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很好奇這兩個東西到底是誰給沫兒的,會不會有什麽企圖。


    那個本來還很感激的師傅,這會兒不知道為何有些擔心。


    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就算是風殊琉也不一定拿的出破元丹。但是沫兒卻可以輕易的將這個東西呈給皇上。


    今天她這麽做,少不了以後會有很多麻煩找上門,況且還被封為護國公主,皇上這一舉動到底是為了什麽!


    難道就是為了給他找不痛快嘛!或者是在擔心什麽。


    宴會不過舉行了三個時辰就結束了。今天皇上可以說的收獲多多。


    大家都是奮力討好,這可是唯一一個討好又不會讓人厭惡的時間。所以誰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都抱著僥幸心理,萬一被皇上看中,還不是一飛衝天。


    夜晚靜悄悄的,涼風吹拂著樹梢。不時有幾隻蝙蝠從麵前飛過,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驚擾了閣樓上的女子。


    幾束月光灑在臉上,透著瑩瑩的月牙色。


    夜沫麵色平靜,斜靠在椅子上邊。手邊放著一壺清酒,手上拿著一個空杯子。


    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摩擦杯子邊沿,那麽小心翼翼又倍加珍惜。


    神龍鼎放在旁邊,裏麵還煮了一些酒。


    “這要是被人知道,你用這種上古神器煮酒該是要罵你了。”


    少年清冽的嗓音,可謂是得天獨厚的醇厚。


    “你來了。”夜沫耳朵微紅,眼神迷離。靜靜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朦朧。


    “沫沫,你喝醉了。”鳳夙秋無奈的搖頭,邀請他來可是自己先喝醉了。


    “怎麽可能,我可是千杯不倒。”夜沫搖搖頭,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明明自己沒有喝醉,為何要說她醉了,這是看不起她嗎?


    “嗯,你沒醉。”鳳夙秋一把將夜沫摟起,準備扶著她去睡覺。


    喝太多這明天腦袋可是會疼的,讓白澤通知他原來就是為了看她醉酒。


    “我真的沒有!”夜沫不服氣的很,這人喝酒不會臉紅,但是耳朵會紅。


    “好好,好好。”醉了也好,醉了才可愛。


    “喂!鳳夙秋……我……你……。”躺床上一臉呆萌的看著他,滿臉嬌羞。


    這……是不是不把他當男人哎。


    “這麽了?”小家夥明明比誰都可愛,但是平時就喜歡裝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這個給你……。”眯著眼睛從懷裏艱難的掏出一個小玉人。


    做工有些粗糙,鳳夙秋將夜沫的手拿起來仔細的看。


    手指上帶有幾道細小的傷口,這……她自己做的。


    “生辰快樂~。”


    萌萌的說完,隨後沉沉睡去。


    留下一臉無奈的鳳夙秋,早知道是這樣就該快點過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不過讓他以外的是,這人居然記得他是生辰,好像母妃過世以後便沒人在給他慶祝過生辰。


    往年都是一個人待在宮裏,就算是花姑姑也不曾記得。


    現在他有人關心了對吧。


    嘴角忍不住往上勾起,這人以後就是他的。


    把小人兒仔細的裝入懷裏。隨後拿出白色的瓶子,淡淡的藥香味混合著不知名的清香。


    這是他從來嗅過的味道。那麽熟悉又陌生。


    胸口的暖意好像怎麽都擋不住。


    夜晚的攝政王府,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隻是除了夜辰淵的屋子。


    嚴格規整的房間,一絲不苟,除去入門處的一盆盛開的蓮花,其他地方都是冷硬,嚴肅的。


    “我說你怎麽還是這個性子?”男子聲音有些暗啞磁性,一襲月白色的長衫,烏黑的長發被固定在羽冠之中。


    灰色的眸子流光轉動,悠閑的坐到主位之上,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你到底想做什麽,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是鳳辰國而不是離淵國。你這般進出我的府邸不覺得不合適?”


    夜辰淵麵色難看。


    “嗯,我知道,我來的目地你應該知道的!所以你的打算是什麽?”夜辰武也不廢話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的目地。


    “不可能!”


    想都沒想一口拒絕,好不容易才從那個如牢籠一般的地方出來,他不可能在把沫兒送迴去!


    “哦?你想清楚了?”


    有時候脾氣差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情,你看這不就是衝動。


    “十年,你不是不知道吧,即便是逃離夜家,身上流淌的依然是夜家的血。”


    “既然她已經覺醒血脈之力,那麽接踵而至的便是神咒!”


    “你躲了這麽多年,藏了這麽多年為的,可不是讓她白白死去吧。”


    “你……真的敢賭這一步?”


    夜沫可是那人拚了性命生下的孩子,這麽多年眼睜睜的看著她自己折騰,不就是為了護著。


    怎麽?到現在這種地步還要繼續堅持!他就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敢不敢這麽做。


    夜辰淵瞬間沉默,敢賭嘛?


    賭?為何要賭?


    那是他的命,是他活著的目地。


    對,他不敢,不會也不能。


    賭這個字太過沉重,他不能讓沫兒有一絲一毫的性命之優。


    十年,神咒。


    夜家血脈逃不開的詛咒,逃不開的命運。


    “還是說你想讓她碌碌無為,平庸一生?為了一個男人勾心鬥角,最後在陰冷的後宮中孤獨死去?”


    鳳夙秋的身分簡單嗎?


    不,不簡單!


    他活著一天就是再給鳳霆心口上插刀子,這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爆炸了。


    “你這麽固執的給她規劃人生,可有問過她自己想要什麽?”


    “你看,這東西的效果怎麽樣不用我說,你自己該是最明白的才對。”


    一枚乳白色的丹藥靜靜的躺在手上,正是夜沫煉製的歸元丹。


    “你知道的可真多。”夜辰淵語氣沙啞的很,應該是忍到極致。


    “那沒辦法,你也曉得父皇的手段。我也是被逼得。”


    聳聳自己的肩膀一臉無所謂,這可是實話。


    離淵國雖然麵積不大。但是暗中的實力卻最強。


    就算是號稱第一的鳳辰國也完全不是對手。


    哪怕是龍遊學院他也不會放在眼裏,他們追求的東西不一樣。


    所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眼界會使人束縛,猶如井底之蛙一般的活著。


    不如掙脫枷鎖去找一個未知的夢。


    他那個小侄女不可能是個甘願做井底之蛙的人,小小年紀修為了得,煉藥術也是他這麽多年來,所遇到天賦最好的一個。


    這種天賦如果不是夜辰淵故意埋沒,肯定成就比現在還高。


    好在現在還不算晚,稍加提點就能更近一步。


    夜辰武看他半天都沒反應,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不會寄希望與皇叔吧?”


    龍遊學院有那個本事解開神咒?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找了那麽多年一無所獲,現在還窩在角落中暗自神傷。


    教訓一次就夠了,這第二次難道又想同樣的事情上演?


    “我給你說皇叔現在百年大限將至,哪有空給你處理麻煩。”


    皇叔的女兒也就是他們的妹妹,當年可不就是這麽沒的。


    “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讓我把沫兒乖乖的交出去?”


    “我叫你一聲三哥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威脅我的。”


    他的手段也多,不在乎這一點半點。


    “威脅?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


    夜辰武嘴角微微抽搐,以他的手段還用威脅。


    “你可真自信。”夜辰淵抿著唇,該說怎麽才好。


    明明該是劍跋怒張才對,但是現在這樣?是來搞笑的。


    “那是,我要是不自信能來看你。”反正已經這樣了,臉皮厚才是王道。


    “你這是同意了?”


    態度軟化,看來還是女兒來的重要。


    “……。”


    他什麽都沒說。


    “我知道你和鳳皇的契約時間還有八年,那人的修為再過幾年就能突破元嬰期,你還有什麽顧慮的。”


    “我給你十年時間,在神咒發作前迴到離淵,如果你還是不同意……。”


    那他們隻有采取強硬手段,至於是什麽手段,顯然他比誰都明白。


    夜家,皇室,詛咒,這個困擾千年的問題,或許就要在這一代得到解決。


    “腐朽的根基,就算能打開那道門又如何?一直守著過去的輝,不思進取。這就是你們想要的?”


    多少代的心血都消耗在虛無中,這並不值的。


    “想要的?”


    “我的弟弟你還是這麽單純呐,沒有犧牲哪裏來的成果?”


    靈修,劍修,煉藥師,陣法師,等等一切不就是為了最後的飛升仙界。


    從古到今,有那個不想飛升成仙,浴練成神。


    但是又有幾個能成功,血脈之力是夜家天生的優勢,這種優勢不單單隻表現在他們這一家。


    就算他們不做,別人也會做。


    萬事萬物都是需要對比,比較的。


    魔獸,神獸,妖獸,靈獸。


    有的東西一出生就是神獸,可是有的必須經過千辛萬苦才能擠身神獸行列。


    這是因為什麽?


    “好,十年。”


    還不是妥協,而是為了那個不知道前路的未來。


    他不能拿沫兒去賭!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對了,那個風家的小子你最好少接觸。”


    這是他最後的忠告,說完這話夜辰武滿意的離開。


    清風吹拂著樹丫,不少枝葉隨風搖擺。


    風殊琉大搖大擺的靠在窗戶框框上麵,嘴角微微帶笑。


    “他這是把我當賊了!我很像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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