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禹薇從未想到秀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分明是她在說謊,可這次小錦和秀兒的證詞分明都是針對自己而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父皇,我沒有騙您,是他們在說謊,是他們在說謊。”齊禹薇一時情緒激動,快步走到了小錦的跟前,揪起她的手腕,恨恨的問道:“你為什麽要說謊,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公..公主......奴婢沒有說謊,奴婢說的都是事實啊。”


    “你還在說謊!”齊禹薇一時氣昏了頭,忍不住就想要甩給小錦一巴掌。皇上此時隻覺得這件事情還需要再仔細查明,隻是為沒有想到,往日裏端莊嫻靜的女兒,竟然也會有這幅陰狠潑辣的模樣。


    酈妃看到齊禹薇已經快要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皇上的臉色也變得是越發的難看,忍不住出聲道:“皇上,兩個宮女的話如何能當真,禹公主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啊,不能就因為這兩個小宮女的話,便讓您最疼愛的禹公主蒙受不白之冤。再者說,就算禹公主曾經與欣嬪還有燕貴人發生過不快,但這也並不能代表,禹公主就和欣嬪還有燕貴人的死又任何的幹係啊。”


    “不白之冤?嗬,你這定論未免也下得太早”皇帝此刻隻覺得這裏頭孰對孰錯還要查個清楚,究竟禹薇和欣嬪之死有沒有幹係,此刻他都不能妄下定論。


    “來人,把禹公主帶迴她的寢宮,在這件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出來。”


    “父皇!”


    “皇上!”


    齊禹薇和酈妃大驚,皇上卻再也沒給他們太多辯解的時間。


    “酈妃,我看欣嬪和燕貴人的這件事,你也不用再查了,好好的給我在這宮中閉門思過,至於這件命案,朕以為,還是讓皇後親自察明告訴朕為好。”


    皇上說話這話,看了眼正眼眶通紅的齊禹薇,摔袖而去。


    齊禹薇被強行帶迴了自己的宮中,而酈妃也被軟禁在自己的寢宮內孤立無援。這該如何是好,這件案子到頭來,還是迴到了皇後的手上,也許她一開始的假意昏迷都是逢場作戲,這一切也許都要按照某個人的計劃所發展。


    這件事情,在後宮中唯一不受牽涉還能把控全局的人,也就隻有皇後,現在酈妃和齊禹薇就好像是皇後手中的兩隻螻蟻,輕賤到她隨隨便便似乎就能讓她們從這個世上消失。


    慎刑司裏麵充斥著各種各樣令人作嘔的惡臭,兩個宮女將關在慎刑司內的秀兒給拖了出來,帶去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你做的很好。”


    秀兒身上已經沒有一塊皮肉是好的了,也沒有再多的力氣,隻能癱軟的趴倒在冰涼的地麵上,匍匐在一個身著黑色鬥篷的人的腳下。


    “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無論如何,都不能鬆口。”


    “是......奴婢明白”秀兒用盡自己身上的最後一絲氣力,抓住了黑衣人的衣服邊,聲音沙啞道:“娘娘,你一定不能忘記答應奴婢的話,您說過,奴婢隻要做了,您就會放過奴婢的家人。”


    那身著黑色鬥篷的人,伸出腳穩穩的踹了秀兒一腳,將她抓著自己的手踢開,輕笑著出聲道:“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和他們‘團聚’了。”


    酈妃被關在自己的寢宮內,就如同在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門外全是把守的侍衛,這一次......她該怎麽辦。就在她異常煩亂的時候,沉重的宮門被人推開了,她抬眼帶著希望朝著門頭看去,然而瞬間眼裏好像如同鋪滿了寒冷的冰霜。


    “你來這裏做什麽?”


    “自然是來幫你......”


    酈妃對於來人的話似乎很是不屑,冷笑出聲道:“嗬嗬,你從來都不會這樣的好心。”


    不過才短短幾日,這已經是喬尋容第二次來這安心寺內了,然而與之前一次不同,這一次還有衛玠陪她一起。


    “這寺廟看起來不大,除了戒備森嚴的後院以外,其餘的地方,我都去過了,但除了墨陽所查出的那些以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他們如果真的是抓來那些孩子,必然會找地方將他們藏起來,至於是不是在後院,那我們也不得而知。”


    與上次不同的,也許是因為巧合,喬尋容和衛玠此番前來安心寺,終於見到了安心寺的主持師太餘恩。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來找貧尼,不知有何要事。”


    喬尋容的心靈通透,反應也機敏,隻是朝著那餘恩微微欠身還禮,唯唯諾諾道:“師太,我兩此番前來,是想要在成婚前,呆在這寺廟內修習佛法,頤養身心,給心底一片清澄。”


    “兩位施主,安心寺內簡陋,不適合在此渡夜,若是為了修習佛法,你我尚可探討。”


    “師太莫要推脫我二人,我們兩人不過隻居在此處一晚,到了明日清晨自然會離開。師太放心,我們兩隻會好好的呆在房中,不會到處亂走給您麻煩的。”


    餘恩師太看了眼喬尋容身旁的衛玠,皺了皺眉頭思量了一小會兒,便也就答應了:“兩位施主,隻可晚上在房中呆著,千萬不要四處走動,這是在山上,外頭的蛇蟻毒蟲多,抄習完經書後,早些休息即刻。”


    喬尋容與衛玠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朝著餘恩師太作揖,算是答應了。


    衛玠與喬尋容本就是男女有別,所以寢室是在隔壁,兩人先是各自在房內抄完了經書,而後又早早的熄滅了燭火,紛紛睡下了。


    喬尋容哪兒裏能真的睡得著,隻能滅了燭火,躺在床上,眼睛卻是睜著的。就這樣一直到了半夜,喬尋容想著衛玠那頭若是再沒有動靜,那就隻能她先去找衛玠。她偷偷摸摸的怕了起來,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推開了衛玠的房門,卻發現房內哪兒裏還有衛玠的身影。


    她走進衛玠的房內,卻發現床上的枕頭下麵似乎放了張紙條,喬尋容走近之後,取出紙條,走到窗邊,未曾點燭火,隻是接著月光,看清楚了字條上是衛玠的字跡:


    “等我迴來。”


    衛玠雖然答應了陪喬尋容來安心寺找一些其他的線索,可這並不代表他願意喬尋容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既然她想來,那他陪她來便是,但是,調查安心寺這樣又風險的事情,他自然不會願意讓喬尋容參與。


    喬尋容看見了紙條,心裏雖然有些不樂意衛玠將她一個人丟在房裏,卻又覺得自己說不上來的有些感動,衛玠總是把事情都安排的很好,讓她沒有辦法去生氣。


    衛玠隻身到山間的竹林間與墨陽匯合,準備去安心寺的後院裏麵查個究竟。


    “世子。”


    在兩人準備動身去安心寺的後院之前,墨陽突然叫住了衛玠。


    “你有話要與我說?”


    “正是如此,世子,我這幾日已經查出了這餘恩師太的來曆......隻是這結果,叫我吃驚。”


    “哦?餘恩的底細竟然也能讓你吃驚,我倒是十分的好奇。”


    衛玠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迴問道:“這餘恩師太,究竟是什麽人?”


    “餘恩在來安心寺之前,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僧尼。我查到,她的俗家名字叫李恩碧,而且已有家庭,她的丈夫是奉羽軍的校尉。”


    “奉羽軍?”衛玠顯然也吃了一驚,怎麽會和奉羽軍扯上關係。


    如果別人不了解奉羽軍實屬正常,但是衛玠卻對奉羽軍了如指掌,他有一段時間就一直待在軍營中生活,而且正是奉羽軍。奉羽軍乃是分屬衛王管轄的軍隊,這餘恩既然已有丈夫,且在奉羽軍中任校尉,那她又是如何突然之間搖身一變,成了這安心寺的主持師太。這實在是太過於蹊蹺了。


    衛玠突然有了十分不好的預感,這件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不可測。


    “既然已有丈夫,為何還會來這安心寺內?”


    墨陽頓了頓迴道:“七年前,李恩碧的丈夫死於流寇之手,他兩未曾有孩子,所以自那時候起,李恩碧便是孤身一人,至於後來,她又遭遇了些什麽,屬下目前還不得而知。”


    “恩,我知道了,我們還是要先去這安心寺的後院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


    兩人運著輕功,駕風在夜幕下走動。從牆頭上來看,後院的門被反鎖了起來,衛玠和墨陽翻牆而過,卻發現後院裏還有兩個房間的燭火沒有熄滅。一個房間內坐著兩個身影,另一件房間卻還空著,衛玠先去了那件空著的房間打探了一番,裏麵衣物俱全,規整幹淨,但是卻在房間的角落裏堆放了不少孩童喜歡的玩物。


    衛玠蹲下身子,細細打量,卻發現其中有一麵揺鼓和之前華喻給喬尋容的搖鼓一模一樣。這裏難道會是華喻的房間麽?房間如此工整,顯然不是個精神失常的人能收拾幹淨的。


    這些玩物上麵,卻沾染了十分濃重的血腥味,到底這安心寺裏麵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衛玠大致瀏覽了房內的情況,而後與墨陽悄悄的走到了另一間房的窗外。


    房內有兩個人正在說話,一個是餘恩,而另一個正是白天裏瘋瘋癲癲的華喻。


    “我不殺你,並不代表我不能折磨你,你最好弄明白,就算你的身份何等高貴,在這安心寺裏,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勸你不要想著去用其他的方法來給我找事,不然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華喻緊皺著眉頭,哪兒怕餘恩已經將話說的這樣明白,她也依舊選擇默不作聲,餘恩一下子單手掐上華喻的脖子,惡狠狠道:“你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窗外的衛玠與墨陽對視了一眼,一起飛身上了屋頂,卻不料安心寺的屋頂年久鬆動,踩落了一塊磚瓦,重重的摔落道院子裏。


    餘恩大驚失色,立馬走出房門,守著院門的僧尼當即跑到餘恩的麵前詢問:“主持師太,出了什麽事?”


    “你們可曾見到有人來過?”


    “未曾有人。”


    “去,將院中的各個角落都給我搜查清楚,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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