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不好意思。”簡易楠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而又笑的妖冶:“原本準備好的歌曲今天恐怕唱不了了,不過易楠剛剛想起了一首新歌,如果各位不介意,我就清唱給各位聽!”


    一瞬間,很大方,很自然。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力量。


    底下的觀眾多半是老賓客了,幾乎都是衝著她的那些成名之作而來,聞言略略有些不滿,也就引起了些騷動。老板娘更是急得團團轉,卻也隻能幹看著。


    “好吧!”不隻是誰喊了一句,眾人便也紛紛附和道:


    “隻要是白玫瑰就行!”


    “白玫瑰唱什麽都好聽!”


    深吸一口氣,簡易楠就把她腦子裏殘存的一知半點,再加上臨時現編的歌曲,閉著眼睛卻故作陶醉般唱了出來。


    幸好,這還是白玫瑰的身體,即便是現編的歌,也毫不減損歌聲的空靈與誘惑,很快就安撫了全場。且這首歌又是大家都沒聽過的曲調,更是給人耳目一新之感。


    簡易楠是帶著感情在唱。


    迷茫,以及隨之而來的堅強,竟使她的歌聲平添幾分韻味,為台下賓客聞所未聞。


    觀眾席最偏僻的一角,一名身著黑白紳士服的男子,緩緩吸著一支雪茄,飄渺的煙霧輕吐,眼神緊盯住台上忘我唱歌的女人。


    他的周圍,形成了一片無人敢近的包圍圈。


    “吳先生,韓將軍已至。”有人在吳妄言耳邊低語。


    他揮揮手,示意把那人請過來,眼睛卻沒有從簡易楠身上離開。


    “吳先生,打擾打擾!”韓飛雲帶著討好的笑,毫不猶豫的把他肥碩的屁股放在吳妄言旁邊的沙發上,“吳先生今天竟有興致來看白玫瑰演出!”


    吳妄言不語,麵上毫無波瀾。


    韓飛雲訕訕,心內卻早響起一片謾罵。吳妄言是整個上海灘最為有錢有勢的軍火商,不少軍營黨派都爭著和他達成交易,哼,竟把這毛頭小子弄得狂妄一時!等這陣風頭過去,解決他還不是一顆子彈的事!


    “吳先生,那我就直奔主題·······”韓飛雲話還沒說完,四周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唿聲。


    簡易楠一曲已畢。


    她輕輕唿出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她微微鞠了一躬,步履從容的下台。


    “你什麽時候編的這歌?”青青的臉上不很好看。


    “管他什麽時候呢!把那些大爺們哄的開心就行·······你們啊,也好好跟易楠學學!”老板娘尖聲打斷,語氣裏是藏不住的高興,“快去歇著吧,順便再多想想這種歌!”


    韓飛雲剛剛話被打斷,不爽又添了一層,語氣便稍稍有些生硬,“吳先生,我要的那批軍火能在一周之內送到嗎?”


    吳妄言碾碾煙灰,倒了半杯香檳,抿了一口之後才冷聲開口:“韓將軍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我好想從來沒有答應要與貴軍合作。”


    “你······”韓飛雲“你”了半天,卻不知道後半句話該怎麽說。上次談判吳妄言就是這樣全程沉默,狂妄的連個眼神也沒給他,末了才點點頭。說點點頭,實際上他也不確定是否這小子隻是脖子酸了,幹脆默認他答應了。沒想到到了今天他直接不買賬!


    “吳某人暫時並不急著把貨物出手,韓將軍可過一段時間再來商談。”說著他便已經起身。


    “吳,吳先生,價錢可以再商量!”韓飛雲一咬牙喊道。吳妄言這隻狐狸,無非就是不滿意軍方的出價罷了。商人畢竟還是商人,再猖狂也還不是見錢臣服。


    “吳某不想再多言。況且——”吳妄言終於吝嗇的掃了他一眼,“我的出價,恐怕軍方給不起。”語畢,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唿,拿起外套走開。


    韓飛雲吃了一憋,左手握拳往沙發上一砸:“雜種!”


    簡易楠迴到自己的房間,眉頭因深思而緊鎖。剛剛又詢問了周圍人一番,不得不趁現在理清一下思路。


    現在是國共內戰初期,戰事緊張,但上海灘近來還沒有什麽開戰的勢頭,暫時屬於安全區。她是頭牌,待遇自然也比較特殊。隻唱歌跳舞,不必做其他出格的事。由此可見,她必是一個很會處事的人,否則既然那麽不好接近,為何還會有那麽多人喜歡她。


    雖然給自己稍稍定了位,但腦子裏對於過去卻還是一片空白,心裏的不安並沒有減少。


    【別忘了,要活下去哦!】


    又是那個聲音。


    到底是誰在和她說話,又為什麽要這樣提醒她?明明四周空無一人,可是對於這樣沒來由的聲音她卻並不害怕。


    難道想要在這裏活下去很難嗎?我曾經的罪過誰?還是因為我身份特殊,所以引人注目?


    來不及細想,老板娘就一臉媚笑的推開了門:“易楠啊,吳先生找你!”說著便把身後那高大的男子引進房間,“二位好好聊啊!”然後相當自然的出去並且把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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