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和給塔娜說明因為運費高所以糧草一次性給足的信,已經送去克吉烈族的路上,那些人會不會被克吉烈族人搶,至少也得十天半個月後才有消息知道!

    不過蕭如玥覺得,既然對方敢接,就自然不會怕克吉烈族,所以擔心是多餘的,而那個“小玉哥哥”,說是有事迴家去了,也並不是她以為的通城本地人,具體身份,人家不說,她也懶得追問,反正彼此也就萍水相逢有幾次交道,覺得是個有趣的人而已。

    轉身將人拋到腦後,也算是蕭如玥上輩子練得的一向特長,隻是她自己並沒察覺,發上從此一直綁的都是他送的發帶……

    看書,學女紅,弄藥丸,逍遙日子又過了兩天,看似平靜的蕭府,終於出事了!

    起先聽到蕭勤政在馬廄受了重傷,蕭如玥也隻當是他不知好歹強騎烈風被摔下來,畢竟他連著去幾天了,一直被烈風以實際行動拒絕還學不乖,今天還去,傷得再重也是他自找,橫豎怎樣都算不到她頭上,卻哪想……

    蕭勤政不止是摔破了頭,踢斷了幾根肋骨,大腿內側還道被不明利器勾出的血口子!

    血口子其實並不大,可那不明利器卻淬過毒,毒不至於要人命,卻能讓人四肢麻痹短時間內使不上勁,蕭勤政就是因為這樣被烈風甩下背後沒能像之前一樣逃得及,要不是旁邊有人及時把他拉出來,他小命就玩玩了……

    “三夫人一定要檢查馬鞍,可烈風卻根本不讓人靠近,沒辦法,隻能請您過去一趟。”來請人的徐媽媽笑得有些尷尬。

    “我明白了。”蕭如玥點頭,比劃了下自己被廚煙熏出一股怪味的衣服:“我先換身衣服,媽媽稍等。”

    徐媽媽也不好跟著蕭如玥進內屋去,隻能應諾在廳裏等著。

    醜姑和曉雨曉露跟著進房去,三人麵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這也太巧了,五少爺連著幾天到馬廄找烈風都沒出事,昨天一怒之下抽了烈風幾鞭子後,今天就出事了,未免……

    曉露實在忍不住,憤憤出口:“這分明是有人要誣陷六小姐!”

    府裏上上下下都知道,新來的烈風是匹罕見到詭異的悍馬,脾氣暴躁兇悍還很傲慢,除了六小姐,誰近踹誰,馬夫根本就沒法拴住它,也不好請六小姐親自去栓它,就隻能小心的那麽看著它,卻沒想到沒被束縛的它卻也不離開馬廄到處跑,每天就在馬廄裏作威作福欺負其他馬,渴了自己到水槽喝水,餓了吃別的馬槽裏的料,

    派頭十足……

    如今,五少爺出了事,還是因為淬了毒的不明利器造成,誰不首先就想到唯一能接近烈風的六小姐搞鬼?可,六小姐自馬場迴來後,就壓根沒去過馬廄!

    “曉露!”曉露都能想到,曉雨豈會想不到,可氣憤歸氣憤,卻不得不妨隔牆有耳。

    這事太古怪,她們都很清楚烈風是不會讓六小姐以外的人輕易接近的,那麽利器又是怎麽弄到馬鞍上去的?難道是五少爺自己……

    不,不可能,除非他瘋了,更何況,這樣陷害六小姐對他有什麽好處?

    看著若無其事似並不知當中厲害的蕭如玥,醜姑神色怪異,不知道是該高興多一點,還是要愁更多一點。

    她也算是參與了這孩子成長的,本算得上是對她了若指掌,可,如今卻是真的搞不清楚她是如何一夜之間從極度柔弱怯懦,變得如此神秘而深不可測,一點一點,每次所顯露出來的類似“本性”的東西,都讓她控製不住不去……毛骨悚然!

    “姑姑……”

    輕喚讓醜姑迴過神來,猝不及防對上那雙冷靜而清亮的眸,心,冷不丁就咯噔的狂顫了下,竟有瞬間有種被那雙眼穿透進內心的感覺,可剛要仔細去瞧,那孩子已低頭垂眸解身上的髒衣服,小嘴張合繼續未完的內容,那麽自然的,猶似她不過是又錯覺了般……

    “一會我跟徐媽媽離開後,你馬上去清洗房看看我昨天和今早換出來的衣服還在不在。”蕭如玥將身上脫下的衣服遞給醜姑:“拿著這個,大~大~方~方~的去!懂我的意思嗎?”

    醜姑錯愕,點點頭,曉雨曉露卻聽得糊裏糊塗。

    “很多動物之所以在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都能清晰認主,靠的不是眼睛,而是人身上的氣味。”

    蕭如玥隨手將衣服丟在一邊,取了幹淨的穿上,隨口解釋:“人本身就俱有獨一無二的體香,隻是通常會被隨身攜帶的香包或者熏在衣服上頭發上的香味掩蓋了,甚至混合成了另一種絕對模仿不了,而我們又聞不出來,但嗅覺敏銳的動物卻能分辨出來的氣味。”

    “六小姐你怎麽知道……”曉露聽得暈乎乎,脫口而出。

    蕭如玥瞥她一眼,揶揄般笑:“多看書!”

    曉露一聽,頓時訕訕。曉雨卻莫名的鬆了口氣,唯獨醜姑,麵色怪異。

    她們之中,唯有醜姑一人心中最清楚,蕭如玥在庵堂裏活動範圍就巴掌那麽大,識字都是

    那位華衣公子教的,哪有書看?真要說的花,也就前兩天從外書房拿來的那幾本……

    暗顫在心,醜姑應諾收拾起那身廚房沾染了怪味的衣服,待蕭如玥雖徐媽媽後腳出院子後,她也前腳跟了出去……

    蕭府,馬廄。

    蕭如玥到的時候,已經圍了不少人,隻是多是外院調來的壯實侍衛,各院聞風來張望的媽媽丫鬟隻能遠遠偷著看,誰也不敢貿然太近烈風,所以它還算老實的呆著並沒有暴躁嘶鳴。

    邊走近,蕭如玥邊不露聲色的淡掃到場人員——

    大房除了那個冰凍死屍爹不知在哪,後媽端木芳兒和幾個姐妹倒是都到齊了,除了貌似被強拖來的蕭如鳶外,麵色一個比一個凜冽,乍一看頗有組隊來罵架的氣勢……

    二房當家蕭雲峰和三房當家蕭雲淩,恰好早兩天因為各自生意的事一起出的門還沒迴,二夫人陶氏大概事不關己所以沒到場,但也派了丫鬟來觀望,不過因為侍衛圍著,並不能靠近。

    出事的三房來的代表是長子蕭勤鑫,三夫人沈氏並沒見著,猜要不是暈過去了,就是守在出事的蕭勤政床邊抹著眼淚……

    四房當家蕭雲展倒是作為唯一的當家長輩到場了,卻一看就知其昨晚一夜都幹了啥,一臉倦容兩眼眯眯無精打采,那酒色過度的蔫樣,還不如端木芳兒一介婦道人家來得有魄力……

    五房當家蕭雲卿向來不管事,不來也不稀奇,何況五夫人李氏又大著肚子,倒是哪哪都有份表現的蕭勤昊來了,這會兒正低聲跟蕭勤鑫說著什麽,聽到腳步聲靠近,迴頭一掃見是蕭如玥,眼底便有一抹幸災樂禍的光澤閃過……

    當然,各院都來人了,怎能落了福臨苑?蕭老夫人還特地派了親信洪媽媽來!

    “不好意思六妹,特地讓你跑這麽一趟,”蕭勤鑫無奈道:“我娘因為老五的傷哭著鬧著非要查個清楚不可……”

    “六妹,別怕,所謂清者自清,大家都知道你迴來這些天壓根沒到過馬棚!”蕭如雪迎上來挽住她,鳳眸一掃,頗有那麽點想要威懾的意味,卻功力不足,嚇嚇下人還行,其他人就……

    “沒錯六姐,一會要是找不著那什麽鬼東西,看他們怎麽說!”蕭如月同仇敵愾幫腔,儼然一副“欺負我姐妹找死”的樣子。(.27dzs</a>愛去小說網)

    蕭如雲和蕭如鳶,一個沒說話一個是沒話說,倒是端木芳兒一見她近來,肅穆端莊的臉龐旋即就是一柔:“別怕,沒事,母親在。”

    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亦是眼中的神態,都十分生動到位,隻看這一幕,興許連蕭如玥都會被糊弄過去,然……狼就是狼,身上的羊皮裹得再緊再貼,還是狼!

    蕭如玥微微一笑,不親不疏,卻又不會給人一種清冷孤傲的感覺,偏臉直接轉向蕭勤鑫:“大堂哥,雖然我也很想說清者自清,可現實總是黑暗的,指不定你好好隻是站在那兒,也冷不丁就有一桶狗血潑來淋你一身腥,所以……麻煩一會兒不管結果如何,都別讓我解釋,因為我真沒什麽好解釋,行不?”

    自打在端木芳兒院外脫口罵了那個所謂生父之後,她就懶得浪費表情再去扮演那個“怯懦娃娃”,露了就露了,何必再去掩飾,反正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會來,不會因為她忽然“不容易拿捏”了而有所改變,也或者,可以理解成……她現在清閑過頭了,急求賤型渣型各種欠抽型活動筋骨!

    倒是,她如此直接了當一番話,把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了個一怔,腦子或快或慢總有那麽點跟不上她的節奏,卻不知為何,瞧著那眉目彎彎淺笑吟吟的小臉,心頭直發毛。

    “六妹小小年紀,倒是透過人!”蕭勤鑫迴過神來,不禁勾唇而笑誇讚了句,又道:“可是六妹,大堂哥我雖不敢大言說自己十分聰明,卻也多少曆練了幾年長了些見識,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因為所謂眼見,就認定是實!更何況,我雖然是勤政的大哥,卻也是你堂哥不是嗎?放心好了,不管如何,一切,我終以最真事實定論。”

    稍頓一笑,嘴角勾得更深,直直迎著蕭如玥的眸:“六妹,安心否?”

    眾人聽罷,腦中有幾道彎的不禁紛紛變色。心中竟分不清,是該佩服蕭如玥三兩句就“逼”得蕭勤鑫端正立場當眾承諾“公平公正不偏私”,還是該說蕭勤鑫八麵玲瓏巧舌如簧,三言兩語安撫了蕭如玥避開直接觸怒蕭雲軒的危險,還樹立了“聰明公正溫柔有見識的好大哥”的完美形象……

    諸多變色臉中,蕭勤昊略顯扭曲,隱隱有咬牙跡象,倒是掩飾得挺快,卻終究沒逃過蕭如玥一雙火眼金睛。

    來的路上她就在分析,如果有人真想到利用她換下的衣服沾染的氣味,趁著天色未明時蒙騙烈風做的手腳,這一猜測成立的話,會是誰這麽做的?

    她以棋子的身份被接迴來,這宅子裏想

    拿她當槍使的自然大有人在,隻能一一排除,而迴府按兵不動至今,根據所見所聞所探,她也隱約揣摩出這些人的留她的大概目的了,比如……

    她爹蕭雲軒是蕭老太太最偏愛的兒子,卻不知什麽事觸怒了他導致他十多年不肯去見老太太一麵,而老太太那死要臉的脾氣估計也拉不下臉自己認錯去求見兒子,無計可施下,老太太想起了她,豁出去賭她能勝過她那孿生姐姐,成為修複那層母子關係的導線,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迴來……

    所以,老太太不可能做這種隻會讓那層關係更惡劣的事!

    接下來是後媽端木芳兒,貌似沒她一開始想象的那麽得寵,卻也穩穩坐在蕭家主母寶座上十幾年,更在聽到她那段破口大罵後還能若無其事繼續扮演那“後媽中的親親媽”角色,顯然不是一般能忍的!找她迴來一可能是想討好她爹,另一種可能是想讓她跟蕭如雪打起來最好兩敗俱傷,她的子女們坐收漁利,但就算後來發現不能掌控她想要收拾掉,也不至於忘了是自己把她弄迴來的……

    所以,這後媽也許隱約知道一些,卻睜隻眼閉隻眼作壁上觀放任事情鬧大的可能性更大!

    二老爺蕭雲峰也是嫡出,主管家族的珠寶生意如今越做越大,但還沒分家的原因,生意的主控大權和錢財的支配大權,依舊在她爹蕭雲軒手中,換言之錢賺得再多可以大家一起合理共享而想要收入私囊卻有限,試問時間長了拚命幹活的那個哪能沒點不平衡?可,卻為何不主動提出分家以嫡次子的身份討了後起的珠寶生意?還是,有什麽原因根本不敢或是不能提?

    不管什麽原因,最主要肯定還是脫不開跟她爹蕭雲軒有關,而所有人似乎都潛意識的認定她爹的弱點是蕭如雪,可一山一虎實在難下手,於是便把賭注投到了擁有一樣血統的她身上,倘若她跟蕭如雪在四麵煽風點火下“打”起來,她爹的堡壘隻怕得動搖甚至被牽連崩塌,他們就可以趁機分家甚至直接把她爹踢下台去……

    而,不太傻的話,都不會挑在還沒確定她在她爹心中是什麽份量的這個時候下這種拙劣的手,倒是,出事了一旁煽風澆油的可能性更高!

    三老爺蕭雲淩雖然是庶出,可做生意卻很有一套,綢緞生意似乎比珠寶生意做得還好,除了嫡庶之別外情況跟二老爺差不多,目的應該也是一致的,而在這蕭勤政事上還是受害方……雖說在她看來看似儒雅好說話的蕭雲淩,其實精明陰險最為野心勃勃,和那狐狸似得三夫人沈氏簡直絕配,一唱一和十

    分默契,都不是省油的,一直按兵不動,應該也是十分畏懼她爹,就算有什麽陰謀,應該也是秘密中一點一點小心進行,哪會蠢到打草驚蛇,一出手就丟出自己兒子小命做路引!

    至於四老爺蕭雲展嘛,簡直就是蕭家的奇葩,雖然從蕭老太太肚子爬出了好出身,也長得人模人樣,卻不知怎麽就養成了集天下紈絝子弟陋習於一身,灌滿身肥油於腦的純種敗家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好酒好色還嗜藥,要不是四夫人夠辣夠悍還算鎮得住他,他院裏的丫鬟媳婦子都得被他禍害盡了……

    攤上那麽個冷不丁哪天就精盡人亡的父親,為維護嫡出臉麵豎起渾身尖刺斤斤計較處處爭一份的母親,一大群庶妹,唯一的弟弟不僅年幼還是庶出……難怪蕭如梅總是那麽謹慎小心明哲保身,費盡心思討老太太歡心。最後是五老爺蕭雲卿,也算是蕭家的異類,正正經經完全不管家族生意的主兒,全部精力都在書法繪畫上,聽說造詣很高,求字求畫的人很多,而不管那些人求字求畫是不是拍蕭家的馬屁,反正他是為此賺了不少,而五夫人李氏,貌似開始還對他的“頹廢”頗有微詞,也不知道是時間長了沒辦法而放棄了,還是別的原因,反正如今是夫唱婦隨,他寫字畫畫,她便種花刺繡,都是一副看透似的不惹事不摻和的態度……

    雖然那天初次見麵蕭雲卿略顯怪異,卻並不影響蕭如玥對他的評價,如果沒看走眼的話,他們夫妻算是這個家唯二的還算“幹淨”的人了,至少似乎真沒有把她當棋子的打算,但,也不準備站出來阻止任何事!

    一圈下來,蕭勤政受傷的事大人們都沒有可能,那就隻剩下跟她一輩的了……

    她不瞎也不傻,自然早就知道蕭如雪背著她做了不少手腳,但至今看來都不痛不癢沒什麽損失,她也就懶得去理她到底做了什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長大,蕭如雪早已習慣享受那份獨一無二的高高在上,如果有心人煽風點火,說孿生妹妹迴來可能會分享她種種特權甚至搶光她的一切,難保她不會做什麽,但……直接挑蕭勤政的小命下手,恐怕她還沒那個膽!

    早在第一次見蕭雲軒時她就發現了,蕭如雪,其實也是畏懼著那個生父的……

    蕭如雪是沒這個膽,蕭如月恐怕還沒這個腦子想出這種陰招,而就算有,她娘也不是吃素的,坐鎮在那哪會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蕭如雲腦子裏就隻有一根筋,而蕭如鳶,全部精力都用在守護心中那個秘密上,何況也不過一介年幼庶女,在這個暗潮洶湧的家裏,能不被

    當槍使最終變成犧牲品就不錯了!

    蕭如梅倒是個不可忽視的角色,可她向來以明哲保身看熱鬧為主,自己跟她沒什麽衝突,她犯不著冒險這麽害自己!而蕭勤鑫,不愧是兄弟姐妹中的佼佼者,確實不簡單,可正因為他不簡單,才不會使這種乍一看天衣無縫實際上漏洞百出的招,倒是蕭勤昊……

    為什麽她才剛到,就流露出那種得逞的幸災樂禍神色來呢?當她是瞎子嗎?

    思緒飛轉間,蕭如玥已經來到烈風身邊,不知是不是錯覺,烈風今天竟比往常“溫順”許多,她還沒“發威”,它竟就主動把腦袋靠上她的臉撒嬌似的磨蹭,更甚者,就連馬廄裏其他馬兒都因為她的出現齊齊看過來,並表現出一種……求虎摸的友好……來?

    額……最近補過頭了,都補出幻覺來了?

    算了,眼前的正事要緊……

    蕭如玥輕撫了撫烈風的頭笑哄兩句,便扭頭對蕭勤鑫道:“大堂哥,過來幫幫忙可好?”

    一來,正常視角下烈風的馬鞍對她這小身板而言,太沉!二來,也可以堵住某些人說她趁拆卸馬鞍時做了手腳!

    “倒是我們疏忽了。”蕭勤鑫勾唇一笑,走上前來,看似灑脫自若,卻步步斂著謹慎,以免刺激烈風發飆。倒不是怕,隻是一種長時間沉澱下來的習慣!

    好在烈風鼻孔裏噴噴氣算是表示不悅,倒也沒有抓狂。

    然,蕭如玥隻是負責站在一旁鎮住烈風,全程讓蕭勤鑫動手,還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之外,不少人心中嘀咕,恐怕這事跟六小姐真無關,要不她哪敢這麽坦然……

    蕭勤鑫嘴角幾不可見的翹了翹,墨眸閃出顫栗卻又詭異興奮的光澤,旋即幾滴暗紅跳入他眼簾,當中赫然還有一根毒荊棘刺!

    但,忙碌著的大手卻未停,卸馬鞍時不露聲色一抹,那根荊棘刺便落入蕭勤鑫掌心,轉瞬別入袖腕中……

    蕭勤昊主動迎過來,一副準備幫忙的樣子。

    蕭如玥嘴角勾了勾,蕭勤鑫墨眸卻沉了沉,但都隻是一瞬,兩人都恢複了常態,由著蕭勤昊“幫忙”。

    “這裏有血跡……”

    蕭勤昊“眼尖”的驚唿一聲,而後便比蕭勤鑫更“認真”檢查起來,卻……“奇怪……”脫口而出倒也立馬警醒,抬頭看向蕭勤鑫暗觀其色,還算自然的補充句:“這裏有血跡,照說有什麽東西的話就該在這裏,卻竟然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掉在什麽地方了?”蕭勤鑫點點頭附和,而後扭頭去掃了掃附近地麵,確實一副正在找什麽的模樣。

    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能裝,一個比一個高明……

    蕭如玥暗暗冷笑,無所謂般問道:“要我把烈風牽開嗎?”

    蕭勤昊看著蕭勤鑫,似等他的意思。

    “勞煩六妹了。”蕭勤鑫倒也不拐彎抹角,並招手讓侍衛把馬鞍先帶開一邊,而後對蕭勤昊道:“地方不小,我一人也不知要找到什麽時候,叫來其他人進來也不放心,所以,隻好麻煩三弟幫幫忙了。”

    “兄弟一場,大哥何必客氣。”蕭勤昊客氣一句,分析道:“看染在馬鞍上的血跡不多,想來那利器也不會太大,恐怕找起來不容易。”

    “嗯。”蕭勤鑫點點頭:“可不管如何,總得找到,不然究竟是什麽都不知道,自然無從查起,總不能因為馬鞍上有血跡,就不明不白認定是六妹吧!”

    “大哥說得是。”蕭勤昊點頭,心中卻鬱悶得很。費盡心機策劃這出,本以為能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和那個總跟他過不去的老五一起收拾了,卻……證物怎麽就不見了呢?

    他很肯定老五受傷被帶走後,第一個接近烈風的就是那丫頭,可那丫頭並沒有碰過馬鞍,而第一個碰了馬鞍的是大哥,難道……不,不可能的!受傷的可是老五,老大的親弟弟,他憑什麽要幫那丫頭脫罪?

    所以,東西肯定還在這裏!也許是掉了,不過那麽大一根毒刺,找起來也不是難事……

    聽說馬鞍上找到了血跡,眾人麵色不禁就是一變,緊張的守著蕭勤鑫和蕭勤昊檢查場地的結果。

    “六妹,沒事的,就算找到什麽,也不能證明是你放的!”蕭如雪拉住主動退出來避嫌的蕭如玥的手,語氣神色,十分到位。

    “嗯嗯,六姐別擔心,有娘在呢。”蕭如月附和道。

    看著她們姐妹情深,端木芳兒流露出滿意的表情來,又關心起蕭如玥的身體情況來:“冷不冷,要不你先迴去休息,放心,母親在,誰也動不了手腳!”

    “謝謝母親,我冷倒是不冷,就是有些餓了。”蕭如玥微微一笑,扭頭對曉雨道:“曉雨,幫我拿些糕點來吧。啊~對了,多拿些,順便沏壺茶一起拿來。”

    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她們的關心是多餘的,說不出的刺激人……

    眾人心頭有些悶,卻又完全說不得她什麽,

    儼然有種自找氣受的感覺,鬱悶,卻怨不得她!

    曉雨領命而去,端木芳兒也叫了珊瑚等人去幫忙,不一會兒,幾人端來小桌子和小杌子,以及糕點茶水。

    本該膽戰心驚的人卻若無其事坐在那裏喝茶吃糕點,蕭勤昊氣得半死,可無論他把眼睛瞪得多大的找,也沒找到那根刺,而蕭勤鑫竟然也沒有,卻等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洗衣房弄丟了蕭如玥一套衣服!

    “怎麽會沒有?不是說馬鞍上有血跡嗎?”三夫人沈香茗不敢置信的看著兒子蕭勤鑫。

    “娘,我知道五弟受傷你心疼,但你也不能這麽衝動啊……”蕭勤鑫軟聲細語的拉住三夫人沈香茗的手,看似自然哄慰,卻暗中使了巧勁,並不露聲色給一旁的榮媽媽遞了個眼神。

    三夫人沈香茗微怔,眼淚卻下一刻唰唰直掉,哭著說自己怎麽怎麽,榮媽媽則把屋裏其他人都帶了出去,把屋子留給母子兩。

    待人走淨,三夫人沈香茗眼淚說收就收,並低聲急問:“怎麽迴事?”

    蕭勤鑫取出那根約有他小指長的荊棘刺:“這是在馬鞍上找到的。”

    杏眸一瞪,三夫人沈香茗怒道:“那你為何……”

    “娘!”蕭勤鑫輕聲打斷她的憤怒,將蕭如玥在馬廄的表現仔細說了一遍,而後道:“難道你不知道?隻要大伯父沒明確的表現出放棄六妹,就一定會有人肯站出來為她出頭,到時候查來查去,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最終都會變成不了了之,我們若是緊咬著不放,說不定反而會吃虧!”

    “難道我們就這麽不追究?”三夫人沈香茗氣道:“你沒瞧見你弟弟……”想起躺在床上還沒脫離危險的蕭勤政,眼淚便噴湧出來。

    “追究自然是要追究的,可也要找準了主!”

    蕭勤鑫俊臉一沉,而後又道:“娘,這毒荊棘隻有城北外樹林才有,六妹在中部長大,就算知道有這種毒荊棘,可終究是才迴來沒多久,她怎麽就知道哪裏長有?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上哪弄來?有人告訴她?有人弄來給她?是誰?而你真覺得六妹是那麽好糊弄擺布的人?”

    三夫人沈香茗怔怔時,蕭勤鑫又道:“她很直接的跟我說她被陷害了,但沒什麽好解釋,並坦然的讓我親自卸馬鞍,還由始自終很主動的避嫌……”

    稍頓一下,才又道:“你不覺得她這分明是在給人安排插手的借口嗎?若不是沒做,哪能如此坦然?她,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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