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魍魎的話,千手光陷入了猶豫之中。他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要執行之前的計劃,殺死魍魎然後借用傑諾瓦的能力直達世界生命之河,完成自己的寄生計劃。還是借著世界之力著層皮和魍魎的關係,連接其他先天生靈,為以後的計劃埋所謂的伏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千手光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善於謀算的人。對於這種留伏筆的工作其實是做不來的,但是人總是想挑戰一下自己的,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辦的事情十拿九穩的時候,總會想作一下死。更別提千手光這次就算是沒有對魍魎動手也不過就是把自己成功的時間延後一些罷了。

    不過,本著謹慎的態度,千手光還是沒有馬上下決定。他打算明天白天好好想一想,再和紫苑等人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來堅定一下他的想法。

    所以,在又和魍魎聊了一會其他瑣事後,千手光就示意自己先“下線”了。魍魎雖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是也沒有出言挽留。

    第二日,昨夜一晚上大半時間都在和魍魎在線聊天,讓千手光白天很是沒精神。雖然他的本體已經成神,但是作為人類的各種習慣還是被刻意的保留了下來。

    打著哈欠,千手光走出了為自己準備的房間。

    和雛田匯合,兩個人在侍女的帶領下再度的來到了昨天麵見巫女的那個大殿,紫苑正安靜的跪坐在裏麵等待著千手光兩人的到來。

    大殿中早就準備了食物,看來紫苑是希望和千手光一同就餐,她正在試圖拉近關係,好讓千手光幫助他們。足穗也站在紫苑身邊,宛如一個影子般對自己的主人不離不棄。

    沒有客氣,千手光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一屁股就坐在了紫苑對麵的位置上。一旁的雛田小跑著跟著,到了近前先向對方施禮,顯得比千手光有禮貌多了。

    兩人坐定,便開始吃飯。千手光並沒有主動搭話的意思,對麵的紫苑也是不知道該如開口,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好在,足穗還是一個很會緩和氣氛的人,他雖然沒有資格一起用餐,但是仍跪坐在一旁負責服侍。所以,足穗便開口幫助幾家巫女緩解尷尬氣氛。

    “聽聞千手大人在之前的木葉事件中大發神威,更是堅定了木葉村民們千手一族守護木葉的威名。實在是讓人敬佩啊。”

    不得不說,眼前的這位說話很是客套,但是他說的那些千手光其實並不在乎,也就是說馬屁拍到馬腿上了。當然,麵對別人的恭維,千手光還沒有誇張到直接讓人下不來台的地步,所以,在一旁雛田的偷笑中,千手光略顯尷尬的笑了笑。“哪裏哪裏,太過獎了。”

    足穗聽出了千手光的言不由衷,明白自己似乎是沒有找對點,也是有些尷尬的沉默了下去。

    就這樣,三個吃飯一個陪護的四個人就這麽一直尷尬的堅持到了吃完飯。足穗馬上起身,邁著小碎步來到了千手光身邊,行禮道:“千手大人,就讓在下帶您領略一下我們鬼之國的人文和風景吧。”

    千手光實在是不想繼續尷尬下去了,他決定直接進入正題。便微笑著搖了搖頭。“足穗是吧。有些事我想你應該不需要知道,所以,讓我和你們的巫女紫苑小姐單獨的談一談吧。”

    “這?”足穗有些猶豫,倒不是害怕千手光傷害自家主君,而是怕自家主君說了什麽不禮貌的話惹怒對方。

    “不必擔心,你的顧慮我大概知道,你們的要求我也大概明了。所以,我才希望和你們的巫女小姐談談,如果談完之後巫女小姐仍舊是之前的想法。我想,我會好好的考慮你們的意願的。”

    見千手光說的很是鄭重,足穗也就隻好點頭表示同意。在吩咐了仆人都撤離之後,也躬身後退。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千手光把身邊像小尾巴一樣的日向雛田也趕了出去,說是讓他帶著雛田出去逛逛。

    雛田雖然一臉的不高興,但是仍舊沒有違背千手光的命令,跟著足穗離開了大殿。

    隨著殿門的關閉,略顯幽暗的燭火仿佛把這裏和外麵襯托成兩個世界。千手光看向麵前少女,他知道少女背負了世代的責任,預見他人死亡的痛苦和內心封閉,還有最後明知道自己會死去的恐懼和絕望。略微的,千手光有一點可憐這個無助的女孩,年紀輕輕的就要背負這麽多,還僅僅的隻有一個足穗在他身邊,卻也無法替她分擔。

    “小丫頭,怎麽說呢,其實,你們巫女一脈的人在我看來其實是既偉大又悲哀的。但是到了後期的幾位,卻忘記了你們初代巫女分離魍魎的目的,所以才會導致如今魍魎失控。”

    說道這裏,千手光對著麵前少女撇了撇嘴。

    “我不知道你們巫女的傳承之中出了什麽差頭還是故意為之。但是看你現在的樣子,我還是覺得魍魎事件已經和你們初代巫女的設想完全的背道而馳了。畢竟,本來,魍魎就是你們一代代的巫女必須經曆的犧牲。”

    紫苑的神情第一次的發生了變化,既有疑惑和不信也有驚恐。

    她用她特有的空靈的聲音發出了質問,“千手大人,您是從哪裏得出的這種結論?既然您能得出這種結論就意味著您了解魍魎世世代代的給予巫女們的宿命。您不是巫女有什麽能隨便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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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光看著麵前激動質問自己的少女搖了搖頭。

    “我會把事實告訴你,你也就別管我的信息是怎麽來的。至於是否相信也都在你。最後你隻要給我一個答案,是否替你們巫女一族解除魍魎的禁錮。”

    據說千年之前,卯之女神降臨,世間降下無盡劫難,眾生皆為神之餌食。有無上之神感念眾神皆苦降下恩賜,而得到這恩賜的正是你們的第一任巫女。

    獲得恩賜的巫女深感自己的責任重大,卻也知道自己的力量仍舊不夠推翻卯之女神一脈的力量。所以,在仙人的指導之下決定犧牲自己將恩賜以自身為溫床孵化出來。她剝離了自身的大半靈魂和惡念來蘊養那恩賜,隻希望有一天恩賜降世帶著對卯之女神的憎恨血洗蒼天還眾生一個自由和安寧。這就是最初的魍魎。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魍魎其實是你們巫女一脈一體兩麵的分身。是由最初的巫女就開始分裂的靈魂的聚合,每次所謂封印魍魎其實就是巫女們分裂靈魂迴歸魍魎的步驟。這其中也同樣包括了你的母親,上一任巫女——彌勒。

    魍魎最初誕生的目的是為了反抗卯之女神和其一脈的遺毒。但是,不知道是哪一代巫女在傳承上出現了斷層或者是不甘於這種自我犧牲的命運。這就導致了後來的巫女開始憎恨魍魎,在巫女們還活著的時候一門心思的希望除掉魍魎,而封印死亡之後靈魂迴歸知道了真相,可活著的巫女卻因為之前的教導而拒絕相信魍魎,畢竟殺母之仇不是一般人可以釋懷的。

    但是,這也代表了巫女一族徹底的忘卻了當初初代巫女為了世界眾生做出的偉大犧牲,以自己和自己的後人為代價的犧牲。

    魍魎的存在徹底被打上了邪惡的標簽,不斷的負麵情緒的注入也更加讓魍魎狂暴,一切就向著這一條不歸路上一直的前進。

    我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卯之女神一脈發現了初代巫女的計劃二故意破壞。”

    說到這裏,千手光輕輕的抿了一口眼前的茶水。微微的苦澀讓他心思更加的安寧。其實,除了魍魎的神智是否清晰和猜測是不是六道仙人使壞外,其他的都是魍魎和他說的真事。而就是這種真事才更加的有著說服力。

    “不得不說,你的母親其實是巫女一脈中少有的智者,她隱隱的發現了一部分的真相。於是,魂魄相連的魍魎開始積極的迴應了她。這在你們的眼中就變成了魍魎的暴走,本來有著再次迴歸正軌的可能再次因為仇恨和其他種種問題而破滅了。

    可是到了你這一代,出現了意外。似乎有人故意的給了你這一雙可以看透死亡的眼睛,這就造就了你強烈的自毀傾向和厭世情緒。更是沒有心思研究巫女一脈的使命,一心隻想尋死的你就希望按照所謂的命運而絕了巫女的血脈了。

    而我猜測,或許不用多久,就會有一位代表著卯之女神後裔的人來拯救你,隨便徹底的殺死魍魎。將你們初代巫女的計劃和代代巫女的犧牲化為烏有。”

    千手光這裏指的就是未來來到這裏的鳴人。作為六道兒子查克拉的繼承者,完全就是可以代表卯之女神一脈,大力凜然的拯救了巫女一族。然後巫女一脈就會徹底的倒向卯之女神,忘記曾經的信念和力量,變成查克拉的使用者。這無疑是給了選擇巫女一脈作為神子的世界意誌沉重的一擊。

    “那麽,如今就請巫女小姐告訴我,你是選擇擁抱你們巫女一脈的理念為了這個世界眾生甘心犧牲自己以驅逐卯之女神和其遺毒。還是渴望自由,希望擺脫這纏繞千年的魔咒與宿命,殺死魍魎。

    現在到了巫女小姐你的迴合了。”

    千手光很是偷換概念的把選擇的權利給了這位巫女。

    紫苑對千手光的話將信將疑,但是她並沒有發現什麽破綻。可是,在得到了選擇權後她仍舊難以下決定。比起之前的哀傷和封閉內心,千手光再次把犧牲自己拯救世界的重任壓在了這個少女本就快不堪重負的肩膀之上。

    “這樣吧。”看著少女的樣子,千手光多少有些不忍。“我們並不著急,你也不用馬上就下決定。我們可以等等,如果到時候真的有了一名使用卯之女神力量的人來到了這裏,說著幫助你擺脫命運的大話,並且熱血的試圖幫助你殺死魍魎的時候,你再做出選擇如何。我想,到了那個時候,很多事情你也就會真的有了自己的決定了。”

    千手光先預言了一下鳴人的到來,打算提前給這位巫女小姐的故事填一些變數。

    紫苑沉重的點了點頭,“好的,千手大人。就這樣定了好了。”

    和紫苑約定好了之後,千手光就不再說話,而是安靜的等待雛田和足穗迴來。然後千手光兩人就拒絕了足穗的再次留宿,踏上了離開鬼之國返迴木葉的旅程。

    就在即將踏出鬼之國國土的時候,千手光閉上了雙眼,在精神連接的世界裏,輕聲的對著魍魎說:“不要著急,很快了,紫苑很快就會做出正確的決定。一切終將重啟,按照世界的意誌,盛世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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