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蕭如玥略微錯了下,迴頭轉身揮刀,竟又是一個空!

    真的有人在幫她?還是……變相的接近她?嘖,管他的,先帶這個廢物跑了再說!

    “不想死就快點起來。舒榒駑襻”蕭如玥邊拖淨緣邊叱喝,好在淨緣比她高卻不算胖,再加上怕死,她一喝就自己蹦起來了,跌跌撞撞跟著跑。

    隨著幾聲悶哼,暗器也沒有了,但是暗中幫忙的人始終沒有露麵。

    此刻蕭如玥也顧不了那麽多,一手拽著淨緣一手扯高鬥篷擋臉和手中的短刀就往樓下衝,哪想竟有個不怕死的夥計,聽到打鬥聲了不跑,還要上樓來,跟她們正要在樓梯半道相遇。

    “讓開讓開……尼瑪的,人話聽不懂是不是?”

    扯著嗓門吼了幾聲,那夥計不但沒跑沒縮,還杵在那裏瞪大眼,蕭如玥一個火大,暫時放開淨緣的手撐著樓梯扶欄借力跳起,一掃腿將人直接踢下樓去,中途另一隻手壓根沒讓臉露出來。

    起跳踢人落地再帶人跑,一氣嗬成的幹脆利落,漂亮得讓人兩眼發亮!

    淨緣卻是嚇傻了,感覺拉著她跑的這人,不是她所認識的蕭家六小姐,再加上客房那一段,恐懼頓時襲上心頭,見客棧外圍觀的人多,瞧準機會猛的就掙開蕭如玥的手,往反方向跑。

    店家是怕事的,聽到樓上有打鬥聲,雖指使夥計去看,自己卻是第一時間逃出了門外,混在人群裏張望熱鬧,淨緣這扭頭一跑,剛好把他撞了個趔趄。

    “走路沒長眼……啊!”

    店家站穩伸手想拉住人教訓一頓,可惜沒拉著,隻能破口罵一句泄憤,卻不想還沒罵完,又被撞!

    好在,這迴他手快,而對方個子又小,真就被他拉住了,隻是還沒來得及高興,某某處頓時鬧著要分家似得劇痛。

    瞧清楚那一幕的某些人,齊齊感覺胯下隱隱作痛。

    某藥直接伸手護寶貝:“好兇猛的妹子。”

    “何止兇猛,簡直兇殘!”某唐覺得蹲下來才更能緩解痛楚。

    不聞第三聲,紛紛驚愕望去,原來那家夥正在白易耳邊說著什麽:去~,還以為他那裏也練得刀槍不入不怕打擊!

    話說迴來,蕭如玥被淨緣突兀掙脫已經夠惱火,又莫名其妙被那店家拉住浪費時間,火氣上衝就直接賞了那店家弟弟一膝蓋,扭頭再追,淨緣卻已經跟她隔開了一段距離。

    看熱鬧的人多,用推的實在太浪費力氣,而自己的身份在通城任何地方都太敏感,這一次總不能再冒充蕭如雪當街舉刀追人。

    好在她的麵紗是模仿了現代口罩的設計做的,一隻手戴上也輕而易舉,再扯上鬥篷帽子,哼哼,爹媽對麵走過匆匆一眼都不一定認得出是她!

    裝備整齊,舉高短刀,扯開嗓門:“不想死的都給老娘讓道啊!”

    這一招果然奏效,圍觀群眾紛紛惶恐讓道,樂得某些人都直不起腰來。

    “不行了不行了,雖然兇殘了點,但我真的越來越喜歡這丫頭了。”感覺某人瞪過來,趕緊解釋:“額,我說的是欣賞,純欣賞,非常純潔的欣賞。”

    “奇了怪了,正是英雄救美的好時機,你卻躲在這裏……”藥癡斜眼向某人。

    “都告訴你那丫頭渾身鐵甲尖刺,戒備心重得很,這時候跳出去,保準被懷疑是跟那些人一掛的,他敢出去才怪!”唐鏡明懶懶摳著耳朵斜眼某人,咧嘴笑:“再說了,二師兄,你哪隻眼睛看到那丫頭需要救了?我怎麽橫豎看著,都是她身邊半尺以內的人需要救護?”

    三人在屋頂上邊走邊說,跟街道上那舉刀追人製造混亂的小人兒,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忽然,也不知瞧見了什麽,三人麵色均是一凝,很快默契的分三方散開,並從不起眼的角落滑下街道,擠進人群裏,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眼看蕭如玥就要抓住淨緣,卻突兀銀光一閃,若不是她縮手快,手就要被人群裏忽然伸出來的刀子砍下來了。

    而就是這晃眼的時間,已經有兩個平民裝扮的人將淨緣夾住,其中一個手裏拿著匕首,就要往淨緣腰上刺去。

    蕭如玥大驚,毫不猶豫就將手裏的短刀甩射了出去,目標是那隻握著匕首的手,而,短刀出手的瞬間,她也在這一刻成了別人利刀下的獵物……

    不過,她不過是攤上了副柔弱的身子而已,可不代表她真如看起來的那麽柔弱!

    冷冷一笑,後仰避開利刀的同時向刀來的方向側滑,小拳頭輕輕貼上那賊人小腹肚臍微下的位置,笑吟吟的送上最後的祝福:“黃泉路上走好。”

    “啊!”

    “啊!”

    幾乎是同時兩聲,有人齊整的從手腕處斷了手掌,有人肚臍被袖箭貫穿,甚至不及多想什麽,轟然到地就上了黃泉路。

    蕭如玥趁他倒下時順勢拿

    走他手上的刀,就往架住淨緣的的另一個男子手臂砍去,絲毫不擔心誤傷淨緣。

    這不僅僅是信心的問題,更有對她而言,淨緣不過是顆棋子,缺胳膊斷腿什麽的無所謂,隻要兩眼沒壞還會喘氣指認,那就足夠了。

    殘忍而冷絕,才是她真正的本性!

    瞧著如此的她,不但淨緣更恐懼了,就是架著她的那名男子也嚇壞了,惶惶縮手躲避,卻不想,啥感覺都還沒有,頸側就突兀有殷紅噴湧飛濺而出,一把烏黑光亮的短刀快如閃電,卻又詭異宛如識路一般重迴那小小的人兒手中……

    半點血影沒沾的通身烏黑光亮!

    一切發生得太快,周圍許多人還來不及避開的直接本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了一臉一身,頃刻間,尖叫四起,爭先恐後離開的人群,讓場麵失控般的混亂……

    淨緣此時腦子隻剩下一片空白,不但高聲尖叫,還愈發恐懼的往使勁撥開擋路的人逃跑,一切,皆出於遭遇恐怖逃離的本能,卻無疑是在給蕭如玥製造麻煩!

    要不是不能確定暗處還有人潛伏著,到底多少人,她無力帶著一個斷腿的女人在混亂中逃跑,她早一刀子削掉淨緣的雙腿。

    有時候,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她不過是把最糟糕的情況計算進去而已,卻沒想到還真的應驗了——

    起碼有三撥人突然冒出來跟她搶淨緣,真要說不同,就是有一波人馬擺明是要殺淨緣,而另兩撥更詭異,一麵護著她不被那一波人馬波及,又爭著阻止她接近淨緣,並且也要搶淨緣!

    加上她就四撥人的如此混在一起,讓已經失控的混亂更加失控,滿大街都是哭爹喊娘的哀號聲,拚殺聲,鮮血飛濺……

    蕭如玥直接氣得罵x,手中利刀短刀配合無間,揮舞著就衝那些護衛她又擋著她的人劈去,卻不料腰上突兀一緊,整個人被向後拽著倒飛!

    本能反應,揮刀就向腰後砍去,卻隻砍到一團空氣,她都來不及瞧清束縛在她腰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就如果突兀出現一般,突兀的憑空消失了,而她……

    因為失去了那東西的支撐,悲劇的正外下掉!

    好在,下麵有人,還正好伸手接住了她!可,她更信這是安排而不是巧合,於是二話不說,揮著短刀就衝抱著她的人砍去……

    “喂喂喂,是我啊!”

    抱著她的人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麽幹,也不敢賭她辨出自己聲音後就會收手,倒也是個

    利索的,說著的同時就撒手把蕭如玥往一邊拋開。

    落地站穩,蕭如玥有些錯愕是看著柳翊,雖然覺得他在這個時候這裏出現太突兀,卻直覺認為這個人可以放心的用,隨即三步並作兩步跳了過去並把手裏搶來的那把利刀塞進他手裏:“幫我搶那個師太,額不,搶那個女人!”

    邊指邊扯上驚呆了的柳翊就要往那邊衝……

    “等等!”好在柳翊在某人的注視下,機靈的迴過神來,反手一扣蕭如玥就拖著往另一個方向跑,並解釋:“衙役馬上就要到了!”

    “那又怎樣!”蕭如玥掙他的手。

    天知道那三撥人哪來的到底什麽目的,怎麽就突然衝出來跟她搶人,甚至要滅口,而至少有一點她猜得到——她在一走,再見淨緣無望,指認的事差不多到此為止!

    “我的好姑奶奶,難道您忘了自己是什麽人了嗎?”柳翊哭的心都有了。

    接到信號屁顛著跑來,還沒來得及喘氣,這姑奶奶就直接天上掉下來砸他懷裏,二話不說砍他就罷了,某個主子還在暗處不聽的用眼神戳他……

    好在老天憐憫,他這邊還在挖空腦子想怎麽把人弄離開,那邊捕快衙役甚至官兵,就傾巢而出的蟻群般四麵八方冒了出來。

    通城南連京都,北接草原,草原之外是鄰國,毫無疑問是重關之重,捕快衙役向來比其他差不多大小的城市多得多,城一左一右還有二十餘萬的兩撥精兵駐紮,真正的安內防外,尤其因為內城裏有個戰馬供應商蕭家在,當年先祖皇帝為報贈馬之恩也為保護蕭家不受幹擾能安心育馬,明令過駐紮兵將要進內城協助捕快衙役維持秩序……

    因為是先祖皇帝下的明令,曆代皇帝也得遵循,這事也就一直從開國堅持到現在,已有整整七十六年,這時候發生這麽大的騷動,怎麽可能不把這些人都引過來?

    這,也是變相瘋長蕭家勢力的一大要素!

    但,凡事都有利弊,一麵越是光鮮亮麗,另一麵就愈發黑暗不堪,有多少人堆砌起了金字塔讓你站在頂尖,就意味著會有多少人想把你從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來取而代之,何況……

    這個世界,一切的最終說話權歸於皇家!皇家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非死不可!也許最初的最初真的念恩,但漫長的七十六年輪替了數代帝王,思想在不經意間不斷的慢慢的一點一點蛻變著,誰又知道,現下龍椅中那位王者,是不是還容得下如今氣勢如虹的蕭家?

    要垮蕭家,也許隻要一個小小的理由,比如……現在!

    蕭家嫡女當街殺人,當家的爹袒護她就成了袒護犯,而不袒護,也脫不了管教女兒無能,而連這點能力都沒有,又如何掌家?皇家如何還能安心將戰馬交與培育?到時候皇家直接介入蕭家家權爭奪,再來一點暗中作梗,摧毀蕭家百年基業,說不定無需一夜!

    最重要的是,已經公認是蕭家一份子的她,絕對沒法不被連累!

    瞧見捕快官兵的短短時間裏,蕭如玥便神思飛轉的想到了這些,雖然不甘,卻也隻能先跟柳翊逃開再說,斷不能讓捕快官兵追上抓到,或者……被認出來!

    迴頭,淨緣正被其中一撥人抓住敲暈了帶走,而她,本就隻能分出有三撥人,卻壓根分不清誰跟誰是一撥的,這時候自然也沒法認出來到底是那一撥把淨緣帶走了。

    “糟糕,曉雨曉露!”蕭如玥猛然想起,不想柳翊忽的抬手劈過來,頓怒舉起短刀去擋:“你幹什麽!”

    “姑奶奶,我隻是想讓你安靜的快點離開這……裏……而……已!”看著兇巴巴的表情陡然一定就倒過來的蕭如玥,柳翊大驚,慌忙去接卻接了個空,定睛看清把人抱走的人,嘴邊的聲音就控製不住的一個一個的間隔性蹦達出來。

    “她出來的時候應該帶有替換的衣服,去把她兩個武婢接來。”皇甫煜垂眸看了眼蕭如玥身上濺了幾滴血的鬥篷,說罷話人影一閃就雙雙不見了,倒還有句忽然想起來似得傳來:“順便給讓人給她爹帶個口信。”

    “……哦。”柳翊仰望著,遲鈍的應了一聲。

    武功神馬的果然最坑人了,有人不費吹灰之力短短十幾年就成了絕世高手,有人苦逼苦逼的日練夜練幾十年,也不過艱難的在中遊胡亂撲騰。

    當然,他屬於那種不那麽苦逼的,隻是跟某些某些不像人的人比起來就……/(tot)/~,不說也罷,說起來就是一把心酸淚!

    而此時,因為捕快官兵的到來,剛才還打得你死我活的一群幾撥人,頓時鳥獸散,其中搶到淨緣那一撥,明顯跑得最快,轉眼就不見了蹤影,以至於蜂擁而至的捕快衙役,滿城亂竄的追人,卻最終誰都沒抓到……

    *分界*

    竟然又毫無防備的被人偷襲了……

    尼瑪的,等她研究通透那本發黃古書的內容學會後,也見一個戳一個搞偷襲著玩!

    醒來的蕭如玥憤憤瞪開

    眼,看到自房間的自己那鋪床的床頂,有一霎那還是控製不住的驚愕了,但很快,小臉皮下肌肉狂抽不止。

    在這個世界這個圈子裏,她還真是像極了砧板上的魚肉,一路戒備,還是逃不開人家的手掌心跳不出身下這塊砧板,不少人想怎麽切她就怎麽切她!

    “醒了?”

    察覺蕭如玥醒了,醜姑靠過來,一眼就看到床上的小人兒兩眼大睜霸氣與憤怒大露,暗驚之下,不敢貿然繼續言語。

    霍地坐起身來,發現和衣而臥的自己身上的外套換過了,蕭如玥微愣,沉聲又問:“曉雨曉露呢?”

    “六小姐,有什麽吩咐。”曉雨曉露機靈的跑過來。

    此時兩人已經恢複了府裏的武婢裝束,雖說看不出哪裏受傷,可臉色都不是那麽好,不過畢竟了發生了那樣的事,也一時半會兒分不清楚到底是嚇到了,還是傷了衣服包裹的地方。

    “你們沒事就好了。”蕭如玥鬆了口氣,陰沉的麵色也瞬間恢複如尋常的柔和,此時肚皮正好咕咕吵鬧,隨即抱著肚皮扭頭看向醜姑:“我又睡了多久?好餓啊……”

    “一個多時辰。”醜姑倒也不疑有他,應著的同時往外走:“這會兒外麵下著大學,我就在小廚房給你隨便弄點吃的吧。”

    “謝謝醜姑。”蕭如玥咧嘴,笑得歡快。

    許是醜姑已經問過曉雨曉露,又許是怕她餓壞了,反正也沒多問就真的直接到小廚房去煮東西了。

    “你們有沒有受傷?”蕭如玥低了些聲音:“夜三叔呢?”

    “迴小六姐,因為有人暗中幫忙,奴婢們都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並不礙事,而夜三爺……”曉雨擰了擰眉:“當時太混亂,迴過神來已經不見他了,不過聽說他已經迴來了。”

    蕭如玥點頭,又問:“瞧見幫我們的人麽?我身上的衣服換過了,迴來之前去過哪裏?”

    曉雨曉露均是搖頭,因為曉雨點撥過曉露有些特別的事情,就算醜姑也要瞞著,所以,她雖然覺得有些對不住醜姑,可因為蕭如玥,也還是適時的時候鎖上嘴,不知道能不能說的就是醜姑問到,也直接把迴複權交給曉雨,自己當個啞巴!

    所以現在,蕭如玥問,也由頭至尾隻是曉雨一個人迴答。

    “對方平民裝束卻都蒙著臉,而且來得快退得也快,奴婢們無能,搞清楚對方到底什麽人……”曉雨說話時表情黯然,一眼就能看出她此刻心情十分低落難

    過。

    想她和曉露,十幾年來勤勤奮奮,以前一直以為也算小有所成,如果有機會,定能將主子護得周周到到,卻不想,她們也不過是借著武婢這個身份被變相的保護著,始終生活在那個巴掌大的太平圈子裏,真正遇上事,莫說保護主子,就是自顧也不暇,簡直……

    “後來神鷹鏢局的少主突兀出現,說是六小姐已經被接到神鷹鏢局去了,要我們隻帶上您的衣服直接棄馬車跟他走。”

    雖然黯然,曉雨還是說得十分詳細:“衣服本來就包在包裹裏,倒是一拿就可以走,所以我們跟著那鏢局少主避開捕快和官兵到神鷹鏢局倒也順利。到了鏢局後,那鏢局少主又說我們的衣服染了血漬血氣,被鼻子靈的人聞到恐怕要落把柄,所以我們在那裏給您和自己換了幹淨外套,奴婢們還包紮了傷口。”

    “原來如此。”蕭如玥點點頭,正在消化這些信息,就見曉露一副有話不知要不要說的模樣,便道:“曉露,有什麽事直接說,沒關係。”

    這話出口,曉雨驚訝的看向曉露,就見曉露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蕭如玥挑眉:“說說。”

    “出門換裝後,六小姐不是讓奴婢把馬車上蕭家的家徽擋起來了嘛,曉雨拿衣服的時候,奴婢忽然想到,就打算去檢查一下,想著萬一不能迴頭取車,就把家徽毀掉別讓人認出來,可……卻發現有人早一步動過那個地方了,奴婢嚇了一跳,趕緊要檢查的時候曉雨已經取了小姐和我們的衣服出來,那鏢局少主二話不說就把我們二人拖走,因為奴婢的手已經伸了過去,正好扯下個小角,雖然隻是一點點,可也應該露出家徽邊角的地方,卻什麽也沒看到……”

    曉露一邊迴憶,一邊嘰嘰咕咕的說著,許是那事太詭異,而蕭如玥和曉雨剛才的說話聲都很小等因素,她表情誇張卻也說十分低聲:“可是好奇怪,等那個鏢局少主讓人把馬車取來的時候,奴婢撕鬆的一角還在,隱隱還露著家徽一角,扯開檢查,確實是我們蕭家的沒錯,好像也沒被動過……想來想去,奴婢都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眼花了……”

    表情很糾結,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眼花,而這些話,不但曉雨驚愕,就是蕭如玥也很驚訝。

    曉雨明顯是驚訝曉露這某種程度而言比自己還細心的地方,至少當時她沒想到檢查家徽的事,但曉露卻想到了,雖然結果有點亂七八糟,但至少她是真的想到了……

    而蕭如

    玥,比起曉露覺得自己更可能是眼花的猜測,她反而更相信曉露兩次都沒有眼花,都沒有看錯,自然就更驚訝那暗中幫忙的人的謹慎了!

    正抿唇思忖著,醜姑就端著煮好的牛肉麵進來,凝神的小臉一下變成了餓死鬼投胎樣……

    *繼續分界*

    外書房,一片死寂的靜。

    蕭雲軒不變的麵無表情,不變的垂眸於賬冊,一切似乎如此,可夜三卻杵在那裏,大氣不敢喘……

    “看來那位高人的預言,真要應驗了……”

    輕輕的聲音響起,雲淡風輕中,又隱約似乎有那麽點……嘲諷!

    *分啊分*

    神鷹鏢局,有人正在發飆。

    “你個混蛋師兄,到底給我吃了什麽東西!你想害死我啊?要不是你,我現在也抓到人了!”唐鏡明麵色發白,頭昏眼花到身子都控製不住的晃啊晃,卻還有力氣揪住藥癡的前襟破口大罵:“我他xx呃~”

    一句話沒罵完,猛撲住藥癡狂吐。但實際上已經吐了半天的他,現在根本沒什麽東西可以吐了,隻是克製不住那股惡心感。

    “哇……髒死了走開走開啦。”藥癡尖叫,使勁一把將唐鏡明推開。

    此時的唐鏡明渾身沒力,毫不意外往後倒,好在身後還有個王爺師……感覺後背被有隻腳把他頂住又直接踹開,頓時氣得更暈了,直接當剛才毛都沒想的大吼:“老子要跟你們絕交絕交!”

    好在,這屋裏還有人有那麽點人性,伸手拉住他之後,就要將他安置迴太師椅裏。

    “翊翊,還是你最溫……”

    咚一聲,直接代替了後麵的話,唐鏡明還是掉在了地上,而那柳翊,正使勁搓著身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而後才猛然想起不該鬆手,歉意滿滿的彎腰又拉他:“誒呀,對不起,一不小心失手。”

    他xx的絕對是故意的!唐鏡明橫眉怒目瞪著柳翊,可為了不被再摔第二次,他也隻能暫時的忍了,一切,等他坐穩迴去再說。

    凡事適可而止,柳翊有了報複的快感後,倒也沒再繼續折騰唐鏡明,好好把他安置進了太師椅裏。當然,更多的原因是,他不夠格擠進那個特產怪物的師門,自然不能跟那些人比“心狠手辣”!

    也因此,一番鬧騰,屋裏總算安靜下來了,而這時,有人來了,還隻是停在門外院中就直接出聲匯報。

    “主子,人已經帶迴來

    了。”

    因為事情鬧得有些大了,引來了官兵捕快,導致多一番周折,擺脫追蹤離去到不被察覺的迴來,他們也著實費了不少時間。

    屋裏的人,一下全看向了由始自終隻是勾唇淡笑看著屋裏鬧劇的皇甫煜……

    淨緣生生被一股無比難聞的惡臭熏醒,睜開眼所見是一片昏黑,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倒是能聽到唿唿肆虐的風雪聲。

    雖說也是見過世麵的,可終究她所在的圈子不過整個世界的小小角落,以前所見識的狠辣,今日徹底被顛覆了,她猶如見到了真正的地獄修羅王,那一瞬間,以往所看到的都不過是掛著“惡”的稱號的凡夫而已,完全沒有可比性……

    屋裏昏黑得什麽都看不到,更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在,淨緣卻一動不動,麵色蒼白渾身顫抖冷汗簌簌,心髒撲通撲通狂跳如雷,好似隨時都會衝出胸膛似得。

    舔舔舌頭,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抖出一聲:“有……有人嗎?”

    雖然腦子很亂,可至少有一點她很清晰,那就是她還能感覺到恐懼就意味著她現在還活著,而不管是誰將她弄來這裏,既然還活著,就意味著她還有利用價值!

    “別緊張。”果然有個輕聲應了她的問:“我隻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的過去……”

    那聲音很輕很動人,讓人有如春風拂麵的舒服感,有如輕輕敲上心門申請進入的禮貌,有讓人不由自主生出好感的誠意,但……

    搭配著這環境,卻愈發讓人毛骨悚然!

    淨緣一窒,聲音愈發顫抖的拖出長音:“誰誰……?”

    “蕭六小姐!”

    輕輕一聲,擊潰淨緣心頭那微妙的僥幸心理,那本該無比熟悉卻實際陌生萬分的身影從腦子裏掠過,冰冷無情宛如殺戮成性的雙眸瞬間化作毒蛇盤緊心髒,張著血盆大口就要咬下來……

    那致命的威脅猶似深烙入腦,光是想起來就忍不住渾身發軟,要再次暈死過去,哪還有空想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怎麽會擁有那種逆天的氣勢。

    而,淨緣想暈,有人卻不會讓她就此暈過去,隻覺似乎有什麽東西紮上身的輕微酸疼,她就倏地一挺,渾身僵硬的維持著那個撐地坐著的姿勢一動不能動,滿滿恐懼,卻又暈不過去!

    到底……她惹上了什麽人?!

    *繼續分啊分*

    雖說是在一個宅子裏沒錯,但從紫竹院走到外書房,還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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