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震驚於自己的遭遇,穿越雖然在小說裏看過無數次,雖然自己一直羨慕那些穿越的,但是當真的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劉岩除了茫然剩下的就是恐懼,就像是自己被丟在一個沒有任何親人沒有任何根基的地方,而且還沒有迴程票,自己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但是該怎麽做,劉岩就不知道。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劉岩隻是照顧著陳宮養傷,攙扶著陳宮出去隻會百姓處理那些屍體,不然的話,很可能會因為處理的不好而引發瘟疫,這也是陳宮為何受傷之餘還要強撐著出來指揮,那一夜黃巾寇城,縣令長被殺,縣尉戰死,還留下來的官吏之中,也隻有陳宮這個縣吏的職務最高,所以不管陳宮的屁股如何,在劉岩的攙扶下,始終出沒在陳留的大街小巷之中。


    屍體被集中起來焚燒了,屍臭味迎風足足傳出幾十裏,幾百具屍體被分成十處,每一處都是那麽觸目驚心,這一次黃巾寇城,讓陳留城幾乎一下子就去掉了十分之一的人口,不知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甚至有許多已經徹底被抹滅,好在百姓們已經久經戰亂,在短暫的傷痛之後,陳留又恢複了原來的摸樣,百姓們又開始奔波於生計。


    在黃巾寇城的第六天之後,一直駐紮在雍丘城的陳留太守張邈,終於派出了一名將校領馮高率領五百帶甲兵士進駐陳留城,與陳留的新任縣令長陳澤,縣尉韓中山一起到任,開始準備圍剿黃巾殘餘的事情,打破了已經平靜下來的陳留城。


    五百甲兵接管了陳留城防務,而縣令長縣尉都是新近到任的,況且縣尉韓中山不過隻是帶了一紙詔令而來,雖為縣尉但是手下卻沒有一兵一卒,陳留城的郡兵,早已經在那一夜被衝殺幹淨,能逃掉的也已經不知道流落到那裏去了。


    所以,實際上控製陳留城的卻是帶兵而來的馮高,至於縣令長陳澤是太守張邈舉薦而來,不過是一個酸儒而已,並不通曉治政之事,雖然韓中山看上去並不是善於之輩,但是手下無人的他也隻有選擇隱忍,並不敢和馮高有任何不睦。


    陳留治所之中,縣令長陳澤居中而坐,右邊是馮高,左邊是韓中山,下手是陳宮,而劉岩赫然也站在陳宮身後,陳宮沒介紹,陳澤他們也隻是認為劉岩不過是縣裏的一個小吏而已,也並沒有多加注意。


    “陳長史,如今陳留剛經戰火,一切百廢待興,隻是我與韓將軍都是初來乍到,對縣裏的情況也還不是太熟悉,以後可就要多多仰仗公台了,還請公台不遺餘力相助。”陳澤朝陳宮抱了抱拳,一臉的和氣,隱隱將陳宮高抬了不少。


    陳宮連稱不敢,趕忙站起來抱拳道:“大人客氣了,協助大人處理好陳留事物是陳某的責任,那當得大人如此客氣,公台定當全力以赴。”


    “那就多謝公台了,我聞公台那夜也曾受傷,不知道如今傷勢如何?”陳澤笑了笑,關切的望著陳宮,詢問陳宮的傷勢,殊不知這話確實讓陳宮實在是有些難堪,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還不等陳宮想通,卻有聽陳澤站起來沉聲道:“公台,不知傷在哪裏,讓我看看可否?”


    陳宮一呆,那張慘白的臉泛起一絲紅暈,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傷勢那是可以讓別人看的,隻是連忙揮手,推辭道:“些許小傷,不勞大人掛念,還是不用看了,不用看了——”


    卻不想著陳澤此人本就是腐儒,心念執著,卻上前拉住陳宮:“公台何須客氣,你我今後便是一家人,你受傷了,我這當老哥的如何能不關心關心,來,讓老哥看看。”


    陳宮有些慌亂,一張臉漲得通紅,這傷勢決計不能看的,偏偏陳澤又夠執著,一時間二人爭論不休,一個要看一個不讓看,就是看不出陳宮的尷尬,讓一旁的劉岩好笑不已,半晌,終於沒有能忍耐得住,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


    這一笑卻把幾個人的眼光都給吸引過來了,陳宮更是偷過來告求的眼神,可惜劉岩不曾注意,也不等陳宮說什麽,那馮高早就有些不耐煩兩人的做作,眼見劉岩發笑,不由得臉一沉,哼了一聲道:“你這廝好生沒有禮貌,卻是為何發笑?”


    對於馮高的怒視,劉岩並沒看在眼中,隻是將目光落在陳宮身上,忽然嗬嗬的笑了:“陳大人,你就不要再比陳宮了,陳宮那夜被黃巾賊一槍紮在屁股上,這大庭廣眾之下,又如何能讓大人瞻仰,幾位大人說是不是。”


    眾人一呆,隻有陳宮老臉臊得通紅,隻是用眼狠狠地剜著劉岩,心中大為不忿,卻是無可奈何,片刻之後,想到妙處的馮高和韓中山不由得暴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有趣,有趣——”


    陳宮與陳澤都很尷尬,陳澤更是臊的一臉通紅,剛才他還非拉著陳宮要看他的屁股,怪不得陳宮死活不幹,陳澤此時除了幹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劉岩嘴角掛著微笑,眼光從陳澤馮高韓中山臉上一一掃過,心中卻已經有了計較,陳澤雖然尷尬,卻並不著惱,顯然此人心氣和善,而韓中山雖然在大笑,但是那副陰鬱的摸樣卻無法消除,此時定然是心思陰沉之輩,至於馮高笑的最猖狂,頭顱高高抬起,絲毫不將陳宮看在眼裏,顯然此人本性猖狂,根本就沒有將在場眾人看在眼中。


    心中掂量著幾人的性格,劉岩在心裏歎息了一聲,看來陳宮以後的日子也並不好過,陳澤雖為主官,但是此人暗弱,無論是馮高還是韓中山都不曾將陳澤放在眼中,而陳澤也無意與二人爭什麽,至於接下來,要應付的隻怕是馮高了,不知道陳宮心中可有了主意。


    “還沒問過公台,不知道這位是?”為了轉移自己的尷尬,陳澤將目光投向劉岩,希與借著詢問劉岩將剛才的尷尬消除。


    果然,經陳澤問起,眾人的眼光都落在劉岩身上,劉岩隻是微笑卻並不說話,一旁陳宮也暫時拜托了難堪,趕忙上前拉住劉岩,一臉鄭重的向眾人介紹:“三位大人,這位便是我的恩人劉岩,此前遊學至此,那一夜多虧了劉岩相助,陳宮才得以逃脫一命,若不是劉岩,隻怕陳留城將會更慘。”


    “還有此事,就看著小身板,還能在黃巾賊手下將你救出來,真的還是假的?”馮高皺了皺眉頭,一臉的不信,根本就瞧不起劉岩。


    這話一出口,劉岩臉色不變,倒是陳宮一臉的不悅,與其說是不相信劉岩,還不如說是不相信自己,何況劉岩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劉岩被輕視,也就是他陳宮被輕視,所以一整臉色,略有瘟意的高聲道:“隻怕諸位大人還不知道,那一夜劉岩擊殺了幾名黃巾賊,後來我與劉岩被逼入絕路,眼看著劉岩就要被黃巾賊斬與斧下,卻是一道天雷將那賊人給劈了,也因此嚇退了黃巾賊,如不是劉岩手上天庇護,隻怕那一夜黃巾賊還要殺更多的人。”


    “什麽?”馮高一聲驚唿,與韓中山對望一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劉岩:“陳長史說的都是真的不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韓中山與陳澤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卻聽陳宮將那一夜的事情娓娓道來,聽得馮高三人目瞪口呆,一起講目光落在劉岩身上,卻不知心中究竟如何想的,隻是驚異不定的摸樣,看得出他們心中並不是十分相信,老天爺劈雷救人,這是何等的造化。


    但是看著陳宮言之確鑿,況且陳宮與劉岩能從黃巾賊手中逃脫性命,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三人也就暫時選擇了相信,特別是馮高,心中更有想法,如實劉岩真的是手上天庇護的人,那麽倒不妨帶在身邊,也許自己也能沾一絲光,就算再不濟,最少自己還得了一個能打能戰的手下,所以心念一轉,竟然主動站了起來,上前拉住劉岩的手:“既然如此,想必劉兄弟的功夫也不錯,如今圍剿黃巾賊在即,馮某還正需要這等人才,劉兄弟就暫時委屈,在我手下應個差事吧,不如暫為什長,等有了軍功,馮某自然會給劉兄弟提拔的。”


    這麽一番話,便已經給劉岩定了調子,不管劉岩願不願意,專業便是征辟,由不得劉岩不同意,隻是讓陳宮頗為後悔,自己多什麽嘴呀,如今卻把劉岩送到了戰場上去了,一臉愧疚的看了看劉岩,心中一動,朝馮高一抱拳:“馮將軍,陳宮自譽為有殺賊之力,不知將軍可否讓陳宮也在麾下效力,願同劉岩在一起,還請將軍準許。”


    馮高看了看陳宮,多一人自然無所謂,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看了看陳澤與韓中山,點了點頭道:“既然陳長史有心殺賊,馮某還能不如陳長史所願嗎,那就請陳長史暫入軍中,幫助馮某殺敵去吧,隻是陳長史這一去,這職務卻不好安排,按說應該奏請太守大人,保舉陳長史為隨軍長史,但是這一來一迴怕是需要很多時間,不如請陳長史暫為客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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