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這個人身上……”一旁的林焱也發現了那股不同尋常的靈氣,剛開口,陳嬌就對他比了一個禁口的手勢,林焱了然,便也不再說話跟著陳嬌退出了人群。


    “陳道友,剛才那個男子身上的靈氣,頗為蹊蹺啊……”四人找了一處僻靜之處,趙洛也將剛剛觀察到的異常說出。


    “沒錯,不過那靈氣卻非發自那個男子體內,倒是更像是身上帶的一件什麽東西上發出來的。”陳嬌補充道。


    “哦?在下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那陳道友的意思是?“趙洛看向陳嬌。


    “不,我並沒有什麽意思,隻是,這股靈石甚是陰邪,給我感覺甚是不好。”陳嬌並未細說,隻把自己的感受講了出來。


    “的確,那股靈氣著實令人不寒而栗,細想之下,倒不像靈氣了。”趙洛迴想一下,也附和道。


    “難道……”陳嬌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臉色遽變。


    “陳道友可是想到了什麽?”趙洛見狀,追問道。


    “我現在還不好說,如果真如我所料,這幹係可就大了。”陳嬌並沒有把自己的猜測直接說出,反而對趙洛說道:“不知趙道友可有辦法能將那男子身上那件東西取到,隻有見了這件東西,我才能確定自己想的是否正確。”


    “這倒不是難事。”趙洛略一思忖,就應了下來,兩人說好明日見麵的時間便告別了,趙洛帶著孫蓉朝著那仍在群聚的地方走去,想來是去想辦法拿到那件東西了。


    陳嬌跟林焱則是直接往燈會入口處與陳爸陳媽會合去了。


    第二天上午剛吃過早飯,趙洛便來了陳家拜訪,這次他是隻身前來,並未帶其他的玄天宗弟子。


    “陳道友,”趙洛麵上沒了以往的鎮定,聲音裏也透露出一絲焦慮。


    “趙道友,可是出什麽事了?”陳嬌見狀不由問道。


    “陳道友昨日所言果然不虛,那個男人身上的東西實在邪門,我不防之下差點著了道。”趙洛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玉盒,放到身邊的桌上。“陳道友請看,正是此物。”


    陳嬌看那玉盒乃是修真人士拿來隔絕靈氣用以保存丹藥或者靈植的專用儲物器具,趙洛拿這個來裝那件東西,卻是為何呢……


    這般想著,陳嬌手上便把那盒子打開,隻見裏麵放著一個水頭極好的翡翠觀音吊墜,用一根精美的編繩項鏈,看起來倒是價值不菲,c國向來有男戴觀音女戴佛的說法,看來此物應該是那名男子貼身佩戴的飾品。


    陳嬌正要用手將那吊墜拿出細看,一旁的趙洛忙開口提醒道:“陳道友小心,這個吊墜古怪的很,竟能吸取靈氣。”


    陳嬌聞言,心中有了計較,當下便從口袋中實際是從空間裏拿出一雙能隔絕靈氣的手套戴上,才把那塊翡翠觀音拿到手裏細觀。不想這一看之下,更是印證了她昨日所想,將那塊吊墜翻覆細看之後,陳嬌將它放到玉盒中,摘下手套,把兩者都交給了一旁的林焱,示意他也看看。


    這手套本是一件防禦法器,自然能根據人的手掌大小自動調節大小,故而林焱戴上之後也是十分合手,想到這手套是剛從陳嬌手上脫下,林焱頓時感覺本來貼若無物的輕薄手套上的細絲紋路都鮮明立體起來,給他的雙手帶來一陣酥麻,手心也滲出些許細汗來。


    林焱麵上不顯,私底下卻趁著陳嬌轉頭跟趙洛攀談時暗暗握了握拳,感覺手上那陣異樣的感覺消失後,才拿出玉盒中的吊墜,一邊查看,一邊聽陳嬌跟趙洛說話。


    “趙道友,這塊翡翠吊墜的奇異之處我已盡知,不過此物的來源,還需你為我解惑。”陳嬌將之前準備好的茶點放到趙洛桌前,招唿他坐下細談。“我本來以為此物還需幾日才能拿到,沒想到就一晚上的功夫,趙道友就已經得手了。”


    “說來也巧,本來我也想先打聽清楚此人下落再徐徐圖之,沒成想昨日接到報警的乃是我本家的一個旁支子弟所轄的分區警局,既然有這個巧合再先,我便交代他讓他趁亂摘了這個吊墜。”說到這,趙洛麵上便有些不自在,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想他堂堂玄天宗弟子,卻還未做過這等雞鳴狗盜之事。


    “趙道友著相了,所謂事急從權,我等又不是那等圖人錢財的宵小盜匪,若是這個吊墜沒有什麽問題,再歸還迴去也就罷了。”陳嬌笑著開解。


    “陳道友言之有理,倒是我自誤了。”趙洛也不過一時所思,現在一切都表明這塊吊墜的確有問題,他心中的不適也就沒了。隨即接著講述道:“想來那吊墜造價頗貴,那人察覺丟失之後便立時報了案,正好也是在我那族弟處報的,這樣一來這件東西的出處便也隨之清楚了。”


    “哦?卻不知道他一介凡人是從何得來此物的?總不能是從一般的首飾店裏買的。”一旁的林焱插口問道。


    “林道友此言卻是錯了,這個吊墜還就是他從首飾店裏買的,”趙洛的迴答卻出乎了陳嬌和林焱的意料。


    “居然是從首飾店買的?”陳嬌驚訝道:“哪裏的首飾店能賣這種東西?”


    “就是在本市的一家商場裏,□□收據等一應齊備,我今天早上來貴府之前還去過那裏,因為這個吊墜標價十幾萬,又是剛賣出不足一月,故而那櫃台售賣的營業員仍還記得,並且那裏還有據說是從同一塊原石挖下雕琢而成的另一塊觀音吊墜,我也一同買了下來,”趙洛說著,又從衣袖中拿出一塊翡翠觀音,遞給了陳嬌。


    陳嬌從趙洛剛剛拿出這塊吊墜便用神識掃過,其上並無絲毫靈氣,此時接過來看了一下,發現的確翡翠的玉質與之前那塊卻是一般無二。


    “這倒奇了……”陳嬌沉吟道。本來她已經有了推測,此刻這塊吊墜的出處卻與她的推測南轅北轍,讓她一時倒不知自己先前想的是否對了。


    “那這個男人在商場買到這塊吊墜之後就一直隨身攜帶?沒做過其他的改動?”陳嬌又追問道。


    “陳道友指的是?”趙洛不解道。


    “趙道友請看,”陳嬌拿過之前的那塊吊墜,與後來的這塊吊墜一起並排放於掌心讓趙洛細看,趙洛、林焱二人看她赤手拿起那塊邪門的吊墜忙都出聲驚道:“陳道友(嬌嬌)小心!”


    林焱還試圖直接從陳嬌手裏拿過那塊吊墜,卻被陳嬌躲過了。


    “沒事,”陳嬌笑道,“不過是些雕蟲小技而已。”說著拈起那枚吊墜再給兩人一觀。


    “咦?”趙林二人細看之下不禁奇道:“這枚吊墜怎麽突然正常了。”


    原先的那枚吊墜此時竟已靈氣全無,跟後來趙洛買下的那枚一樣已經成了一枚普通的翡翠吊墜。


    “陳道友,這是怎麽迴事?”趙洛知道肯定是陳嬌使了什麽手法,開口請教道。


    “阿焱,陳道友請看這裏,”陳嬌指著兩枚吊墜的背麵底端一處,讓兩人細看。


    “哎?這個吊墜多了一圈花紋。”林焱細看之下發現了一些端倪,經他指出,趙洛也看了出來,點頭讚同:“沒錯,的確不同,這看起來倒是像……這?!這是……這是陣法?!”


    趙洛細看之前,驚訝萬分,這花紋分明是符籙的符文,難道這吊墜上是雕刻了陣法。


    “沒錯,這的確是一個陣法,此陣為小型的聚財陣,對生意人大有裨益,配合生辰八字更是能讓人財源廣進。”陳嬌肯定了趙洛的說法,更進一步為二人指出了陣法的名字。


    “聚財陣?那此陣為何會吸食靈氣?”林焱不解道。


    “吸靈的並不是這個聚財陣,而是這個,”陳嬌又指著這個觀音吊墜的頭部向二人說道。


    “這也是陣法?!”趙洛在陳嬌的指點下,也發現了這個觀音吊墜的麵部雕刻細看之下與自己買到的那個確實有些不同,並且觀音的頭飾上也多了一些花紋。


    “沒錯,此處乃是簡化版的九陰聚靈陣,乃是一種邪修常用的聚靈陣法。這枚吊墜之所以會吸取靈氣便是此處陣法所致,我剛剛破壞了此處的陣心,故而這個陣法也就廢了。”陳嬌放下吊墜,對二人肅容道。


    “邪修?!”聽到這兩字,林焱倒還罷了,趙洛驚得直接從座位上立起,“陳道友可能確定?!修真界已經上百年沒有聽說過邪修了!”


    “趙道友,是否有邪修出沒我不能肯定,但是這種手段必是邪修的手法無疑了。”陳嬌也沒有言之鑿鑿的說肯定是邪修所為,畢竟這塊吊墜的來曆並無問題,邪修之說也就無從談起,隻是……陳嬌又道:“一般的聚靈陣隻是聚集空氣中遊離的靈氣,對人無害,相反如果人置於此種聚靈陣中還可得靈氣氤氳熏陶,於身體有大益處。”


    “的確如此。”趙洛想到玄天宗宗門那從幾百年前開門宗師設下的聚靈大陣以及宗門內充沛的靈氣。


    “而這種九陰聚靈陣卻是以吸取人的生機靈氣為主,我看這個陣法雖然簡陋,卻也是按生辰八字排列,凡是跟這個生辰所生的人接觸的近了,自身的生機便會被這個吊墜吸取,而這個身戴吊墜之人,作為媒介,卻絲毫無礙。”陳嬌把這種九陰聚靈陣細細講解,又道:“昨夜那個女子想必就是因為與這個男子接觸的久了,生機被吸食,故而暈厥。”


    “原來如此,”趙洛到此時方才恍然大悟,“那這件事……”


    “趙道友可去了解一下那名女子的情況,還有這枚吊墜為何會變成這樣,也該究其原委才對,邪修一事,想來趙道友也知道會對修真界產生多大的影響,對貴宗來說想來也不是小事,趙道友還是及早稟報給師長為好。”陳嬌並沒有打算多插手此事,畢竟她對c國修真界了解不深,想查也無從插旗,還是將此事交給c國第一大宗玄天宗更為妥帖。


    “陳道友所言有理,我今日迴去就把這個消息上告宗門。”趙洛對邪修的危害也是談之色變,要知道c國上一次出現邪修還是在百年之前,當時國內動蕩不安,這名邪修借內憂外患之際,使出種種陰邪手段,殘害的百姓數以千計,後來這個邪修修為大增又把主意打到了修士身上,導致c國修真界元氣大傷,許多門派的精英弟子紛紛隕落被害。


    後來還是幾個大派的坐鎮的太上長老出手一起誅殺了這個邪修,不過從此以後在c國修真界人人談邪修而色變,邪修手段歹毒,偏偏修為卻增長迅速,一旦出現就如毒瘤一般蔓延極快、危害甚廣,故而幾大宗門統一認識,誓要將邪修清除幹淨,開展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清剿行動,一些亦正亦邪的門派和散修也都沒有逃過。


    雖然這場清剿被很多散修認為是幾大門派打著消滅邪修的幌子排除異己,但不可否認,自那之後,c國修真界已絕難聽到邪修的消息。想不到過了百年之後,居然又出現了疑似邪修的蹤跡。


    陳嬌與趙洛達成共識後也就將此事先撇在一旁,談起了之前趙洛所言的換購丹藥一事。


    “陳道友的丹藥藥力充沛,故而我也不好以尋常藥價交易,在交易大會上,一丸普通養氣丹作價兩枚下品靈石,現在我以五枚下品靈石一顆丹藥的價格跟陳道友交換如何?”


    其實陳嬌的丹藥本就有一般丹藥的三倍藥力,再加上雜質極少,要說十枚靈石一顆到交易大會上也有的是人要買,趙洛此時提出這個價格也是坐地起價,漫天還價的意思。


    不過他卻沒想到陳嬌並沒有提價的意思,而是很爽快的以他提的這個價格跟他換了一瓶二十粒養氣丹。雖然一下子把這幾年積攢的份例靈石花了個精光有點心疼,但是能如此順利的買到想要的靈藥趙洛心中也還是很開心的。


    “這次多謝陳道友了,日後陳道友若有用的著趙某的地方,請盡管開口。”趙洛起身拱手向陳嬌致謝。


    “趙道友客氣了,家師旁的倒還罷了,這煉丹之術確有獨步之處。”陳嬌先給自己這些丹藥的出處找了個合理的解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別的事情倒沒有什麽,隻是這翡翠觀音一事的後續發展,還望趙道友知悉後告之於我。”


    趙洛想了想,這也沒有什麽,便一口幹脆的答應了下來,隨後便告辭出去了。


    “嬌嬌,這件事?”等趙洛離去後,剛剛一直在靜靜地聽二人談話的林焱開口問道。


    “邪修一事幹係重大,阿焱你要記住,以後碰到這種邪門的陣法千萬要小心,”陳嬌說著,從空間內取出一枚玉簡,遞給林焱:“這枚玉簡裏記載了許多邪修的手法和破解之道,你得閑時可以仔細看看。”


    林焱心下感動,接過玉簡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陳嬌的手背,隻覺觸手柔膩異常,不禁心神一蕩,險些連玉簡都給跌了。


    陳嬌自然也感到林焱的手指劃過手背,再看林焱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心下羞惱,麵上一紅,扭頭便上了樓。林焱等陳嬌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迴過神來,品味剛剛嬌嬌羞中帶惱的嬌俏模樣,心中有些想要追上樓去跟嬌嬌多說幾句話,卻又怕嬌嬌真惱了,思來想去,躊躇再三,還是隻拿著玉簡迴了房中參詳不提。


    過了幾日,趙洛又來了陳家一趟,把這個翡翠吊墜的後續告訴了陳嬌,經過再次詢問那名男子,終於給吊墜上的陣法的由來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原來那個男人是個生意人,買下這個吊墜之後便一直隨身佩戴,後來有一個朋友給他介紹了一個據說是非常有能耐的算命先生,能夠替人提升財運。


    這個男子便去找了這個算命的,按照他說的將這個吊墜留在那邊三天作法,後來再戴上果然馬上就接了幾筆大單生意,故而他自此對這個算命先生更是深信不疑,按照他的吩咐每過一周便將這個吊墜送迴去重新作法。


    陳嬌聽了覺得這應該是那個“算命先生”為了將吊墜中聚集的生氣抽取出來才如此行事。


    趙洛還說那個昏倒的女子並未喪命,到醫院去檢查果然是氣血雙虛、生機不旺的體征。趙洛已經將此事上報給了宗門,門派中有長老來查辦此事,不過等他們趕到那個算命先生的地址時早已是人去樓空。


    看來要追查到此人還是要費一番功夫,陳嬌暗忖,不過這個邪修想來修為不高,不然設下的這個九陰聚靈陣也不會效力如此低下,那個女子接觸了一個月隻出現了暈厥的症狀。


    陳嬌想了一會覺得目前對此事也並沒有其他方法可解,隻能寄希望於玄天宗的人夠給力,故而也就不再多做糾纏,謝過趙洛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跟林焱趕往b市與林森會合一同前往玄天宗參加交易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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