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失去了什麽?僅僅是人性嗎?”

    絕對的理智代表了什麽?任何人都會有自己的解釋。但是共同的點一定有,那就是冷漠和細致。就是對待問題和其他人時在思考和處理的時候都是冰冷而無情的,會將利益最大化,而不在乎任何外在影響自己的東西。而細致則是在對待問題的時候一定會考慮的十分周全且深刻,並不會出現什麽影響自己決定的搖擺。

    而此時的馬庫斯就是這種狀態,所以,他思考的問題就一定會有一個絕對的結果。無論這個結果好壞,但是一定是對自己最有利的,或者說是一定是不違背自己設定或者設想。

    現如今,馬庫斯就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正如之前白血所問的那樣。自己失去了人性。大體看來這是一件好事,現如今這種狀態的自己更加的貼合法則,處理問題也更加的輕鬆而不受影響。但是,馬庫斯知道,這和自己最初的初衷完全相反。

    最初的自己是想安靜的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過一些普普通通的生活,雖然他不排斥力量,但是,他同樣也不想為了力量讓自己麵目全非。而且,當初自己就曾想過是否會出現有一天自己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所謂“天道”,並且當時就被當初的自己所否決,同時也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變成那樣的人。

    那麽,在自己不改變初衷的大前提下,就隻有放棄這種絕對理智的思維模式了。而且,馬庫斯明白,這種思維模式其實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個隱患。自己原本的隨性思維並沒有被之前的眾生意誌洪流所徹底泯滅,而僅僅是受到重創蟄伏在意識的深處,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醒來。但是一旦等到如今絕對理智的神智徹底主宰自己後,人性的一麵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本體分裂的時候了。到時候自己就將會受到嚴重的創傷,甚至掉落神位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是如今理智狀態下的馬庫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而且,絕對理智的情況下,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會在下一次進入低緯度世界的時候被規則所同化,從而徹底被一個世界所捕獲,變成那個世界規則的一部分,或者取代那個世界最高等的創世神。這種變化在東方仙俠文化之中有有個獨有的稱唿,那就是——道化!或者稱之為——合道!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洪荒世界的道祖,其以身合道補全天道。可是卻也被天道完全掌控,成為了一個類似天道代言人的情況。最後隻能留下一句“我是天道但天道不是我。”的留言。以前馬庫斯看到相關作品之中出現這句話的時候,倒是不覺得什麽,但是此刻卻是感到了其中的那一絲無奈。

    他絕對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倒不是說合道之人的下場是多麽的淒慘,相反,在其所在的世界合道之人可以說是天道之下,眾生之上的存在。即使是所謂的世界意誌也不一定比合道之人層次更高。因為,即使是世界意誌也最多是掌握這個世界的規則而已,而這一點和合道之人是相同的。

    甚至合道之人因為已經融入規則,其實力很可能比世界意誌更加高上那麽一點。而這一點就是其抵消世界意誌的規則後再使用剩餘的規則壓製合道之人的絕對優勢。

    當然,很多世界合道之人和世界意誌其實都是由一個人擔當的,他們本身就同時代表了世界意誌和世界規則。

    不過,這裏麵有一個十分容易誤解的地方,那就是世界意誌和世界規則的關係。很多人都會把世界意誌和世界規則搞混,其實最初的馬庫斯也是一樣分不清的。直到如今意誌徹底成神迴歸本體之後,他才理解了所謂世界意誌和世界規則之間的不同。

    其實,世界意誌是一個世界誕生了自我之後的稱唿。從名稱上就可以理解,是這個世界本身的意誌,其與世界本身的關係就像是人類肉體和精神意誌之間的關係一樣。沒了精神意誌的人類,就是植物人,像之前的馬庫斯一樣。肉體完全處於一種無法超控的情況,隻能沉睡,對外界的應對隻有了最低級的防禦,肉體本身對自己也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影響,無論好壞。

    但是一旦有了精神意誌的存在,那麽,靈肉合一之後,就有了更多進步的可能和保護自己,操控肉身的能力。

    世界意誌也一樣,當世界意誌從世界之中孕育而出,就代表了這個世界已經完全具備了再次進化的可能。同時也代表了這個世界有了抵抗其他世界吞噬和入侵的能力。

    而且,世界意誌是整個世界全部一切的意誌。除了世界上的生靈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在世界意誌的操控之下,而且本土世界生靈的精神意誌也是可以被世界意誌暗中影響的。

    世界規則則是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它是組成世界的基礎之一,但不是全部,還需要各種物質的配合。但是,其最基本的作用就是維持這個世界的基本運行。就比如我們理解的基礎數學或者物理公式一樣,就屬於世界的規則。

    當然,每個世界的規則並不都一樣,但是其作用卻是相同的,負責支撐起這個世界的全部。等到了世界進化成為超凡世界的時候,規則的顯化性得到了加強。之前的規則僅僅隻能被生靈們通過理解來間接的運用。但是到了超凡世界之後,規則顯化,將可以直接被生靈們理解和使用,於是也就有了所謂的超能力。控火、控冰、念力等等不一而足。

    而這其中最為強大的就是合道者,如果說相比有了自我的世界意誌來說,世界規則是一種死物。那麽合道者就是給這個死物增加了一個真正生靈的意誌。某種程度上來說,和世界意誌的地位基本上算是一樣的,隻不過一個是自我誕生的,另外一個是外力添加的。

    打一個形象的比喻,合道者,就是在生硬死板的規則之上增加了一絲的靈活,也協調了部分對立的規則,使規則統合的的更加完美。就好像原本的基本程序,演化成為了人工智能一樣。雖然仍舊是那些功能,但是卻更加靈活且有變化。

    而合道者也將獲得巨大的好處,那就是真正成為這個世界的第一人。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威壓世界意誌。因為,與世界意誌相同的,合道者同樣也是操控世界規則的存在。但是,不同於世界意誌本能的操縱規則,合道者更像是在控製自己的一部分。其權限是更加高級的,所以往往出現了世界意誌和合道者對抗的時候,都是合道者壓製對手。

    但是,合道者雖然強大,但也不是沒有代價的,而這個代價就是馬庫斯絕對不像承受的,那就是徹底的失去自由。

    成為合道者後,就代表了和這個世界的規則徹底的融合。無論從身體還是靈魂,都已經成為了規則的一部分。而且不是單一的某種規則,而是這個世界全部,已知未知的規則都算在內。那麽,雖然這代表了一種近乎全能全知的偉大,和不死不滅的絕對。但是也同樣代表了將無法離開這個世界。

    合道者將會徹底的被束縛在這個世界,因為,規則不會離開,甚至不會移動。所以,融合規則的合道者,也無法離開這個世界。但是這種被束縛在某一個世界的情況對比之後還算是好的。因為規則的絕對性,合道者的一切行為都必須符合規則,任何事情幾乎都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隻能按照規則的安排去決定這件事情。

    沒有了喜惡,沒有了傾向。除了本我的意識,不再有任何東西是自由的。完全就是一個規則的提線木偶。尤其是自己的本我意識還是清醒的,這對任何有自我的生靈來說基本上都可以算是最大的折磨。

    就比如,麵前出現了一個邪惡的人,他殺死了你最愛的親人。可是按照規則之中命運的顯示,這個人在未來的某一個階段將是世界舞台重要的一個棋子。所以你不能殺他,甚至不能折磨他,影響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當然,一上隻是一個相對簡單的例子。比不能完全解釋合道者的情況,而且,合道者大部分也都是有著大毅力,大勇氣之人。本身也大部分都是接近太上忘情的存在。或者,是被強大的規則意識或者其他摧毀了本我的生靈。前者就例如洪荒的那位道祖,而後者,也有例子,就好像超體世界裏的那位露西一樣,隨著腦部的無限開發。無限的規則數據衝毀了屬於她的本我和自我,將其全部升華為超我。最後演化如宇宙之中。成為了那無所不知無所不在,但是又徹底沉寂的存在。

    而馬庫斯就是將要麵對的就是這種可能。此時的他因為之前的激活傑諾瓦之術後的意外,使得自己如今的失去了人性,就如即將道化的露西一樣,走在融入規則的危險之前。

    因此,一旦馬庫斯降臨一個新的世界,就會立刻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所捕獲,成為其的一部分。當然,馬庫斯由於自身的緯度更加的高,這種規則的融合或許是以馬庫斯為主的。但是即使是以他為主也不代表他可以自由,其結果就是他和其他的合道者不會有任何區別。

    為此,馬庫斯推論出了一個難題。

    那就是,自己必須要降臨新的世界,並利用其中某些特質,或者生靈的感染,讓自己召迴自己的人性。而這裏卻又有一個問題,就是自己一旦降臨就會麵對道化的危險,隻有有了人性才能避免。可是想擁有人性,就又得冒險進入新的世界。矛盾因果循環。

    通過天書推導,和自身的絕對理智思考。馬庫斯勉強的得到了一個答案。那就是再次拋卻神性和神體,同時盡可能的壓縮神之意誌,從新降臨世界。

    而且,降臨之後的馬庫斯是根本不能使用任何超凡力量的。因為,一旦使用了超凡,就很可能被鏈接著超凡力量的原始規則所感應到,從而形成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法則暴走。導致馬庫斯會立刻被規則瞄準,並試圖捕獲。到了那個時候,原本沒有掌握超凡的他就更加沒有機會躲避規則的融合,隻能直接成為合道者。並且,規則融合之後就會激發他的神之意誌,引發本體的感應,最終馬庫斯的一切就都會融入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中,徹底的變成一名合道者。

    同理,馬庫斯也無法借用本體神力。可以說是徹底沒有了防護。甚至因為天書的力量往往會涉及法則,所以,連天書的力量都要減少使用。

    不過,雖然這下一次找迴人性之旅是如此危險。但是對於他來說也是當前最為重要的事情。並且,他也不是沒有解決之道。那就是利用工具,以新世界本土工具來代替自己承載法則,這樣就不會被法則發現,可以勉強借用部分的力量。當然,這也是有一定危險的,會因為使用過多的力量,而被力量感染,導致自身出現超凡。

    不過,這也是當前最好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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