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傷口好不了,而是他自己不想讓傷口好!


    白堯是知道華漣和月煙樓之間的事的,也聽說了這個新出現的羽族,長的和萬年之前的月煙樓一模一樣,撫著自己花白的胡須,歎了口氣:“都過去一萬年了,你還是放不下!如今你也是我這般年紀的人了,怎麽還看不透這些所謂的情情愛愛?何況……她又真的是你的樓樓嗎?”


    “她是!”華漣迴答的肯定又堅持。


    白堯搖了搖頭,不欲在這個話題上與華漣爭辯,轉而問:“你真要在這裏跪上八十一天?”


    就算修為再高深,持續不斷的跪上八十一天,怕是也不會好過,更不用說,華漣還受了一個“舍不得讓它好”的傷了。


    “是。”華漣簡單的開口道。


    “她不會原諒你,也不會接受你的。你跪死在這裏也沒用!”白堯直白的開口道。


    華漣不樂意聽這樣的話,若非說這話的人是白堯,怕是早就動手了,“不試試,怎麽知道她不會原諒我?”


    白堯對華漣的固執感到十分無奈,分析道:“依老夫看,你滅了她們羽族,她分明是報仇討債來了,說什麽跪上九九八十一天,不過是故意折騰你的!”


    華漣無所謂的道:“那便讓她報仇,由她討債,任她折騰……她沒有錯,本就是我欠她的。”


    白堯愕然,“相識這麽多年,我怎不知你是這樣深明大義之人?”


    他印象中的華漣,該是“寧教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的,何曾會說出“本就是我欠她的”這樣的話來?


    可見情之一字著實厲害,能叫英雄折膝,能叫人渣……咳咳,用詞有些不妥……


    華漣不知白堯心裏在腹誹著什麽,隻道:“便是深明大義,也隻是對她而言的。”


    他這一世對不起的人有很多,數都數不過來,若是對每個人過來討債的人都這樣“深明大義”的話,怕是早就被折騰死了。


    說來說去,還是跳不開一個情字,白堯覺得華漣這般委實可笑,明明有了如此實力,卻偏偏對一個女子束手無策。


    照他看來,若是實在喜歡,強取過來便是,她一個小小羽族,還能強得過華漣嗎?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她一個弱者,還敢甩臉色給華漣看,處處刁難,說到底不就是仗著華漣喜歡她麽?


    想是這樣想,但是又念及當年的月煙樓,白堯終究是沉默了。


    他約莫是能明白華漣的顧忌和想法的,當年他就是用了強硬的手段困住了月煙樓,可結果呢?月煙樓還是走了,消失了。


    以至於現在華漣根本就不敢過分逼迫那個羽族,但他確實是想好好和那個羽族在一起的,竟然不能強留下她,便隻能試圖軟化她,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


    隻是……


    白堯看了看華漣胸前又在滲血的傷口,心道:能對華漣下如此狠手的女子,又怎麽可能會輕易對華漣心軟呢?


    這個他都明白的道理,聰明如華漣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是心存僥幸,想要騙騙自己罷了。


    所以說,情之一字,皆是癡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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