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看,龍婉就知道是誰搶了她的胭脂盒。


    扭頭一看,果然見到東方不敗一手拿著胭脂盒,一手伸出手指在胭脂上點了點,似要往自己唇上抹,後又想到地方不對,這摸胭脂的動作就改成了聞味兒。


    見龍婉看過來,他一本正經的道:“味道不錯,挺香的。”


    龍婉見他盯著那胭脂的眼睛裏滿是喜愛,也不管他,隻迴頭對嚇了一跳的婦人道:“有沒有顏色淺淡些的,這款太豔了,我那妹妹怕是不大喜歡。”


    “有的。”婦人迴過神神來,又給她另開了幾盒,全是深深淺淺的紅色和粉色,“這些也是刺紅花製的,隻裏麵另加了其他的粉調色,姑娘看著可喜歡?”


    龍婉拿起了那盒粉色的,香味聞著也清淡,就是和其他的脂粉味兒混在一起也不覺得負責,到是有些滿意了。


    這時東方不敗又湊了過來,很是嫌棄的瞥了她手裏的胭脂盒一眼:“這個顏色這麽淡,有什麽好的。”


    “又不是顏色豔的就是好的。”龍婉看了他抓在手裏的胭脂盒一眼,“這胭脂也要看個合適不合適,皮膚白的人最好別用太深的顏色,妝容也不適合太濃的,那樣才好看,向你昨兒那樣的,可一點都不好看。”


    她這話一出,脂粉鋪子裏立刻飆起一股濃濃的寒意,直指龍婉,站的近的幾人都被波及了,花如令有武功還好,隻神色一變看著東方不敗的目光越發小心警惕,提防著他出手傷人,而不會武的小桃和那婦人就不大好了,雙腿一軟,站都要站不穩了。


    倒是被這寒意鎖定的龍婉卻沒事人一樣的扶了小桃一把,又張口道:“怎麽?自己不會化妝還不許人說了?”


    東方不敗哼了一聲:“你倒是一點也不怕我,什麽都敢說。”偏偏他還拿她沒辦法。


    “怕你作甚?你又打不過我。”龍婉高傲的昂了昂首,“昨天要是沒打夠,我們就出去繼續比劃比劃。”


    一想到昨天那場一點也不得勁的比鬥,東方不敗的氣焰就消了大半。


    明明是勢均力敵的對手,可打起來怎麽就能那麽無聊呢?(這就是兩個遠程各自留手的悲哀啊)


    真是想都不想再來一場了。


    見他似乎氣消了,龍婉迴頭安撫了一下婦人,繼續看其他的東西,嘴裏卻也沒停。


    “真不知道你那手藝是和誰學的,審美也有問題,跟我七秀坊裏的師兄弟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雖然七秀隻有正太小師弟,但她可是見過廣大玩家弄出來的秀爺的,那樣的美貌,才該是雌雄莫辯的巔峰啊,更何況還有電影裏的教主呢。


    相比之下,覺得妝越濃越好,顏色越豔麗越好的東方不敗絕對是審美有問題。


    聽她這麽說,東方不敗倒是來了興趣:“你們門派裏的師兄弟竟也要化妝的?”


    “何止化妝,穿女裝都是家常便飯。”龍婉信口開河,不過七秀的玩家人妖多也是事實,“我們七秀坊原來是號稱隻收女弟子的,後來恰逢戰亂,孤兒到處都是,先掌門心懷慈悲,遇上了就帶迴來養著,派了的姐妹也是惡趣味,慣愛給這些小師弟們做小師妹的打扮,久了大家也就習慣了,後來先掌門覺得男弟子長大了,留在都是女子的坊裏總歸不好,就要他們自己出去闖蕩不許迴來,有那要迴來的,每次都得穿女裝才給進門。”


    這段話旁人隻聽了個稀奇,知道點龍婉身世的花如令卻覺得不對勁,他知道的龍婉是自小在深山裏跟著師父長大的,哪裏有什麽師兄弟師姐妹的,可想一想,深山老林裏也養不出龍婉這樣的氣質來,心下就明了那什麽深山老林的怕是假的,或許龍婉從前生活的地方是個桃花源一樣的避世之地,不與外界往來,自成一個天地。


    而東方不敗的關注點隻在她口中的那些師兄弟身上,眼睛一亮:“竟還有這樣的門派,你那些師兄弟竟也習慣得了。”


    “你也說是習慣了,什麽事情不都是這樣,一開始也許是不喜歡,慢慢的也就不覺得了。”龍婉拿起一款花鈿,這花鈿是仿的花瓣的樣式做的,上麵還用金箔做了花蕊,十分精致。


    “就不怕他人說道?”


    “有什麽好怕的,誰說了不愛聽的,讓他閉嘴就是。”龍婉神色淡漠,好似自己說的隻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不是人命,“何況我派的內功心法屬陰,有美容養顏的功效,派中弟子個個容貌不俗,作什麽打扮都不會差到哪兒去,就是有人看了,能不能分出性別都是個問題呢。”


    “分不出?”東方不敗似覺得她說了個笑話一樣,笑了起來:“這我可不信。”


    龍婉瞟了他一眼,哪裏看不出他眼底的興味盎然和躍躍欲試,卻也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那要不我們來試試?”


    “哦?怎麽試?”


    龍婉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麵對他:“我給你化妝打扮,看看有沒有人能認出你來。”


    這可是個拉近關係的大好機會,而且她突然也想到了要怎麽讓東方不敗放棄《葵花寶典》了。


    東方不敗本就是有這個打算才故意把話題往這方麵引導的,龍婉一開口,他自然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龍婉挑好了幾套妝奩讓婦人幫她打包,又另拿了一套抱在懷裏,付了錢,“大娘,你店裏後麵有廂房嗎?借你的地方用用。”


    “有的,姑娘這邊請。”那婦人雖然覺得這客人有些古怪,但對方出手大方,她心裏嘀咕了幾句,麵上卻一直是客客套套,恭敬著呢。


    進了廂房,龍婉有向婦人要了水,讓小桃給東方不敗淨麵,才把她和花如令都趕了出去,免得東方不敗覺得有人不自在甚至發飆。


    龍婉先是在東方不敗的瞪視下給他修了眉,又叮囑道:“閉上眼睛,我沒說話別睜開。”


    坐在店裏給客人準備的化妝台前,東方不敗眯眼打量她,似在觀察她是否心懷不軌,半晌才聽她的閉上眼睛。


    龍婉打開妝奩,開始給東方不敗上妝。


    雖然她自己平時不怎麽化妝,但女子愛美那是天性,從前她也看過不少與化妝相關的資料,還見過網上那些講怎麽把男人化的比女人還美的帖子視頻,要搞定一個長得不錯,尤其眼睛本來就是美美的桃花眼,不需要雙眼皮貼和假睫毛的東方不敗,真的不要太簡單。


    於是上妝粉、描黛眉、畫眼線、塗眼影、擦腮紅、抹口脂,一蹴而就。


    東方不敗隻覺得臉上總是有東西輕輕的掃過,弄得他心裏也癢癢的,等臉上的動靜沒了,實在忍不住睜開了眼。


    他坐在妝台前,麵前就是黃銅的鏡子,一睜眼就看到了鏡子裏那張妝容精致美麗,卻有不失英氣的美人臉,那臉上一對桃花眼兒尤為出色,顧盼之間說不出的風流婉轉。


    自從練了《葵花寶典》,他就越發的陰陽顛倒,本事雄偉男兒卻漸漸身出了女兒心,見了女兒家喜歡的東西他就想要,自己的臥室裏早已成了他人不可進入的禁地,裏麵擺滿了各種女兒家喜歡的衣裳首飾,胭脂水粉,時不時的就那來裝扮一下。


    他自己也知這是尤為倫常之事,卻怎麽也管不住自己,有時候就是在房裏發了會兒呆,醒神時自己都已經給自己上了妝。


    隻是不管怎麽看,他化了妝的樣子都是不好看甚至醜陋的,為此心情不好的殺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卻從來沒想過原來他也是能這麽好看的。


    一時間,東方不敗竟看的癡了,忍不住就身體前傾,想要湊到鏡子前看得更清楚些。


    身後一陣拉扯之力,阻止了他。


    “別動,頭發還沒梳好呢。”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東方不敗這才看到正給他梳頭的龍婉。


    龍婉其實不大會梳現在的各種發髻,平時都是靠著係統裝備投機取巧,這就不適合用在東方不敗身上了,於是她給東方不敗梳的是秀太南皇套的頭發造型,一個簡單的馬尾用幾股紅繩束著,那紅繩的其中一股一左一右的從馬尾貼著頭發在鬢角另係了兩個小髻,再長長的垂下耳邊,餘下的幾股則隨著麻煩拖在背後,黑發紅繩,既簡單又張揚,各位的合適他那身如血的紅衣。


    讓龍婉頗為遺憾的是,這時候的人不留劉海,所以龍婉沒法給東方不敗的頭發來上幾剪刀,讓它更像秀太的發型。


    用粘了桂花油的梳子給他整理好鬢角的須發,確定沒有其他問題後,龍婉停了手。


    “好了,你覺得如何?”


    東方不敗再次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迴身勾唇,一腔欣喜滿足化作了兩字


    “很好。”


    龍婉也頷首輕笑,十分滿意。


    美人如畫,風流寫意,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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