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參謀長的話,程瞎子也又是無奈的說道:“是啊。別看這兩年咱們的部隊擴充很快,一眨眼功夫就從3萬多人,擴充到了二三十萬的規模,但訓練沒能跟上,武器裝備方麵就更不用說了。”


    “咱們772團還算好的,本來就是12個有編製的主力團之一,前段時間又跟著王團長撈了不少好處。”


    “但別的團可就沒這麽好了,尤其是那些新編團就沒法看了,不少戰士手裏的步槍,膛線都快磨平了不說,有不少戰士甚至連槍都沒有,隻能幾個人共用一條槍,子彈也是少的可憐。”


    “所以,別看我們兵力發展壯大了,但從總體上看,咱們八路軍的實力相比日軍還是差一大截。”


    “也就是眼下日軍的作戰中心在華中,駐山西的日軍又相對空虛,我們才有機會發動這樣一場大規模的攻勢。”


    “而且,這還是建立在晉綏軍和中央軍牽製了大量日軍兵力的情況下。”


    “要不然,我們別說進攻了,麵對鬼子的掃蕩連防守都會十分乏力。”


    參謀長又滿臉愁容道:“可即便是兵力空虛,這幫鬼子也還是不好惹呐!”


    程瞎子卻是收起臉上的無奈,語氣堅決道:“不好惹也得惹!開弓沒有迴頭箭,這會總部擺出這麽的陣仗,就是下定了要把鬼子打疼的決心!


    否則,我們的實力暴露了,卻沒有取得任何的戰略效果,也沒有對山西的鬼子造成太大損失,等他們迴過神來,必定對我們展開瘋狂的報複!”


    頓了下,程瞎子話鋒一轉又說道:“我們772團還算好的,進攻的隻是日軍12個大型據點當中十分普通的一個,李雲龍的新一團攻打的可是鬼子守備力量更強悍的娘子關。


    而王承柱的獨立二團攻打的,更是鬼子獨立混成第1旅團旅團部所在的陽泉縣城,縣城有重兵把守不說,還有堅固的城防工事,他們哪一個的任務不比我們難?”


    “這……”


    參謀長一時語塞。


    程瞎子則是臉一沉,下命令道:“傳我命令,各營都不許正麵強攻,先把據點外圍的壕溝填平,再推倒鐵絲網,然後使用土工作業,挖掘地道向前掘進!”


    “是!”


    通訊兵轟然應諾,立即將團長程瞎子的命令傳達給了各主力營。


    土工作業的進攻方式,也是王承柱提供給大家的,當然,這可不是王承柱發明的。


    而是王承柱在看《亮劍》電視劇時,從李雲龍在李家坡圍攻山崎大隊的劇情中受到啟發,借鑒過來的。


    不同的是,在李家坡一戰中,獨立團挖掘的是坑道,而現在772團需要挖掘的是地道。


    之所以現在需要挖掘地道,原因也很簡單,那便是鬼子機槍手躲在炮樓裏麵,居高臨下,光是坑道,隻能防禦兩側的子彈,卻是無法防禦上方激射而來的子彈。


    雖然挖掘地道需要更多的時間,但現在才剛過12點,距離天亮還有六七個小時,僅僅隻需要挖掘幾十米的長度,772團3000多名戰士群策群力,在時間上顯然是來得及的。


    值得一提的是,不止是772團,其餘各團在進攻受阻後,也同樣祭出了土工作業這一殺手鐧。


    ……


    在娘子關。


    時間已經來到淩晨12點20分,李雲龍卻依舊沒有下達進攻命令的跡象。


    《大明第一臣》


    政委趙剛看了看羅馬表,頗有些著急,又有些不解的問道:“老李,這都快淩晨12點半了,你怎麽還不下達命令?總部的命令可是要求我們我們在淩晨12點便準時發起進攻的!”


    “命令不過是一紙文件,那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李雲龍老神在在的吸了口煙,臉上看不到一絲焦急,等他把煙圈給吐出來後,這才接著說道:“作為前線指揮員,我們有權利,也有義務根本實際情況修改作戰命令。”


    趙剛一聽頓時急眼了,嘛玩意,又要戰場抗命?想去被服廠當婦女主任?


    這可不行,最起碼現在還不行,要去也得等拿下娘子關以後。


    於是說道:“老李,這可不行,總部的命令必須堅決執行!”


    李雲龍:“老趙,到底說你是外行,那我問你,如果情況有變,比如鬼子的兵力超出了預期,我們也還要堅決執行總部的命令嗎?”


    “如果真這麽做,那就是愚蠢,乃至是犯罪!”


    “作為一名合格的指揮官,我們必須要懂得靈活變通,戰場是不確定的,是隨時都可能在變動的,因此我們也要懂得隨機應變!”


    趙剛:“老李,你說的這些,我不反對,但問題是現在哪裏有變了?”


    李雲龍:“老趙,咱倆可是有分工的,生活上的事兒你管,軍事上的事兒我管……”


    就在二人爭執之時,孔捷火力火燎的趕了過來,他看到李雲龍還在悠哉悠哉的抽著煙,絲毫沒有要下命令發起進攻的樣子,甚至還跟趙剛吵了起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指李雲龍的腦袋便破口大罵道:


    “李大夜壺,你狗日的在磨蹭什麽?為什麽還不發起進攻?”


    “兄弟部隊那邊都已經打成一鍋粥了,就咱們兩個團一點動靜沒有,你想幹什麽?”


    “孔二愣子,你狗叫什麽?”


    李雲龍對孔捷可不會象對趙剛那麽客氣。


    趙剛是新一團的政委,李雲龍很多時候都還是要跟他商量的,不說打小報告吧,就說很多事情若是不先說服對方,在操作起來的時候,還是會有不少麻煩。


    再說趙剛好歹是個知識分子,你孔二愣子算什麽?


    至於‘狗叫’這個詞語則是李雲龍跟王承柱學的,別說,還真挺好使。


    “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孔二愣子來教老子打仗了?嗯?”


    “你剛當兵那會兒,老子都是副班長了,你和我比你就是個新兵蛋子,你隻配背老套筒,你和我比什麽?”


    “真是老母雞上房頂,你算什麽鳥?”


    “你……”孔捷也是有脾氣的人,差點沒氣個半死,他用力吸了兩口氣,怒喝道:“你狗日的怕死不敢進攻是吧?那行,這主攻的任務你也甭要了,老子帶著新二團單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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