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哲如何也想不到,城頭上的一隊新軍,竟然是如此的驍勇,在一名曾經跟著劉岩一起從陳留郡出來的屯將的帶領下,這百十人的小隊,卻發揮著巨大的作用,六十名刀斧手,除了二十人作為推雲梯的,剩下的四十人拚殺,還有四十人手持弩弓,在城頭上壓製雁門軍,廝殺的極其慘烈,而且很快的低下那一百軍隊就被一百騎兵蕩平,雁門郡的一百人全滅,海虎部卻隻損失了三十多人,在曠野中,騎兵可以壓倒性的優勢壓製步卒,除非指揮失誤,或者其他的特別的原因,但是今夜沒有特別原因。


    在雁門軍不要命的廝殺下,王哲終於率先衝上了城頭,但是死傷之慘重確實王哲無法想象的,還能隨著他一起衝上城頭的,也不過還有四十多人,其他的隻要來不及衝上來的,還是跌下去的,就被低下的騎兵斬殺幹淨,也就是說,王哲最開始的五百人,也不過隻剩下了四十多人,而新軍憑著地利和武器的強備,騎兵還剩下四五十人,而城頭上的新軍,也不過損失了二十多人。


    這一戰之後,王哲被俘,五百雁門軍也沒有攻下城頭,王哲不得不感歎新軍的戰力之強,絲毫不在乎個人的死活,而且軍紀之強,猶勝雁門邊軍,一個個奮不顧身,其實王哲白的也不怨,畢竟這地利之便,有所謂兵四倍而攻之,而新軍步騎加起來卻有他的一般,加上地利,加上騎兵的優勢,王哲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失敗了。


    先不說南門之戰,而此時,一直緊張兮兮的劉岩卻還是沒有發現亡魂大軍的跡象,心中開始有點不安寧,南門最早發動的攻擊,接著就是東門,王渾這是在轉移視線,北門西門在劉岩心中交替出現,忽然之間,劉岩臉色一變,王渾隻怕要拿下的不是北門,而是西門,這個念頭方落,西門已經響起震天的喊殺聲。


    隨著喊殺聲的響起,西門點燃了三道烽火,而此時東門大火未熄,南門戰事未停,雁門大軍卻是出現在西門,兩千大軍和二百守軍,十倍的懸殊,讓劉岩不由得為之側目,周倉如果沒有增援,根本就不可能堅持得住,想到這,劉岩臉色大變,猛地高唿道:“弟兄們,留下一百人,其餘的隨我一起到西門增援。”


    除了被劉岩點了將的拿百人大隊,其餘的三百人各個奮不顧身的隨著劉岩朝西門趕去,西門已經被喊殺聲淹沒,敵人進攻的很急,根本不顧損失,因為王渾知道,隻要在短時間之內拿不下西門,那麽就很可能是全軍覆滅的可能,所以根本就不顧及傷亡,背後的騎兵隻要趕到,前後夾擊之下,雁門大軍就要危矣,隻怕此時各方麵的援軍都在向西門趕來,王渾必須拿下西門。


    周倉不為不用力,但是兵力上的差距,和邊軍的戰力支強橫,即便是周倉空有一身本事,即便是新軍個個奮不顧身,但是卻終究無法抵擋,當劉岩趕到的時候,敵人已經衝上城牆,而且,城門已經被破開,雁門軍正要湧進來,劉岩趕到的也正是時候,隻是終究是晚了一步,城破在即。


    “支木盾,起長槍。”在劉岩的高唿下,三百新軍麵對幾倍於自己的敵人死毫不畏懼,隻是短短時間就出現了一道木盾防禦,隨之長槍架起,暫時堵在了城門不遠處,阻擋了雁門軍瘋狂地湧入,但是能支撐多長時間呢?


    廝殺慘烈,不是有將士自城牆上被趕下來,跌在地上摔死,戰爭進行到了此時,一切的計謀都已經無效,剩下的隻有不要的拚殺,劉岩滿嘴的苦澀,自己百般算計,終究是棋差一招,武州城危矣。


    “讓周倉率人退下來。”劉岩雙眼赤紅,長矛紮死一個敵人,卻對身邊的近衛下令,西門已經堅守不住了,就算是武州城怕是也堅守不住了。


    隨即在心理定了個主意,立刻吩咐近衛:“馬上傳令,全城的兵士集合在北門,把糧食都帶上,其餘的輜重一概不要了,但是傷員要全都帶上,準備棄城,傳令騎兵大隊,趕去北門外接應。”


    自然有近衛去傳令,燃起的烽火瞬間將消息傳遞出去,城頭上,周倉無奈的領著僅存的五十多名將士退了下來,與劉岩兵和一處,且戰且退,盡量為傷兵們爭取時間,幸好都有馬車,等劉岩等人被趕得推到北門不遠的時候,城裏所有的新軍將士,都在北門處集合了,二百多傷兵,一百多能戰之士,與劉岩所剩的百十人合兵一處,暫時歇止了雁門大軍的進攻,終於在北門外開始撤退,糧食傷員早已經出了北門,三百將士死死的堵住北門,隻等騎兵來接應。


    但是等騎兵趕到的時候才發現,新軍和海虎部的騎兵加起來也還隻剩下三百多人,剛才為了拖住雁門大軍的腳步,為了救援劉岩等人,騎兵也隻能開始不計傷亡的衝鋒,偏偏敵人竟然攻城害他的帶著拒馬,這讓騎兵傷亡慘重,隻是一個衝鋒就損失了一半的人手,等撤出來的時候,幾乎個個帶傷,新軍的騎兵更是幾乎死傷殆盡。


    但是不管怎麽樣,新軍終於趕到,壓製了雁門大軍,讓劉岩率領著軍存的二百人撤了出來,至此,武州城徹底被雁門大軍占領,但是同樣的,雁門大軍損失也很慘重,三千大軍占領了武州城,也還隻剩下一千人左右,兩千將士就埋骨在武州城下。


    僅存的三百奇兵排出衝鋒隊形,隻待劉岩他們一退出來,就發動了衝鋒,一瞬間,和雁門軍撞在一起,除了留下一地屍首,最終二百奇兵退了出來,這位二百騎兵除了杜仲十個人是新軍將士,剩下的都是海虎部的援軍了。


    在騎兵的威脅下,敵人終究沒有追出城來,畢竟在荒野裏和新軍決戰,沒有騎兵的他們占不了便宜,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劉岩率領新軍搶占了原本屬於他們的雁門大營,那裏已經是空營一座。


    雁門大營不用廝殺就已經易手,攻防之勢倒轉,劉岩也不敢遲疑,指揮著殘餘的幾百兵卒,迅速的構築了一道防線,雙方暫時穩定下來,損失都不輕的兩軍,誰也沒有能力在和對方重新廝殺一場,這一場殘酷的攻防戰算是消停下來,雙方死傷慘重,新軍加上海虎部的援軍加上傷兵,也還不過六百之數,而雁門大軍也隻剩下不足一千人,雙方的兵力幾乎接近,加上騎兵的因素,雙方誰也不敢輕動。


    天終於亮了,無論是武州城還是雁門大營都很寧靜,雁門大營防禦嚴謹,士兵們坐在防禦後麵,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而武州城關閉了四門,靜悄悄的也沒有動靜,幸虧這一戰並沒有對百姓造成多大的損失,武州城本就是雁門郡的地方,他們也不會對百姓下手,而劉岩撤退的也很快,也沒有傷害到百姓,這倒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天亮了,雙方的視野都很開闊,沒有人會選擇在白天動手,再說雙方半夜的廝殺,已經疲憊的再也沒有力氣組織另一次的廝殺,隔著一裏的距離,雙方的士兵都在盡可能的恢複體力,因為誰知道下一場廝殺會是在什麽時候。


    雁門大營裏,劉岩躺在一個柵欄後麵,全身是血,一動也不想動,肩頭挨了一槍,經過隨軍郎中的包紮處理,鮮血已經不流了,但是還是火辣辣的疼,疼的劉岩就是想睡一會也不行,臉上不是的抽動著,典韋倒是沒受傷,默默地坐在劉岩身邊,昨夜要不是有典韋和烏娜在身邊拚命,隻怕劉岩可能就迴不來了,就連烏娜也受了點輕傷,至於一旁的周倉,身上多了幾處刀口,好在也不危及生命,再遠一點,杜仲傷的不輕,肚子上挨了一槍,左臂上還挨了一刀,不過據郎中說,杜仲沒有生命危險,一旁劄特坐在那裏閉目養神,身上有幾處傷口都不嚴重,處理包紮過就沒有事情了。


    不過城池失守,所有的人士氣都不高,新軍的將士雖然沒有太多的失落,但是臉上好不到哪裏去,劉岩心中也有些犯堵,畢竟是他失算了,但是劉岩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到將士們的士氣,所以,劉岩除了呲牙咧嘴,倒是沒有表露出過多的難受,很久,劉岩終於吐了口氣,看著諸將嘿了一聲:“你們怎麽了,都一副死人樣的,是不是丟了城池就感覺難受了,我告訴你們吧,這武州城用不了十天,王渾就會自動交到我們手中的,一切早在我的算計之中了。”


    劉岩的話讓諸將都是一愣,心中的苦悶倒是化解了不少,典韋率先睜開眼睛朝劉岩望來,一臉的莫名其妙,看來並不是十分相信劉岩的話,其實周倉也不太相信,昨夜的情形誰不知道,劉岩是為了保存實力,不至於全軍覆滅才撤出來的,此時一說,好像早就算計好了,真要是有那麽多算計,那怎麽還埋伏在北門,而不是西門,隻是這話諸將在心裏想想而已,卻沒有人敢說出來,這畢竟是他們的主公,唯有劄特有些不解的問道:“劉將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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