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位首領領著殘軍退迴大營的時候,才憤怒的發現,那個該死的封城竟然已經逃了,跌下他們這些浴血奮戰的人自己逃了,但是無論在憤怒也不行,留給他們的是還有五百傷兵,好在糧食輜重封城並沒有帶走,當然也帶不走,這讓兩位首領犯了愁,現在最後的是就此退走,但是這麽多的糧食和輜重,還要加上五百多傷兵,就憑他們三百多人根本無法照顧,要是運送這些東西,隻怕被漢軍一旦圍住,就連陣型也擺不住出來,就會給人家滅了,兩位首領商量了很久,最終無奈的還是決定留下來,畢竟舍不得這麽多的糧食輜重和傷兵,這可都是草原上的寶貝。


    而新軍並沒有追過來,而是慢悠悠的退迴到了要塞裏,當然陳宮去迎接劉岩,這都沒有引起他們的關心,現在他們所需要的就是時間,等著五百傷兵迴複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憑借著八百人馬,也能再和漢軍糾纏一番,當然退走的時候也就有了反擊之力,而今天這一戰,除了死去的人,那些受傷的人,在漢軍退走之後,就被他們救了迴來,一下子,傷兵有多了五六百,這股力量算是不弱了。


    周倉他們迴到黃澤要塞,迎接他們的是黃澤帶領著幾百老弱殘兵,加上幾百壯婦,但是不管怎樣,根據探馬的迴報,黃澤還是很歡喜周倉能夠迴來,當周倉進城的時候,所有人都爆發出一片唿聲,可惜黃澤卻沒有見到劉岩,問了周倉才知道劉岩還在後麵,陳宮已經去迎接了,這才讓黃澤連同要塞之中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隻是周倉這二百多人太累了,就算是慢悠悠的走了迴來,一路都是強撐著,無論是人還是馬,就在有的進了城,有的還沒有進城的時候,終於有人堅持不住,馬匹悲唿著臥倒在地,而人從馬上跌下來,也不知受沒受傷,就躺在地上不動了,黃澤還沒有明白怎麽迴事,自從第一匹馬如此,便開始接二連三的有馬匹臥倒甚至於摔倒,而馬上的人隻要是跌下來的,就躺在那裏不動了,隻是忽而的一段時間,包括周倉之內,倒下了一多半,能站著的不超過五十人馬,而且這些人連下馬的力氣也沒有了。


    從大草原上一路衝迴來,在的道劉岩的命令之後,周倉幾乎是日以夜續的趕路,拚著累死了馬匹,四天的路程,生生用兩天半趕了迴來,這不但耗盡了馬匹的力氣,也耗盡了人的力氣,不然也不會被殺的這麽慘,能堅持下來,能夠迴到要塞,也還是虧了劉岩在他們心目中的分量,新軍將士們不停地念叨著自家的將軍,才能堅持到迴到要塞。


    “黃大人,你現在馬上派人去將咱們弟兄們的帶迴來,活著的馬上救治,死了的也要把屍體帶迴來,好讓弟兄們落葉歸根,黃大人,就拜托你了。”周倉有氣無力地對黃澤道,本來一件很神聖重要的事情,此時說起來也是讓人奄奄一息的感覺。


    或許是被新軍的將士們感動了,黃澤第一次有了膽氣,竟然親自領著人去救治受傷的新兵弟兄,當然黃澤也不忘了帶上木盾和弩車,免得和敵人遭遇,於是浩浩蕩蕩的四五百人就衝著戰場殺奔過去,剛巧和敵人派來救治的兵卒撞在一起,不過一百對五百,各部落的兵卒沒有敢衝擊,隻是留下六十人擺出重逢的態勢來震懾新軍,而新軍也留下三百人圍成圓陣,黃澤就躲在圓陣之中,隻是派出二百壯婦去救治傷員,收拾自家弟兄的屍體。


    雙方都很克製,特別是黃澤吆喝著,兩邊終究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搶迴自家的傷員,這種對持一直挨到黃澤令人退了迴去,而敵人也不曾追逐,就算是快要迴到要塞的時候,黃澤還抹了把汗,直道好險,充分的顯露出他的膽小,其實換做杜仲帶隊的話,隻怕三百人馬有圓盾在,絕對敢衝擊敵人,或者敵人也就不能救迴他們的傷員了,不過這都隻是假設而已。


    當雙方都迴到自己的大營和要塞之後,一時間沉寂下來,膽小的黃澤沒有膽量去偷襲敵人的大營,而敵人也不敢來騷擾城堅牆厚的黃澤要塞,雙方隻是派出了探馬,相互監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當然雙方因為主將的關係,都保持著克製,就算是探馬遭遇,也都避開對方,形成一種有趣的膠著。


    快要入夜的時候,天空終於下起了雨,這一場醞釀了一天的雨下起來,很快就轉成了大雨,因為這場大雨,雙方都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這樣的狂風暴雨之中,是不會有人選擇出來襲擊對手的。


    第二天,天色放晴,泥濘的大草原上不再適合行軍,特別是那些傷員,這一天雙方的探馬都少了很多,這又是安靜的一天,這一天除了埋鍋造飯,要塞之中的每一個傷兵都得到了救治,相比起各部落來說,他們已經很幸福了,畢竟各部落那邊隻是簡易的包紮了一下,在上了點草藥,就隻能硬挨著,生死各憑天命,在那個年代這也是無奈的事情。


    劉岩也因為這場雨耽誤了行程,隻能在草原上安營紮帳,他倒是不擔心什麽,身邊有典韋和朱奎目赤三人,劉岩到不擔心什麽,本來依照劉岩的安排,想讓典韋帶著朱奎和目赤隨著周倉迴去殺敵的,但是心有愧疚的典韋卻第一次拒絕了劉岩的安排,最終劉岩沒有擰得過典韋。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劉岩的腿可不是這麽快就能好的,躺在大帳裏,心裏麵還掛著朔方那邊的事情,卻不知道那邊怎麽樣了,四千大軍,就憑陳宮那一千三百老弱殘兵,唯有那五百騎還像那麽迴事,不知道周倉趕迴去還來不來得及,原本在草原上廝殺還不覺得怎樣牽掛,但是自從一興心迴來,這種擔憂的念頭就越來越不可歇止了。


    劉岩不知道,這場雨確實把陳宮澆透了,他們沒有帶什麽帳篷,六七十人被淋得滾透,別說前進了,在大草原上想找個擋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最後還是虧了杜仲想出辦法,六七十人在一個小土包上從側麵挖了個洞,好在都是沙土挖的很快,在入夜之前,六七十人就勉強不用挨淋了,至於馬匹,也隻能慢慢的挖洞,而且還不敢往裏麵挖,隻是在側麵挖了幾個洞,大部分的馬匹還是在外麵淋著。


    當第二天一早雨停的時候,人有些開始生病的,而且最糟糕的是,有些馬匹也開始生病,而他們卻沒有藥草,最後無奈,陳宮杜仲留下三十多騎,讓剩下的那些人兩人一騎,從此轉迴要塞,畢竟出來不過二三十裏路而已,相比較迴去是最好的選擇,雖然路途泥濘,但是這些生病的人也隻能拚命地趕迴去,不然荒郊野外的,生了病就等於等死。


    但是很快,陳宮他們發現了一個很無奈的事實,因為來的匆忙根本就沒有帶糧食,但是去草原上音節劉岩,卻還不知道多久才能碰上,餓著肚子肯定不行,最終無奈決定宰殺一匹病馬,三十多人升起火,吃了熱騰騰的馬肉,身上的涼氣也就驅趕得差不多了,這才踏上泥濘的草原,去尋找劉岩他們。


    陳宮他們忍饑挨餓的走了一天,又挨了一夜,終於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一支馬隊,遠遠地黑衣黑甲,就能看得出是新軍的裝束,這讓陳宮驚喜異常,一行三十多人立刻來了精神,策馬過去和劉岩匯合在一起,當然第一件事就是準備一頓飽飯。


    遇到陳宮和杜仲,劉岩也是喜出望外,第一件要問的就是朔方郡的情況:“公台,你快告訴我,敵人怎麽樣了,朔方郡沒事吧?”


    “沒事,朔方郡安然無恙,隻是這一次要塞的兵力損失慘重,”成功一臉的悲戚,心中很自責,這一次的損失多是因為他的命令,這讓陳宮很是沒臉麵對劉岩。


    一旁杜仲看了陳宮一眼,見陳宮說不下去了,心中一動,趕忙湊到劉岩麵前抱拳道:“將軍,孫然咱們損失慘重,但是敵人也幾乎全滅,對咱們朔方郡再也構不成威脅,而且如不是軍師這一次指揮得當,朔方郡怕是要遭難了。”


    這番話讓陳宮羞愧難當,不但沒有承杜仲的情,反而臉色陰沉的道:“杜仲不用你為我隱瞞,這一次是我指揮失誤了,要不是你拚死一戰,隻怕挨不到周倉將軍迴來,敵人早就策馬殺向臨戎城那邊,說不定很快就要席卷朔方郡了,我的錯就是我的錯——”


    劉岩心中一沉,不過既然陳宮和杜仲都在,而且朔方郡也沒事了,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卻不應該責怪他們,因為陳宮根本就沒有經過戰事,能夠做到今天這一步已經不錯了,所以不怒反而嗬嗬一笑:“行了,你們就不用互相吹捧了,你們的功勞我都記下了,不過現在沒有什麽好賞賜的,等我的這次戰利品一到,到時候所有的將士都有賞賜,包括這次戰死的那些兄弟和他們的家人,我都不會虧待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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