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軍沒有這麽大的盾牌,也無從護住全身,這些弩箭在近距離內,簡直發揮了百分之二白的威力,在狹窄的城門洞裏,根本避無可避,擁擠的守軍,隻能用自己的身體抵擋弩箭,因為退也退不出去,後麵的人還想擠過來呢,這就罷了,在前麵的守軍被射倒之後,後麵的卻已經靠了過來,眼看著就能殺上去,不過三十多人,就是用人命填,也能他們趕出去,或者全部殲滅,隻是代價大了一點,但是守軍承受得起,最少能搶在騎兵衝擊進來之前解決他們。


    但是事情往往沒有那麽多的如果,就在守軍自以為得計之時,木盾上得兩家弩機發揮了威力,上麵的六根木刺登時射出,搶進的衝擊力,穿透了第一個人的身體,又衝過了第二個人的身體,帶著這些垂死的兵卒朝後撞去,登時將湧進了城門洞裏的守軍,撞的亂成一片,在人擠人的城門洞裏,弩機的殺傷力簡直就是無限的放大,每一根木刺,都能帶走幾條人命,而且衝擊力迴讓守軍的隊形大亂,除了留下一片屍體,守軍並沒有能真正踏出一步。


    而此時,典韋和朱奎先後吐了口血,胸口的那種撕裂感才慢慢地消退,這種千斤巨力並不是那麽好承受的,反震之力那也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受得了的,就算是二人身體強健,但是還是忍不住吐了口學,歇息了一下,才算是真正緩過勁來,望著已經破爛的城門,二人接下來就沒有那麽費力了,將木栓挑下來,然後一人一扇,將城門打開了。


    而此時新軍的衝鋒已經真正開始發揮速度,飄帆飄起來,足以讓大多數的箭矢失去作用,而剩下的那些又大部分被兵卒的鐵甲和馬匹的竹甲擋住,並沒有傷到幾個人,而短短的一百五十步,最多能展開兩輪箭雨,騎兵就已經快要衝到城下,守軍的第一輪箭雨已經過去,第二輪箭雨馬上就要射下來。


    “弟兄們,跟著我衝呀。”典韋不敢躲在城門洞裏停留,不然一會騎兵大隊衝過來,必然會首當其衝,所以在典韋喊了一聲之後,就領著三十多名兵卒朝裏麵殺去,四麵木盾並排著,被典韋和朱奎舉起,飛快的朝裏麵衝去,弩兵也將弩箭掛在腰上,去除長矛,跟在後麵一起殺了過去。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新軍與守軍撞在一起,但是守軍的長矛和大戈刺不透木盾,被典韋和朱奎舉著,簡直就是橫衝直撞,瞬間便衝開了一道口子,然後新軍的人圍在城門左側的台階那裏,迅速形成一道防禦,而典韋和朱奎將木盾丟給兵士之後,領著十幾人殺上了城牆之上,二人手中武器論起來,簡直就沒有一合之將,企圖衝下來的守軍,都被掃落到城牆下,非死即傷。


    典韋揮舞著雙戟拾階而上,前麵都是守軍,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無論什麽武器,落在典韋麵前也不過是槍烈人死的下場,隻是片刻工夫,典韋和朱奎已經殺上城牆,竟無人能阻止得住,身後的兵卒根本貼不上去,也隻能用弩箭遠遠地攻擊。


    到了城牆上,典韋和朱奎更是如龍入大海,一人往左一人往右,武器掄起無人能靠近,隻往人堆裏紮,這樣敵人的弓箭就失去了作用,至於要用兵器搏鬥,沒有強力的對手,根本就抵擋不住二人的衝殺。


    在一陣驚唿聲中,新軍的騎兵已經衝了進來,瞬間就將還圍在城門處的守軍撞的七零八落,無數死傷,而新軍的鐵騎毫不停留,直接向城中單飛的府邸衝去,就算是守軍想要救援也來不及。


    城破了,隻是短短的接觸,守軍最少便有三百人已經不能再戰,整個北門的五百守軍,瞬間就被殺的七零八落,而剩下的已經無力堅守,隻得且戰且退,,朝其他的城門退去,而這一切隻是因為典韋和朱奎二人的衝殺,城牆上已經拉開了空白一片,三十多名兵士迅速上了城樓,占據了北門的城樓,這才讓典韋和朱奎得以休息一下,最薩好哦兩側都是木盾陣阻隔了守軍。


    “今天真他媽的殺的痛快,典將軍,你說主公會不會一高興賞賜這門一壇酒喝,上一次你陪著劄特喝了個過癮,我老朱可是一滴也沒嚐到,這一次破城俺老朱可是出了大力氣,嘿嘿,你可待幫著美言幾句,讓主公賞一壇酒喝呀。”朱奎咧著大嘴,伸手把胳膊上的一支箭矢生生拔去,然後用布裹上,捂了謝止血的藥膏,這是劉岩特意配給他們的。


    看著朱奎一臉的才饞樣,典韋笑了,嘿了一聲:“朱奎,你也知道,主公一向不支持釀酒,那可都需要糧食,這一壇酒咱喝下去也就是解解饞,但是卻能讓幾個百姓活命,不過這一次你立了功,主公一向獎罰分明,相信應該沒問題,但是話說到前頭,要是賞下來,咱們要一人一半。”


    朱奎可以毫不在意身上的傷痛,但是聽到典韋要分去一半,卻心疼的朱奎嘴角隻是抽動,但是想想,自己實在不敢去開口,每次見到主公都害怕,也說不上為什麽,縱然主公常常在笑,而且對弟兄們好的沒話說,但是朱奎就是怕,反正也不光這樣,幾乎所有的新軍將士都很怕主公,但是卻沒有人步敬服主公,也隻有軍師和典韋敢在主公麵前討價還價,所以朱奎才會求典韋去開口,要不然當時候主公一定會賞下來多少錢,或者糧食,又或者布匹,那都不是自己所需要的,反正吃喝穿用都有主公供著,唯一所饞的就是美酒,原來在大城的時候,所有的餉錢都哪去買酒了,但是自從主公接管了朔方郡之後,整個朔方郡有錢也買不到酒喝,主公說是少喝一口酒,多活一個人,這是再為百姓節省救命的糧食,就為了這件事,朔方郡的百姓幾乎要跪倒給主公磕頭了。


    胡思亂想著,朱奎無奈的歎了口氣:“那行吧,不過典將軍,這能不能四六劈呀?”


    “行呀,沒問題,你四我六,就這麽說定了。”典韋喝了口水,一臉嘲弄的看著朱奎,這小子也是個酒包,這些日子過得最辛苦的就是他和朱奎這兩個酒包了,一想到酒現在就眼珠子發藍。


    朱奎臉色一變,猛地竄過來,抓住典韋的胳膊,一臉的賠著笑:“典將軍,可不興這麽沒義氣的吧,平分就平分,咱兄弟倆也不能厚此薄彼是吧,你是我的親老大,親哥——”


    典韋嗬嗬一笑,又喝了口水,才將水囊遞給朱奎:“行了,別屁話了,快喝幾口水,弟兄們還在廝殺呢,可容不得咱們多休息。”


    朱奎接過水囊,大口的喝了一口,卻忽然歎了口氣:“這要是一囊酒該多好,我保證喝了殺敵更勇猛——”


    哪知道話未說完,卻聽典韋哈哈一笑,猛地站起身來,看了朱奎一眼:“朱奎,你這話要是讓主公聽見,肯定以為你不喝酒不出真力,我看呀,你那壇子酒隻怕就沒希望了。”


    說得朱奎當時一驚,登時臉色大變,自己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呀,典韋這是故意曲解了自己的話,這還了得,要是落在主公耳朵中,隻怕假話也要變成真話了,主公倒不會真的相信這些閑話,但是估計這自己的那壇子酒也就沒戲了,想到這,朱奎那還不叫撞天屈:“典將軍,我老朱可不是這意思,你可別亂說,這壇子酒可還有你的一半呢,你可想清楚了再說呀。”


    典韋卻隻是笑,朱奎才知道典韋是尋自己開心而已,不由訕訕的一笑,隨著典韋拎著兵器殺將出去,依舊並分兩路,圍在一起反而施展不開,隻有多殺敵,典韋想主公說項才會更有底氣。


    二人如兩隻猛虎一般,所過之處,守軍被殺的倒退不已,而三十多名兵卒更是配合的默契無間,雖然隻有三十多個人,但是卻把北門牢牢的把持在手中,一直到劉岩領著五十名近衛也湧了上來,這些人都是經過劉岩最嚴格的訓練,加上血與火的考驗,讓新軍的這些將士簡直就是不可敵。


    “估計著一會杜仲這小子就能把單飛給抓來了,我還真想現在就把單飛給砍了,省的在麻煩一次。”劉岩歎了口氣,端坐在城樓上,看著遠近廝殺的弟兄們,實在是有些心癢,第一次領著人自己不是衝在最前麵。


    陳宮微微的搖了搖頭,也知道劉岩不過是抱怨而已,卻依舊淡淡的道:“主公,若想真的用最小的代價占領上郡,這個發自可不可取,若是咱們殺了單飛的話,上郡的人,乃至於百姓對咱們充滿敵意,反而會無端升起是非,到時候劄特破城,所有的罪責都落到了鮮卑人的頭上,就算是張萊他們這些官員看的透徹,但是百姓卻會認為是咱們救了上郡,主公要的不就是百姓歸心嗎。”


    二人相視而笑,也不再說話,一起望向遠處滾滾衝向單飛府邸的杜仲那隊騎兵,卻不知此時單飛卻已經一張臉煞白,怎麽新軍就敢破城了,難道他們真的不顧及朝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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