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妖刀的狸貓此時已經徹底的膨脹了起來,雖然突然出現的唯一郎讓他感到有些棘手,但是在妖刀的加持下,狸貓相信,自己一定是最強的。

    所以,狸貓無所畏懼的持刀衝向了唯一郎,連身邊同樣是他的敵人的奴良陸生都沒有管。或許,狸貓正是打算最後解決自己的這個宿敵,才打算先除掉唯一郎這個攪局者的。

    而奴良陸生則是皺著眉頭,選擇了兩不相幫。麵對唯一郎,奴良陸生有一種本能上的畏懼。這種畏懼讓奴良陸生十分的不解,他需要借著狸貓的猖狂,來試探一下,突然出現的唯一郎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讓自己都感到不安。

    尤其是,奴良陸生根本沒有在唯一郎的身上感受到一絲畏的力量痕跡,看起來,唯一郎就像是一個凡人一樣,平凡且簡單。但是那股隱藏起來的氣勢仍舊告訴奴良陸生,唯一郎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揮舞著手中的妖刀,狸貓的速度非常的快,轉眼間就出現在了唯一郎的麵前,手中妖刀狠狠的斬向唯一郎。而唯一郎則一臉好奇的看著狸貓背後那無數之前被其斬殺的妖怪同伴們的虛影,隨手彈出了一道劍氣。

    劍氣正中妖刀,隻聽“錚”的一聲,狸貓被妖刀上所受的可怕力量震飛了出去,而他身後的那些虛影更是不斷的開始哀嚎掙紮,仿佛妖刀所受到的傷害,他們也會被牽連。又或者,這些虛影僅僅是妖刀力量和狀況的外在表現,顯示出妖刀被唯一郎的劍氣傷害的結果。

    狸貓於半空之中翻滾了一圈,勉強的半跪落地。他拄著刀身,支撐起因為反震而有些麻痹的身體,看著唯一郎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參與我四國八十八鬼夜行的事情。你是要和我四國結仇嗎?”

    “嗬,小小的狸貓,也敢跟我說結仇的話?”唯一郎下意識的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就要動手。可是,他突然想去,自己現在是在現代,這裏的妖怪們其實都是當初因為靈氣消退而被拋棄的殘餘。因為實在是沒有後台,隻能在人界中苟延殘喘。最後獲得了畏的力量,才慢慢的恢複當初的榮光。

    所以,這些妖怪其實應該算是第二代的妖怪,和最初的那些天生天養的大妖們幾乎都可以說是完全兩個物種了。力量發丟失,傳承的丟失,讓這些第二代的妖怪們幾乎忘記了最初那些妖怪們戰天鬥地的強橫實力,也忘記了在那個時代,和妖怪們對抗的人類強者,也是同樣的可怕和強大。

    不過,唯一郎知道,還是會有得到傳承的妖怪或者人類超凡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想到了這裏,唯一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仍舊戒備的奴良陸生和自己身後嚴陣以待的花開院柚羅。

    狸貓惡狠狠的看著唯一郎,“我的名字,叫做玉章!”說完,他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妖刀,整個妖刀因為他的力量的灌注,開始像是活了一樣的脈動著,其中被吞噬的那些虛影更是慘叫著被壓榨著力量。

    隨即,叫做玉章的狸貓猛地一個突刺,犬牙交錯的妖刀刀刃上閃爍起了無數滲人的寒光。唯一郎再次運用劍氣,格擋開了這柄妖刀的突刺,然後輕巧的閃避了對方突進的身體,反手一肘,擊打在對方的後腦之上。

    一口鮮血被玉章噴出,他隻感覺自己一陣陣的眩暈,手中的妖刀甚至都有些握不住了。但是他更知道,一旦自己鬆開了妖刀,那麽自己之前一切的努力,和對夥伴的殺戮也都會變成白費。為此,他強行的將左手也抓向刀身,鋒利的亂刃刺傷了他的左手,但是他也牢牢的握住了這柄妖刀。

    因為此刻他是妖刀的主人,雖然被刀刃傷害,但是卻並沒有被強行吸收力量。隻是,他仍舊感覺自己的眩暈更加的嚴重了。在他迷糊的視野之中,自己鮮血淋漓的左手開始被妖刀抽取著血液。

    “力量,鮮血!”玉章開始低聲的嘶吼。接著,玉章轉身衝入了自己的隊伍之中,開始了對自己人的殺戮。

    “不,玉章大人!”“玉章大人,我是您的部下啊!”各種不甘,各種求饒的聲音此起彼伏。但是,這根本不能阻擋已經被力量迷惑了心智的玉章。他憑借手中的妖刀瘋狂的收割著身邊的一切妖魔的力量,卻也因此,為了保證自己部下不被玉章一同絞殺的奴良陸生,隻能繼續出手攔截。

    隻是,這迴玉章似乎是學乖了。他根本就不和奴良陸生打照麵,完全就是憑借著自己可怕的機動性,不斷的奔赴於戰場的各個角落,不斷的斬殺著那些不如他的妖怪們。玉章的瘋狂和狡詐讓奴良陸生疲於應付,他雖然有把握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戰勝玉章,可是,他卻沒有把握阻攔住這個已經發瘋了的狸貓。

    無論是玉章的部下還是奴良組的成員們,此刻都已經被玉章的瘋狂嚇得開始不斷退卻,甚至於玉章的部下有些膽小的已經開始潰逃。隻是,他們驚恐的發現,自己卻無法離開一定的範圍,眼前的空氣之中有著一道看不見的強力結界,將自己等人阻隔在了這裏。

    知道自己恐怕隻能悲慘的被玉章斬殺,那些妖怪們絕望的對玉章發動了自殺性的攻擊。隻是,這隻能是給玉章送去營養。此時他手中的妖刀已經變得更加的畸形,宛如一堆爛肉之上長滿了刀刃。

    這殺戮看得唯一郎也有些不高興了。他不是反對對方擊殺自己人來積累實力,但是此時的玉章已經被妖刀的力量徹底的侵蝕,變成了一個隻知道殺戮的瘋子。這就不是唯一郎想要的了。因此,唯一郎再度的出手了。

    一道劍氣,被唯一郎斬出,直麵正要殺戮一隻河童的玉章。玉章感受到了劍氣帶來的致命危險,他嘶吼了一聲,轉身一記橫斬,擊中了飛來的劍氣。兩者開始僵持,但是劍氣畢竟是唯一郎隨手而發,而玉章這裏則是持續不斷的發力,再加上那柄妖刀的力量大增,不斷的有妖怪的虛影前仆後繼的消磨劍氣的威力。

    最終,唯一郎的劍氣被玉章抵消。然後玉章反手向著身後一刺,將驚呆了的河童斬殺。麵具之下,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似乎是因為斬殺河童而破壞唯一郎的阻擋而興奮。

    唯一郎搖搖頭,他發現,現在的這些妖怪們似乎因為畏這種新力量的緣故,已經沒有了類似劍氣之類的遠程攻擊手段,和加持手段。並且逐漸的轉變為招式,力量和速度的加強。也就是變成了單純的近戰。而隻有陰陽師一類的超凡,才會使用類似遠程的攻擊,但是其威力卻也極端的有限,看得出,自己身後的那位花開院家的小陰陽師,其主要的攻擊手段,是最初使用的式神,而那些式神的攻擊方式,同樣是近戰。

    這不由讓唯一郎感慨萬千。“時代真是衰落了啊。”

    仍舊沒有拔出永劫,唯一郎持刀上前,逼近了玉章。但是,玉章似乎對自己的力量還沒有滿意,他並不打算和唯一郎糾纏,還想繼續屠殺那些低級的妖怪來積累力量。但是唯一郎的速度可不是奴良陸生那樣的,他輕易的就跟上了玉章的行動軌跡,搶在玉章前麵攔住了玉章的行動。

    玉章無奈,隻能直接交戰。兩柄妖刀開始飛速的相互碰撞著,唯一郎的斬擊極快,玉章的動作也是不慢,他可以勉強的跟上唯一郎此時的速度。

    兩人不斷的互相斬擊,同時躲避對方的攻擊。唯一郎很高興,他一身武技很久沒有這麽開心的戰鬥了,之前遇上的都是那種以力壓人的妖怪,很少有戰鬥技巧強大的可以讓唯一郎過一過戰鬥的癮。而如今這個時代,因為沒有了強大力量的支持,無論是妖怪還是人類超凡,都隻能改變自己的戰鬥手段,也導致了戰鬥技巧越來越精妙。

    這大大的滿足了唯一郎的戰鬥欲望。

    此時玉章雙眼之中紅光大作,他狠狠的一記下劈襲來。唯一郎對這種沒什麽技術含量的招式有些無奈,但是也舉刀格擋。隻是,出乎唯一郎意料的是,對方妖刀上的肉芽和刀刃突然間變化,分出了一道道的觸手糾纏著襲來。似乎是打算逼迫唯一郎放棄手中之刀。

    唯一郎立刻扭轉自己的身形,永劫跟著旋轉,透射而出的劍氣割開了纏繞而上的觸手,輕易的破解了對方的這次偷襲。但是讓唯一郎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被斬斷的觸手似乎仍舊有著生命,在借著掉落接近唯一郎之後猛然的增生,頃刻間包裹住了唯一郎,開始試圖抽出唯一郎身上的力量。

    感到十分惡心的唯一郎這一次不再留手了。他身上透射出道道淩厲的劍氣,將包裹著自己的觸手全部攪碎,同時,原本單純的劍氣也附加了永劫獨有的力量,那些被斬斷攪碎的觸手徹底的失去了生機,化為了飛灰。

    而望著對手的唯一郎也緩緩的將永劫抽出,清冷的刀光如流水般溢出,眨眼間將四周的霓虹都掩蓋了下去。所有人都的眼中僅僅剩下那一抹如月的寒光。

    一聲慘叫。寒光很快消退,但是就在寒光消退的前夕,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那是仿佛好多冤魂一同的嘶嚎,又好像地獄之門被打開後裏麵傳來的絕望之聲。

    此時眾人望去,唯一郎持刀而立。而他的對麵,一身白衣的玉章此時跪倒在地。手中的妖刀不斷的有虛影在逃逸,其力量也在不斷的下跌。顯然,妖刀的力量已經被唯一郎所擊破。最終變成了最初原本的刀之形狀。

    看著眼前麵具也逐漸破裂的玉章,唯一郎緩緩的舉起手中的永劫,打算徹底的終結這隻瘋狂的狸貓。隻是,下落的永劫被突然出現的一柄武士刀所阻擋。唯一郎冷冷的看著阻擋自己的奴良陸生,眯起了眼睛,“你要阻擋我?”

    “他已經輸了,那就請你不要殺了他。我想,他會懺悔自己的罪過的。”奴良陸生大義凜然的說道。

    “你在教我做事?你是代表奴良組阻止我嗎?”唯一郎雙眼眯的更細了,顯然,此刻的他已經有些生氣了。

    聽到唯一郎的話,奴良陸生一愣,然後笑了笑,“不是,我僅僅代表我自己。”

    “原來如此嗎?”唯一郎,被氣笑了。他實在是沒有見過如此狂妄之人。這就是天命之子的狂妄嗎?唯一郎打算好好的給對方一個教訓,如果對方在自己教訓之後還是不知好歹的話,那麽,唯一郎就不會再管什麽天地意誌是否監控,而真正的動手。畢竟,如果自己心裏念頭不通的話,即使得到了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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