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了黑木崖,龍婉的日子是越發清閑了。


    東方不敗有空閑的時候會親自陪龍婉四處走走,了解一下日月神教的總壇,但他大多數時間都是教務繁忙,就是第一天見龍婉都是特意抽出的時間,所以大部分的時候,與龍婉結伴同行的依然是桑三娘。


    自初送龍婉上黑木崖見東方不敗,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後,桑三娘對龍婉的態度就更為恭敬了,話裏話外也不敢打聽她的事,就怕一個不好惹怒了東方不敗。


    不過桑三娘本就性格直爽,真有心相交,還是很容易就獲得了龍婉的好感。


    黑木崖上其實沒什麽好玩的,這裏沒有什麽特別的景色,而且和所有大門派一樣,守備森嚴,哪怕龍婉是東方不敗的貴客,很多地方也是不能去的。


    不過這裏也並不是全無特色,至少有一樣,是其他地方都沒有的。


    在黑木崖上,龍婉見到了《笑傲江湖》裏的女主,任盈盈。


    ——嗯,隻有七歲的女主。


    龍婉在任盈盈的麵前第一次受到了挫折。


    倒也不是說此時還未被尊為“聖姑”對她如何無禮,正相反,七歲的任盈盈已經初見未來的明豔嬌媚聰慧沉靜,一舉一動都極有規矩,並不失禮於人。


    但這位未來聖姑對龍婉叫的是“龍姨”。


    那一聲“龍姨”真是讓龍婉第一次意識到她“年紀大”了。


    雖然因為她和東方不敗同輩(其實該長一輩),又自詡是東方不敗的師姐,但真的被叫“姨”了,還是覺得不痛快啊。


    尤其這稱唿還是從一個女主口中出來的。簡直痛徹心扉。


    龍婉決定還是不要喜歡她了,怎麽說他也是東方不敗這一卦的,而任盈盈遲早會是東方不敗的敵人,太過相交並不好。


    ——當然,這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龍婉在見到任盈盈時,她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兩人看起來像是在交談。


    那人容貌清臒,頦下留著一叢長須,疏疏朗朗的垂在胸前,顏色倒還烏黑,隻隱隱有些白色摻雜其中。


    桑三娘告訴她,那是神教光明右使向問天。


    龍婉不知道任盈盈是不是已經從向問天那裏知道了他對東方不敗篡位的懷疑,不過這種事總是要防範未然的。


    東方不敗的書房裏,龍婉坐在一邊喝茶,看著東方不敗處理教務。


    前來迴報事物的教眾很多,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會隱晦的打量龍婉,龍婉不勝其煩,幹脆讓人搬了個屏風過來。


    對於這個命令,東方不敗不置可否,揮揮手讓手下照做了。


    屏風就放在東方不敗書桌的邊上,龍婉坐在後麵,既能擋住無關人士的打量,又不妨礙她和東方不敗交談。


    “那個任盈盈是前任教主的女兒?”


    “你見到她了?”東方不敗從手上的文件裏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下頭。


    龍婉點點頭:“是個美人胚子。”


    這點他倒是很讚同:“確實,以後應該不會比你差。”


    “聽說你們神教上任教主任我行在教眾中很有威望,他的女兒原本應該是預定的下任教主繼承人,你就不擔心任我行的簇擁們以後會擁立她,搶了你的位置?”


    “如果我連一個小姑娘都怕,那這個神教教主的位置不做也罷。”


    東方不敗確實不害怕,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從來都是自己,所以哪怕他知道留著任我行會是個極大的麻煩,但他依然還是留下了。


    不僅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那點恩情,也因為他對自己的自信。


    “也許你是對的。”龍婉隻是給他提個醒,至於怎麽做,是東方不敗的事情,“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該提防著點,那個光明右使,他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好人?”東方不敗噗嗤一笑,“我想在世人眼裏,日月神教的所有人都不是好人吧?當然,我應該是最壞的那個大魔頭。”


    “這點我倒是不否認。”龍婉順著他的話說道,甚至輕抬手裏的茶杯,向他致敬,“不過相比起你,我依然覺得他更討厭一些。”


    “為什麽?”


    龍婉莞爾一笑:“大概是因為他看我的眼神實在不怎麽友善。”


    向問天看到她時,那雙眼睛裏除了審視就隻有冰冷,完全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倒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審視她是否有用處是否會破壞他的計劃似的。


    當然,也許對方並沒有這個意思,是她先入為主了也不一定,但她就是不喜歡他。


    因為她覺得向問天太過虛偽,表麵與令狐衝稱兄道弟,卻是拿他當工具,救出任我行後還讓令狐傷代替任我行呆在梅莊的牢房中。


    別說什麽這是任我行的命令,向問天花了那麽多的時間去精心策劃怎麽救出任我行,還成功了,他會不知道自己把這個結拜兄弟帶進去,任我行一定會為了不讓東方不敗發現他逃走了而讓令狐衝代替他坐牢?


    不,向問天一定是知道,但他還是那麽做了,可見在他眼裏,令狐衝這個結拜兄弟並不是多麽重要。


    這麽一個虛偽的人,哪怕他對任我行父女忠心耿耿,她也隻覺得厭惡。


    東方不敗不知道龍婉心裏的想法,但他同樣也對向問天不怎麽感冒:“這一點上我們倒是有些同感,我也不怎麽喜歡他。”


    向問天是任我行的心腹,東方不敗一直都知道他在懷疑任我行失蹤的事情和自己有關,所以他也是很想找機會處理掉這個不聽話的光明右使,換一個對自己忠心的上去。


    但向問天此人很狡猾也很能忍,平日的行事作風極為穩妥,竟讓他找不到一點把柄把他撤換掉。


    不過這也隻是一時的,隨著東方不敗對日月神教的掌控力日益增加,向問天的勢力也越發消減,相信很快,不用他出手,向問天自己都得讓出位置來。


    不過這些事情就不用和龍婉說了,雖然他們算是知(gui)己(mi),但東方不敗也不會把教中的要事告訴她。


    龍婉自己也很明白這點,她費了點心思控製著底線,並不過問日月神教的教務,甚至有時候東方不敗處理一些教務時,她也會自動避開。


    至於今天,她會特意跑到東方不敗的書房來喝茶,還一副賴著不走的樣子,其實是想見個人。


    “稟教主,屬下楊蓮亭求見。”


    來了!龍婉精神一振,也顧不得再和東方不敗說什麽向問天,隻示意他先忙正事,其他的待會兒再說。


    東方不敗劍眉一挑,一雙桃花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龍婉又看向門口,抬聲喚道:“進來吧。”


    龍婉隔著屏風的縫隙也看不清來人的長相,隻看到走入書房的,是一個身形魁梧,滿臉虯髯,形貌極為雄健威武的男子,但因為他進來時弓著身體,也不敢抬頭,整個人說不出的拘謹,反倒和他那外表很是不搭調。


    這人就是楊蓮亭了。


    楊蓮亭現在也是“總管”,不過不是原著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月神教的總管,而僅僅隻是黑木崖上總管雜物的管事,地位不高,且武功不濟,並不為東方不敗所重視。


    之前就說了東方不敗之前練《葵花寶典》喜怒不定,一個不滿就會動手殺人,所以他院子裏的下人是換的最快的。


    現在他的脾氣雖然好了不少,但被嚇破膽的下人們還是戰戰兢兢的,一個不小心做錯了事,雖然東方不敗不會再要他們的命,但該有的懲罰卻也不會少了,所以他院子裏依然還是黑木崖上換人換的最快的。


    而楊蓮亭能來求見找東方不敗,也不過是因為他還負責東方不在所居院落裏的下人的人事安排,這次來就是匯報這事的。


    看得出來,楊蓮亭其實很懼怕東方不敗的,隻是他更刻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怕,所以難免顯得拘謹。


    東方不敗因為龍婉的特別舉動倒是對楊蓮亭多看了一眼,見他形貌威武雄健,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不管他內心裏是把自己當男人還是女人,東方不敗對男人的審美,都是如楊蓮亭這般的樣貌——因為他從前自己就是這樣的啊。


    他這一絲欣賞沒被低著頭不敢看他的楊蓮亭看見,倒是被因為看不到楊蓮亭而隻好一直注意他的龍婉看得一清二楚,暗道不好。


    等楊蓮亭迴報完畢離開書房,龍婉就迫不及待的問東方不敗了:“我看你剛才好似很欣賞這個楊蓮亭的樣子,怎麽,你——你是覺得他不錯?”她本來想說的是“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幸好及時想起來這麽問不大好,才改了口。


    東方不敗沒看出她的改口,倒是自己調侃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你看上他了呢?一聽到他來了,好似整個人都精神了,不過這人相貌確實不凡,就是武功太低了些,不配你。”


    龍婉被他說的差點噎到:“亂說什麽,我哪有看上他?而且我也不喜歡這種的。”


    東方不敗立刻就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那你喜歡哪種的?花如令那種的?”


    聽到花如令的名字,龍婉語氣一噻,決定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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