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對青凰道人行禮問候,頗有幾分長輩與晚輩的親近之感,這二者雖然認識不久,但看得出,青凰道人很看好葉師傅。


    或許是因為葉凡在人族這幾關的戰力與行為對青凰大聖的胃口,也或許是葉凡與青凰都有著心係天下的道心,總而言之,這位衰老瀕死的人族護道者對葉凡的幫助不小,他甚至知道一部分萬物源鼎就在葉凡身上,卻依舊願意庇護葉凡。


    “古路開啟還沒百年,我這把老骨頭就撐不下去了,想不到啊,”青凰輕聲對葉凡囑托了幾句,便後退一步,一縷縷潔白的化道火焰從他身上騰了起來,要帶他飛仙而去。


    “咦?”姒玄抬起手,想要把青凰大聖身上的化道火焰收起來,作為宇宙中最為奇異的現象之一,化道之力真像是憑空誕生的,每一個衰老將死的人元神中都會自然而然地產生這股力量,就連大帝古皇都不會意外。


    這時候,青凰道人卻對姒玄作揖,擺手製止了他的動作:“您不必再為老朽費力了,我的命早就過了終點,第十關一役是我為人族做的最後一件事,此事一了,老朽便活夠了。”


    “是嗎?我明白了。”姒玄聞言也是一愣,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將自己體內的那團來自青凰的化道之火也送了迴去。


    “熊熊!”


    火光落下,青凰身上的化道之光更加燦爛了,姒玄都微微皺了下眉頭,在葉凡身前劃出一道光幕,以免他被大聖級別的道火吞沒。


    “在世八千多載,老朽見過了太多生生死死,更是在晚年之時,獲得了某種通靈力量,得以半死半活地存在了幾百年,”青凰道人閑聊般對葉凡喃喃著,目光注視二人看了很久,“通靈之下我看見很多東西,你們很不簡單……”


    青凰大聖的話語說得很慢,每一個字卻都有股斬釘截鐵的堅定,他望著姒玄和葉凡,喃喃著又說了些什麽,聲音卻被烈火燃燒之聲吞沒了,沒有人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別人說自己能通靈我或許不信,但若大聖說自己通靈,我不得不信啊。”姒玄看青凰大聖的道軀逐漸隱沒在道火裏,也不禁搖頭道。


    “人生短也長,願吾再開花時,能再見二位。”最終,青凰大聖留下了這樣一句話,便徹底被化道之火吞沒了,他手中殘破的銀蛟剪與天鼓,還有那杆青金矛也沒有逃走的念頭,同青凰一同燃了個幹淨。


    “送前輩!”


    葉凡神色肅然,對青凰大聖躬身行禮,他背後的龍馬和九尾鱷龍亦然,大月坡大戰多年,青凰大聖好幾次救過他們的命。


    “隻是不知,前輩他元神通靈後看見了什麽啊。”葉凡望著化道之火中的青光與翎羽逐漸散去,也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路在腳下,隻要我們活下去,便能看見青凰大聖通靈所見的一切。”對此,姒玄心中雖然也有很多好奇,卻是望向葉凡,補充道,“青凰對你照顧頗多,若未來與他相似的花再開,你不要忘了照拂一番。”


    “相似的花?”葉凡聞言,不由得悚然一驚,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了,對這個詞有太多的好奇。


    “未來你就明白。”姒玄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他將青凰大聖化道剩下的光羽盡數收了起來,而後屈指一點,將其裝入一枚玄冰寶匣,深深埋入了人族第十城深處,聊作是青凰大聖的衣冠塚。


    之後,姒玄理了理心情,將那枚聖靈石令取了出來,讓葉凡過來一同觀看。


    這枚石令呈現出樸素古拙的天青之色,看起來平平無奇,用神念卻能探查出其不凡,在神念之下,這東西簡直就是一輪熊熊燃燒的天陽,一切生靈死物都必須仰望它。


    “這種材質……”葉凡將石令握在手中,不禁感到一股熟悉,死在他手裏的聖靈已經接近巴掌之數了,他知道聖人級別的聖靈身上有種神性血肉,乃是宇宙罕見的臻品,無論生服還是煉藥都有嚇死人的奇效。


    他又以源天師的神眼觀之,發現石令上的紋路真像是血肉自然而然長出來的花紋,內涵生命之根本,自死物中孕育生靈,這種道則本身就崇高到了極點。


    “恭喜道兄了,這塊石令的確珍貴到了極點,雖然不可能比得上真正的帝兵,卻也是其下最強的古器之一了。”葉凡觀察了這枚石令很久,才將其還了迴去。


    “的確,不過相比之下,我更看好它作為一種神材的作用。”姒玄輕笑道。


    無論是先秦練氣士葛洪和葛玄留下的丹方,還是神組織所擁有的帝尊古方,都對大成聖靈的血肉精華作出了很高的評價,甚至於,按照永恆古星的理論,大成聖體的血肉精華或許能替代太初命石等仙珍,成為煉製九階進化仙液的主材料。


    “那麽敢問人皇子,本座,啊不是,我可有幸一觀這石令上的補天仙經?”正當姒玄和葉凡閑聊丹方時,葉凡背後的龍馬忽然踏踏向前兩步,躬身道。


    它的修為雖然是一步步修煉得來的,但究其根本,龍馬也是聖靈的一種,由一縷至清至靈的先天精氣化生而成。


    它這種類型的聖靈類似於靈皇,雖然本質上和石人聖靈有很大的區別,補天經對它八成沒有什麽作用,但它也也不願錯過這種隻屬於聖靈的逆天古經。


    “喜歡就拿去看,但不要到處亂傳,補天經雖然有缺,但對很多聖靈依舊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姒玄點頭,隨手將石令丟給龍馬道。


    對他來說,有缺的補天經還真不算是什麽寶貝,最多也就能讓聖人級別的石人聖靈化為大聖,輪迴湖記憶中,蒼炎拿去了有缺補天經那麽多年都沒邁入準帝,足以說明這部殘經的局限。


    “您放心吧!”龍馬見姒玄隨意的動作,直接原地一個打滾,將聖靈石令銜到口中,深深行禮道。


    “唉,道兄這三十載的進步簡直令我恐懼啊,大部隊還在聖人與聖人王時,您就已經到了高階大聖,這一世的人簡直難以爭鋒。”葉凡則望著姒玄眉心隻能給熊熊燃燒的太陰與太陽仙光,歎息道。


    “我有我的理由,不放心,等你與我並肩時,就會感覺大道豁然開朗。”姒玄拍了拍葉凡的肩膀,搖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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