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劍域之中的禦門院心結不斷的試圖召喚式神,以求尋找到突破這個空間的辦法,可是,那森寒的劍氣將她與自己式神的聯係徹底的斬斷了。如果她無法離開這裏,那麽就代表她將徹底的被埋葬在這裏。除非,她可以擊敗這裏的主人,那個完全操控整個空間中劍氣的家夥。

    想到此處,禦門院心結的目光再次凝固在了唯一郎的身上。她一邊不斷爆發靈氣攻擊以抵擋不間斷斬向自己的劍氣,一邊開始試圖接近唯一郎,以尋找突襲的機會。

    但是,這些對於唯一郎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麽威脅。對於當過巫師的他來說,陰陽師、僧侶和神官這類的法係職業其實是有著絕對的弱點的。一是自身法力的多寡以及可以用自身法力引導外界自然力量的多寡。二是法係職業所處世界的規則是否被其所熟悉,一旦出現不熟悉的情況,那麽輕則無法施法成為廢人,重則法力暴走反噬而死。

    這兩點其實完全限製了法係職業在未知地的發揮。而陰陽師這類的法係職業其實更加的脆弱,他們自身的法力其實並不是很高,而且因為式神的緣故,他們大部分其實可以歸類到召喚師一流。隻不過,因為對天文命理等知識的研究,讓他們也在召喚式神的同時,有著一定的施法能力。

    當然,這其中更多的都是以符咒作為依憑輔助的施法,和單純的純法係職業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除了少數的真正強大的陰陽師外,基本上是無法做到但憑借自己調動天地元氣。也因此,以禦門院家族為首的不少陰陽師們開始學習那些由人類信仰和恐懼而生的妖怪們所獨有的特殊力量——畏。

    這種力量以情緒為根基,以外界對自身的認同為底蘊,再輔以身而為人的優勢所修煉,形成了此類陰陽師們獨有的能力。

    而此時的禦門院心結,就是在發現自己的法力基本上無法溝通外界自然的力量後,開始改用畏這種力量代替靈力,對唯一郎發動了一次突襲。

    按理來說,畏這種力量在這個時代是被認為為不入流的低等力量,其因為來源問題而導致的根基不穩,是大弊端。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禦門院心結對於自己的這次突襲十分的有信心。她相信,即使唯一郎感知到了自己的突襲,也無法防禦自己這獨特力量帶來的傷害。

    果然,有些大意的唯一郎真的中招了。

    原本唯一郎是發現了禦門院心結的偷襲的,但是他並不在意。僅僅是揮手帶出了一道劍氣就將禦門院心結打出的符咒擊散。但是被擊散的符咒卻意外的爆發出了道道黑色不詳的氣息。即使如此,唯一郎也沒有太過擔憂,他隻是微微的皺眉,就再次招來幾道劍氣,帶著泯滅虛空的威力試圖將這些黑氣絞滅。

    可是,出乎唯一郎的意料。原本可以將能量都徹底絞滅的強大劍氣卻對著不詳的黑色氣息毫無反應,仿佛那裏什麽都沒有一樣。

    “咦?”就在唯一郎驚訝的挑眉的同時,那些原本散開的黑色氣息仿佛變成活物一般,扭曲了幾下,猛然向唯一郎的位置電射而來。在貼近唯一郎身體的那一刹那聚合成為了一道黑色的閃電,正中唯一郎的胸口。

    唯一郎被這突然出現的力量震飛了出去,身上法袍隱約的閃動這晶瑩的白色光罩,隨後也消失不見。唯一郎坐起身來,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法袍。不同於他所想的觸發什麽反魔法結界,而是被觸發了詛咒防禦符文,這讓他感到特別的疑惑。

    “有趣。”唯一郎站了起來,看著似乎對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吃驚的禦門院心結,略帶肯定的點了點頭。

    “有趣的力量。似乎不是靈力,有著詛咒的味道。可是卻又實實在在的表現出了和靈力類似的可以被你們陰陽師利用形成符咒的特性。真是有趣。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道認真一些的劍氣吧。”

    說完,唯一郎劍指一點,指鋒直麵禦門院心結。禦門院心結大驚,立刻躲閃,想要避開唯一郎的這次攻擊。但是唯一郎認真後釋放的劍氣和之前可不能同日而語。

    劍氣隱隱形成劍的形狀,對著禦門院心結刺來。幾次躲避都無法躲開劍氣鎖定的禦門院心結隻能選擇硬接,她不斷的打出符咒和靈力,試圖半路攔截這道僅僅是看著就讓她明白必然會死亡的劍氣。

    可是,這一次禦門院心結發現自己的符咒和靈力根本無法阻擋,簡直就是一觸即潰。被逼無奈的禦門院心結隻能再次使用出畏來,試圖搏一個奇跡出來。

    隻是這次的結果仍舊失敗了,剛剛被激發的畏之力仿佛老鼠見了貓一樣,突然的不受禦門院心結的約束,自行的四散開來。驚慌的禦門院心結隻能動用自己的底牌來保命。隻見她雙手再次結印,一個奇怪的人偶突然出現,擋在她的麵前。人偶雙手握拳,帶起驚天的威勢轟擊在劍氣之上。

    唯一郎在人偶剛剛出現的時候就發現,這個人偶是以各種珍貴金屬打製而出,本身並沒有什麽神異的地方,但是在其堅固程度和物理傷害上卻是極為的可怕。

    劍氣和人偶拳風相撞,帶起了可怕的爆炸。不過好在人偶堅固,護住了身後的禦門院心結,但是這股爆發的力量仍舊讓禦門院心結感到唿吸不暢。反觀唯一郎這邊,卻僅僅隻是衣擺舞動,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禦門院心結也是注意到了唯一郎的情況,她深知自己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即使如今底牌盡出也不可能再次得到靠近突襲的機會,甚至即使自己近距離突襲,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這讓她多年的驕傲深受打擊。作為上一代禦門院家的家主,她深知自己的實力在整個世界上來說,不說頂尖,也是第一梯隊的,一般的妖怪都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所以,即使是知道對方擊敗了犬大將之子殺生丸,她也有信心能贏。可是如今才發現,兩人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

    不過,好在自己雖然毫無勝算,但是勉強保命還是可以做到的。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牌隕星傀儡能夠撐多久罷了。

    就在禦門院心結不斷思考該如何逃離這個小世界的時候,在她眼前,隕星傀儡和唯一郎的劍氣已經開始了第二次的交鋒。隕星傀儡防禦奇高,單憑著自己不壞之身,硬抗劍氣的攻擊,同時不斷的以自己經過禦門院心結畏之力加持過的身體,轟擊著劍氣。

    而劍氣輕靈卻鋒銳,隻是在麵對隕星傀儡的時候卻顯得有些力有不逮。它無法攻破對方的身體,給對方造成有效的殺傷,反而是因為不是唯一郎親自操作,在攻擊的靈活性上還不如隕星傀儡來得更加精準。

    “轟!”又是一記重拳,在黑色的畏之力加持下,隕星傀儡確確實實的傷害到了唯一郎的這一道劍氣,甚至來說,是險些將其擊散。這可惹怒了永劫妖刀,要知道,雖然這是唯一郎揮出的劍氣,但是卻實實在在的是永劫自身的力量。而且,操控劍氣的也正是永劫那略有些懵懂的劍靈。

    如今對付險些擊潰劍氣,讓永劫覺得自己在主人麵前大丟顏麵。這對於它這種戰鬥型的兵器來說,是無法容忍的。因此,永劫妖刀在唯一郎的腰間不斷的嗡鳴,希望唯一郎可以使用它,將眼前這個女人和那個傀儡徹底的斬滅。畢竟,這對永劫本體來說並不是什麽困難。

    可是,唯一郎卻按住了暴動的永劫,他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輕聲的對著禦門院心結說道,“禦門院小姐,我想你並不打算逼著我拔刀吧。如果我的刀一旦真的出鞘,那麽可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了。”

    聽到唯一郎的話,禦門院心結立刻結印作法,將隕星傀儡迴收。她知道,自己可能不必死在這裏了,雖然之後可能會丟一些麵子,但是畢竟可以活下來,麵子什麽的也就不值錢了。

    再說,作為對強者的尊重和對自己不自量力的後怕,禦門院心結也是想緩和這段關係的,否則對方如果真的發起飆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禦門院家能否抵擋的了。為了家族的理念和夢想,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現在就死在這裏,更不允許自己為家族招惹一位如此可怕的強敵。

    “白井大人,在下為自己的魯莽向大人道歉,無論大人提出如何的條件,在下都願意聽從,隻希望大人不要牽連禦門院家。”禦門院心結不愧是當過家主的人,她在麵對真正問題的時候並不在意自己所為的麵子。

    看著跪地行禮道歉的禦門院心結,唯一郎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然後頃刻之間,空間破碎,兩個人再次迴到了現實世界。

    跪伏在地的禦門院心結對於唯一郎的手段心驚不已,之前突然出現的小世界就很讓她震驚,但是那畢竟是突然出現,而且情況很是緊張,不容得她多觀察,所以,反而沒有這空間破碎的場景來的讓她感到震驚。

    不由得,禦門院心結貼著手背的額頭都隱隱有汗珠滲出,而她白天鵝一般的脖頸也更加用力的讓自己的額頭低下去。

    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唯一郎隨意的坐到了一旁的軟塌上。看著眼前的少女,把自己心中的好奇問了出去,他想確定一件事,一件很有趣的事。

    “禦門院的家主,你使用的那股奇怪的力量,是什麽?”

    禦門院心結對於唯一郎這個問題倒是沒有什麽可隱瞞的,各家的陰陽師們都在研究這種力量,隻不過禦門院家族因為祖上晴明的原因,和妖怪走的更近一些,所以對其的研究更深刻。

    “迴白井大人,是一種名為畏的力量。這種力量是……”

    唯一郎在聽到對方的說出畏這個字的時候就打斷了對方的話。

    “好了,不必再說了,我知道那是什麽。隻是沒想到居然出現的這麽的早。”

    說完的唯一郎端起身邊的一盞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放心,我對你們禦門院家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興趣,無論是泰山府君祭,還是安培晴明,都不過是你們一家子的小把戲。你隻需要記住一點,以後你和你們家的人不要招惹本座就可以了,否則下場就不會是這麽簡單了。”

    說完,禦門院心結就感覺自己周身被劍氣封鎖。她知道,現在自己無論說什麽都會被虛無的劍氣所泯滅,無法傳達到對方的耳中。無奈,帶著心底的種種疑問和恐懼,禦門院禦門院心結隻能小心的起身後退出了房間。

    離開了唯一郎所在的酒樓,禦門院心結知道,自己要趕快迴到禦門院家中,向家族長老和前幾代家主報告這個突然出現,卻又無比強大的劍聖,免得自己家族不小心再次招惹到對方。至於從對方嘴中冒出的那些隻有禦門院家曆代家主才知道的秘密,恐怕是無法得知真相了。

    唯一郎這邊,他有些為難的揉了揉眉心,“畏之力嗎?這麽早就出現在這個世界了嗎?看來,殺生丸這種純血的妖族也即將退出曆史的舞台了啊。而時間,應該就在這幾十年了。”

    說到這裏,唯一郎再次歎了一口氣,“未來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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