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黎清沉默了許久,最後迴答:“人,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


    “複雜?”單純的月笙歌表示自己有些困惑。


    黎清告訴她:“人族有善有惡,善人也許會變成惡人,惡人也有可能從善。人族大約是最善變的種族吧。”


    月笙歌的聲音突然有些悶悶的:“是嗎?有善有惡?可他們說,當年就是人族滅了我們羽族……”


    黎清頓時就明白了,月笙歌大概是從魔衛們那裏,了解到了當年羽族滅族的事情。


    “那是因為人心不足,也是因為羽族……太弱。”擁有能夠救命的光明係異能,卻毫無戰鬥力的種族,也難怪人族會動了心思。


    當年人族和羽族的一場大戰,魔族並沒有參與進去,一來,魔族魔人們對自己的肉體防禦和超強的肉體恢複能力有極強的自信,所以羽族對他們的吸引力並沒有那麽大。二來,高傲的魔族也不屑對毫無戰鬥力和挑戰性的羽族動手,所以他們樂得看戲。


    注意到身邊的月笙歌一直看著前方不說話,氣氛有些沉寂,黎清突然問:“想要我為你做些什麽嗎?”或是以魔族的名義,發動對人族的戰爭?或是從各大家族手裏救出被困的羽族?


    月笙歌淡淡的笑了,看著黎清道:“如果可以,請父尊幫我變強吧!”


    是的,隻有她自己變強了,羽族才能有真正的依靠和保障!


    不然就算讓黎清救出所有的羽族,也不過是將他們從人界的囚牢中,轉移到魔界的囚牢中來。


    即便因為黎清現在對她有幾分好感,因此暫時善待被救出來的羽族,等日後她同黎清撕破臉皮,到時候倒黴的還是那些被魔族控製了的羽族。


    “想要變強?”黎清反問了一句,接著酸溜溜的說:“這一次,應該不是為了我了吧。”


    應該是為了那些弱小的、不堪一擊的羽族吧!可他們又憑什麽和他相提並論?


    明明一直以來養育著她,愛護著她,為她遮風擋雨的,是他啊!


    莫非真應了那句“養恩不如生恩大”不成?


    黎清那些個扭曲的想法,月笙歌閉著眼睛都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很快就安撫道:“父尊說什麽呢?歌兒變強的動力,一直都是父尊啊!即便心中同情羽族的遭遇,但在歌兒心裏,父尊永遠都是最重要的,而羽族的那些族人們,歌兒都快記不清他們的模樣了。”


    黎清聞言,神態頓時放鬆了不少,他沒有懷疑月笙歌的話,畢竟當年羽族出事的時候,月笙歌不過才四五歲,就算隱隱約約有些印象,如今也應該是記不大清了。


    更何況,這麽些年來,月笙歌最親近的人一直都是他,在月笙歌心裏,誰又能比他更重要呢?


    事實上,在月笙歌的記憶裏,關於羽族的映像的確是模糊不清的。但她依稀記得,她是羽族族長最小的一個孩子,當年在羽族,她的爹爹娘親、哥哥姐姐都是極其疼愛她的。


    羽族遭受滅族之禍時,她被爹爹弄暈了過去,再次睜眼的時候,就已經被黎清帶到了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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