吃,也可以讓你嚐嚐...”


    溫良看著盤子裏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幹笑了兩下:“我不餓...謝謝。”


    “你不餓?”聽到這話,玲瓏立馬瞪圓了眼睛:“我做了這麽半天,你竟然說你不餓?”


    “不是你自己餓了嗎...?我也沒說我餓啊...”


    “那...那我允許你嚐嚐,不行嗎?”


    “不用了吧...你餓了還是你吃吧...”


    “我允許了!讓你嚐就必須嚐!”


    她把飯菜端到外麵的桌子上,將溫良按在椅子上,筷子一扔,咬牙道:“吃!”


    溫良盯著桌子上漆黑的飯菜,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看著玲瓏的狀態,似乎情緒十分複雜。


    她為什麽非要讓自己吃?


    難道...


    溫良似乎猛然想到了什麽,心頭咯噔一下。


    難道這菜裏有毒?


    他想起來上次被這女人瞪了一眼的場景,對方好像還在記仇呢!


    知道自己死不了,就故意下毒折磨自己!


    吃完痛苦的死去,然後再活過來,再逼自己吃下去!


    來迴反複,這個女人竟然已經惡毒到了如此的地步!


    簡直令人發指!


    溫良盯著筷子,始終沒敢拿起來,額頭在冒冷汗。


    玲瓏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一樣的家夥,心情更是複雜。


    自己從小長大,父母都是東區成功且有名的學士,因此家境殷實。


    家裏一直有個老管家,所以從小到大自己從沒做過飯。


    因此廚藝就不用提了...


    父母因為工作的忙碌,也很少親自做飯。


    隻有每年情人節,或者父親的生日,母親生日時,才能看到他們給彼此親自下廚做頓飯。


    所以在玲瓏的眼中,給一個男人做飯,那就是...就是有特殊的寓意!


    她可從來沒有給任何一個男生做過飯...這小子還是第一次,但他竟然還不吃!


    真是過分!


    可是...


    仔細想想,他為什麽不吃呢?


    是不是因為自己做的太差了...


    望著那一團黑漆漆的飯菜,玲瓏自己都感覺實在沒法下嘴...


    早知道以前就多跟母親學學做飯了。


    怪不得母親總說,征服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征服他的胃。


    但是...自己也沒有想要征服誰...


    隻是...想謝謝他罷了。


    玲瓏感覺現在的情緒有些複雜,她也不知道自己內心是怎麽了。


    尤其是在昨天,這家夥拚了命救自己的時候。


    雖然當時自己昏迷過去,但醒過來看到他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樣子,也知道,一定是他救了自己。


    明明在網上搜過,大家都說,謝一個男孩,沒有比給他做頓飯最好的答謝。


    但現在看來,自己實在是不適合做飯。


    算了,看他那不情願的樣子,還是不逼他吃了吧。


    玲瓏內心經過思想鬥爭,已經打算放棄了。


    她伸手想要把盤子端走。


    然而,溫良卻突然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口飯菜,放在嘴裏咀嚼起來。


    半天後,抬頭看著她笑道:“還行,就是有點鹹。”


    他...他吃了!


    他竟然吃了?!


    玲瓏心髒快速跳動起來。


    她感到十分開心,但嘴上死撐著道:“是嗎?不是飯菜鹹,怪你鹽味太淡!”


    然後走向廚房,迴頭道:“那個...鍋裏燉的還有魚,要不你也嚐嚐?”


    溫良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猶豫半天,道:“行...”


    反正死不了...


    無非就是痛苦點...


    玲瓏臉上很開心,她將魚湯盛出來遞給溫良,然後在一旁坐下,也不說話,就一直盯著他,滿臉期待:“你怎麽不喝啊?”


    “那個...我忽然想到一些事情。”


    溫良急忙轉移話題,道:“我是怎麽迴來的?還有那個白臉男人在哪呢?”


    “他被關在三隊的黑暗深井裏了,我讓人一直看著,還給他打上了***。”


    玲瓏把魚湯又往前推了推,一直等待著。


    溫良看著魚湯,身子後仰了一下,拉開距離問道:“那你問他了嗎?是誰讓他來殺我的?”


    “問了,不過他沒說,但我從他的手機裏找出了一些信息,你看看這兩個人。”


    玲瓏打開自己的手機,翻出兩張照片遞過來。


    溫良看著照片上一胖一瘦的兩人,都不認識。


    “這兩個人,胖的那個叫張狂,瘦的那個叫劉寬,他倆和李常關係很好,而且三個人都是在胡庸的手下工作,我估計就是他們兩人從背後作梗。”


    玲瓏說到這,眉頭突然皺起來,表情十分嚴肅道。


    “實際上,就算他們兩人想要暗殺你,本身並不是太大的事情。”


    “但現在不同了,這件事情報告隊長之後,事態已經升級,因為他們找來暗殺你的人,是蟲人...”


    “這意味著在西區中,可能存在著我們不知道的蟲人,而且數量不定...”


    “連像張狂和劉寬這樣的手下都能找到蟲人來殺你,那就說明胡庸本人很可能已經掌握了更多我們未知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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