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一開始四界之王向我們宣布天尊墮世就是為了尋迴姣妃,又說天尊僅憑自己之力還不能直接歸位,必須借助我們這些小神的力量。到底還是我活的時間太短,就這麽上了當,誰知道原來一切都是騙局!天尊大人輕而易舉便迴來了,隻剩我忙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到頭來還要一個人承受所有罪過!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堂堂天尊大人,怎麽能夠聯合四界之王騙人?”


    他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說話的語氣已然恢複平日的狀態。


    “嗯?”


    僅僅一個字,就讓整個妄鑾殿的溫度降到冰點。


    “夫人,我無意多言,直接把他扔下去好了。”百寂天尊挑眉。


    “你要是把兒子扔下去,我也把你扔下去。”尊妃溫柔笑道。


    卡其原本是害怕的,但此刻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太緊張而幻聽了?


    “那個……”他不得已出聲打斷天尊和尊妃的打情罵俏,也顧不上什麽墮世不墮世,扯了扯嘴角道,“請問……尊妃大人,剛才說什麽?”


    “夫人,你說順嘴了。”百寂天尊麵無表情的提醒道。


    “啊?我剛剛有說什麽嗎?”她眨了眨妖冶的桃花眼,企圖賣萌混過去。


    “算了,就這樣吧。”半晌之後,她終於放棄。然後,四方之王一同現身。


    卡其玄幻了。


    西方之王提亞斯——韓億劫的臉,東方之王梵修上神——盧生的臉,北方之王阿洛逸——離垢的臉,南方之王鏡觀尊者——路冥的臉?!


    等等,其他三個也就算了,怎麽連南方之王都能是他時空中幾乎沒露過臉的人?!


    他這才想起來,除了上次開的全體大會,他從來沒見過四王的真麵目。


    四王是神秘而遙遠的存在,幾乎如同天尊和尊妃。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真相就是,天尊和尊妃為了考驗你,故意設下了整個圈套。”阿洛逸笑吟吟,儼然有著離垢的影子。


    他看看站在一旁的四王,又看看端坐其上的百寂天尊和姣妃,仍然不明所以。


    “鏡觀,給他看看。”天尊開口。


    於是南方之王鏡觀尊者稍稍作法,諾大的寶殿中便出現一麵巨大的圓鏡,上麵漸漸顯出畫麵——


    七百年前,是天尊和姣妃成婚五十年紀念,也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一個小小的、有著金色卷發的天之驕子的滿月宴。


    九霄大道連狹邪,青牛白馬七香車。眾神稱賀,一派繁華。


    然而,正在所有人歡慶辭香盛典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位剛剛誕生不久的小尊者,居然在天尊和尊妃為他送上滿月禮——一塊無暇神玉時,暴走了。


    原本的天使瞬間化身惡魔,小小的身軀越變越大,一時間連整個妄鑾殿都裝不下。


    天尊當機立斷,並沒因為這是自己的孩子而心慈手軟,沒料到,大概是這孩子有著完美基因的緣故,天尊僅用普通的法術竟還無法將它恢複原狀,隻能一鼓作氣,加了封印符咒,將一個小可愛完全囚禁在密不透風的天牢中。


    那場景可真是壯觀。因為是天尊的孩子,沒有任何一個神明敢主動動手,在天尊施法之前,這孩子早已將整個神界鬧了個雞犬不寧。


    後來天尊和尊妃召來四神,詢問他們的意見。


    “小小年紀就露出這種端倪,將來定是個禍害,我決定直接將他殺死,免得生事。”


    這件事他已和夫人商量過,自然是夫人同意他才敢提出來。


    而姣妃之所以同意,也是經曆了一個相當痛苦的過程。


    幾億年之前也曾出現過這個狀況。有一小小天神在幼年作亂,眾神沒將他當作一迴事,稍加封印之後便以為萬事休矣,沒想到千年之後,長大了的小天神險些將整個宇宙毀滅。多虧當時的天尊犧牲自我全部法力才將他製止,從此以後,若有端倪顯現,便會引起足夠的重視。


    這件事情姣妃知道,盡管她心中有千般不舍萬般無奈,可作為統治整個宇宙的主母,她不能隻為自己考慮。


    她甚至沒有爭辯,就同意了天尊的想法。


    天尊也知她心裏不好受,可除了安慰,別無他法。


    他們都做了決定,四王自然不會反駁。


    不過,阿洛逸提出了一個更加靈活的辦法,“現在自然要製止,但未必隻有殺死他這一條路。天尊可以剝奪他的記憶,封印他的法力,暫且讓他做個低等級神明,留待以後時日慢慢觀察。這樣,既能及時發現他要作惡的前兆,將來要控製也更為容易,那時再殺死他為時不晚。你們覺得這個想法怎麽樣?”


    他是姣妃的兄長,平日裏最為敢做敢說。


    “我同意。”提亞斯立刻點頭。


    “沒意見。”


    “都可以。”


    梵修上神和鏡觀尊者異口同聲。


    尊姣遲疑了一下,看向天尊。


    其實她有私心。她當然希望卡其可以活下來,可心裏又顧及古時發生的事情,頗有些拿不定主意。


    “好。”


    大家都這麽說,天尊沒理由拒絕。


    他也希望兒子能活下來。


    於是,他拂去了眾神的記憶,裝作他從未有子嗣的模樣,卡其本人自然也不知道。


    這幾百年間他倒是沒做什麽太惡之事,除了時常調皮搗亂之外。


    提亞斯最為嚴苛,待他成年之後,天尊便將他交給西方之王掌管。


    “知道了嗎?”


    圓鏡收迴,百寂天尊看著卡其。


    他早已目瞪口呆。


    他早就懷疑自己運氣好的不行,大概是天之驕子一類的人物,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所以,你們幹嘛要設圈套給我跳?”他抽了抽嘴角。


    “不然你以為,這樣輕易立功的好事為什麽會落在你的頭上?”提亞斯的聲音冷颼颼響起。


    “那目的呢?你們的目的是什麽?”他還是不明白。


    “馬上你的年紀就到之前作亂者的年紀,所以現在是關鍵時期。給你設這個圈套就是為了考驗你,若是你能安靜乖巧的等著天尊給你指引,天尊便會恢複你的記憶。若是不能……比如說像現在,你用了各種小聰明想要超於人前,就是典型的不合格。”梵修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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