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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鑄翻身而下,落到了船上,船是灰色的,船上的酒桌也是灰色的,酒水也是灰色的,船上的人,也是灰色的,也就是那個頭戴官帽的女人,顏色稍微重一點,凸顯出了一絲不同尋常,趙鑄再低頭看著自己,發現自己也變成灰色的了,和四周的風格,也貼合。


    這是入夢了,還是依舊在現實裏?


    趙鑄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這裏,不是趙鑄能夠解釋的地方,因為他的實力水平,在這個任務世界,真的有些不夠看,很多事情會超出趙鑄的思維層次所及的水平,也是很正常。


    趙鑄能做的,也就是……隨波逐流。


    前麵有路,就繼續往前走,前麵有橋,就上橋,前麵有船,就入船,前麵有酒,就喝酒。


    晃晃悠悠中又帶著一點迷迷糊糊,趙鑄隻希望著這麽走下去,能看見嗜血蓮盛開在自己麵前,然後讓自己取下嗜血蓮完成任務離開這個該死的任務世界。


    嗜血蓮在哪裏,距離自己還有多遠,趙鑄不清楚,也沒資格去清楚。


    這個任務世界,別說去挖掘隱藏任務了,就算是路上正常遇到的這些人這些事,都已經夠趙鑄老老實實喝一壺的了,哪裏還有什麽精力去挖掘其他東西,或者說是去作死?


    灰蒙蒙的船上灰蒙蒙的人,一陣觥籌交錯,有人對趙鑄敬酒,有人給趙鑄倒酒,有人唱歌,有人載舞,趙鑄聽不懂歌聲,也看不懂舞,但是不妨礙他渾渾噩噩地附和著,究竟附和著什麽,趙鑄自己也不清楚。


    身旁,官帽女人湊向了趙鑄。嘴巴湊在了趙鑄身邊,即使色調都是灰色的,但是趙鑄竟然還是覺得自己嗅到了來自這個女人身上的香氣。


    這不是脂粉香,也不是體香。而是一種淡淡的芬芳,沁人心脾,不是俗香,卻很醉人,這種香味。似乎穿透了竹簡史冊,穿越了歲月長流,隻為送到趙鑄鼻前。


    這個女人像是一朵花,一朵即使綻放在漆黑的夜中也能夠讓自己綻放出光彩的絕花。


    “我美麽?”


    趙鑄其實沒聽清楚女人這三個字,但是這三個字的意思就在自己腦海中浮現而出,有種類似於利用精神力交流的意思了,就如同趙鑄和銀狼以及人偶交流的方式。


    你美麽?


    趙大少此時忽然好想笑,就算是此時覺得這樣笑會很大煞風景,但是趙大少還是笑了,他不懂自己為什麽想要笑。但是有時候想笑是不需要理由的。


    趙鑄笑的時候,該喝酒的人還在喝酒,該跳舞的人還在跳舞,該唱歌的人還在唱歌,該放浪形骸的人還在放浪形骸,仿佛一切都沒因為趙鑄的笑聲而發生變化,但是趙鑄知道變了,因為這一刻,那種心髒快要被掐住的感覺,又來了。


    “美!”


    趙鑄趕忙開口道。


    那種感覺。消失了,趙鑄長舒一口氣,之前的那種痛楚,不到萬不得已。趙鑄不想嚐試第二遍。


    “你笑什麽?”官帽女人又問道。


    “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你竟然問我你美不美。”趙鑄倒是實話實說,“就像是在一個人端著一盤菜站在糞坑裏問我味道好不好。”


    這些內容意思,通過精神力傳送,應該可以讓對方清楚。


    就像是哪怕是趙鑄不懂一個國家的語言,但是依舊可以通過精神力聯係和對方交流一樣。語言,其實是心理活動的一個附帶載體一樣。


    “你想看我真正的樣子麽?”女人的聲音又一次在趙鑄腦海之中出現。


    趙鑄搖了搖頭,而且搖得很果斷,很堅決,不想的意思表露得很清楚,非常的清楚。


    “為什麽?”女人又問道。


    “現在……挺好。”


    這是趙鑄的迴答,其實趙鑄是不想去看女人那幾千年僵屍的臉,在趙鑄看來,這個女人,肯定也是死了,自己如果真的去看她屍首,萬一詐屍了怎麽辦?這個地方的大爺太多了,趙鑄自己根本伺候不過來。這時候雖然灰蒙蒙的,但是至少這個女人給趙鑄一種算是美女的感覺,對比起來,一個美女,哪怕是灰蒙蒙的美女,還是比麵對一具僵屍臉要好得多的多。


    “虛偽。”


    女人伸手,推了趙鑄一把,趙鑄似乎一下子成了綿軟無力的小白臉,竟然被其直接推下了水,趙鑄其實是會遊泳的,但是在這個水裏,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基本上消失,就連意念力,都使用不出來,真的像是一個溺水的人。


    見趙鑄落水,船上的人倒沒有誰緊張在乎,反而一起哄然大笑,對趙鑄指指點點,似乎對於他們來說,在酒池肉林裏喝醉酒掉入這裏淹死是常態,很常見,也很自然,甚至是一種大滿足,有點像是印度人把親人屍體直接丟到恆河裏去一樣,向往著一種解脫,已經上升到了一種祭祀的高度。


    趙鑄很難理解這些人的心情和思維,當然,這時的他也沒那個功夫和精力去搭理別人了,在絲竹之聲中,趙鑄緩緩下沉,沒入水中。


    水下,有趙鑄不少的同伴,這裏的同伴倒不是指熊誌奇等人,而是像現在趙鑄一樣溺死在這酒池肉林裏的人,他們的屍體在水中遊蕩,仿佛一個個幽靈一般。


    這一幕,趙鑄有印象,自己最開始進入裂縫後進入水池裏看見的情景,那些生活在水底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難道說前身就是喝醉溺死在裏頭的亡者所化?


    來來迴迴,竟然又迴了頭?


    趙鑄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閉上眼,任憑自己逐漸下沉,一直下沉,慢慢的,下沉的速度越來越慢,同時趙鑄的那種恍惚的感覺,卻越來越輕,整個人,開始越來越清明。


    最後,趙鑄睜開眼,發現自己依舊站在橋上,放眼望去,地麵上還是地磚,沒有一滴水,仿佛之前,隻是南柯一夢。


    但是,真的是夢麽?


    趙鑄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樽,以及酒樽邊緣那一抹女兒唇紅,香氣,似乎還在。


    在橋上坐下來,休息了好一會兒,趙鑄才重新起身,繼續向前走,前麵,有很多座橋,趙鑄全部走過去,他隻向著一個方向走,漸漸的,橋沒了,路還在,趙鑄就繼續沿著路走。


    然後,趙鑄看見了一條船橫亙在路上,船已經破破爛爛了,但是框架還在,船上沒有人,沒有艄公沒有酒桌沒有酒客也沒有那個頭戴官帽的女人。


    其實,如果趙鑄是專門研究曆史的人,應該可以猜出一點那個女人的身份,但是隔行如隔山吧,趙鑄這個時候,還是對那個女人的身份一無所知。


    跨過了船,趙鑄感覺像是跨過了一個界限,船這一側和船那一側,像是兩個世界。


    前麵,是一座樓台,很高的樓台,高得讓趙鑄覺得很是不可思議,這裏可是雪山之下的地底。


    樓台前,有一條溝壑,有點像是古代的護城河,但是河水沒了,隻剩下一條幹幹的河溝。


    站在河溝邊上,往下看,發現裏頭有不少枯骨,密密麻麻,堆疊在一起。


    趙鑄皺了皺眉,最後還是縱身跳下去,好在一路踩著枯骨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時,沒發生什麽異常,當趙鑄爬上了河溝時,卻愕然發現,那座樓台,還是在自己的對麵。


    “鬼打牆麽。”趙鑄呢喃道,卻不急著繼續再來一遍了,有些事情,其實隻要一遍就能夠看清楚了。


    彎下腰,趙鑄從背包裏取出了一盒棋子兒,這是一套布置陣法的道具,不是很珍貴,還是趙鑄殺了陳紅奪取來的,此時在這一頭,趙鑄布置了一個簡單的牽引陣法,布置結束後,趙鑄閉上眼,倒著走著下河溝。


    步伐有著些許的踉蹌,但沒什麽太大的影響,趙鑄就這樣一路向後退倒著走走到另一頭,轉過身,這次對了,樓台就在自己麵前了。


    然而,下一刻,趙鑄看見樓台的第三層上,那個頭戴官帽的女人,正站在那裏看著自己,自己還是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


    “你不是說不想來見我的麽?”


    女人的聲音在趙鑄心中響起。


    趙鑄歎了口氣,什麽話也不說,進入了樓台大門,樓台內,陰氣森森,趙鑄一路向上走樓梯,上到第三層時,女人已經不在了,趙鑄繼續往上走,走到第九層時,趙鑄看見一具女屍,躺在床上,床很溫馨,布置得很溫馨,哪怕躺在上麵的是一具女屍,依舊顯得很溫馨。


    然而,當趙鑄走近那床時,卻發現,這具女屍,不是那個官帽女子,女屍保存很好,仿佛活人一樣,但是身上卻沒有那官帽女子的那種氣質。


    女屍也沒有詐屍要起身的意思。


    “你在找我麽?”


    女人的聲音又在趙鑄心中響起,趙鑄走向了窗口,向外看,發現那個官帽女人竟然站在了那條河溝裏,抬起頭,看著自己,自己依舊看不清她的臉,卻看清了那女人手中握著的那一朵血紅色的蓮花……嗜血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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