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愛俊男美女,有人愛財,也有人愛寶物,人這一輩子,或多或少總得愛點什麽,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花春流雲淡風輕的說道,並沒有因為她的覬覦而產生任何閃爍其詞,由此可見,她的驕傲已經到了萬事皆可坦蕩應對的地步了。


    “你已經知道小洋樓裏麵的東西是什麽了?”我問道。


    花春流看著房門:“不知道,所以我們要過來找安九。”


    “先同仇敵愾,然後再關起門來自相殘殺?”我開門見山,因為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


    花春流瞥了我一眼,輕聲道:“從一開始你不就是這麽想的嗎?”


    我楞了一下,花春流好像說的沒有錯,從一開始我就沒把她當成自己人,哪怕她頭上頂著一個‘姐姐’的頭銜。我能想得到的事情,花春流自然也能想到,撕破臉皮這種事兒,遲早都要發生。


    我做了個深唿吸,平定了一下焦躁不安的心情,既然遲早都要麵對,那就坦然一些。


    交談間,房門再次被推開,中年男人身後跟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這男人約莫三十歲的樣子,長得還算精神,但是臉頰有些發白,雙目也無神。


    看到這個人,花春流嘴角上揚,輕聲道:“你是打算束手就擒,還是給我填一些麻煩?”


    男人木木的看著花春流:“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花春流淡然道:“別裝了安九。”


    “什麽安九,我不明白,安九不是已經死了嗎?”男人呆若木雞,說起話來也含糊不清,像是在生病一樣。


    花春流輕歎了口氣:“既然你非要浪費我的時間,那就自求多福吧。”


    幾乎是話音剛落,之前還一臉無精打采的男人,抓住身旁的中年男人朝著花春流猛地一推。


    花春流往旁邊挪了一步,躲開了中年男人的‘泰山壓低’,可惜她的身邊就是我,我身後還有趙小倩,我們倆可沒有這種身手,被張牙舞爪的中年男人壓了個正著。我和趙小倩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跌倒。而那個男人則趁亂衝出房間,瘋了似得往走廊一側跑去。


    等我和趙小倩從地上拍起來時,男人已經跑的沒影了。


    我見花春流靜靜地站在原地,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不由一陣納悶:“你就不打算追?”


    “追倒是要追的,先讓他跑一會兒吧,抓會跑的獵物才有趣,不是嗎?”花春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屬於野獸般的光芒,像是激發了捕獵的漁網,而這座巨大且幽深的筒子樓,就是花春流的捕獵場。


    花春流如同閑庭信步一般走在前麵,我和趙小倩緊隨其後。


    聽著腳步聲,安九似乎是往樓上跑去了。追捕安九的路上,花春流問我,如果呂柯再世,我會選擇呂柯還是沈留白。


    我毫不猶豫的迴答沈留白,花春流笑了笑,說我冷血。呂柯為我做了這麽多,最後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結果換來的卻是幹淨利落的拒絕。


    “我不想傷害他,所以才會痛快的拒絕他,他能理解我。”


    花春流聳了聳肩:“我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接觸過愛情這種東西了,可能你說的比較對。”


    “如果你真放下了,你不會對馬如龍趕盡殺絕。”我直截了當的說道。


    “或許吧,有些事,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就如同你和沈留白,無論小姨如何反對,你們倆不還是走到了一起嗎。”說到這,花春流停了一下,看著我:“可是這世上,不隻有愛情,也有親情和友情,為了愛情,你能夠付出多少代價?”


    我沒有正麵迴答:“隻要肯努力,我相信可以克服一切困難。”


    “嗬嗬。”花春流淡然一笑,繼續往前走:“可絕大多數時候,努力未必就會有迴報,就如同我當年一樣。曾經的我,是一個有著光明未來的女孩,但是因為我努力爭取屬於我的愛情,結果我現在變成了一個怪物。”


    “至少在顏如玉眼睛裏,你不是怪物。”


    花春流搖了搖頭:“你永遠都不會懂我的感受,從小到大,我所有的事兒都追求第一。學習成績第一,每次考試第一個交卷,因為馬如龍的事,我變得更加瘋狂,格鬥方麵在整座城市第一,就算是走了歪門邪道,變成人人懼怕的‘道上人’我仍舊不允許有人站在我的頭上。可是,得到再多的第一,也無法彌補我心中的空虛。”


    說到這,花春流的臉頰流露出一抹苦笑:“我再多的最好,也比不上別人的剛好。”


    是啊,有些東西是不能強求的,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連小學生都知道。隻是有的時候,人是很容易鑽進牛角尖裏。運氣好點,很快就能鑽出來,運氣不好,就在牛角裏呆一輩子了。


    花春流應該就是這種人,或許是因為被感情所傷,她將自己心中的倔強無限放大,以至於將自己變成了一個近乎機器人般的存在。


    “妹妹,我挺羨慕你的。”花春流看著我,鄭重其事的說道。


    “羨慕我沒心沒肺,還是羨慕我平庸?”


    “若是你平庸,這世上都再沒有不平庸的人了。我隻是羨慕你凡事都能想得開,心大。”


    “心大成優點了?”


    “不是嗎?”


    “或許是。”我也鄭重其事的看著花春流,一字一頓道:“但是就算心再大的人,有些事也無法釋懷,比如你母親對我母親做的事。”


    “但我的母親也是你的母親,至少她生出了你。”花春流別過臉去,不再看我,隻是嘴上輕輕地說著:“小姨說過,你非常痛恨母親,不過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別自己往火坑裏跳。”


    “什麽意思?”我眉頭微皺,覺得花春流話裏有話。


    “你覺得小姨是什麽樣的人?”花春流不答反問。


    “神秘莫測,睿智,城府極深。”我不假思索的迴答。


    花春流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小姨的真實身份,畢竟她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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