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冷箭從一座民宅裏射了出來,被目赤一刀斬落,看了看確實一個已經受了傷的兵卒,一條腿不能動彈了,但是卻還是張著弓對敵人進行絞殺,目赤止住身百年的弟兄,並沒有去殺這個傷兵,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領著人朝劄特他們的方向奔去,盡量的讓劄特少殺些人吧,讓他們快點搶東西,搶完了估計著將軍他們也快趕到了,可是約好了,隻要破城就迴趕迴來的。


    前行了不遠,就看到劄特當街而立,身邊圍了幾十名親兵,正在指揮著騎兵們追少那些殘餘的守軍,一張臉鐵青鐵青的,本來以為城破了,有目赤他們接應,隻要衝進城裏,這些守軍就會不戰而潰,或者隻要喊一聲他們就會投降,但是卻死活沒有料到,這些守軍簡直就是僵而不死,縱然已經沒有了將領率領他們,縱然已經死傷大半了,但是剩下來的殘軍,卻還在依仗著對白土城的熟悉,依仗著一座座民宅,不是的偷襲他們,卻並不和騎兵硬拚,如此一來,已經讓劄特損失了不少人了,本來以為是撿便宜而來的劄特,卻如何也想不到這些守軍竟然如此悍不畏死,沒有意思投降和膽怯的意思。


    劄特真的是殺的惱怒了,恨不得將守軍全部斬殺,偏偏騎兵大隊在城市裏已經施展不開,缺少了衝擊力的騎兵,已經沒有那麽可怕了,被守軍拖在這裏,宛如陷入了一個泥潭,難怪鮮卑人所有的部落都不願意和漢軍進行巷戰,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遠遠地就看到目赤朝自己奔來,劄特才壓下心中的怒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隨著目赤到了跟前,劄特嘿了一聲:“目赤,你怎麽現在才來。”


    目赤到了跟前,朝劄特抱了抱拳,若是原來的話,目赤見了劄特是要行跪禮的,但會死現在,目赤隻是抱抱拳,劄特也無話可說,畢竟此時目赤代表的是劉岩,是新軍,這足以讓劄特三思而後行,卻聽目赤壓低聲音道:“首領,咱們進城時間可不短了,別和守軍糾纏了,還是快吩咐兵卒們趕快去搶錢財糧食吧,不然若是等將軍迴來了,就來不及了。”


    這個提議倒是很讓劄特讚成,畢竟他們南下可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嗎,輕輕點了點頭,便吩咐一旁的烏翰:“烏翰,馬上傳令,讓兒郎們搶東西,隨時準備撤退,別和這些守軍磨嘰了。”


    烏翰領命便要下去傳令,哪知道目赤卻在此時忽然有沉聲道:“烏翰,莫要忘了我家將軍的交代,隨意殺戮百姓這死,奸**女者死,將軍還吩咐我們作為督軍,督促首領做好這件事。”


    這話一出,所有的海虎部的人都變了顏色,脾氣最為暴躁的苧麻更是勃然大怒,啐了一口冷笑道:“目赤,我們要如何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家將軍交代的是你們,我們海虎部可不是你們新軍的奴隸,為什麽就一定要聽你們的,就憑你也敢對我們海虎部這般說話,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目赤臉色一沉,卻隻是冷冷的看了苧麻一眼,並不理睬苧麻,隻是將雙眼望向劄特,身後的十幾個人,雖然人少,但是卻並不畏懼什麽,一個個舉起兵器,擺出一副防禦的陣容,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


    劄特臉色一變在變,雙眼淩厲的盯著劄特,胸口起起伏伏的,劄特畏懼劉岩不錯,從心裏麵害怕新軍也不錯,更是有求於劉岩,但是不代表就可以任人欺負,在他看來,劉岩指使目赤這樣,這根本就是沒有將海虎部放在眼裏,但是這也不錯,劉岩還真沒有將海虎部放在眼裏,不然目赤也不會這樣直接的說話,劄特心中掂量著此時發怒的後果,但是身為首領卻有難以按下心中的火氣,隻是真要是鬧將起來,自己又該怎麽收尾。


    就在劄特兩難之際,如果不說話,底下的兵卒自然會對自己失望,但是說出來鬧翻了的話,自己最想得到的卻有黃了,想到那件事的誘惑,劄特一張臉上為難起來,但是苧麻說出來的話又該如何收場,自己必定不能訓斥苧麻,不然會讓族人寒心的,但是真要是苧麻不知所以鬧起來的話,那自己——


    就在劄特難堪的時候,一旁的烏翰卻看出了這一切,趕忙湊上來沉聲道:“首領,咱們答應過劉岩將軍的事情,那就不能食言呀,不然別人會嘲笑您這位草原的第一勇士的,你答應過劉岩將軍,目赤這麽說也不過是重複劉岩將軍的話,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劄特臉色一變,知道這是烏翰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目赤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值不得自己動怒,況且自己此時動怒無疑是在打劉岩的臉,這件事情還真不能這麽做,此時有台階下劄特還能猶豫什麽,但是偏又擺出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烏翰說得有道理,目赤,我劄特說話不能不算數,不然會被人笑話的,但是入過你敢在這樣和我說話,下次可就沒有這麽便宜了,哼。”


    “烏翰,快下去傳令吧,既然我答應過劉岩將軍,那就按答應的事情來辦,讓兒郎們注意著,不能殺手無寸鐵的百姓,不能奸**女,隻讓他們快搶東西,好了,目赤,你們就跟著去吧,執行我答應你們將軍的事情。”劄特朝烏翰揮了揮手,適宜烏翰領著目赤離去,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但是劄特想平息事端,烏翰想不引起誤會,但是卻有人並不服氣,一直以來作為首領的兄弟,作為草原第一勇士的弟弟,苧麻早已經養成了天下他第二的脾氣,或者在劉岩麵前一句話也敢對說,或者麵對典韋也不敢多言,但是對目赤卻有心裏優勢,隻帶劄特話音一落,苧麻卻冷哼了一聲,將話接了過來,冷冷的道:“大哥,目赤不過是一個乎赤部的小嘍囉,也敢接著劉岩將軍的臉麵欺淩到咱們頭上來,這件事情不能如此作罷,依我看——”


    話未說完,劄特臉色就大變,自己的這位弟弟可真是祖宗,自己好不容易找了個台階下台,但是卻不想這為祖宗卻非要把矛盾激化,也不想想劉岩是多麽護犢子,要是此刻對付目赤是容易,但是接下來卻一定會麵對劉岩的怒火,想到新軍的鐵騎拿恐怖的戰力,劄特就是一陣發慌,要不是因為這樣,自己何必苦苦的想要得到其中的秘密,甚至於像任憑劉岩派遣督軍的事情,自己都答應了,自己何嚐不知道,這件事讓自己在私底下被族人罵了多少遍,但是誰能理解自己的苦心,難道一位自己這第一勇士的臉麵還不如他們嗎。


    苧麻就像看不到劄特臉色變色一樣,還在喋喋不休,望著目赤一副要拿人的樣子,隻急得一旁的烏翰要冒冷汗,首領的心思他能明白,眼前這種結果,並不是首領想要的,首領是很想維護自己的顏麵,但是卻不是以怒落得未來為代價的,就是這番話鬧起來,一旦目赤忍受不了,到時候劉岩完全可以拿著這件事情說事,將之前的約定撕毀,那麽海虎部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至於白土城這點好處,對於海虎部此時已經不是問題,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心中一動,忽然朝一旁的一名親兵道:“納塔,你立刻下去傳令,就說首領有令,全軍立刻撤退,別的顧不上了,讓所有人立刻集合。”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楞住了,現在就集合,放棄劫掠白土城,雜貨特發呆之後,好像是明白了烏翰的意思,臉上倒是沒什麽,倒是一旁目赤一臉的玩味,至於苧麻卻是大怒:“烏翰,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首領的命令,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話音落下,竟然氣怒之下,隻講手中的彎刀摟頭朝烏翰砍去,看這幅光景,苧麻還真起了殺了烏翰的心思,而此時烏翰與苧麻靠得太近,劄特卻還有十幾步的距離,至於烏翰的另一邊卻是目赤,至於其他的親兵自然不敢參與到其中,對於親兵們,這些都是人物,那一個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苧麻一動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的不能再難看,烏翰的身手遠就不如苧麻,此時更加沒有防備,此時彎刀劈下,所能做的,也隻有想往後縮身子,但是人在馬上,馬不動人又能如何,烏翰閉上眼睛,心裏除了默然再無其他。


    卻聽此時一旁的目赤忽然大喝一聲,長刀刺出,‘叮’的一聲,竟然生生的把苧麻的彎刀給撞飛出去了,間不容發之際,卻將烏翰救了下來,也虧得目赤眼疾手快,再晚一點烏翰這條小命也就沒有了,繞是如此,烏翰的一張臉還是有些發白,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怎麽死也不想死在自己人手裏。


    ‘啪’的一聲巴掌聲響起,卻是劄特策馬上來給了苧麻一巴掌,這一巴掌徹底把苧麻打懵了,但是還沒等苧麻反應過來,還沒有等劄特說話,目赤卻咧嘴一笑,恭恭敬敬的朝苧麻鞠了一躬:“多謝苧麻大將,目赤在這裏待我家將軍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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