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因為不想受傷,隻好瞬間殺掉對手...這是什麽離譜的發言啊。


    兜不安的掐著指節,難道說,大蛇丸大人所在的組織裏,都是這種怪物嗎?


    “果然,是你的生活方式造就了你。”大蛇丸眼瞼微垂。


    在他的觀察中,忍界絕大多數天才人物,往往有著悲慘的經曆。


    而他們所擅長的,也都與那不堪迴首的經曆有關。


    童年混跡於戰亂街頭的白蛇,因為能獲取的忍術有限,得到了靈活使用忍術的能力。


    因為時代與社會的殘酷,不拘泥於手段,隻要能活下來,不管什麽卑鄙技巧都能如唿吸般自然的使用。


    後來遭遇全忍界的追殺,一但受了傷,那嗅著血味追上來的賞金忍者足以將他淹沒。


    所以,他賭上性命學習著以最小代價完成擊殺的技巧。


    而大蛇丸自己,也是一樣。


    見識了戰場的殘酷,不甘像父母與戰友那樣死在無人發現的角落。


    深知生命的羸弱,所以開發出了種種保命忍術。


    大蛇丸突然有些恍然。


    他迴想到,曉組織中的一眾成員,盡管行事風格有區別,善惡觀也不盡相同。


    但卻從來沒有互相指責過。


    珍視平民生命的佩恩,沒有因他的人體試驗而予以白眼。


    討厭無意義殺人的角都,卻和傳聞中四處製造混亂與殺戮的白蛇是朋友。


    不是因為都是壞人。


    而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經曆過什麽。


    並且也知道,製造出他們這些怪物的,是這個扭曲的世界。


    這一刻大蛇丸發現,表麵上似乎對彼此漠不關心的組織成員。


    其實早就已經有了更緊密的聯係。


    他們聚集在一起,僅僅是為了利益嗎?


    在白蛇改革了雨之國,讓組織變得強盛後,大家都很高興。


    佩恩最初那可笑的理念在沒有白蛇支持時,蒼白又無力。


    可沒人去反對過。


    每個人都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一群怪人聚集在一起的初衷,可能是為了做一番大事。


    又或許,隻是希望這殘酷不堪的世界,改變些什麽。


    “怎麽了?”白蛇歪著腦袋,“你看我的眼神,突然充滿了理解,讓我很欣慰。”


    “沒什麽。”大蛇丸沙啞的笑了一聲,“隻是...想到了一些值得期待的事。”


    ……


    之後,帶土將三個即將作為交換生送往木葉的孩子收入到神威空間中。


    而白蛇則從大蛇丸那裏索要了鎮定劑的補給,以及他曾交給大蛇丸研究的“寶藏”。


    這時大蛇丸突然表示,希望自己能成為交換生的帶隊老師。


    白蛇不知大蛇丸的想法。


    或許是對保護自己成長的木葉村有一些懷念,想去看看那裏的變化。


    又或者是想起了那裏的人。


    在夜深人靜時,人的腦海總會蕩起波瀾。


    猿飛老師上了年紀,最近身體怎麽樣?還在管理木葉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嗎?


    紅豆最近過得開不開心,有變成了堅強的忍者嗎?


    他手下的舊部現在在做些什麽,是否有擺脫他的叛逃帶來的負麵影響?


    有時候這種想法就會突然變得強烈。


    想迴去看一眼,一眼就好。


    大蛇丸懷疑,這會不會是自己變老的征兆。


    據說上了年紀後,人就會開始變的心軟。


    大蛇丸提議做三人的帶隊老師,白蛇沒有拒絕。


    和傳聞中不同,他其實是一個能體諒別人心情的人。


    雖然多數時候他都會故意不去體諒。


    白蛇答應了大蛇丸,組織中的其他人想必也不會反對。


    哪怕和大蛇丸關係最差的蠍也是。


    因為白蛇知道,蠍如果哪天突然哭著說自己想奶奶了,大蛇丸肯定會支持他去看看。


    生命是極易消逝的,在來不及之後才懂得後悔,那真的很傻。


    ...雖然蠍那已經陌生的皮囊裏,不再有哪怕一滴眼淚了。


    大蛇丸不會通過神威前往雨隱。


    期間還有一段日子,足夠他打理好音隱村的事,再動身前往雨之國。


    在神威的空間裏,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感覺不到位置的移動。


    就是唰,很快,空間出現扭曲時,他們所有人都已經抵達雨隱村了。


    “現在,我可以單獨行動了,對不對?”帶土問道。


    白蛇轉過腦袋,猩紅色的雙眼冷冷的注視著他。


    帶土聳了聳肩,“你不會還不放心我吧?”


    “怎麽會。”白蛇嘴角掀起微笑,嘲弄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夥伴。”


    “呿。”帶土壓下心中的怒意,“走著瞧。”


    他甩手背過身去,一邊走一邊消失在了空間的旋渦中。


    “重樽先生,您和朋友鬧別扭了嗎?”白很在意。


    他覺得白蛇對他很好,所以不希望看到白蛇難過。


    將心比心,如果他和朋友起了爭執,他就會難過。


    雖然他沒有朋友。


    “別在意,他就是個別扭的人。”白蛇笑了笑,“而且他不是我的朋友,是夥伴。”


    “啊?”白不懂得兩個詞之間的區別。


    夥伴...不就是朋友嗎?


    單純的白不知道,在複雜的人心中,就連朋友這個詞都恨不得拆分成:


    表麵朋友,普通朋友,好朋友,真正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白蛇這個人比較實在,朋友就是朋友,其他的,稱為夥伴即可。


    角都好像將他當做了唯一的朋友,但他忘卻了和角都共有的迴憶,所以最終也隻能以夥伴相稱。


    “請問這有什麽區別?”君麻呂眉頭微皺。


    “水就是魚的夥伴。”白蛇簡單迴複道。


    “那不是相當緊密的聯係了嗎?”白瞪大眼睛。


    魚沒有水,會死的。


    重吾眼睛突然睜大,眼神震顫麵露驚恐,雙手抱著腦袋。


    “不,不該是這樣的,我,我...”


    “重吾,你怎麽了?”君麻呂擔心的抓住他的手。


    但重吾一下掙脫並抓住君麻呂的肩膀,“你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夥伴,君麻呂,或許起初是這樣沒錯,但現在,你是我的朋友!”


    “內心還真是有夠纖細的。”重吾的反應讓白蛇怔了一下。


    印象裏平常狀態的重吾性子還是很沉穩的。


    不過白蛇印象中的重吾和此時的重吾,有著近十年的年齡差別。


    君麻呂不解的看著重吾,“冷靜,我當然知道我們是朋友。”


    “嗯...抱歉,不知為什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重吾扶著額頭,恢複了鎮定。


    “沒人能違逆時間的洪流,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比起既定的昨天,未知的明天更值得今天的我們付諸努力不是嗎?”


    君麻呂微笑的拍了拍重吾的肩膀。


    “挺有道理的。”白點了點頭,對君麻呂有所改觀。


    “不是挺有道理,是很有道理,這是大蛇丸大人的教誨。”君麻呂冷冷道。


    嗯?白蛇眉頭微皺。


    “這話是大蛇丸說的?”


    怎麽感覺味有點不對。


    大蛇丸說話有時感覺像是聽起來有點內涵的胡言亂語,但卻從來不灌雞湯啊。


    君麻呂詫異的看了白蛇一眼,簡單迴答道:“是兜前輩轉達的。”


    “那沒事了。”


    白蛇往前幾步在教堂門口停下腳步,將拱形的石門輕輕推開,防止打擾裏麵可能正在傳教的飛段。


    “這段時間你們暫時住在這裏,等...”


    白蛇腳步突然停頓,抬手掐住額頭,微微將腦袋別開,仿佛沒眼看一般。


    “怎麽了重樽先生?”白跟著走了進來,然後一下子愣住了。


    “到底怎麽迴事?”君麻呂想進去。


    但被警覺的重吾拽住阻止。


    “沒事,隻是...以前,這個教堂的宗教氣息很濃,讓我感覺有點不適。”


    白蛇放下了按著額頭的手,側著臉瞥向裏麵,似乎有些難以直視。


    “但現在這教堂多少沾點神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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