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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一直有著一種主流價值觀,包括:道德、準則、法律、文明等等一係列的條條框框互相包容互相交叉之下編織成的一個網,在這個網裏麵的,是人,在這個網外麵的,就是禽獸,和那些動物,沒什麽兩樣。


    啃屍癖的人趙鑄隻是以前聽說過,但是沒見過,倒是“吸血鬼狂熱愛好者”倒是真的見過,趙鑄當初交往過的一個外國學姐,就是一個吸血鬼狂熱愛好者,甚至曾經識圖勸說趙鑄也加入那個群體。


    趙鑄當然是拒絕了,趙大少固然喜歡玩兒,但玩得都是有底線的東西,這種遊戲,反正趙鑄覺得實在是太過惡心。


    趙鑄曾經從學姐那裏知道了一些關於這個群體的消息,比如他們會定期舉辦聚會,會有人專門帶來血漿倒入玻璃杯裏大家飲用,而有時候,會更加極端,互相割腕放血,互相喝著對方的血,趙鑄也是和那個學姐上床之後發現她身上那些奇怪的傷口才起了疑心最後才得知她竟然參與這種事情,而趙鑄當時的想法就是這樣亂喝血會不會感染到那些傳染病自己是不是也危險了?


    當然,更極端的還有,組織裏的一個人會自願成為犧牲者,安排好自己的後事,也就是說自己離家出走或者說自己打算遠走塵世,總之就是留一些東西讓警察不會對自己的失蹤產生懷疑,然後,他會在聚會場所裏自殺,或者看著自己的鮮血被抽出來,讓四周瘋狂的吸血鬼愛好者吸食,一直到他的血流幹,生命也走到盡頭。


    趙鑄一向不怎麽喜歡和自己以前的女友們有過多的聯係,這一點從他對朱婉琪的態度上就能夠看出來,而那個學姐,後來在facebook上更新過一個動態,據說是去什麽什麽沙漠探險去了,然後。一去不複返了,她的結局,趙鑄不願意去多想,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你情我願的事情。


    晚飯,趙鑄吃得很少,說是沒胃口,呂黛歎了口氣說明天準備點清淡的。


    到夜裏,呂黛也迴她的值班室休息了。熊誌奇迴來了,帶來了一大袋子燒烤,支了個桌子,又開了十幾瓶啤酒。


    “趙哥,走著,咱倆來擼串兒。”


    兩人麵對麵地坐著,先前沒胃口這時候也覺得有些餓的趙鑄此時也是吃得很爽快,大快朵頤之後,熊誌奇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後嗅了嗅自己的鼻子。問道:


    “趙哥,剛我進來時,發現這裏有點兒血腥味兒啊。”


    熊誌奇的鼻子,很靈,他所說的血腥味兒,自然不是踩死一個蟑螂的血腥味兒,而是人的血腥味兒。


    趙鑄搖了搖頭,他沒興趣跟熊誌奇分享那個啃屍癖女人的事情,當初在雞煲館的事情後,熊誌奇就沒再吃過雞煲了。自己也就不打算繼續折磨他了。


    “對了,你今晚住哪裏?”


    “那不簡單得很麽,這裏空病床這麽多,隨便選一個就好了唄。這兒的裝修配置,比星級賓館都好多了。”熊誌奇迴答道。


    “行,那就早點休息吧。”趙鑄下了逐客令,他對熊誌奇倒是沒必要怎麽客套,自己累了直說。


    “好,趙哥你休息吧。我在那邊拐角處的房間裏。”


    熊誌奇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趙鑄走到衛生間裏開始了衝澡,衝著衝著,趙鑄忽然聽到了一聲婉轉的小調,這不是戲曲,而是一首詞曲,兩者其實在現代人耳中聽起來差別並不是很大,但戲曲更注意唱功,詞曲更注重一種意境。


    趙鑄停下了洗澡的動作,關上了噴頭,這聲音,不是自己房間,而是在呂黛的值班室傳出來的,自己隻是受到一點點波及而且自己這方麵特別敏感所以才捕捉到了而已。


    “有點熟悉的感覺啊。”


    趙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感觸,記得以前在玉簪子營造的精神記憶裏,似乎經常聽到這種詞曲,可惜,現在玉簪子還遺落在任務世界裏的克隆體身體之中,自己是擺脫掉了一個大隱患,但又何嚐不是也失去了一個大依仗。


    隻是好事情,不能都落到自己身上,有舍才有得。


    走出衛生間,拿著浴巾隨意地擦拭了幾下自己的身體,然後穿上了病號服,趙鑄原本打算睡覺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又推開門,又一次站在了值班室門口。


    這個呂黛,有些意思。


    現在,值班室的窗簾沒有被關上去,透過窗子,趙鑄能夠看見呂黛在裏麵跳舞和唱歌,很優雅,也很動人,如果不是之前才看見她頂禮膜拜地吃掉了一個人手,倒是一個不錯的曖昧對象。


    她真的是在跳舞,也真的是在唱歌,倒不是說被鬼上身。


    舞姿,顯得有些稚嫩,歌聲,也有些瑕疵,但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界限,應該是挺有功底的了。


    趙鑄就這樣把自己隱藏在陰影中,看著這個有著啃屍癖的女孩兒忘我地唱歌、忘我地跳舞。


    其實,趙鑄還是有挺多的事情可以去做,但是他真的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偶爾就這樣站在一邊,看一看,聽一聽,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看著看著,趙鑄閉上了眼,但是麵前的畫麵,還是在他腦海中繼續浮現。


    呂黛的精神方麵,可能有些問題,要不然也不會說是去吃屍體。


    當趙鑄閉上眼睛時,四周的一切,對於呂黛來說,什麽都沒改變,但是其實什麽都變了。


    真正的她,已經躺在了床上,開始休息,但是,她自己卻覺得,自己還在跳舞,還在唱歌。


    黑暗之中,一個身穿著天藍色短褲白色襯衫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呂黛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男人的聲音,卻讓她覺得十分舒服。


    “你喜歡跳舞,也喜歡唱歌?”


    呂黛停止了舞蹈,看向這個人。


    “是的。”


    少頃,呂黛做出了迴答。


    “為什麽當了護士。”


    “家裏。”


    “想不想盡情地唱歌,盡情地跳舞?”


    “很想。”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腦子裏開始幻想一下自己所想要的舞台,自己所想要的觀眾。”


    “好的。”


    ……


    這是一所仿照維也納歌劇院的造型設計出來的舞台場所,趙鑄走入其中,在一個空位置上坐了下來。


    少頃,前奏音樂響起,而後一身華裝的呂黛自大幕之後走出來,全場,沒有觀眾鼓掌,雖說這裏坐滿了觀眾,大家倒不是被這個場景完全震撼住了,而是因為,這裏坐著的,除了趙鑄,其他的,都是屍體,都是死人。


    趙鑄左側,坐著一個腦袋去了一半的男人,右邊坐著一個大概十歲大的男孩,雙目已經空了,嘴巴被縫了起來。


    這裏,都是這種人,各種殘缺的屍體。


    這不是趙鑄設計的,而是呂黛自己設計的。


    她享受這種感覺,享受著台下全是屍體,自己在盡情歌唱和跳舞的感覺。


    詞曲婉轉,舞姿曼曼,趙鑄看著台上表演的佳人,眼裏,露出了一抹沉思。


    “這不是疾病,而是一種天性。”趙鑄笑了,“這就是所謂的,真正的想當然麽。”


    坐在一群屍體之中,看著這一場表演,趙鑄覺得,很享受。


    密宗佛法教義,和世俗佛法相比,更加偏激,也更加容易走極端,所以在某種程度上為主流所排斥,這一刻,從呂黛這裏,趙鑄終於理解了密宗的這種性格。


    趙鑄不信佛,但是佛是一種能量,是一種手段,就像是很多道士,其實不信三清,但是卻依舊能夠使用道術,他信的,是這種能量。


    此時趙鑄身上修習了好幾種密宗功法,但是一種能量,你得理解它,認同它,才能最大程度地調動出它的力量。


    趙鑄現在開始追求一種力量的最大程度開發,此時,他催眠了呂黛,給呂黛提供了一個夢想舞台的機會,而自己,也從中獲得了感悟,可以說是一次雙贏。


    但是,趙鑄的眸子裏,卻閃現出一抹堅決。


    “這個念頭,這個習慣,沒錯,但是對於你,對於你的家庭,對於你的爺爺,這不是一個好的習慣,也不是一個好的癖好,我不願意去尊重你的想法,因為我尊重的,是你的爺爺而不是你,所以,我給你提供一個做夢的機會,但是現在,我要把它封印,你還是繼續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吧,人肉,還是別吃了。”


    趙鑄站起身,開始鼓掌,聲音很大,刹那間,震碎了,整個舞台,整個劇院,四周的一切,化作了黑色的虛無。


    “是法無量,封!”


    血符開始了變化,從之前的血色,染上了一種金光,一種佛性的力量,刹那間,一張巨大的網編織出來,將還站在那裏的呂黛給徹底封印住了。


    就算是再厲害的心理醫生,也打不開趙鑄設置的靈魂封印。


    呂黛唱完了,跳完了,抬起頭,看著這張網,以及網外麵的趙鑄,她沒生氣,也沒掙紮,而是低下頭,默默地道了一聲:


    “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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